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所得到的信息卻是,哪怕是到現在,都沒有捕捉到有人在牆頭處活動。
在其愧疚的把這件事,轉述給杜婉蓉時,坐在那裡久久沒有開口的徐凱,這才補充道:“這就是我要徹查肖勝背後這支技術團隊的根本原因。太恐怖了,有數據顯示。這一兩年裡,肖勝所得到的分紅及利益,百分之九十都投入到了這支,由他親手組建的技術團隊裡。”
“我可以這麼跟你們說,他是近乎不惜成本的在大肆投入。包括技術的再學習以及所使用的設備等等。”
當徐凱說完這話後,寧淑珍連忙詢問道:“這些人他都是從哪招募的?這一般人也招募不了啊。”
“這段時間,剛在淮城查到了一點眉目。肖勝確實有一個懂技術的朋友,並且在這一行當也算是‘佼佼者’。他們有自己的‘lùn tán’,是完全可以避開網絡監控的那種。從去年年底,肖勝就讓他這個朋友通過網絡招募這些,在現實中‘鬱郁不得志’,可卻有真技術的人才。”
說到這,徐凱陰沉着臉頰點着了一根香菸。
“肖勝這個小組大致應該有十人左右。經過這近大半年的磨合,配合很是默契。”
待到徐凱說完這話後,杜婉蓉直接開口道:“那你是怎麼查到的?按你所說的,他這支團隊具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再加上高科技的配合……”
聽到這話的徐凱泯然一笑道:“既然是僱傭關係,就有利益往來。既然有利益往來,就一定有金錢牽扯。我是通過了一些非常規的手段,查到了肖勝通過賬戶予以他們發放工資的。數目很驚人啊!肖勝說他自己窮,那不是在說謊,他把自己所有的錢投資在了三大塊。”
“一、善養父母;二、包地;三、發放給這些人工資。”
待到徐凱說完這話,杜婉蓉開口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把自己手裡的股權,也都相繼以贈予的方式,分給了他的那些兄弟們吧?”
“對,這也是他讓我最佩服的地方。不貪財、不貪權!有着一羣隨時都肯爲他賣命的兄弟。扯遠了……不過,有意思的是,在我調查他這支團隊的時候,淮城當地警方也在暗中調查。”
徐凱這話剛說完,衛子民詫異的回答道:“肖勝不是跟淮城……”
“對,韓朗!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就是韓朗在查他這支團隊。爲這事,他們兩人還紅過臉呢。而且有消息稱,跟韓朗關係不錯的楊忠國,也在暗中調查此事。哦,楊忠國就是淮城駐軍……”
待到徐凱帶給衆人這則消息後,寧淑珍下意識回答道:“不對吧,肖勝無論是跟韓朗的閨女,還是楊忠國的姑娘,貌似都關係匪淺。按理說……”
“你可能忽略一件事。他們兩人是父親,也都是軍人或是軍人出身。在華夏,國家執法機構是不允許出現一支,他們無法掌控的高科技團隊在的。他們對肖勝是愛護有加、也很是欣賞。可那是在私,在公的話,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當徐凱說完這些後,杜婉蓉這才後知後覺道:“剛剛肖勝說過這麼一句,說徐總都會通過zhèng fǔ機構施壓了。應該說的就是這吧?”
“對,在我的人被發現後,我把調查出來的線索讓人交給了韓朗。而他派了兩個組去抓人,一無所獲。”
“是不是韓朗故意放水啊?畢竟……”
不等寧淑珍說完,徐凱直接回懟道:“不是每一個執法人員都沒有底線和信仰的。如果他真的想放水,就不會徹查了。韓朗在淮城不受人待見,就是因爲他的‘刻板’。或者說恪守底線!但同樣的,平心而論他是個好官、好執法人員。受人尊敬!”
“這樣的人,被我們統稱爲‘有智商沒情商’。但事實上,以他的背景和人脈,不需要與人同流合污。上面也期望着他能做一股清流。如果我告訴你,調查肖勝這支科技團隊的基礎資料,都是從韓朗那邊得到的呢?他從年初的時候,就要比我們還要早的着手調查了。”
說到這,徐凱端起茶杯補充道:“換而言之,他比我們更早的意識到肖勝這支技術團隊的‘危害性’。當然,這樣的‘危害’是相對的。對於肖勝的整支團隊來講,他們是奇兵。否則,你說黃少爲什麼這麼器重肖勝。”
待到徐凱說到這時,調整了坐姿的杜婉蓉,泯然一笑的回答道:“徐總,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告訴我,肖勝的底牌層出不窮。讓我得倍加小心?亦或者說,讓我們杜家小心肖勝的報復?”
“如果說肖勝身上有什麼優點的話,那就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在什麼時候,應該去得罪什麼人。”徐凱笑着回答道。
“不見得吧?以他目前的能力,有得罪杜家的勢力?”
待到寧淑珍說完這話後,徐凱反問道:“他得罪過杜家嗎?他臨走之前的那一番話,也只是針對江南會所和杜xiao jie吧?只要他不出格,在杜家所規劃的‘規則範圍內’,杜家以什麼理由插手他與江南會所之間的恩怨呢?如果真插手了,那纔是肖勝‘得了大便宜’呢。杜家自己壞了自己定下的規矩,該怎麼說?”
“所以啊,你覺得他臨走前的那一番話、所展現出的‘掌控力’是囂張。可我看到的,卻是他在做局。只是看杜xiao jie怎麼應對罷了。”
待到徐凱說完這話後,寧淑珍這纔算‘恍然大悟’。而聽到這的杜婉蓉,妖嬈的舒展着略顯繃緊的身姿。輕聲道:“我怎麼應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是那句話,只要他不壞規矩,他怎麼做是他的事。我能不能讓他如願以償,那就看我的本事了。”
“另外……肖勝臨走前的那一番言論及囂張的態度,又何嘗不是在給徐總你們這些同盟做局呢?”
聽到杜婉蓉這句話,寧淑珍直接懵在了那裡。半天才反問道:“他給我們做的什麼局?”
而衛子民和徐凱,則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肖勝今天來的根本目的,其實就是在強調杜家的‘規矩’。他今天因爲這個規矩,不得不低頭。他日,也希望着杜家能夠‘一視同仁’。否則就是偏袒……”
“換而言之,需要一定時間平穩過度期的豐華,並不怵怕正星、千姿等企業通過‘常規手段’進行阻擊。而是在入雲龍賈青剛剛入獄,賈家正處在‘剝離’狀態下,衛家通過‘非常規手段’進行阻擊。而這些‘非常規手段’恰恰就是在擦杜家定下來‘規矩’的擦邊球。”
“之前,杜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保持着中立。衛夫子一事上杜家本來就是‘拖字訣’。誰曾想到文伯直接出手了!爲這事,杜xiao jie出面結結實實‘套路’了肖勝一把。使得文伯不得不上門‘負荊請罪’。杜家既然一直強調‘規矩’這兩個字,可以啊。這次我低頭、我認了。可以後,你就不能給我耍兩套標準。”
分析到這的徐凱,扭頭望向肖勝那並沒有拿走的‘*’打嚼字’的按規章辦事。包括我在內,也是如此。”
待到杜婉蓉說完這番話後,衛子民頗爲理解的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杜xiao jie,正星是一家正規企業。而衛家也是正經人家。”
“希望如此!”
說完這話的杜婉蓉,收起了臉上禮節性的笑容。
今晚,對於在座的衆人來講,皆是‘虛驚一場’。可與此同時,又真zhèng jiàn識到了肖勝的厲害之處。無形之中,已經‘見招拆招’的就地做局。
不僅把衆人都框進去了,而且還未豐華爭取到了寶貴的發展時間和空間。
從表象上來看,黃成功和文伯的同時‘出場’、肖勝的低頭,都在無形的標榜着杜家在餘杭的威懾力。但與此同時,也正如徐凱所分析的那樣。杜家也從監督者的角色,變成了‘被監督’的角色。
而且這事,一定會被傳開。杜家怕就怕有人‘效仿’,更有人質疑。
當然,作爲一家能屹立在餘杭百年而不倒的老牌家族,杜家還是有這個底蘊和勢力來應對任何危機的。但不得不承認的是,肖勝這一次卻着着實實擺了杜家一道。
而最可怕的是,‘這一道’還是杜家人腆着臉自己杵上去的。
這就有點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就在杜婉蓉起身相送這幾人之際,大廳經理突然急急慌慌的趕至後院。當他把前廳出現的狀況,簡明扼要的對杜婉蓉說一遍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怔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