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估摸着黃成功也只有這句話說的纔對確切。
肖勝背後有人嗎?顯然是有的,否則以他這種‘囂張’的性格,早就被人摁在地上可着的摩擦了。但有一點不可否認的是,肖勝背後的這些所謂的大人物絕大多數都是他自己‘處’的。
無論是之前的馬胖子、耿鵬飛,還是後來甘願把賈家全權交給他的賈三爺、文伯。再到後來的杜大先生以及準備不計成本拔高他形象的黃成功……
也許身處高位的江南一少,能站得高看得遠點。有着這樣的選擇!可其他人呢?
看似情商蠻低的肖勝,卻在智者眼中是個高情商的年輕人。他總能適時的爲自己的‘朋友圈’‘關係網’瘦身 。留下最適合自己的,剔去那些‘花裡胡哨’的。
……
“小夥子,我看你骨骼驚奇、天賦異稟,將來必成大事。這本《如來神掌》十塊錢賣給你怎麼樣?”
星爺《功夫》裡的這個橋段,讓多少人在看的時候‘捧腹大笑’。成年人也許一眼便識破了那個乞丐的騙局,可偏偏那個孩子信了。
你說他假?數十年之後,那個孩子就用《如來神掌》變得‘不可一世’;你說他真?在這數十年裡,那個孩子覺得自己學會《如來神掌》,強行‘英雄救美’,又不知被熊孩子揍了多少頓?
前者讓這個孩子在後來贏得了尊重;而後者,則讓他抱得美人歸!
所以,哪個是真?哪個又是假?
整部電影,星爺想要表達的中心思想其實就是‘因果關係’——善人有善報。只要心存‘善念’,善報也許會遲到,但一定不會不到。
積善行德兩代人的老肖家,因果該到時,被從‘羽化無矩’強行撤回‘窺天運’的納蘭老爺子,點了穴、種了因。
二十五年後的今天開始結了果。
近三代人的努力,就只換來了肖勝今天的‘不可一世’。他又有哪一點比杜家人差了?
餘杭是個向世人展現肖勝的‘平臺’,未曾拔苗助長的納蘭家人,就是希望通過這個平臺,把肖勝推向他本該享受的‘尊敬’榮光裡。
就連滬市黃成功,都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至於杜家……
算是他的墊腳石吧!
每一次的金融大洗牌背後,都有所謂的世家消亡,自然也有新貴一飛沖天。
任每一個身處在金融漩渦中心的江南企業家們,應該都有這樣的覺悟。所以,他們對於站在漩渦周邊那些當事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倍感小心。
當復生大房的黃建華,在這個節骨眼上突兀的出現在江南會所,並與剛剛結束宴會的黃二少黃建民‘不期而遇’之際,所有人在此刻都後知後覺。
原來,肖勝今晚搞出這麼大動靜,不僅僅是爲了碼頭、爲了阻擊衛家,更重要的還是以這種方式,告訴江南所有人——你復生敢幫着衆生來江南搞事情,那可以啊。老子就讓你家後院起鬥、武鬥,人家都耍得有模有樣。最少保證自己不吃虧!單就這份本事,就是旁人無法企及的。
今晚的肖勝代表着天鴻,給大家真正展現了一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戲碼。
劇情不斷的反轉,直至最後的真相擺在衆人面前,才讓他們真正看清肖勝今晚的用意。
一環扣一環,簡直是太精彩了。
也許沒有當着黃建民的面,向衆人宣告着天鴻將插手復生的‘內務’,更具有牌面的事情了吧?
也再沒哪種成場合,能把與衛子民關係不錯的‘企業老總’,像今天這樣一網打盡吧?畢竟爲了彰顯自己的勢力,衛子民在今晚可是把能請到的人,都請了過來。
誰曾想到,他只是搭戲臺的,真正唱主角的卻是那個消失了半個多月的‘餘杭勝哥’。
凌晨近一點鐘,在肖勝和賈巖的陪同下,晉省黃家大少黃建華面帶微笑的上了劉暉的車。
而沒有急於離開的肖勝,就站在江南會所門口與賈巖、曹揚聊了什麼,隨後他倆也乘車離開。
雖然是繁華的新一線城市,可到了這個點的餘杭,街道上的車輛也大都少了起來。約摸一點半鐘的時候,褪去西裝革履的牛奔,一身休閒裝的走了出來。
“曹三刀呢?”
“走了!切磋一下而已,至於身邊跟這麼多人嗎?”
面對肖勝的回答,泯然一笑的牛奔掏出了車鑰匙,在按動了電子鎖後,指了指車門。
扔掉手中菸蒂的肖大官人,把燃燒殆盡的菸頭踩滅後,毫不猶豫的拉開了副駕駛車門。待到牛奔即將鑽進車廂時,杜婉蓉的身影再次浮現在江南會所的門口。
“杜總,今晚讓小海送您回去。”
已經坐在車裡的肖大官人,通過前車鏡朝着杜婉蓉揮了揮手。
而緩緩走到車門前的杜婉蓉,望了一眼牛奔,又看了一下落座的肖勝道:“切磋,點到爲止!”
聽到這的肖勝咧開嘴角的單手搭在車窗上,下意識詢問道:“杜總是在擔心牛經理呢,還是在擔心我呢?”
“你覺得呢?我當然是擔心勝哥你了。萬一你嗝屁的太早話,那外面豈不是把髒水和臭水都潑在了我們杜家人身上?”
“承蒙你的關心!我覺得我得好好活着,活着看你在我面前不情不願的褪去婚紗,然後無比厭惡的撇開雙腿,最後,人前還得恭謹且虛僞的喊我一聲‘老公’。”
“肖勝,你……”
“哈哈!放心好了,我跟牛經理纔是‘真愛’。”
說完這話的肖勝摁上了擋風玻璃。而聽到兩人‘尬聊’的牛奔,想笑不敢笑的開口道:“杜總,我們走了。”
就肖勝剛剛所說那種情況,在二牛看來是極有可能發生的。屆時,他真成了杜家上門的姑爺。自己如果太‘唐突’的話,豈不是會很尷尬?
再說,今天下午的時候杜大先生也特地打電話告誡了他——除了原則性問題外,無論肖勝和杜婉蓉怎麼‘懟’,你都裝傻充愣就夠了。當然不能被欺負了,也不能主動欺負他人。
也正是杜大先生的這句話,才使得今晚牛奔對肖勝的態度,不似之前那般富有敵意。至於,剛剛兩人間的‘拌嘴’,他更是權當沒聽見。
望着牛奔駕車漸行漸遠的車影,因爲肖勝的一番話還氣不打一處來的杜婉蓉,在這個時候掏出電話撥打了自家大哥的手機。
按理說像杜海生這樣搞學術的,一般都會早睡早起。所以,她的這通電話無疑是在‘催命’。
然而今晚,也‘無心睡眠’的杜海生正在杜家老宅裡,陪着他的姑媽在書房內聊着什麼。當杜婉蓉的電話打到他手機上時,這位在業內也算是‘泰山北斗’級的人物,直接認慫了。
雙手把手機遞給了旁邊的杜亞楠道:“姑媽,你慣出來的侄女,我是真的降不住啊。”
聽到這話的杜亞楠,泯然一笑的接過了手機。當杜婉蓉聽到是自家姑媽接通電話後,那是大訴苦水。
再過幾天,就過七十大壽的杜亞楠,一臉慈祥笑容的安撫杜婉蓉幾句。待到對方掛上電話後,杜亞楠才把電話還給杜海生。
“黃少那邊讓劉暉傳了句話,是關於肖勝背景的。你怎麼看?”
“入世的強者,出世的智者,還有陽光而普通的正常人!”
嘀咕着之前肖勝所說的那番話,杜海生迷你然一笑道:“關於他,我是看不透!”
“嗯?還有‘書生’杜海生看不透的年輕人?”
聽到自家姑媽這句話後,杜海生笑着回答道:“境界、修爲就在那擺着,閱歷、背景也都在擱那放着……你非說看不透的話,卻是一眼看穿。可明明是暗勁初期的實質境,是怎麼破了藏刀三載王崇山的‘刀意’?除非,在刀意上,他比王崇山更精通。可資料上有關他‘練刀’的信息嗎?”
“所以我說我看不透!至於他今天所做的這一切,是敲山震虎也好,是一石二鳥也罷,亦或者從始至終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成。無不突顯着他個人鮮明的‘特點’。這些東西,如果是黃成功身邊那些老傢伙們規劃,肖勝一味的配合,我還覺得在理。”
“可問題,這一切都是肖勝‘綿裡藏針’的佈局。黃成功就是‘單純’的配合。二十五歲,有這樣‘大智若妖’的佈局,你讓我怎麼評判?”
待到杜海生說完這話後,杜亞楠笑着點頭道:“確實啊!看得出,你真的很欣賞他。”
“我從淮城回來後,就未掩蓋過對他的欣賞。”
聽到這話的杜亞楠含笑微微點頭的端起了茶杯,在往嘴裡準備送茶的時候,突然停頓少許的詢問道:“你對今晚劉暉的那一番話怎麼看?”
“哪一句啊?今晚的暉子有點‘話癆’。話越多就說明他說的越不一定是真的!真真假假,實則虛之?”
說完這話,杜海生咧開了嘴角的同時,端起了旁邊的茶水道:“我約了暉子在梅鄔山喝茶。”
“怎麼說?”
“半步知名而已,還不至於讓老祖從千島湖趕回來吧?”說完這話,杜海生泯然一笑道:“杜家人可以低頭,但杜家不會服軟。”
“切磋!只是想用客觀事實告訴他,如果杜家不想。他就是拼了命也從餘杭帶不走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