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森森也發現自己在心神激動之下用勁過猛,只怕霍君白經受不住自己的這股勁氣而受傷,連忙收回勁氣,但他見霍君白一句話說的四平八穩,絲毫沒有被自己的勁力所傷的跡象,不由得暗暗佩服這個年輕人在身負內傷的情況下居然也能輕輕巧巧的化解了自己的勁氣。
“你說我師叔是先和關千劍惡鬥一場,然後被韓無殺偷襲致死?”鐵鑫鑫怕林森森心神激盪之下使力過大傷了霍君白,連忙上前拉開了林森森的手臂。
在鐵鑫鑫伸手拉開林森森手臂的這一瞬間,霍君白感受到一股精純的金屬性氣息從他手臂上隱隱傳來,霍君白瞬間醒悟:“這青袍人叫林森森,一身勁氣帶着木屬性。而這鐵鑫鑫的真氣屬性裡卻是飽含金屬性,金克木,正好可以剋制木屬性。”
“是,普濟大師都是爲了救我纔會與關千劍和韓無殺爲敵.....”霍君白微微低頭,回答說道。
鐵鑫鑫猶豫半響,問道:“請問這幅畫是師叔什麼時候給你的?”
霍君白老實的答道:“是大師圓寂之前給我的。”
“師叔圓寂前將這幅畫交給了你們......”林森森皺眉不語,暗自思忖着。
杜蓉蓉見事情大有轉機,連忙加了一把力,插口道:“普濟大師給了我們這幅畫,顯然是想讓我們來此處找爺爺療傷,你們縱使不看在我杜蓉蓉的面子,也得看在普濟大師的情分上啊。”
鐵鑫鑫向林森森皺眉道:“師弟,師叔此舉必有深意,我們得尊重師叔的意思。”
“不錯,既然如此,你們幾人就過去罷,不過我勸你們千萬別打歪主意,就算你們是天王老子,若是心懷不軌,我們師兄弟六人也會教你好看!”林森森一揮手,示意幾人可以通過這裡,他雖是師弟,但脾氣卻比作爲師兄的鐵鑫鑫大的多,此時見到果然是普濟禪師指引霍君白等人前來,只能不甘願的讓出了路。
諸人見一番好說歹說終於說的這兩人讓了路,連忙道了謝,接着便順着小路一起朝着山上行去。
“前邊還有我四位師弟在把路,你們切莫和他們衝突,若是他們攔住不放行,就將普濟師叔的畫作拿出來給他們看!”那鐵鑫鑫心腸倒好,見幾人繼續朝山上走去,便高聲提醒着他們去前路要注意的事項。
“多謝前輩指點!”霍君白等人回身拱手道謝。
.......
諸人行不多時,便聽到泉水叮咚,不遠處就有一條山溪橫在眼前,而一個頭戴斗笠,身穿水藍色麻布衣衫的中年人正坐在溪邊靜靜的垂釣。
那人見諸人上來,冷冷地問道:“諸位拖傷帶病的,來此有何貴幹?”
霍君白心想這人定是鐵鑫鑫說的四名師弟中的一人,暗暗佩服這人眼力,居然掃一眼就看出自己一行人中有幾人都是身負內傷,當下便朗聲道:“前輩,晚輩受普濟大師引薦,前來此處求醫。”
那藍衣人聽到普濟的名號微微一怔,旋即問道:“有何信物?”
“有畫爲證!”杜蓉蓉沒有武功修爲,一路踩着亂石順着山路上來,早就額頭見汗,氣喘吁吁,此時見到這人又在攔路,不禁氣哼哼的叫了出來。
“拿來!”那藍衣人一伸手,一股冰寒的真氣便如同監牢一般鎖在諸人周圍,給人一種極寒刺骨的感覺。
在這股水屬性真氣的壓迫下,沒有修爲的杜蓉蓉忍不住凍得直打哆嗦,連忙叫道:“君白,給他。”
霍君白點點頭,持着普濟禪師的畫作,緩緩走上前去。
他越向前走,那股冰寒的真氣也就越具有壓迫性,但霍君白身負五行連橫之術,渾若不覺那刺骨寒氣,大大方方的走到那藍衣人身前,將手中畫軸交給了他。
那人見霍君白明顯身受內傷,但在自己的極寒真氣下卻毫無不適之感,倒也有幾分意外,便收起了輕視之心,小心翼翼的將畫軸接過來鋪開。
“果然是師叔的畫作,請問公子,我師叔現在何處?”那藍衣人仔細的觀摩了一下畫紙上所繪的景物,點了點頭,向霍君白詢問。
霍君白嘆道:“普濟大師爲了救晚輩,先與持着軒轅劍的關千劍大戰一場,後來又遭到韓無殺的偷襲,已經圓寂了......”
“師叔......”那藍衣人乍聞噩耗,忍不住虎目含淚,良久,他才咬牙道:“關千劍!韓無殺!我河淼淼發誓,一定要將你們挫骨揚灰,爲師叔報仇!”
霍君白暗想,這人一身水屬性真氣,名字原來叫河淼淼,和鐵鑫鑫,林森森這樣的名字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們幾人既然是我師叔推薦來的,我河淼淼倒也不會多爲難你們,但你們若是想來找我師傅治傷的話,那恐怕得失望而歸了。”那名叫河淼淼的藍衣男子驚聞噩耗之後,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緩緩的說道。
“爲什麼?”霍君瑤最是關心霍君白傷勢,忍不住皺眉發問。
“既然是師叔叫你們來的,那想來不會是敵人,所以事情也不必瞞你們。”河淼淼猶豫片刻,終於嘆了一口長氣。
杜蓉蓉聽河淼淼的意思,似乎杜引墨出事了,畢竟她是杜引墨的孫女,忍不住問道:“我爺爺是否受了傷?”
河淼淼看了杜蓉蓉一眼,點了點頭:“這位應該是杜家現任的行長杜大小姐吧,我師傅身體的確抱恙,所以斷然不可能出手爲你的朋友治傷。”
諸人聽說這傳說中的武聖杜引墨居然也受了傷,齊感驚訝,刀無雙皺眉問道:“杜老是被誰打傷的?是關千劍,韓無殺,左裂天等人聯手嗎?”他心想這世上有數的高手就這麼幾個人,自己又沒見過他,普濟是杜引墨師弟,軒轅伏龍已死,只有關千劍,韓無殺和左裂天幾人合力纔有打傷這傳說中武聖的能力。
河淼淼搖了搖頭,道:“不是,韓無殺之流就算有三頭六臂,又怎能傷到我師傅半根毫毛,我師傅的傷是被極西方蓋亞大陸的一個魔王打傷的。”
“蓋亞大陸?”諸人紛紛對視,均露出疑惑之色。
“請問,杜老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沈凝嫣心細,連忙追問杜引墨受傷的時間,想由此判斷一下事件的經過。
河淼淼嘆了口氣,微微思索片刻才答道:“那是差不多十九年前了的事情了......”
“什麼?十九年前?”諸人本來以爲杜引墨受傷應該是最近的事情,沒想到河淼淼居然說是十九年前的事,而且看河淼淼和前邊鐵鑫鑫,林森森的態度,杜引墨的傷應該還未好,以他這麼深厚的功力,就算是致命之傷,只要當時未死,十九年也早該養好了,既然如今傷勢還未好,可見當時他受的傷的確不是一般的厲害。
河淼淼掃了諸人一眼,有些疑惑的道:“我師傅受傷之事我普濟師叔是一清二楚的,難道師叔沒有告訴你們嗎?”
霍君白搖頭道:“普濟大師並未提及此事。”
“以我師傅武功,在仙俠之陸上早就難逢敵手,二十年前他老人家應朋友之邀,去蓋亞大陸合力對付一個魔王,雖然師傅武功深不可測,但那魔王卻是受到一個邪神眷顧的傢伙,周身幾乎刀槍不入不說,而且還對法術完全免疫,雖然在我師傅和他的朋友最後成功消滅了魔王,但我師傅的朋友因此事受重傷,後來傷重而死,我師傅則一直重傷未愈,所以纔回到仙俠之陸一直隱居此處,慢慢靜修養傷。天下間除了了我們師兄弟幾人之外,只有普濟師叔知道此處。”河淼淼緩緩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刀無雙沉吟片刻,道:“杜老當時既然傷的這麼重,爲什麼還要堅持回到仙俠之陸來養傷?”
河淼淼道:“我師傅常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仙俠之陸和蓋亞大陸空間中流淌的靈氣不同,比如說仙俠之陸的修真者和蓋亞大陸的修真者就不能在對方的大陸上使用靈氣傷人,同樣的,仙俠之陸的人如果受了傷,留在蓋亞大陸養傷也沒有仙俠之陸復原的快。”他頓了頓,嘆了口氣又道:“可是我師傅這傷,自受傷之日起已經十九年了,才勉強被他老人家找到了剋制的辦法。”
刀無雙點點頭,續問道:“那杜老如今在哪裡?能否請河兄引薦一下?”
河淼淼面露難色,道:“本來嘛,你們是普濟師叔推介來的,我應該帶你們去見師傅。但你們來找師傅的目的卻是求他老人家給你們治傷,而且你們中傷者還不止一人,人人都是難以痊癒的疑難重傷,我師傅一向以慈悲爲懷,你們若是見到他老人家,搞不好看在師叔的面子上,師傅真的會拼着耗盡功力替你們治傷,那麼他老人家的傷真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