第三千三百二十九章 青銅古棺

虛妄。

葉辰與女帝並肩而立。

宇外的古戰場,就在不遠處,時而還能聽聞嘶吼,該是戰死的至尊在咆哮,葬滅了太久,執念成了殘念。

葉辰心境不平靜。

宇宙之外,究竟還藏着多少秘辛,究竟還有多少超越荒帝的存在,如那等神,任何一尊去了諸天的宇宙,都會是滅世浩劫,莫說蒼生,天道都能打成灰。

女帝所想,與之差不多。

她也不解,不解這麼多超越荒帝的神,是因何而戰。

必涉及永恆仙域。

這個猜測,她與葉辰是不謀而合的。

不知何時,兩人才轉身。

還得尋小娃,還得找回那段時空,宇外之事他們參與不得,也沒資格參與,爲今要做的,便是渡過危機,蒼生需在天魔衝七煞之前,出一尊荒帝級坐鎮。

這一找,又是百年。

兩人足夠深處虛妄,相互扶攜,背影都映着血光。

虛妄有坑。

更準確說,處處是坑。

他倆準荒帝,遠遠不夠看,遭遇不明而有極可怕的生命體,基本都是挨錘的對象,走到哪,尷尬到哪。

又一次,葉辰驀的駐足,拎出了酒壺。

女帝翩然而立,只在不經意間,側眸看一眼葉辰,又一個百年,她未尋到小娃,也嗅到了葉辰那份決絕。

劍走偏鋒,賭命。

足用了幾百年,她才猜出葉辰的寓意。

不得不說,那個方法的確可行。

如葉辰所言,的確是劍走偏鋒,也的確需去賭命,賭贏了,便有可能奪回時空;賭輸了,虛妄即是墳墓。

“爲何不行,缺了什麼。”

葉辰喃語,不止一次彈奏永恆,卻怎麼也引不來小娃,在他看來,必去了一樣東西,乃至永恆無靈魂。

“它若來了,喚醒我。”

女帝輕語,不知第幾次盤膝,輕輕撥動了琴絃。

永恆的曲,悠揚古老。

而天庭的女帝,又成無意識。

崢...!

葉辰也坐下了,也取了素琴。

他的琴音,恍似又是另一個故事,更多悲涼。

可惜,還是未引來小娃。

小娃沒有,卻有不明的生命體,不乏兇厲者。

如這橋段,兩人已經歷過很多回。

每至此,兩人都選擇性的避走,並非惹不起它們,是不想多浪費時間,虛妄多詭幻,還有更多是他們惹不起的。

前路,更顯昏暗。

自出諸天宇宙,已有幾千年了,兩人多顯疲憊。

“蒼生,還有希望嗎?”

女帝喃喃自語,這條路走的太遠,上下兩紀元也太久,曾爲荒帝的她,都疲倦的直欲倒下只想一睡萬年。

“有。”

葉辰一語鏗鏘,從未放棄過,也不會放棄,希望之光還未湮滅,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缺的是一個造化。

女帝一笑,未再言語。

上個紀元,她也如葉辰這般的堅定。

可這個紀元,她撐不住了。

咯咯咯!

驀的,奶聲奶氣的笑,響滿了虛妄。

兩人想都未想,直奔深處。

遺憾的是,並非小娃,而是一朵花,一朵嫣紅似火的花,並無土壤,卻生長在虛妄中,或者說,虛妄便是它的養分,所謂咯咯笑聲,便是從它這傳出的。

“彼岸花?”葉辰詫異道。

“是虛妄之花。”女帝給了確定答案,同樣有花無葉,但這一株嫣紅的花,卻多了一片虛緲的花瓣。

“世間竟真有這等花。”

葉辰喃喃道,是聽過此花的,也只生長在虛妄中,虛妄不朽,它便不朽,可煉入丹藥中,也可融入體內,乃荒帝的最愛,只因此花,先天便帶虛妄的道痕,刻入體魄,便有望衝擊更高、更浩渺的境界。

咯咯咯!

兩人看時,虛妄花還在笑。

但兩人皆知,是此花中的道痕在笑,因笑的稚嫩,證明它出生並不久,這個並不久,是相對永恆而言的,期間過了多少個萬年,多半隻有虛妄花自己知道。

“有緣無分。”

女帝無奈的搖頭,輕輕轉了身。

葉辰也走了,以他二人如今的道行,帶不走虛妄花。

“不對。”

走出三兩步,葉辰又豁的回眸。

“何事。”女帝皺眉。

“它不是花,是一尊神。”葉辰雙目微眯成線。

這麼說,沒毛病。

他看的一點不假,但說的也不全對,那是一朵花,毋庸置疑,之所以說它是一尊神,是因虛妄花必化過人形,必以花之身證過道,如今,它迴歸花的形態,必是在涅槃,便如遲暮老人返老還童,又重修一世道果。

果然。

宇宙之外的生命,沒一個是簡單的。

葉辰擡手,探向虛妄花。

奈何,虛妄花是虛妄,他一手穿越,摸不到實體。

哎!

他一聲嘆,第二次轉了身。

縱知虛妄花秘辛,也沒啥個吊用,他道行太低。

兩人又漸行漸遠。

他們並非察覺,那朵虛妄之花,輕輕搖曳了一下,也不知是何寓意,只知花瓣上,淌滿了一連串的露水,也或者,是一連串的淚,似能聽聞抽泣聲。

崢...!

永恆的曲,不久便響起,古老多滄桑。

女帝無意識,只靜靜彈琴。

葉辰的眸光,卻是明暗不定,彈琴中,時而會擡眸看,看那浩瀚的虛妄,宇宙之外,顯然非道的終點。

若所料不差,永恆仙域必凌駕宇宙之外。

這,應該涉及文明,那永恆仙域,便是神級的文明。

待收眸,他定了良久。

他的琴音聽了,專心聽女帝琴曲,無意識的女帝,眼角有淚,不知因何而哭,也不知爲誰而哭,悽美惹人憐。

如此,他足看了百年,也聽了百年。

這百年,他該是唯一的聽客,無不明生命力跑這搗亂,而這片虛妄,恍似專屬他二人,獨有一份浪漫。

“我懂了。”

百年終結,葉辰喃喃自語了一聲,眸有明悟色。

永恆曲,的確缺一物。

此一物,便是永恆的靈魂,女帝彈琴,之所以引不來刑字小娃,是因她沒有靈魂,意識是空白的一片。

想到這,他瞬身消失。

準確說,他入了女帝的夢,既是缺靈魂,那便補靈魂,自是由他去補,至於能否行得通,還要看造化。

女帝的夢境,還是虛無縹緲。

葉辰不語,一路走到了夢境的最盡頭。

至此,他才盤膝取琴。

琴音隨之響起,響徹在女帝的夢中,與女帝琴曲,完美的契合,兩種琴音,有兩個的故事,也融爲了一體。

這次琴曲,不同以往任何一次。

相融的永恆,相融的琴曲,哀涼到讓葉辰都淚流滿面,去看女帝,竟是有了意識,眸中水霧,映着虛妄的月光,凝結成了霜,每一滴淚,都是永恆的淚。

咯咯咯!

時隔幾百年,那稚嫩的笑聲,又在虛妄響起。

對了,這次他們找對了方法。

雖晚了很多年,但永恆的仙曲,並未遲到。

真就引來了小娃。

那小東西,眸有迷茫,就立在不遠處,靜心聆聽永恆,也無神智的它,大眼也映滿了淚光,竟在哭泣。

“前輩,能否還回那段時空。”

女帝未停,葉辰自也未停,這一語,是女帝在說,也是葉辰在說,一話飽含希冀,只願要回丟失的時空。

小娃未答話,乃忠實的聽客。

伴着琴音,有一道星河驀的顯化,就橫在雙方的中間,河時虛幻的河,星輝卻夢幻而璀璨,隔着永恆。

“前輩,能否還回那段時空。”

星河的彼岸,是葉辰女帝近乎卑微的渴求。

然,小娃還是無迴應。

葉辰深吸一口氣,終是停了琴音,一步走出了夢境。

怪異的是,此番女帝是清醒的,也停了琴曲。

“前輩,能否還回那段時空。”

葉辰緩緩開口,已是第三次問,伴着一字字跌落,他之氣勢,在一寸寸攀升,眉心刻出了聖紋,也同樣刻出了神紋,包括永恆血繼,也在此一瞬轟然開啓。

如他,女帝也一樣。

兩尊準荒帝,被逼到了絕境,要動武力了,周身皆有遁甲天字懸浮,皆刻在了永恆鎧甲上,連錚鳴的永恆劍,也烙印了遁甲,只有如此,纔有一戰之力。 шшш •Tтkǎ n •¢ ○

錚!

葉辰第一個開攻,一步跨越了星河,一劍毀天滅地。

女帝不分先後,劍中道法成永恆。

他們的冒犯,觸怒了小娃,也或許,是那永恆曲散了,斷了它的雅興,本是在哭,卻頓的露了憤怒色。

錚!

葉辰一劍到了,卻是沒啥個吊用。

小娃無視,硬抗了一劍,一巴掌將其掄飛了。

噗!

葉辰喋血,倒飛中,帝軀崩裂了,有一寸寸聖骨炸開,每一塊都染着帝血,連永恆血繼,都被打散了。

噗!

女帝也好不到哪去,永恆的帝軀,染了一抹絢麗的帝血,曾經威震寰宇的古天庭女帝,也如此的不堪。

啊....!

今日的刑字小娃,很不正常,竟是立地變了形態,葉辰記憶中,這貨只打不過時,纔會一次次的變形態,越變越強。

如今,明明絕對碾壓,也已開變了。

或許,是葉辰瞭解的不夠多;也或許,是他們刺激了小娃,無論哪一種,都足夠兇險,未變形態的小娃,都能摁着荒魔一頓爆錘,更遑論是它變了形態。

轟!

伴着一聲轟鳴,以小娃爲中心,一道漆黑的漩渦呈現,極速的轉動,有毀天滅地的吞噬力,虛妄中物質,被成片的席捲,一片又一片的被捲入漩渦之中。

它,還是那個貪吃的小娃。

只不過,如今的漩渦,是另一種吃法而已。

“諸天,交給你了。”

女帝輕語,對葉辰回眸一笑,竟撤去了永恆鎧甲,如一道仙光,撲向了漆黑漩渦,很顯然,是自願被吞。

這便是劍走偏鋒。

既是要不會那一段時空,便只能去小娃的肚子裡去找,若能找到,若能出來,那萬域蒼生便還有希望。

的確,這是在賭命。

無人知道,入了小娃肚皮會如何,可能當場身死道消,可能一瞬魂飛湮滅,當真如此,諸天宇宙便是紀元毀滅,倘若有迴轉之機,便能尋回那一段時空。

這,是一場豪賭,賭的便是命。

女帝足用了幾百年,才堪破葉辰的想法,這尊小聖體,怕是在他出宇宙的那一瞬間,便是奔着此法來的,這也正是先前,他毫無先兆去攻伐刑字小娃原因,爲的便是逼小娃吞了他,以此,去尋那段丟失的歲月。

老實說,她很佩服葉辰的魄力。

不過,既是懂了,自不能讓葉辰去嘗試。

他是聖體,是這個紀元的蒼生統帥,是要與天一戰的,誰死他都不能死,真要有一人去賭命,便是她去,換任何一人,也都會如此,甘願爲他粉身碎骨。

“這次,換我。”

葉辰微笑。

他施了永恆的移天換地,在女帝即將跌入漩渦的瞬間,將其置換了出來,在那一瞬,兩人換了個位置。

這一幕,很是熟悉,曾經上演過一回。

當年在太古路,在太古的虛妄,爲了換葉辰的命,女帝也曾與其置換位置,甘願被捲入了那虛妄的漩渦。

只不過,這一回角色調換了而已。

昔年,是女帝技高一籌;今日,是聖體永恆不朽。

“不....。”

女帝的嘶吟聲,是撕心裂肺的,也不知是女帝在嘶喊,還是楚萱楚靈在慟哭,早有防備,卻還是被葉辰換了回去,該是葉辰的永恆,早已超越她的永恆。

“等我。”

葉辰溫情一笑,被捲入了漩渦,瞬間消失。

在此前一瞬,他祭了永恆,施了一種無上的仙法,牽動了刻在女帝體內的一道烙印,是在很多年前便已刻下的,爲的便是今日。

便是這道烙印,帶走了天庭女帝。

大楚的第十皇,真真的大神通,只一道永恆烙印,便送走了她,隔着無盡的虛妄,將其送回了太古洪荒。

哇擦!

太古洪荒山巔,有慘叫的咋呼聲。

乃玄帝那貨。

整日坐守陣腳,着實無聊,跑出來溜達,這纔剛上山巔,就被人砸了,被迴歸的女帝,砸的闆闆整整。

神尊見之,瞬身顯化。

衆帝見之,集體起身。

女帝,還是那個女帝,還是那般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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