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師尊自己明白,洛神天既然在上次就下了格殺勿論的命令,那麼盈夕此次前去定是凶多吉少,如果就這樣放任她去送死,那麼跟隨她覆滅的將是夜王宮,最後導致藍山部落成爲包子餡,誰都能來吃。
三日瞬間,紅梅凜則是焦頭爛額,一邊是盈夕要去藏卷宗報仇,二是一葉蓮華重返佛界,這兩條線都是她必須要抓緊的,不然其中一個出問題將會影響全盤。
“卓影,我不放心一葉蓮華所帶領剛組建的暗殺部隊回佛界,勝算太渺茫了,若她有危險,你可出手助她一臂!”
“這倒是可以,只是你不去嗎?還是難以說出口。”
紅梅凜苦笑着,喂喂搖頭道:“我不去是因爲盈夕,我要去藏卷宗將她安全的帶回來,不能讓她有性命之危,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卓影倒是不介意這些,擡手拍拍她的肩膀,沉聲道:“盈夕要安全的回來,你也要安全的回來,這裡可不能少了任何人噢!”
說完對着她眨眨眼,揚着嘴角離開,準備前方佛界的事情了。
紅梅凜深吸口氣,望着天空裂成兩半的藍色太陽,對着妖界有了歸屬感,更是將闌珊不落日當成了家,現在她就是這個家的主人,現在要去把不聽話的成員帶回來。
“七獄龍城,我一直沒有當着大家面的問,爲何你們當初爲何會留在藏卷宗,如今又留在我身邊。”
七人,他們還是七人,只不過沒有七星厲害而已,修爲差了一大截。
“帝尊,不知道有句話當說不當說。”
“說吧!”
“其實,筆下生的死我們七人一直覺得蹊蹺,並且當時洛神天派人送他來七層煉獄,完全沒有必要派修爲不怎麼高的白鱗躍,完全可以派三絃歌擔此重任!”
“這,”紅梅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當時她也在場,知道藏卷宗剛剛經過戰亂,大部分高手都受傷,派白鱗躍也是因爲他無傷在身,至於三絃歌,卻是沒有太多的聯想。
“這件事情你們誤會了,藏卷宗內亂剛平,經不起在一番戰火,故而要留下高手坐鎮,派白鱗躍前往也是無奈之舉。”
紅梅凜雖然這樣說着,但七獄龍城很明顯不相信,其實早早他們就猜到這是洛神天故意爲之,算準前往七層煉獄的路途中有伏兵,故意送筆下生上路的。猜測始終是猜測,這件事情的真正始末也只有洛神天知道。
難道,當初這件事情真是洛神天的陰謀?紅梅凜想到了這裡立刻就否定了,絕無可能,就算他再怎麼墮落也不可能會這樣對待筆下生,因爲他無法給思越人,七星等人交代。
“既然你們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那就隨我到藏卷宗一趟將盈夕帶回,親口問個明白可好?”
“好,我們相信真相是包不住的,定要弄個明白!”
紅梅凜率先化成梅花雨遁走,身後帶着一部分闌珊不落日的精銳,當然這裡也不會只有夜王宮的將士,畢竟她也會收服給足爲自己所用。
藏卷宗戰火飛揚,將整個夜空都在此點亮,隨處可見手持筆墨卷畫之手的收屍,手持太刀的東瀛將士在黑暗中如鬼魅穿梭襲殺,他們正在面臨一場從未遭遇過的強敵。
思越人手中的畫卷凝墨,每一劍斬出便是一滴水墨,撕裂空間,將敵人絞殺在空間亂流中,死無全屍。
“柳生一族的劍招果然精妙,也難怪主上的劍道中你們的影子,真是強大的敵人。”
柳生雲影殺到,首先尋找的目標就是洛神天,眼前的敵人不值得他把劍:“空間之力,真是罕見的能力,不過也難以逃脫被戰成兩截的命運!”
“你強有你的強悍之處,我弱有我的活下去之道,你不妨試試,看能不能傷我分毫?”
不畏不懼的一句話,挑明瞭我就是處於不敗之地,有能耐你動我試試。
思越人的對敵方式也是藏卷宗衆人的方式,他們都是先保證自己能不敗之後在求勝,穩中求勝。今晚之所以死亡太多,也是因爲第一次遇到東瀛這麼擅長夜襲的部隊,此刻已經在慢慢的適應了,可見每個人的戰鬥本能是多麼的高。
拖延時間,柳生雲影瞬間就明白他故意攔在面前的:“拖住我的腳步給那個畜生爭取苟且偷生的機會?”
“看來你也只是劍道厲害而已,腦子不怎麼好用啊,看看我藏卷宗衆人,他們與之前有什麼區別?”
柳生雲影隨着思越人的話望去頓時驚呆了,藏卷宗弟子現在少至三人,多至十人,放棄了不屑與人聯手,獨自戰鬥的搏殺習慣,竟然互相聯合抵禦,放心的將後背交給同門之人,不再留下可趁之機。
藏卷宗當中的柳隨風就是最好的證明,無論敵人多強大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幫忙,一人足矣,從他身上就可以看出所有人的習慣,這也是今晚東瀛襲殺帶來的轉變。
“躲藏在黑暗中的宵小始終上不了檯面,面對刺眼的驕陽只能被驅散,局勢已經穩住了,接下來就是逐漸擊退你們了。”
思越人最擅長的就是防守,今晚所有的安排都是他一人指揮,也是目前場中最高的指揮者。
柳生雲影暗道不可再拖延,不然一會兒勝負的天枰就會慢慢傾斜,下次如果再想要來襲,完全就是白日做夢了,不能錯過今晚的好機會。
太刀出鞘,風中藏刀,僅僅一瞬間,思越人的臉頰就被劃破,一絲血跡掛起。
“厲害啊厲害,差一點就沒能借助你一劍了,打打殺殺什麼的最麻煩了,無心還是你來吧!反正你也正需要認識更多的劍道,恰恰這就很強。”
帽兜下一雙冷漠無情的雙眼,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將腳下的大地凍結,覆蓋上了一層波波冰沙,陰冷,低沉的道:“來,讓我領教一番!”
“劍石,沒想到除了佛劍之外,你們藏卷宗竟然也有一顆,真是令人震撼的發現啊!”
思越人嘲笑的道:“發現?不不不,對於死人來說這不是發現,只是死前的賞賜而已,無心,殺了他,立刻!”
無心本就是喜歡挑戰高強之人,現在得到好機會自然不會罷手,初始之力再現,面對柳生雲影的劍氣沒有一點的躲閃,竟然硬生生的用身子擋下,吸收掉了。
“嗯?凌薇神決的氣息,再來!”
柳隨風遠心驚,此劍石彼劍石啊,無心與佛劍完全不一樣,他能將身體當成擋箭牌不說,反而能吸收其劍氣,悟出劍道之理自己運用,太過恐怖。
“說實話,我真不忍心殺你,不過,你必須死!”權力殺來,兩人激鬥,一方是染血傷身,另方卻是破衣不傷。
無心不是人,不是魔,更不是佛,他就是一個石頭,儘管中劍了又如何,不留一絲血液,劍招依舊凌厲,所向披靡。
“哼!一來就見到你被一顆小石頭給打得節節敗退,真是給我們東瀛丟臉。”
兩人的交戰被突然襲來的男聲打斷,隨即就是一道劃破夜空的劍氣斬來,無人手中的初始抵擋不及,運起劍指抵擋,卻是被震退一步。
“何人,出來,與我一戰!”此時,這句話顯得有些狂妄,畢竟在他眼前的柳隨風遠還沒有落敗,就又要挑戰另一人,以一敵二的節奏。
“小輩,你想死那就送你上路。”
金縷衣加身,鳳紋圍繞,腰間同樣一柄太刀,樣貌俊朗,卻是帶着狠厲之色:“狂妄的小輩,死來!”
無心身上的黑色長衫破碎,冷漠無情的雙眼依舊如初,不管眼前有多少敵人,多麼的強大,從來不會動搖分毫,與柳隨風一模一樣,他們的自典當中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無心,他好難看,快點打他,”遠處,童心抱着離天劍大聲得道,看好戲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得到命令的無心綻放了全身的初始力量,將正在療傷當中的洛神天驚醒,同時也將趕來的紅梅凜震驚,短短不見的時日裡,他就已經這麼強了,不愧是劍石,也不枉洛神天將他留在藏卷宗培養。
“果然如此,場中還沒有他的氣息,根本就沒有讓他出手的必要,這一場襲擊已經在他的計算當中了。東瀛之人上次將他襲擊重傷純屬突襲不被,僥倖而已,今晚再來以爲還會如此,且不知自投羅網,找死!”
七獄龍城道:“帝尊,盈夕並不在場中,夜王宮衆人的也一個沒到,這是怎麼一回事?”
紅梅凜罷罷手道:“錯,他們已經到了,因爲夜王宮纔是真正的暗黑主宰,之所以看不見是他們不想暴漏,那麼沒人能看見,只要洛神天一出現,那麼他們定會羣而攻之。而他之所以沒出現,想必也是算準了盈夕會來報仇。”
分析的完全正確,洛神天不光在療傷,也知道還不是出現的時刻,同時,他也是在等小徒弟的道來,因爲他不想傷害她身邊之人,還是盈夕這個對她非常重要的人。
“蟬兒,你說爲師是不是自相矛盾,明明知道她在阻礙我,卻又要幫助她,是不是自找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