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哈哈,景天啊好久沒見到這麼有意思的假設了!”
仰天長笑的衛子民,收起笑聲後,對肖勝質問道:“十次裡面有一次被我識破了,你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不知道!可我敢賭,你敢嗎?對於我來講,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滾’回淮城去。但對於你呢?我敢撕掉你身一塊皮,我相信有人會在暗地裡替我補這一刀。”
說到這,肖勝玩弄着手棋子的繼續補充道:“這些年,衛家吃相有多難看,你應該我清楚。漕運、貨運、地產、金融等等,只要賺錢的項目你老衛家都會橫插一腳。不管在不在行,也不管市場經濟如何,是爲了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被你折騰的家破人亡的企業還少嗎?他們應該我更狠你吧?只要我起個好頭,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想這一短板,你應該看到了。否則,也不會急於組建什麼狗屁的‘商盟’,更不會在復生、大衆基金來餘杭後,搞出這麼大的陣勢來。”
當肖勝說到這,微微擡頭的他望向對面衛子民。
“炫耀,也是心虛的一種表現吧。你希望通過這樣那樣的‘宣傳’,確立自己的威望。從而達到所謂的‘震懾’的目的。如果是在平常,這一招無可厚非。可是現在……你碰到了一個叫肖勝的愣頭青。”
‘呼……’
說完這些話,輕嘆一口氣的肖大官人緩緩起身。這一次,換成是他居高臨下的望向站在衛子民身旁的王景天。
“我能讓你盛氣凌人的俯視我,那是因爲我坐着。只要我想,站起來需要你來仰視。這種差距有‘先天’的不足,但更多的是‘後天’自己混的。景天集團的底子有多不乾淨,你我清楚的狠。繁華似錦的背後,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
“你剛剛質問我‘你也配’?一週吧,最多一週,我能讓你絕望。衛子民都保不住你,我說的。”
‘啪嗒……’
肖勝手的棋子如同水銀瀉地的般一顆顆的砸進了,原本裝棋子的圓盒內。
“我怎麼不信呢?”歪着頭的王景天不輸氣場的回答道。
在這個時候,他也僅僅是不輸氣場了。其實,他內心而言,已經沒了之前的底氣。
“你這樣等同於與以正星集團爲首的餘杭本地商團撕破臉。小夥子,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拉開陣勢,那是你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你說你最壞的結果是回淮城?可在我看來,你回不了呢?”
衛子民的這番話,已經有明顯‘威脅’的味道。面對着今晚肖勝的‘咄咄逼人’,作爲餘杭一代悍匪的衛子民,豈能會被他的三言兩語給唬住了?
“這句話,你不是第一個對我說的。我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至於你所說的‘撕破臉’……難道我不拉開這展弓,我們彼此不會撕破臉了嗎?還是我傻不拉唧的,等着你衛子*合一幫打手,完成對豐華的‘包圍圈’後,再出手啊?”
“縱觀這個社會,乃至整個世界。又有哪次‘決議’是靠談判談攏的?不一試探究竟,誰也不知道對方的深淺嗎。只有真正痛徹心扉過,纔會去安然接受那些所謂的‘平等條約’。我不把你打痛了,你永遠不會予以我便利的。反之同樣,你沒把我真正摁在餘杭‘摩擦摩擦又摩擦’,我又怎麼知道你衛子民是不是‘浪得虛名’呢?”
說完這話,單手插兜的肖大官人泯然一笑。
而在這個時候,緩緩擡起頭的衛子民‘啪、啪……’的拍響了雙手。
“小夥子,我很欣賞你的勇氣!”
“謝謝!能被你當衆讚許,也算我肖勝沒白來一趟。對了,方大紅和賈家之間的恩怨,貌似是豐華的內部事情。不勞煩衛總再費心了!當然,如果你非要橫插一腳的話。我不介意,讓貴公司也能後院起火。千萬別跟我說,貴公司是鐵板一塊。”
“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證明了所有。錢能通神的……不是每個跟着你的人都是死心塌地,在豐華其實也一樣。這個江湖,更多都是‘張磊、zhāng píng’叔侄倆那樣的貨色。”
說完這話,肖勝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一直自斟自飲的黃成功道:“黃少,走吧……”
“早想走了,說是來帶我吃葷,我連根毛線都沒有吃着。另外啊,你跟衛子民該怎麼鬥,那是你們的事。咱們倆的對賭協議,依舊算數哈。只要李涯的衆生基金不插手,天鴻也不會過問此事。可如果李涯‘借殼’搞事情的話,別的地方我不敢給你保證。最少在江南,我能讓李伯伯親自來滬給我說和。”
當黃成功說完這話時,衛子民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這句話乍一聽,是黃成功想爲自己‘開脫’。可仔細品味,卻是黃成功當衆爲肖勝站隊、立威。
衆所周知,衆生已經與復生達成了róng zī協議並會戰略入股。而復生呢,與千姿新一輪的róng zī合作也定在了陰曆十六日。
爲了強強聯手,衛家名下的正星集團已經與千姿達成了戰略合作關係。如不出意外的話,極有可能按照市價‘置換’股份。
在這種大前提下,黃成功說出這話,很明顯在警告衛子民。如果衆生那邊又是掏錢、又是派人的來餘杭,他不介意動用自己的手段來干涉整件事。
“黃少,您這話有點拉偏架了吧?天鴻不也準備借寧、錦升的殼róng zī豐華嗎。”
聽到衛子民這話的黃成功,笑着回答道:“可我沒有把飛虹拉進來啊?而你們呢?又是復生,又是千姿的。連衆生的常任理事、操盤手徐凱都拉了過來。我跟李大少在淮城有過一次‘君子協議’,說白點是任何遊戲他都是有規則、有限的。”
“商界內的爾虞我詐也好,暗箱操作也罷,那都是一種‘商業手段’。可你們這算是什麼?出門神裝了,直接影響了遊戲的‘公平性’嗎。”
待到黃成功說完這話,衛子民笑着回答道:“可是黃少,這個世界真的有公平嗎?”
“這話說的好啊。我覺得我黃成功一直是個有底線的人。無論對人,還是對事,皆是如此。三年前,飛虹進軍蘇杭市場鎩羽而歸。很多人都說我太過於‘耿直’,如果我動用手裡的資源和關係,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然而,當時我告訴他們,任何市場都有屬於自己不成的規矩。”
“一旦破壞了,這個市場也形成了畸形發展。如果出現這種情況,衛總你覺得監管部門會坐視不理?一個已經觸碰了高壓線的企業,還能立足於這個市場多久?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可卻有‘國家意志’。另外,這一點李涯應該看的我更清楚。”
“他之所以在看清楚的情況下,還會這樣做的原因……因爲他知曉,最終會有一個‘頂雷’的。在餘杭,於衛家而言,今晚頂雷的可能是王景天。那麼在江南,‘頂雷’的會是誰?我不覺得是衆生的親兒子千姿,復生人家也有牌面。”
說到這,黃成功稍作停頓。而衛子民的老臉佈滿了凝重。
“不要覺得這是危言聳聽!你老衛家是怎麼起家的你我更清楚。你我雖然不是一路人,單從市場學的角度來講,我不希望正星一步步淪爲衆生在江南的棋子。因爲那樣的話,於天鴻和飛虹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當然,如果你執意選擇這樣走的話,我也無可厚非。”
“但我今天還是‘先小人後君子’的撂句實話:衆生已經在我眼皮底下扶持了一個千姿,我不可能再讓他聯手復生在我身邊又扶正一個正星。更不會讓他把這兩顆棋子‘擰成一股繩’。他的手伸得太長了,而且還是在用這種方式試探我的底線……”
當黃成功說到這,緩緩擡起頭的望向對面衛子民道:“我可以容忍正常商業運作下的鎩羽而歸,但我不會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我的底線。真到了那一刻,無非是翻臉嗎。屆時,相關監管機構會出手。我能全身而退,李涯也可以。像你們這樣的‘棋子’,我不知曉了。”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衛總,我不覺得你背後的貴人能保得住你。你可以把我的這番話,原原本本的轉述給復生的ceo亦或者衆生的常任理事徐凱。”
“還是那句話,玩遊戲應該遵從這款遊戲的規則。我投資寧、錦升,落子豐華。走的都是正規的商業運作。真沒準備去插手你們間的對弈。你們合作歸合作,那是你們的商業訴求,我的手伸不那麼長。可如果有人打着‘合作’的名義,想要撬動我在江南的基石。那對不起了!”
“言盡於此,也希望衛總能聽懂我的意思。還有,別兩三句不合耍出你的‘匪氣’。你用了二三十年的時間,才勉強把自己漂白,不想一夜回到革命前吧?李涯耍這樣的手段,還落了個身敗名裂的地步。連累着他老子都升遷無望。”
“更不用說你了!法治社會,別太出格了。”
待到黃成功說完這番話後,衛子民恭謹的作揖道:“感謝黃少的提醒!衛某人無心成爲任何一方的棋子,更不會蚍蜉撼大樹的想要撼動天鴻、飛虹在江南的地位。我所做這些,只不過是爲了自保而已。”
“那好!敬你一杯,算是今晚我給肖勝當槍使,擺了你一道賠不是了。你在嘉定馬陸拿的那塊地,過幾天應該能動工了。這算是今晚簡總請我喝九零年康帝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