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賈家的當家人沒來嗎?”
伸頭故意望向外面的方銘,笑着調侃着。
他嘴裡所說的‘當家人’,自然是指肖勝。
待其說完這番話後,衛子mín zhèn營裡傳來一陣鬨笑聲。
而此時,rěn wú kě rěn的賈巖直接回答道:“咦,方家的當家人沒來嗎?方總,你的妹夫忙着的是吧?”
當賈巖突兀的說出這番話後,賈夫人想要再去阻止已經晚了。
方家前些年攀上了一位貴人,說起手段有點見不得光。就是方銘的妹子與這位貴人勾搭上了。而且是那種‘見光死’的勾搭!
而這位貴人,也是杜家的門生!
這纔有了方家背後的靠山是杜家一說!實際上,那真是拐了幾個彎呢。
這都是圈內公開的秘密了,可當衆說出來就是打臉了!
“你……你個小赤佬,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猛然起身的方銘,直接伸手質問着賈巖。
這一次,沒再退讓的賈巖往前一步走擋在了自家母親和妹妹面前道;“老子想說什麼還需要你來管啊?不是,方銘誰給你的優越感,讓你在這大秀優越感?來,你告訴我。現在方家有什麼?臉還有嗎?”
“你……”
“搞得跟現在的賈家還有似得!”端起茶杯的衛子民頭都沒擡的嘀咕道。
“衛總啊,衛夫子只要不出山,衛家連個能打的都沒了。你說我現在要扇你一巴掌,門外的那個保鏢能攔得住嗎?”
當賈巖強勢的說出這話後,‘咣噹’一聲放下茶杯的衛子夫直接回答道:“爾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這一次,衛夫子只要敢出山,文伯就不會善罷甘休。再綁上個曹哥,不是衛總,來你告訴我,我們賈家怎麼就不敢了?”
在賈巖一臉犯狠的說出這話後,衛子民‘啞口無言’。人家說的也對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被肖勝擺弄廢了。剩下的幾個,別說曹三刀了,就連眼前這位從小便打煞練氣的賈巖都鬥不過。他怎麼就不敢了?
“那個叫‘文伯’的很強嗎?”
冷着臉的黃建民開口質問道。那是一臉的不屑!
“反正比你找的那五個阿貓阿狗強!”
“小巖……”拉了一下賈巖的賈夫人,提醒着他別這麼衝動。
可真的被肖勝帶出來的賈大少,直接開口道:“還是勝哥教導的對,他只要不是我兒子,我就沒有理由慣着他們。拋開大環境,破釜沉舟的賈家不虛任何人!如果我爸在,方銘的臉上應該有五個手指頭印了吧?又不是沒打過,是吧方總……”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短!
可賈家父子,一個先打臉,另一個今天又開始罵短了。
“好的不學,賈老三一身的匪氣,你倒是學的淋淋盡致。出國留學這麼多年,也不過如此嗎?”
當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出來之際,衆人紛紛把目光投了過去。
“老師……”
“二先生……”
此起彼伏的喊叫聲傳遍整個大廳!當杜二先生出來後,就連賈巖多少都有點怯場了。要知道,即便是入雲龍賈三爺在,也對杜家人恭謹有加。至於肖勝……
那就說不定了!
“二先生,是小巖過於孟浪了!”
沒有去辯解什麼的賈夫人,往前一步走的主動爲自家兒子承擔着錯誤。
不像方銘這些人那般‘咄咄逼人’,在看到賈夫人行禮後,杜二先生連忙回禮。
“賈夫人,子不教父之過!賈老三就做了一個壞的榜樣,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又給貴公子找了個匪氣十足的‘老師’。好生管教一下吧!”
“謝過二先生了!小巖,趕緊給二先生賠禮道歉……”
待到賈夫人說完這話後,賈巖倔強的一面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了。
“媽,我們沒有錯,是他們咄咄逼人在先,爲什麼是我們道歉?”
‘哼……’
“孺子不可教也!”當杜二先生說出這番話後,會客廳的氣氛變得窘迫起來。
“那怎麼才叫‘孺子可教也’呢?”
霎時間,廳外傳來了杜海生洪亮的聲響。
在看到他出現後,衆人又紛紛行禮。
“大先生……”
被自家大哥當衆‘質問’,杜老二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不過,他也瞭解自家大哥那耿直的性子。到現在,跟自家姑姑等長輩說話,也不知道婉轉呢。
和別人稱呼賈母爲‘賈夫人’不同,在見到賈母時,杜先生雙行儒禮的喊了聲:“文慧姐……”
“大先生!”
“文秀在裡屋,也無聊着呢。要不你們姐妹倆敘敘去?”
杜大先生的這番話,着實讓人後知後覺。對啊,賈夫人也是文家人。雖是旁親,雖因爲她一意孤行的要嫁給一個‘江湖人士’被家裡趕了出來,可她仍舊姓文!
而杜大先生的老師,正是文慧的堂叔。
“那再好不過了!小茹,小巖,你們跟我……”
“後院的話,賈總就別過去了!等會兒陪我去溜達溜達。你家勝哥,用破天大的情分,讓我帶你三年。他的原話是:如果三年賈巖還未能出師的話,再帶十年也一個鳥樣。我的回答是:我可以還你這個情,可前提是人家得願意啊。”
待到杜大先生說完這話,衆人全都呆木若雞的怔在了那裡。能拜在杜大先生門下,那是多少夢寐以求的事情?還有誰會說‘不願意’?
瞬間反應過來的賈夫人,連忙拉着怔在那裡的賈巖說道:“小巖,還不趕緊拜見老師!”
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賈巖,在聽到母親這話後連忙上前就準備行大禮。而杜大先生在此時一把托住了對方!
“我說的很清楚,這次收學生只是爲了‘還人情’。三年爲限,三年內你我師生相稱。三年之後,無論好歹你我都還維持現狀。在這三年裡,我可以教你做人、做事、武技、學術……但絕不教你‘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不需要行禮,也不需要拜師貼。更不用你給我過什麼‘三節兩壽’,你可明白?”
聽到這話的賈巖,還是行禮道:“學生明白!學謹遵老師教導。”
“好!你先送你母親去後院,待會在東院等我。有些書,需要你帶回去看。”
“好的老師!”
待到賈巖和杜大先生說完這些後,賈夫人飽含熱淚的對杜大先生說道:“謝謝,謝杜大先生的……”
“文慧姐,你不用謝我。要謝謝肖勝吧!這是我欠他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師生期間我一定竭盡所能。當然,他能學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會客廳門口的這一幕,着實讓衆人‘詫異不已’。他們所‘詫異’的自然是杜大先生嘴中,那‘破天大的情分’到底是什麼。
而這個問題,被杜二先生當衆問了出來。
望着賈家孤兒寡母的離去,緩緩轉過身的杜海生,笑着詢問道:“真想知道?”
“當然!以解我跟衆人的疑惑嗎。既然能坐在這裡也都不是外人。”杜二先生‘犟’的追問道。
打小杜二就跟杜老大有點‘較勁’,當然,兩兄弟之間是沒任何矛盾的。哪怕是現在,在學術上杜二先生也一直示自家大哥爲‘榜樣’。當然,也僅僅指的是學術。
“你確定讓我在這說嗎?”杜大先生再次詢問道。
“大哥,你什麼時候也優柔寡斷了?”
聽到自家二弟這番話的杜海生泯然一笑的點了點頭,隨即把目光投向了杜老二身旁的黃建民道:“只要是陰謀詭計,就一定會有破綻。‘偷樑換柱’玩不好,就是自掘墳墓。別說你們的安排是‘有跡可循’了,就是‘無跡可尋’,事實永遠是事實,只會遲點被揭開罷了。”
“更何況這一次,肖勝所要針對的也不是一個未出師的學生。而是想要替他強出頭的老師呢?二弟啊,這件事到此爲止。因爲這,我已經破了一次例了。不會再有下一次!好也行、歹也罷,以後你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吧。”
“我還是適合搞學術,簡單,沒那麼多煩心的事!各位先坐着,稍後我姑媽就出來了。”
說完這話的杜大先生,轉身就離開。
而怔在那裡的杜二先生,臉色則極爲陰沉的望向那道背影。
他相信自家大哥說這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他更明白,自家大哥所說的也不是‘無中生有’。換而言之,從一開始肖勝都在利用那五個人的身份在‘大做文章’。
所針對的,都不是什麼所謂的黃建民,而是幕後爲他出謀劃算的自己。
換而言之,自家大哥的這次‘破例’,是爲了保全自己,也是爲了保全杜家的名聲。
在這一刻,他有一種‘智商’被碾壓的挫敗感。但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二先生……”
“嗯?你們先坐着,建民隨我進來一趟!”
說完這話的杜二先生,也隨之離去。
待其退下後,衆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就目前來講,最爲難堪的要數之前沒事找事的方銘了。
你方家還只是拐着彎的拜在杜家門下,可現在呢?人家賈巖是正兒八經杜大先生的‘門生’了。自己剛剛的那一番話,現在再回味起來是不是很打臉?
就在這時,方銘的手機再次響起。當他看了下號碼後,右眼皮狂跳不止。
“什麼事?你說什麼?現在他在哪裡?”
望着方銘急匆匆離去的身影,衆人的議論聲更加大了。
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沒有絕對的秘密。也就是一刻鐘後,方銘的電話內容通過其他渠道傳開了。
依仗着方家拿下餘杭碼頭代理權數些年的王瑾被逮捕了!據說涉及的罪名還不少,而舉報他的赫然是豐華。
從這個信號中,衆人也不難發現。初掌quán bǐng的‘餘杭勝哥’,開始一點點的‘剪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