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連枝一直是洛神天麾下最聽話的弟子,恭敬的道:“師妹不聽話,師尊只是在懲罰她而已,並沒有錯,對的永遠是師尊。”
生命中最高的信仰,最亮的太陽,無論什麼事情什麼結果,對她來說,洛神天完全是正義的化身。
“算了,這個問題不應該問你,哎,走吧!算算時間,她也應該到了。”
洛神天起身推開房門,瞬間就察覺到潛伏在周圍的夜王宮精銳,同時也見到了遠處的小徒弟,以及七獄龍城。
蟬連枝欲想上前動手將紅梅凜拿下,又被他揮手退下,派去接應無心的戰鬥去了,保證他不能有什麼危險才行。
兩人互相對手,但也在這時刻,隱藏在暗黑中許久的盈夕帶着夜王宮衆人殺出,將他包圍起來。
“等了多少年已經記不清了,不過都不在要緊,因爲我即將報仇。”黑暗降臨,夜神並沒有出現,因爲將報仇的機會給了盈夕,選擇讓她親自動手。
洛神天微微笑起,面對夜王,夜魔,盈夕,三個帝尊毫不畏懼,將包圍他的精銳當成了空氣,一副輕鬆自然的道。
“盈夕啊,太祖難道沒有告訴過你不要找我報仇嗎?”
“說過,那又如何?”
“那是因爲他不想你來送死,明白嗎?”
“哼!你在向我求饒。”
“不想殺你而已,也只是不想一錯再錯,晨夕之力我已經擁有,也沒必要在完善得更加強大,留你最後一條血脈也好,不交晨夕真正滅族了。”
其實,洛神天沒有說出口的是不想再讓小徒弟傷心了,有些感情有些愛,他這個當師尊的怎麼可能說的出口,惟有用一點筆墨畫一世傾城才能表達,卷中藏情!
兩人的語言較量即將發展到刀劍較量,紅梅凜不敢再讓他們繼續說下去,不然一會兒又是血染大地,一方非要到下不可。
“盈夕,他已經知道後悔了,給他一次機會可好,隨我回去吧!”
“不可能,”想都沒有想就開口拒絕,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絕無可能回頭,盈夕手中長劍斬出,圍殺開始。
洛神天被圍,身形虛幻,每一擊,每一劍,都沒能傷到他,使得衆人不知其爲何。
“這個仇你是報不了了,還是回去吧!殺我,現在的你還沒有這個能耐,儘管你是暗與光的結合體也不行。”
白白來一趟,什麼都做不成就打道回府,盈夕接受不了這打擊,多年報仇的火焰越燒越旺,勢有焚天絕地之威。
“今晚不論如何,你都得死,殺不了你,屠光藏卷宗,讓你也常常覆滅的滋味。”
這句話一出現,紅梅凜就知道壞事了,果不其然,洛神天一雙冷冰的蛇瞳滿是殺意,剛纔放她離開的心已經改變了。
一味的忍讓不是他的作風,更加容忍不了有人傷害他身邊之人,戰火點燃,真身降臨。
蛇瞳,蛇尾,人身,洛神天的真身降臨,吐着性子道:“想死,容易!”
殺戮開始,藏卷宗外衆人與東瀛搏殺,內又是洛神天獨佔夜王宮衆人,可以說是兩方交戰,如果有一方戰敗,將會導致滿盤皆輸。
紅梅凜握住雙劍難耐,想阻攔他們可這樣的激烈明顯不行,盈夕已經被報仇所吞噬,再也聽不進任何的勸解了。
“有什麼方法來阻攔,爲什麼偏偏想不到。”
想不到,想不到,但洛神天卻給你了答案,用他手中的神鱗劍殺出來的答案,盈夕兇猛,可仍然不是其對手,夜王與也夜魔聯手也攔不住利劍的威力。
噴血止步,拔劍再殺,盈夕傷了一次又一次,仍然是不退不止,定要殺他報仇。
紅梅凜紅白雙劍出鞘,心知要是再打下去就是夜神來了,她也非死在這裡不可。動了殺心的洛神天不將獵物殺死決不罷休, 因爲蛇是冰冷的,是一擊必殺獵物的,是沒有放過獵物可能性的。
她擋在盈夕面前,雙劍架住企圖在搏殺的黑劍,苦口心腸的道:“好友,不要再打下去了,你已經受傷嚴重,會有危險的,他是不會放過你這個獵物的。”
“煩躁,不要擋我,讓開!”一掌向她打來,將她擊退,再次殺去。
洛神天冰冷的蛇瞳緊緊盯着她,完完全全就是黑暗中的毒蛇鎖定獵物一樣,致命一劍殺出。
“不要,撲哧!”潔白的長沙如雪,猩紅的血染滴滴渲染,像雪中梅花般綻放,緩緩的倒下。
“傲雪!”
“凜!”
洛神天與盈夕同時開口,所叫的都是同一人,因爲紅梅凜捨身擋住了致命一劍,不然盈夕定會被斬殺。
洛神天手中的神鱗劍掉落,渾身的殺意消失不見,卻而代之的是滿滿悲痛,深深自責,連忙將倒在地上的她扶起,痛徹心扉的開口。
“傲雪,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仇恨,你爲何要來插手,非要受傷纔會罷休,你這自私的作法自會讓我更加痛苦。”
自私,沒有錯,紅梅凜的作法真的很自私,她在捨身擋住致命一劍的時候,沒有考慮洛神天的感受,只知道這樣能讓他助手繞過盈夕一命,忽略了之後迎來的苦痛。
現在紅梅凜躺在洛神天的懷中嘔血,這才明白是自己太欠考慮:“對不起,不成熟的我沒能想得太多,沒能顧全大局,也能沒照顧到你的感受。”
“別說了,你要我放她就放她,不要再說話了。”
每說一句話,鮮血便隨着涌出,洛神天內心的悲痛就增加一份,再讓她說下去將徹底摧毀他。
答應她,此時什麼都願意答應她是最好的解藥:“盈夕,立刻離開我眼前,立刻給我滾!”
壓抑不住悲痛與怒火,將她當成了出氣筒,而盈夕責備紅梅凜身上的鮮血所震驚,這才恍然大悟,是她救了自己一條性命,不然剛纔就被斬於劍下了。
明白過來的盈夕不會自己一人她走:“我待她回闌珊不落日,這裡不屬於她!”
諷刺頗深的話讓洛神天低下了頭:“待她回去,藏卷宗已經與她決裂,不再是她的家,寒極之巔倒是不錯,下次,本帝必將你封印!”
他起身背對着所有人,不讓他們見到此時臉上的表情,聲音略微顫抖,似乎在極力的掩飾什麼,揮手道。
“今晚之事,我不想再見到第二次發生,藏卷宗不是你們這等螻蟻所能冒犯之地,如再犯,定斬不饒!”
盈夕顛倒着腳步上前將紅梅凜抱起,一雙鳳眼中全是內疚之色:“讓你受傷了,你說得對,我隨你回去。”
“咳!非要頭破血流才之後悔,你還真是讓人不省心。”一絲絲的責怪,一絲絲的說教,從她口中道出卻沒有半分的刺耳,反而帶着濃厚的溫暖,因爲這句話對盈夕來說就像親人一般,那麼動聽,那麼體貼。
回去,艱難的抱着她遁走,雖然自身也受傷過重,但抱着紅梅凜這些傷痛都在緩緩癒合,向着共同的家而去。
然而,她們的離去並不沒有將戰火熄滅,藏卷宗的戰鬥依舊再持續,反而有越演越烈的兆頭,洛神天手持神鱗劍殺出,開始了新一輪的屠殺。
這其中的過程,紅梅凜是看不到了,回到闌珊不落日之後,盈夕是寸步不離的守候在一旁,期盼她能早些醒來。
“哎,三日了,凜怎麼還未醒來,還有急事需要她定奪,”卓影在她牀邊焦急的開口,在得知紅梅凜受傷之後,她急匆匆的帶人返回防禦,守好大本營。
“我也奇怪,爲何凜身上的傷都好了,卻遲遲不肯醒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盈夕也是不知其原因,這幾天被這是搞得焦頭爛額的,神情憔悴了許多,往日的風華面孔都消失不見了。
“要不,我們帶她去尋醫吧!我遊歷東瀛之時,結識了一位神醫,白骨身肉都不在話下!”卓影道。
盈夕看着紅梅凜沉睡的面孔不開腔,想了一會兒才道:“可那是東瀛啊,你也看到了目前他們與我們妖界之間有矛盾,如果被發現了,那麼將會有滅頂之災啊。”
這句話說的沒有錯,要是前往東瀛遇上危險,那麼後果不堪設想,這太冒險了。
卓影焦急,因爲從佛界回來之後,就準備將一葉蓮華的事情告知她拿定奪,睡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雖然說是太冒險了,但這個險值得冒,我們將她帶去東瀛,不走漏風聲便是。”
“我不同意。”
“難道要這樣一直等下去,三天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好比死……”說到最後說不下去了,兩人都是想將紅梅凜救醒,在爭奪下去也沒用。
盈夕道:“你那朋友爲人如何?值不值得信任。”
說到這裡,卓影臉頰微紅,想起了在東瀛歷練受傷的場景,這位好友可是寸步不離的守候在身邊,暗暗透漏心意,叫她難以面對。
“我問你話,你臉紅什麼,有毛病啊!”盈夕不解了,不就是問你人品如何嘛!幹嘛還來個臉紅心跳的。
卓影翻翻白眼,只是因爲柳隨風的事情,現在對感情這事情特別的敏感而已,一時想多了。
“這個你放心,他爲人善良,一人獨居山野,不會走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