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孫,你這好色的灰孫子,老孃和你沒完!”就在霍君白和慕以柔二人手挽手一起走出那片迷濛的黃霧之後,一聲尖利的女子聲音驟然劃破法陣內的寂靜。
“黃臉婆,你看看你,哪一點比的上白姑娘了?人家白姑娘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有身段,你這黃臉婆要什麼沒什麼,脾氣還這麼兇惡,我土某人不休了你已經算是給你留了三分面子了,這時你居然敢反過來說我好色?”隨即,一個男子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正是土行孫的聲音。
聽這情況,土行孫似乎在和別人吵架,霍君白和慕以柔不禁大爲好奇,連忙加快腳步走了幾步,只見遠處空地之上站了五個人,左邊一人白衣飄飄,仙姿清揚,正是淺笑的白冰兒,她後邊的兩人則是公輸若蘭和燕小霞,也是滿臉笑意的看着對面。
而右邊兩人一男一女,男的五短身材,自然是那個精通於土行之術的土行孫了,而女的身材高挑,俏麗的臉蛋上滿是煞氣,正拔劍指着土行孫。
幾人見到霍君白和慕以柔二人出現,並未如霍君白心裡想象的那般驚訝,土行孫掃了一眼二人,只是略微皺了皺眉頭,便扭頭衝着他對面的女子道:“鄧嬋玉,幾千年來我也待你不薄,封神榜位置之上也有你六合星君之位,這幾千年來,土某人吃飯睡覺都一直守着你這黃臉婆,如今早看膩了,也讓我該換換口味了吧?”
那女子怨毒的看了一眼白冰兒,恨恨的罵道:“都是這個狐狸精,我先宰了她!”說着一揚手,一塊閃耀着五色毫光的石子撲面朝着白冰兒打去。
“使不得!”土行孫見狀,連忙手一招,一塊巨石破土而出,擋在那五色石子必經之路上。
“轟!”一聲巨響,那巨石被那小小的五色一撞,立刻四分五裂,諸人吐吐舌頭,都沒想到這女子隨手一揚甩出的石子威力居然這麼大。
“土行孫,你今天護定了這個狐狸精,是也不是?”那女子見土行孫用法術攔住了自己的石子,柳眉倒豎,滿臉戾氣。
土行孫扯着嗓子高聲迴應:“是又怎麼樣?鄧嬋玉,你欺負我也欺負的夠多了。我記得一千二百年前,七仙女請我去喝酒,你偷偷跟蹤而來,說我酒品不好,喝酒就發瘋,硬是把我拽回去你什麼意思?
好吧,老子不喝酒了,去廣寒宮嫦娥姑娘那裡看看跳舞,你就跑來說咱家裡失火了,老子的寶貝都快要燒光了,非要我回家,那又是幾個意思?如今老子就是看上白姑娘了,就是要娶她回家,就是要氣死你這個黃臉婆!”
鄧嬋玉臉色鐵青:“土行孫!你敢當着我的面娶二房?”
白冰兒嬌笑道:“土大哥,你若是不願意休妻,那我可不做小呢!”
“放心,白姑娘,我馬上就休了這個黃臉婆!到時候我老土一家大小事務都交給你來打點!”土行孫容光煥發,振振有詞的叫道。
鄧嬋玉氣的渾身發抖,更不答話,一劍一腳呼呼而來,只是朝着土行孫招呼。
霍君白和慕以柔走到白冰兒那邊,聽她一說,才慢慢弄清了事情經過。
原來這土行孫爲人極爲好色,他來看守戮仙劍陣,他的結髮妻子鄧嬋玉心中不放心,怕他沾花惹草,便隨着他一起來了,結果恰好是美如天仙的白冰兒前來破陣,土行孫一見,渾身的魂兒都飛了。
鄧嬋玉見丈夫發癡當然大爲吃醋,就要上前和白冰兒拼命,但白冰兒早就看出土行孫好色的性格,她故意示弱向土行孫求救。
這麼一來,土行孫果然上當,生怕鄧嬋玉傷了白冰兒,處處維護。氣的鄧嬋玉七竅生煙,但她本領和土行孫相仿,誰也不能輕易打敗對方,於是兩人打兩招,鬥兩句口。反而讓白冰兒,燕小霞等人置身事外了。
“土行孫,你若再這麼無恥,我就告訴姜太公,讓他老人家廢了你一身修爲!”鄧嬋玉恨恨的威脅道。
“啊喲?你還敢搬出姜太公?姜太公自己還不是也休過妻?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懂個屁,實話告訴你,太公早就答應我,說我只要助他一臂之力,他就給我重新制定一門親事,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土行孫一瞪眼,毫不示弱的吼叫道。
原來,在西岐伐紂之前,姜子牙曾在崑崙山學道多年,出山回家後娶了個六十多歲的的黃花老處女馬氏。
姜子牙謀略雖強,但在謀生方面卻一無所長,二人過的日子很是清貧,馬氏數落、抱怨、吵鬧,一定要姜子牙寫一紙休書,結束夫妻關係,各奔前程。姜子牙沒有辦法,只好寫了休書,馬氏毫無顧戀之情的走了。
後來,姜子牙發達了,“官居一品,位列公卿”,斬將封神。馬氏得知當年自己根本看不上的老公居然發達到這種地步,不禁急火攻心,後悔莫及,唸叨哭泣幾句,上吊自殺了。姜子牙在封神的時候,還不忘將這個薄情寡義的老婆羞辱一番,給她封了個“掃帚星”。
鄧嬋玉咬牙道:“土行孫,你說姜太公親口許諾給你再定一門親事?”
土行孫哼道:“那當然!”
“好,這老兒竟敢如此欺我!你和我去那老兒那對峙!”鄧嬋玉將牙根咬的咔咔作響,恨恨的道。
“去就去,我怕你啊?”土行孫一挺胸,毫不示弱。
“白姑娘,我和這黃臉婆去去就來,回頭我一定八擡大轎來迎娶你進門!”土行孫轉向白冰兒,立刻推出一張笑臉,討好的說道。
白冰兒抿嘴笑道:“那麼我就等土大哥的好消息了!”
土行孫一邊忙不迭遲的答應,一邊從山門上取下那柄戮仙劍破了陣法,而後駕起祥雲,同鄧嬋玉一起沖天而去。
“冰兒......這樣也可以.....”霍君白見白冰兒兵不血刃的破了戮仙陣,忍不住苦笑的搖搖頭。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在這誅仙劍陣中,敵人的防禦效果比守城更加堅固,用點計謀理所當然。”白冰兒微微一笑。
霍君白苦笑搖了搖頭,道:“冰兒,你快來幫我看看我義兄是否還有救。”說着便從玉雕城中召出了趙禁的身體。
白冰兒見趙禁雙眼緊閉,臉如金紙,不禁微微皺眉,連忙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搭在他脈搏之上,過了片刻,她蹙起的眉頭才微微舒展一些,道:“君白,你義兄遭受了極其猛烈的掌力,全身經脈和臟器粉碎,連他身上穿着的玄金衣也被這掌力徹底打碎,但不知爲何,他的魂魄竟似有高人護佑而不曾離體。”
“魂魄不離體代表什麼?”霍君白不明所以,連忙問道。
“魂魄若不離體,那就代表他就算肉體消亡,但生死薄上記載的死亡時間還未到,所以閻王殿也不會差人來勾他,若是用燕小霞的奇門之術來定住魂魄,你大哥也許還能做個‘活死人’。”白冰兒回答說道。
“活死人?”霍君白瞪大眼睛,不知道這詞含義。
燕小霞走上前來,道:“活死人就是肉體生機消亡,但魂魄還在體內,可以與人交流,但因爲體內機能已經被破壞,不能進食喝水,同時也是因爲經脈廢掉的原因,也不能用功行武。”
霍君白問道:“燕大哥,你能否定住我義兄魂魄?”
“這個沒有問題,但是你可要想清楚,定住魂魄後,趙大哥便只有思想和意識是原來的了,他不僅僅是不能練武吃飯喝酒,連睡覺也不需要了,而且對男女之間的慾望也會全無。人生在世,嘗不到美食,品不到美酒,泡不到美女,唉......”燕小霞搖頭嘆道。
霍君白咬了咬脣,嘆道:“我義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生練武,沒想到居然落得這個下場。”頓了頓,又問白冰兒:“冰兒,我義兄魂魄未曾離體之事,你可知道是什麼高人在暗中護佑?”
白冰兒微微一怔,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這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那他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霍君白轉頭看向昏迷中的趙禁,關切的詢問。
“估計用不了多久,你還是先將他收到玉雕城中,那裡靈氣充盈,對溫養魂魄也有好處。”白冰兒回答說道。
霍君白點頭嘆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這麼辦了。”說罷,他又將趙禁送回玉雕城中。
“冰兒姐姐,你送我的鐲子被我給弄沒了......”慕以柔走到白冰兒身邊,輕輕搖晃了一下她的衣袖,臉上神情既感激又抱歉。
白冰兒看到慕以柔手腕原本帶有鳳凰心鐲的位置空空如也,便微笑道:“這個鐲子製造出來就是做這個用處的,就如同食物一樣,做出來就是吃的嘛,這個鐲子能救下你,那就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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