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衆人趕到前廳時,只見一羣身着zhì fú的消防人員,正在江南會所的相關人員陪同下,檢查着消防栓及消防通道里的設備是否合格和過期。
爲首的執勤人員,正在翻閱着江南會所的消防記錄冊。在看到他的側臉時,寧淑珍驚愕的開口道:“陳樹?”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爲首的執勤人員下意識扭過頭。在看到寧淑珍等人出現後,放下了手中的消防手冊大步流星的朝着他們走來。
“寧總,有段時間沒見了!”
“不是,你怎麼這個點過來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江南會所幕後的東家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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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寧淑珍一連串的質問,陳樹直接回答了一句:“我按照上面下發的文件,例行檢查還問這家場子的東家是誰做什麼?”
對方的強硬,顯然是寧淑珍無法想到的。更是在場的人,根本無法理解的。都算得上餘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自然是知道眼前這位執勤人員曾經是耿老的警衛兵。
換而言之,他頭上貼着‘實實在在’的耿家標籤。
而現在這個頭上有着明顯標籤的人,突擊檢查江南會所,只要不是個傻子,都很是明白絕對不是他所說的這麼簡單。
聽到對方直接懟回來時,氣不打一處來的寧淑珍直接冷着臉回答道:“你今天的行動,耿家人知道嗎?”
當陳樹聽到寧淑珍如此直白的詢問後,泯然一笑的回答道:“耿家其他人知不知道,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就夠了。聽說鵬飛今天來這裡了,而且還不歡而散?”
陳樹這最後一句話,等同於直接告訴了在場所有人他今天此行的目的。
“耿鵬飛讓你來的對不對?陳樹,我告訴你這件事如果我公公他們知道的話,你……”
“寧總,我想你應該知道吧?現在耿家的掌舵人叫耿鵬飛。耿老親自發的話!”
當陳樹說完這話後,寧淑珍氣急敗壞的連說了幾個‘好’字。
既然都已經被人欺負上門了,杜婉蓉沒必要再留什麼情面了。掏出手機的她,直接撥通了一則號碼。簡單說了兩句後,她把手機遞給了對面的陳樹道:“劉……”
不等杜婉蓉講出對方的身份,陳樹直接就接過了電話。先是自報了家門,隨後喊出了對方的職務,最後開口道:“我今晚的行動,是受金陵xx委派,滬市xx直接下發的命令和文件,響應直屬部門的紅.頭文件,而進行的一次例行檢查。希望您予以理解!如果您或者被查商戶,對於我在執勤過程中,有任何不滿可以直接向xx進行舉報。”
說完這話陳樹把手機遞還給杜婉蓉道:“有令在身,恕不能通融。”
待到陳樹說完這話後,扭過身的他,故意扯着嗓子喊道:“仔細的查!”
陳樹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等同於告訴在場所有人。他的這次行動,是經得起‘考察’的一次任務行動。是不受地方政.府管轄的。
而此時的杜婉蓉掛上電話後,臉色陰沉的望向對方。寧淑珍更是直接對陳樹說道:“你會爲今晚的行爲付出代價的。”
“寧總,請注意你的措詞。單就你的這番話,我可以直接告你威脅執勤人員。另外,我還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我的天職就是服從。”
說完這話,陳樹把目光投向了又剛剛打完電話,折回來的杜婉蓉道:“杜總,有些人讓我給你捎句話:杜家門生遍天下不假,可不包括部.隊吧?”
‘嗡……’
待到陳樹說完這話後,所有人腦袋都懵圈了。
“有些人?哪些人啊?”
“金陵韓家、皖南耿家以及黃家!”
“滬市黃家?”
“不,嶺南、滬市兩個黃家在一致對外時不分家。”
待到陳樹說完這話後,就連徐凱都下意識的後退半步。而杜婉蓉臉色瞬即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終於明白,眼前的陳樹爲什麼會如此有底氣了。更清楚,肖勝今晚的‘以身犯險’到底起到了什麼‘蝴蝶效應’了。
“杜總,貴大姑應該叫杜勝男吧?有位貴人,讓你我幫他轉句話:勝男,如果兩碗水端不平的話,那就別做這個支點了。”
‘嗡……’
‘噝……’
杜勝男何許人也?杜婉蓉的大姑,現任杜家的掌舵人。對方稱呼她時,直接喊的是‘勝男’。顯而易見,肯定是同輩甚至是長輩。
“敢問是哪位貴人嗎?”
這一次就連杜婉蓉都小心翼翼的。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只負責傳話!放心,我們不會耽誤會所太久的。”
說完這話,陳樹含笑朝着杜婉蓉點了點頭。待其轉過身時,目光停留在寧淑珍身上道:“鵬飛也有句話,讓我轉述給你。四海和你公公在他那裡的情面,已經所剩無幾了。經不起你再折騰了!如果千姿這次強行站隊的話,耿家會第一個向你出手——各個方面。”
陳樹在說完這番話後轉身離開,安排着下屬繼續完成手頭上的工作。
而今晚他所說的這一番話,着實讓在場的所有人‘寢食難安’。
衆所周知,黃家有兩個一個遠在嶺南,一個在滬市。因爲某些原因,彼此是‘不相往來’的。可他有句話說的對,在面對‘強敵’時,他們是一致對外的。
而這個‘強敵’自然是指衆生及其背後的李家。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之前所有的計劃和部署,都會顯得那般‘幼稚’。
因爲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所以,徐凱必須把這一情況告訴李涯。同時,從長計議!一個衆生,已經無法‘阻擊’黃家了。他們需要盟友,類似於復生這樣的‘外援’。
他的話,對於寧淑珍來講是最爲致命。現如今‘寧老爺子’還在靠着醫療設備續命,自己的親弟弟又在裡面蹲着。本就處在‘風雨交加’的境地,如今來公公那邊都沒了‘援助’。甚至極有可能反戈一擊。
這讓曾經在餘杭也算是‘呼風喚雨’的寧淑珍,瞬間感受到了寒冬的提前到來。
另外,杜婉蓉心裡也在打鼓。本以爲自己今晚能把肖勝及其背後的賈家,算計的死死的。可結果卻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不僅被肖勝做局,更是把有着百年信譽的杜家,推到了‘信譽危機’的境地。
一個直接能說出‘別做這個支點’,還能喊出自家大姑小名的‘貴人’……
不敢想下去的杜婉蓉,也顧不得身邊衛子民他們的情況。直接吩咐大廳經理配合陳樹臨檢後,匆匆朝着杜家趕去。
還未等她把電話打到自家大姑那裡,後者已經把電話敲到了她的手機上。
“婉蓉啊,這碗水確實是咱杜家沒端平啊。你呀,處理的有點操之過急了!先回來吧,還有檢查結束後,江南會所‘停業整頓’幾天。該有的態度,我們得有……”
聽到自家大姑這句話後,坐在車裡的杜婉蓉下意識詢問道:“大姑,這個貴人他是……”
“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是由你爺爺親自出面解決這事呢,你心裡做何感想?”
待到杜婉蓉聽到這話後,沉默少許的回答道:“我知道了!這一次,我是不是捅了大簍子了?”
“多大算大?也許只是口大渠道小。多小算小?小窟窿掏出個大螃蟹的事,也比比皆是。遇事不要慌,我們先拿出自己的態度……”
“知道了大姑!”
當晚,徐凱乘最早的班機折回冀省;也就是在當晚,寧淑珍乘車少有的朝着自己名義上的老公那裡趕去。
從江南會所出來的衛子民,並沒有回衛家。而是讓司機直接驅車去了千島湖。因爲,衛家最爲睿智的老人‘衛夫子’在那裡。
就是在這一晚,廣告燈長明瞭數些年的江南會所,突然熄滅!對外宣稱——停業整頓。
可作爲煽動整起事件的‘始作俑者’——肖勝。則在回到賈家後,一頭扎進了文伯的房間裡,許久都沒有出來。
當其再出來時,突然對外宣佈:“簽約儀式結束後,暫離餘杭折回淮城。兩週後再回來!”
此次回去,不僅僅是想找個相對舒適和安全的地方‘養傷’‘學習’。更主要的還是要解決與韓朗間的‘誤會’。
其實,肖勝一直都弄不明白,韓朗爲什麼要‘死咬着’自己不放。
當然,只是他還不明白,在這件事上韓朗表現的越積極,對於肖勝來講越是一種變向的保護。因爲一個普通人,平白無故的怎麼會擁有了一隻超脫監管部門之外的‘技術團隊’?
如果韓朗和楊忠國不着手去‘緊追’着調查,那他的身份纔會引人懷疑,極爲容易被人針對。至於他賬戶上的交易往來,更是相關機構對於他的一種變向保護。
換而言之,外面所知道的情況,只是他們想要對方知道的。
如果做戲都做不全套,那相關機構何談叱吒國內外呢?
另外,來餘杭的這段時間裡,肖勝折騰出了太多的‘風雨’。短期內,豐華的外部環境會進入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留在這裡的肖勝,也沒法‘大展拳腳’!
還不如趁這個空隙回去待一段時間,處理下徐凱他們在淮城留下來的尾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