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楊修終於回到了南嶺派。這時白摯他們當然是待在了乾坤手中了。
他先去掌門處作了消除離派的記錄,然後這纔回到洞府。
這次他到沒有見到木易掌門,而是葛木多幫他處理的。
葛木多還是一副文士打扮,看到楊修,立即熱情道:“原來是楊師弟歷練回來了!前夕日子我聽說師弟也被困在德隆廣場內,就知道師弟洪福齊天,一定會沒事的。這不,果然如此。呵呵呵。”
“勞煩葛師兄掛了。”楊修想不到葛木多會這麼熱情,因此也不能失禮,趕緊道。
葛木多略帶羨慕,又道:“不後來我又聽說師弟進了懸浮宮,想來師弟應該是已經沐浴了‘枯木逢春泉’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也是運氣好,幸而已。”這也沒有什麼好否認的,反而,他就是要讓別人都知道。不然以他兩品靈根的資質一直進階過快的話,就是將來天玄太師祖也會生。畢竟當時給他紫金袋中的丹藥只能夠勉強達到築基期。若不是他那時剛巧買到十來枚“築基丹”,可能現在還在努力突破練氣十二層的瓶頸呢。
葛木多當然不會相信麼運氣之言,不過見楊修不想多說,他也不好再問當時“懸浮宮”內的經過了。
而這又注意到楊修已經有築基中期的修爲,和他不相上下,不由感慨道:“楊師弟真的是進步神速啊,築基不過短短几年,現在又已經進階爲築基中期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要走在我這個師兄前面了。”
楊修見葛多說地傷感。不知是純粹地感嘆。還是有什麼用意覺有些尷尬。胡謅道:“葛師兄千萬別這麼說。以師兄地資質。若不是整日爲了我們南嶺派地事務奔波操勞。從而耽擱了修行地話。想來早就應該結丹了。對師兄做出地犧牲。師弟一直由衷敬佩。而且從築基中期提升至築基後期哪裡又是這麼容易地事。還是要看以後地機緣了。”
葛木多這時也覺得剛纔得有些失妥。不由得有些後悔。不過見楊修沒有露出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而且他對楊修奉承地話也是受用竟好話人人都愛聽。況且楊修還說地這麼誠懇。雖然受用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只見他口中謙虛道:“哪裡。哪裡。都是爲了南嶺派。應該地。”
楊修見葛木多已經做好記錄想再多待。便欲告辭離開。
葛木多把他送至門口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由於師弟這幾年外出歷練。你那執法堂地幾個弟子地俸祿都還放在‘太倉堂’。楊師弟有時間可以去領取一下。想來那些弟子都有些急了。呵呵。”
“多謝師兄提醒。告辭!”
要說執法堂弟子俸祿的問題楊修還真把這件事情忘了。
南嶺派各弟子的俸祿都是“太倉堂”統一發放,而爲了方便管理俸祿又從太倉堂一級一級的發放下來。因此執法堂的那幾個弟子的靈石就要在楊修這裡領取。
不過楊修剛接任執法堂就離開了門派,當時走的匆忙因此就沒有想起這茬。
他聽葛木多說那些弟子有些急了,怕是執法堂的弟子已經去太倉堂問了。
這種情況他也能夠理解竟這些弟子就這麼一個最要的收入來源,只等着每月那枚幾枚靈石好換些練功所用的材料。
不過沒有執法長老的令牌,太倉堂肯定是不會發放靈石的了。
先去“太倉堂”領了幾人的靈石,連帶他自己的,沒想到這三四年來已經有了接近三千枚下品靈石沒有領取了。
洞府內和幾年前依然如故,楊修一進來便感到幾股微弱的靈氣波動,應該就是那幾個執法堂的弟子了。
因爲他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掩蓋氣息,洞府內的所有弟子瞬間就發現了異常。這些弟子感受到是築基期修士的靈氣波動,先是一怔,隨後就立即反應過來,不由得紛紛收功走出練功室。
來到大廳,看到靈氣波動傳來的源頭,卻是一個相貌普通的青年男子,這刻正端坐在大廳主座上。
衆修士看清青年男子的樣貌,頓時急忙打稽行禮,恭聲道:“拜見楊長老。”
楊修淡淡掃了衆修士一眼,平靜道:“不用多禮,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多虧了大家照顧執法堂的大小事情。”
“應該的,應該的。”
見衆人都比較拘謹,他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廢話,直接道:“由於這幾年我出去歷練,你們每月的俸祿也就沒有及時給你們,現在先把這些年的靈石都領了吧。”
果然,聽楊修如此一說,衆修士雖然儘量剋制,但喜悅之情還是露於言表。
“明樂施。
”楊修一眼就看到那個當日一起被困在德隆廣場的練氣弟子,因此先喊道。
“弟子在。”明樂施見楊修第一個喊他,本來就圓胖的臉上這時更是笑開了花,喜滋滋答道。
“這是你這四年來所得的靈石,一共一百九十二枚,你數一下。”
執法堂的弟子每月是四玫下階靈石,但是一般來說,都會被堂主剋扣一些。不過楊修現在不缺的就是靈石,也就不屑貪這點小便宜,完全發給了他們,讓他們以後做事也多些動力。
果然,明樂施聽說有一百九十二枚靈石,眼睛都眼不見了,趕緊道:“不用數了,弟子怎麼會信不過長老!”
接下來把在場弟子的靈石都發到他們的手上,一共有六人,而且都沒有剋扣,這下衆人本來還因爲拖了幾年纔得到靈石而產生的一點怨氣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反而還因爲楊修沒有剋扣而心生感激。
楊修見手中還有一個人的靈石沒有人領,不由問道:“郝海呢,怎麼剛纔就沒有看到他來?”
“回稟長老師叔已經在半年前成功築基了,因此退出了執法堂,在外
建了一座洞府。”明樂施搶先一步回答道。
“那你等會兒就把他的靈石送去吧,該是他的,我們也不能剋扣。”楊修把手中的靈石遞給明樂施道。
“是。”明樂施。
楊修發出一聲輕咳,引回衆人的注意力,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得到了靈石,下面我將要宣佈幾件事情。因爲我接下來要閉關一段時間以從今以後你們的俸祿就直接找明樂施領取,我將讓他專門管理你們的俸祿發放。還有我閉關這段時間,若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們先找洪不一商量,如果還是不能解決再傳訊給我。都清楚了嗎”
“清楚了,楊長老。”衆人聽到讓明樂施和洪不一來管理面色都微微一變。特別是肖乃榮、尹三思、花夫人、羅秋被管理的這四人,心中更是複雜。不過這是楊修歸來後的第一道命令又豈敢違抗,都點頭應下。
“明樂施,洪不一。”修也不在乎衆人或喜或悲的表情,他知道這裡面的修士多是一些南嶺派世家安排進來的,不過只要不妨礙到他修煉,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弟子在。”明樂施。
“弟子在。”洪不一年過半百練氣十二層修爲,充滿精明之色。
“以後讓你們人管理可能會影響到你們的修煉時間我會每月多給你們一枚下品靈石的,希望你們兩人要相互配合凡事要和衆人多多商量,希望你們不要辜負了我的希望。”要想讓他們盡心辦事當然得有好處了。
雖然每月一枚靈石對修來說算不上什麼,但對這些練氣期的弟子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相信可以讓他們發揮出足夠的熱情。
“楊長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見有靈石可拿,明樂施和洪不一兩人當然歡喜,就是其他弟子聽到也露出羨慕之情。
對於這兩的表現楊修還算滿意,見事情衆人都已經知道,他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明樂施你留下。”
見楊修單獨把明樂施留下來,衆人想法各異,洪不一更是心頭微動,但都沒有表露出什麼,恭敬退出大廳。
“楊長老單獨叫屬下留下來,不知是有什麼事情吩咐?”衆弟子走後,明樂施小心問道。
“你在練氣期應該有十年了吧。”楊修沒有回答,淡淡問道。
“屬下愚笨,止步在練氣期已經有十年了。”明樂施不明楊修的用意,頓時有些不安,忐忑道。
“雖然我們接觸不多,不過我在德隆的時候,你也在我身邊待了幾日,我覺得你倒是一個可造之材,若是有人指點,也還有進階的可能。”楊修若有所指道。因爲這個明樂施應該是執法堂內唯一不是世家的人,而且在德隆的時候見他也識趣,因此有心栽培一二,將來好爲他所用。
話說到這個份上,明樂施哪還不明白,壓下心中狂喜,趕緊道:“屬下一直對楊長老心生敬佩,若是”
有些話楊修不想說得太明,因此立即打斷了明樂施接下去的內容,拋出一個儲物袋道:“這是執法堂弟子以後十年內的俸祿,你要妥善放好。裡面還有一件頂階法器,對我也沒有什麼用處,你就拿去用吧。”
“謝謝長老。屬下一定不會辜負長老的期望的。”一聽到頂階法器,明樂施心中哪裡還能夠平靜,相當於他幾十年的俸祿了,因此趕緊表示道。
其實就是給他一件法寶也無所謂,不過楊修深知:給別人一勺糖,會讓他感激,若是一下就給個蜜罐,卻會膨脹他的慾望。
“好好幹,我很看好你。下去吧”見該講的也已經講了,便打發道。
“那屬下就不打擾長老休息,先告退了。”
楊修這麼做,也倒不是真的打算要把明樂收着心腹。從他安排洪不一和明樂施兩人來管理就不難看出,他並沒有對誰真正放心過。
而他剛纔讓明樂施單獨留下來,特意讓洪不一看到,爲的就是要這兩人心生戒備而產生一點矛盾罷了,免得兩人同流合污,利用楊修給他們的權利,揹着搞些小動作。
對他來說,兩個人關係不要太好,能夠共同約束,這纔不會什麼亂子。
這些其實都是些小事,他費這麼大的周章,主要是免得閉關的時候被其它雜務分心。
見事情都已經處理完成便起身來到自己的練功室。
離開的時候練功室外面佈置了一套“天衍迷蹤陣”,倒不用擔心這段時間有誰膽敢進來。
他把白摯放出來立即吩咐道:“這件“雲中紗”能夠遮擋神識,你拿去先用,好掩蓋住你的屍氣,免得被人不小心發現你身體的異常。而你以後就在這裡修煉,沒有我的命令萬不要出去。因爲這是我以前的練功室,若是有修士專訊息進來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就幫我回復。如有緊急情況,你便用這這面傳訊玉牌通知我,我會來處理。”
“那主人以後在哪裡修煉?”白摯見楊修這麼安排,好奇道。
“你只需要把我安排的做好就是了,其它的不要太好奇!”楊修聲音一冷得白摯不敢再問。
他隨即把那具腥紅棺木取了出來,這卻是白摯的修煉之所。
“現在你修煉的時候本上已經可以不用血液了,因此以後儘量少用免得被人注意。若是萬不得已,你就給外面的弟子傳訊他們在門派內發佈任務,捉一些妖獸來用。千萬不要單獨出去。”因爲白摯的修煉方法有心特殊,會用到鮮血,因此楊修有些放心不下,只得一再叮囑。
白摯接過楊修遞過來的一袋靈石,趕緊保證道:“主人放心吧,我也知道利害。”
其實一般的修士也發現不了白摯,楊修只是有些擔心被天玄太師祖或者空覺上人發現異常。只希望白摯真的記住了以前的教訓吧,若不然
白摯躬身站在楊修面前,不知爲何,突然
後發涼。
“對了,你把那枚‘迷幻金蠶蠱’的祭煉方法記載一個玉簡中給我,我到時有用。”多說無益,楊修隨即轉開話題。
聽到楊修要迷幻金蠶蠱的祭煉之術,白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中嘀咕道:“不知道是誰要倒黴了,不過能讓主人使用迷幻金蠶蠱,想來非同一般。”
不過現在他哪裡還敢再問,老實的把方法複製在一塊玉簡內,交給楊修。
楊修拿了玉簡,出來在藥園找了個隱秘之地,隨即遁入地底洞府。
地底洞府靈氣舊,藥香瀰漫。
他站在這裡,張弛的神經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把鬼王和那隻靈獸從乾坤手中放出,便不再管它們,讓它們在靈池旁邊自行修煉。
鬼王還是萎靡不振,不感受到周圍空間的靈氣波動後,眼中鬼火不禁跳動了一下,隨即就坐在靈池邊打坐修煉起來。
而那隻靈獸(楊修叫它小怪)卻並不怎麼安分,他對眼前這座靈池到是不感興趣,不過盯着這一大片仙草靈藥卻流出了口水,發出一聲歡叫,便要跑過去肆略一番,而且專門還是向着藥份年齡最長的那幾株奔去。
幸好楊修現得早,及時拖住了小怪的尾巴,才讓那幾株對合體期修士也會有用的靈藥避免於難。
不過小怪並不甘心,呲牙嘴,張牙舞爪,只是始終掙脫不開楊修的手掌。
最後他也明白要吃到美味,必須得經過楊修的同意才行了,因此立即換做一副可憐樣,想要博得楊修的同情。
但是它真的太醜了,雖然儘量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楊修還是隻感受到它的猙獰。毫不客氣的在小怪頭上打了個爆慄,警告道:“以後可不許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去偷吃,不然以後只能把你一直關在乾坤手中了。”
小怪雖然纔出世沒幾天,也不能開口說話,不過基本上能夠聽懂楊修所說話的意思。要知道妖獸本來靈智開啓就比較晚,好多都是到了五級(相當於元嬰期)化形後才能產生智慧。因此這也是楊修對小怪第二個另眼相看的地方(第一個另眼相看的地方當然是它出世的聲勢)。
小怪知道乾坤手就是這幾天一直待着的地方,不過裡面太小又單調,覺得倍感無聊。現在聽到楊修說又要把它關進裡面當然不願意。但是它也不想就這麼放棄靈藥,一時取捨不定,頓時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似乎在怪楊修太小氣。
看見小怪人性化的表情,楊修既覺得好笑,又大傷腦筋。
他也不是真的想把小怪一直關在乾坤手中,畢竟它也要修煉。但讓它出來自己又不放心,若是它趁自己修煉的時候把那幾株都已經遠遠過了萬年的靈藥當成糧食吃了,那他只有哭了且到時也不能真的把小怪怎麼樣。
最後楊修還是採摘了一株五百來年的人蔘好好哄一下小怪,並且不厭其煩的警告了它一番在這片藥園中麼可以吃,什麼不可以吃,不然楊修最後露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不過小怪這刻正抱着人蔘啃得歡,聽沒聽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無法小畜生這樣,楊修還是隻得老實的把那些比較珍貴的那片靈藥區域全部用陣法罩住番佈置,空出來的地方也就沒有多少了。
不過就是要這樣,楊修才放心讓它離開。
當初在靈池上面搭建的那個木屋還在,楊修從新整理了一遍,再用一套陣法佈置在周圍。
他先是打坐休息了一天一夜,當覺得身體一切都達到最佳狀態的時候纔拿出祭煉‘迷幻金蠶蠱’的玉簡瀏覽了一遍。
由於這枚迷幻金蠶已經被上古巫士煉製好了,只差最後一步認主祭煉因此整個方法很是簡單。
在把玉簡中的內容確認無誤了之後,楊修便拿出那枚裝有迷幻金蠶蠱的木盒。先蘸了點血液手掌上畫了個深奧晦澀的符號。把蠶繭放進手中的符紋之內,運功一催掌心的符號頓時發出細微的血光還帶着點點淡金色斑。不過片刻,就聽見“唏唏唆唆”的聲音從金色蠶繭中傳了出來。
只見一條寸餘長,筷子粗細的金色蠶狀蟲子慢慢破繭而出,在楊修手中輕輕蠕動。
他快速對着蠶蛹打出幾個手印,並同時念出一段似說似唱並非仙野大陸通用語言的法訣。當他吐出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蟲蛹一個翻滾,竟是從符號處鑽進了他的體內。
不過楊修早就知道這個情況,因此並不驚慌。只見他雙目一閉,頓時打坐修煉起來。
如此過了七七四十九天,迷幻金蠶在楊修體內整日以精血餵養,用神識交融,徹底記住了他的氣息。
手掌輕翻,地上頓時多出一個婀娜的身姿,貌似正在熟睡,一臉安詳。正是楊修從懸浮宮後就一直沒有放出來的紀曼。
把紀曼放好後,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楊修束緊的頭髮突然散落,袖袍無風自動。手中的法訣連續翻飛間,頓時一口真氣從他口中噴出。這口真氣顏色金黃,稠密不散,中間一條金光閃閃像是蠶繭一樣的蟲蛹時隱時現。
金黃色真氣迅速覆蓋在紀曼臉面之上,凝聚不散,那條蠶繭蜿蜒扭動,剎那之間就鑽進了紀曼的耳中。
不過呼吸間,紀曼臉上似乎痛苦,似乎哀傷,似乎恐懼,似乎傍徨,千萬負面情緒被她依依演過。
楊修從白摯給他的玉簡中知道,這正是迷幻金蠶蠱在左右紀曼的神識,也剛好是紀曼的神情意志最薄弱的時候。因此趕快用他最平靜的聲音,輕緩的在紀曼耳邊述說着什麼,好讓紀曼從靈魂中記住這個聲音,並臣服。這點有些類似於催眠術,但卻比催眠術高明千萬倍。
只見紀曼在楊修的聲音中逐漸露出歡喜,憨態,嬌羞,沉醉,最後徹底歸於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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