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鍾拿出的這布帛之上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光輝,這說明這卷布帛乃是用五品妖獸輝金蠶的蠶絲所織就的,也正是和天星城皇帝傳遞行文的聖旨同一材質,看來這真是皇上手諭。
看到這卷金色行文,翟冰清心中也咯噔一下,心知天星城皇帝秦逆流多年來都是醉心於武學世界,一向不喜歡管這些事,近年來朝綱主要由丞相龐宣把持,龐宣手下有四名厲害人物,武功都是宗師境界,號稱四大護衛,而秦帆和秦鍾兩人也在其中。
這兩人武功皆爲宗師境界中期的好手,江千凌殺死的秦帆做爲首席刺客,手下有上百名殺手,這些人藏在暗影之中,經常暗中出馬,爲丞相和朝廷除去一些律法無法涉及到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秦鍾則是擔任皇宮內安全護衛之職,秦逆流武功高強,當然用不到什麼護衛,但龐宣得罪的人不少,他也是專門負責保護龐宣生命安全的得力干將。
秦帆和秦逆流的私生子劉煥關係來往密切,他也被劉煥拜託在汨江附近刺殺獵殺毒龍的人,只是他運氣不好,遇到的恰恰是修爲高深的江千凌,反而死在自己的“獵物”手下。
這次秦帆不明不白的被人殺死,讓天星城丞相的嫡系勢力大大折損,龐宣當然大爲驚怒,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在細查之下發現了兇手正是江千凌,又得知他與翟冰清有來往,所以便想請皇帝寫了手諭,命秦鍾前來辦案。
龐宣近年來勢力雖然壯大了不少,但他對皇室極爲忠心,秦逆流交代的事情他總是能妥妥辦好,而且這秦帆也是秦逆流欽點的刺客首領,他便下了聖諭,命秦鍾來辦此事。
翟冰清心想此事定然不簡單,秦逆流雖然一般不關心這些江湖仇殺之事,但此事涉及到皇室要員,他當然不會置身事外,秦鐘好說,他不是江千凌對手,但秦逆流修爲已窺破武聖境界,別說江千凌,就是他師傅毒尊韓無殺前來,也不見得能夠穩勝。
“翟姑娘,別說本官不給翟家面子,丞相已經交待了,皇上的手諭若是誰敢違抗,那就格殺勿論!”秦鍾冷冷出言,背後的四名護衛也同時將佩刀唰的一聲抽出一截。
沒想到翟冰清卻是淡淡一笑,道:“秦總管,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冰晴當然不敢違抗。只是冰晴一向體弱,能否先服了藥再隨總管一起去呢?”
秦鍾心知翟家也是一方望族,也不想將其逼的太緊,輕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請翟姑娘抓緊時間!”
翟冰清微笑道:“秦總管,請移步會客室品茶稍待,冰晴服了藥後便來。”
“如此多謝了!”秦鍾心知在這天星城中,任她翟冰清插上翅膀也跑不掉,便招呼手下隨小靈去會客廳。
回到暖閣,翟冰清想通知江千凌從後門先走,但轉到屏風之後,卻找不見他蹤影。
她不知道江千凌去了何處,怕他貿然出現剛好撞到秦鍾等人,眉頭一簇,計上心來,在此間換了一身華服,就衝會客廳走去。
......
此時,會客廳中
秦鍾等人剛喝了半盞茶,翟冰清便挾着一陣香風飄進來,衝衆人微笑道:“秦總管,勞煩您等了許久,冰清深感抱歉,願撫琴一曲爲總管賠禮。”
“不必了,咱們這就動身罷!”秦鍾一擺手,他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情聽曲子。
翟冰清凝步不前,微微淺笑道:“秦總管在天星城當了幾十年差,想必還未見過冰晴真容,今日冰晴隨總管一去,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撫這瑤琴,總管何必急在這片刻?”
“翟姑娘,都說你六藝冠絕天星城,但卻賣藝不賣身,還有着練武之人不接,暴富之人不接,不雅之人不接的三不接守則,秦某雖然在本地做官,但卻是個練武的大老粗,去窯子裡耍也是直接抱着姑娘上牀找樂子,什麼琴棋書畫統統不懂,倒不用......”秦鍾話說了一半,突然張大了口,神情呆滯的看着翟冰清。
“哼,我家小姐平時以假面示人,那就是怕你們這些男人看了後無法自持,今天算讓你們開眼界了!”小靈氣忿忿的哼了一聲。
原來,此時正是翟冰清擡手揭去了臉上的一層薄膜,那薄膜雖然薄如蟬翼,但卻同人體肌膚一般顏色,顯然是能工巧匠妙手所制。
而面具後邊正是一張容光照人,端麗難言的絕世容顏。
“你......你真是翟姑娘?”雖然秦鍾是眼睜睜看着翟冰清在自己眼前揭下面具變爲這絕色美女,但心中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此時在座的幾位護衛,早已經被這張一貌傾城的嬌顏震撼的呆若木雞。
眼前的女子杏眼桃腮,輕描黛眉,略施脣紅,但卻勝過飛燕新妝的豔麗;脣角微揚,似笑非笑,但卻遠超貴妃回眸的風情。
一身華服霓裳襯着這張引人遐思無限的絕世嬌顏,精緻小巧的頷下是線條雅緻的頸項,清晰可見的鎖骨,使得任何男人一見就會生出一種想與之親近的衝動。
“怪不得劉公子費勁心思也要將她搞到手,原來是這麼個絕色可人兒......”翟冰清面具之後的俏眼似乎有一種魔力,秦觀垂下目光,不敢再多看,生怕自己會生出非分之想。
雖然看似他趾高氣揚,但也只是奉命行事,他心中再清楚不過,翟冰清是連皇帝的私生子劉煥都沒能得手的人物,自己一屆武夫,哪裡有這樣的豔福,若是一個把持不住,那就是掉腦袋的事。
想到這裡,他連忙道:“冰晴小姐,剛纔秦某多有得罪,在下已經見到小姐容顏,不敢再妄求聽小姐撫琴......”說來也怪,翟冰清只是摘下了一張面具,秦鐘的態度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又是“小姐”,又是“在下”的客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