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陸家嘴……
這是一片寸土萬金的沃土!
說這裡是長三角區域的‘經濟命脈’,一點也不誇張。
作爲這片區域地標性建築,毗鄰東方明珠的世貿大廈屹立於此。從這裡可以鳥瞰黃浦江乃至陸家嘴的整個場景。而天鴻基金的總部,就位於這座大廈。
倚靠在天鴻基金董事長辦公室的真皮座椅上,已經整整一宿未睡的魏山河,雙眸通紅的盯着桌面上的那臺手機。
期待的鈴聲,一整夜都沒有響起。
而他那望向玻璃牆外的目光,已然很是空洞。
‘咚咚……’
一重二輕的敲門聲,把魏山河的思緒拉了回來。
連忙坐穩身子的他,拉了拉自己有些褶皺的西裝。故作鎮定的喊了聲:“進來!”
緊接着,他的助理推開了紅木質地的辦公室門。輕聲提醒道:“魏總,各位股東已經都到會議室了。就等您了……”
“好!”
說完這話的魏山河猛然站起了身,在把西裝釦子扣上之後,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座椅!
當他抵達會議室時,原本議論紛紛的現場瞬即鴉雀無聲。緊接着所有的股東不約而同的站起了身!
有條不紊的朝着董事長位置走去,當其助理爲他拉開座位正準備坐下之際,敞開的會議室門口突然出現幾名身着zhì fú的‘不速之客’。
在他們手持逮捕令的站在魏山河面前時,仍舊一臉不敢置信的他嘴角微微有些顫抖。
“這,這不可能……”
客觀的事實,已經爲他的話下了定義。
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如果上面沒有點頭的話,這些人是不可能出現在天鴻總部的。換而言之,這次對壘……
把持天鴻多年的三巨頭輸了!
表面上對他們動手的是‘奮起反擊’的杜家,可實際上在場的衆人都清楚,是那個他們從未正式蒙面的常任理事。或者說,是他背後的黃成功!
而就在魏山河等人還未被帶出會議室時,一名在黃成功入獄後,便被天鴻三巨頭‘擱置’的天鴻老人,在此時出現在會議室門口。
根本就不等衆人魏山河他們被帶出去,直接宣佈道:“今天的股東會議,照常召開。請各位股東,耐心的等待一會兒。”
天鴻董事長被帶走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大廈。待到魏山河戴着手銬被人押解出電梯時,大廳門口已經圍集了不少人。
臉色陰沉且凝重的魏山河,臉色泛着狠色。而就在他們還未走出大廳之際,世貿大廈門前一輛掛有‘滬a8888’的賓利,徑直的停在了那裡。
負責大廈安保的保安第一時間拉開了賓利的後車門。第一次來滬市的肖勝,邁出了他的大長腿。當他站在原地仰望着這座‘衝破雲霄’的大廈時,身上真正散發着一個上位者該有的氣場。
一步一個臺階的往上走着,肖勝的出現着實引起了一陣騷、動。
沒人會相信這是一次巧合,在所有人看來,這更像是一次刻意安排。
步入大廳的肖勝剛好與佩戴着手銬的魏山河相對而立!
這是兩人‘隔空鬥法’那麼久後的第一次正式見面!可也卻是‘新老交替’的一次見面。
把車交由下面人去停放的劉暉,緊跟在肖勝身後。在兩人對峙之際,微微欠着身子的他,輕聲開口道:“肖總,這邊請!”
聽到這話的肖勝,沒有以勝利者的姿態去嘲諷對方。而是微微點頭的準備適時的掠過魏山河等人!
可是,他不想落井下石,不代表旁人會欣然接受。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赫赫有名’的肖勝,肖總吧?”
面對魏山河陰陽怪氣的質問,原本已經邁出長腿的肖勝,又停下了腳步。
擡頭重新望向對方的肖勝,笑的很淡然。可這份笑容,落子魏山河等人眼中是如此刺眼。
“我可以接受黃成功的勝利,但我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選擇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年輕來主持天鴻。”
聽到魏山河的嘲諷,泯然一笑的肖勝,長嘆一口氣道:“想不明白嗎?想不明白就對了。畢竟你只有初中文化,而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專畢業。並且是高大上的農校!”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臉色越發陰晴不定的魏山河,不再掩飾自己對肖勝的厭惡道:“你不過是一個只會躲在暗地裡耍小動作的小人,蹦躂不了幾天的。”
“可最少我這個你嘴裡的‘小人’,能把你魏山河的臉摁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
說完這話的肖勝,咧開了嘴角,此時此刻他的笑容看起來是如此猙獰。
“這次是我馬失前蹄,等我出來。我一定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說完這話的肖勝,把目光投向了前臺那‘燙金’的‘天鴻’兩字。隨後對身邊的劉暉說道;“那兩個字寫的我不喜歡。馬上給我換掉它……”
“你敢……”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時,順着他的指引紛紛扭頭的衆人,看到了哪兩個有‘魏家老爺子’親自書寫的題字。
‘噝……’
聽到肖勝這‘無理要求’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其中最爲勃然大怒的要數魏山河了!他比誰都清楚,一旦這兩個字真被肖勝給換了。那所謂的‘魏家’也就名存實亡了。
沒有去搭理的魏山河的肖勝,扭頭望向身旁‘左右爲難’的劉暉。語氣很平淡的對他說道:“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聽到了!可是……”
“沒有可是!你現在……親自……去給我摘掉它。我看着生厭!”
“劉暉,你要是敢摘掉這兩個字,你一定會被魏家……”
不等魏山河吼完,站在那裡的肖勝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從今天起,天鴻裡沒有‘魏家’。我說的,我肖勝說的。劉暉,你告訴我有沒有問題?”
當肖勝突然‘勃然大怒’的喊出這句話後,猛然站直身子的劉暉,直接回答道:“沒有!”
說完這話,劉暉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前臺,翻過了擺臺,直接當衆摘掉了那塊燙金的‘天鴻’兩字。
“我要見魏雅,我現在就要魏雅。我就像問問她,自己姓什麼。你爲兒子謀權位,我不反對。可你知道,你的兒子在做什麼嗎?”
面對情緒激進的魏山河,站在一旁的肖大官人表現的很淡然。
他的目光一直望向劉暉,在他把那塊匾拿下來之後,微微點了點頭的肖大官人,輕聲道:“這樣看着舒服多了。”
說完這話,肖勝根本就不理會在那裡大呼小叫的魏山河等人,大步流星的朝着電梯口走去。
此時,原本圍集在他面前的衆人,自覺的讓出一條‘人行道’。在肖勝與他們擦肩而過之際,無論是不是天鴻的員工,都真正認識了這張年輕的臉。
監控室內,把大廳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的黃芊芊,望向了身邊自家母親魏雅。而後者,在看到肖勝如此‘無理’的要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爲了我兒子如何算計‘爭權奪勢’的魏山河,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當衆‘辱我’魏家,那就不可忍受了。
“走,我倒要看看天鴻怎麼就沒有魏家人了。”
說完這話的魏雅,就準備離開監控室。可就在他們拉開房門的一剎那,赫然看到老魏就站在門口。
“爸……”
“外公……”
“這一幕是提前設計好的!這一幕是成功提前打過招呼的。”
當老魏開門見山的說出這話後,不敢置信的魏雅反問道:“爲什麼?爸,爲什麼要……”
“保護魏家人!”
“保護?怎麼……”
“好了。不該問的就別問了。坦然接受這一切好嗎?你也是黃家的媳婦。”
天鴻和衆生‘必有一戰’!
但在這之前,天鴻必須只能有一個聲音。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做到‘一致對外’!
另外,作爲國內基金的兩大巨無霸。無論是天鴻,還是衆生,都已經觸動了‘國之根本’。
被隱忍滲透了的衆生,已經在金融界攪出不少的浪花和漩渦!
這樣的事情是不允許再出現的!
天鴻會像之前的‘百盛’那樣重組,也將會由明轉暗,繼續爲國家某些機構提供經費和科研費用。
可這些道理,老魏沒法直接說出來。
還有一點就是,魏山河所把持的天鴻,就是一個爲謀私利的財團。而黃成功所執掌的天鴻,纔是‘國之利器’。
天鴻如何做到今天的位置,別人不曉得,老魏心裡跟明鏡似得。然而掌權的魏家人,已經違背了初衷。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他們咎由自取。以這樣的名義,讓魏家‘沉寂’下去,纔是真的保護。否則,再‘作死’下去,就不只是交出一個魏山河這麼簡單了。
沒有比今天肖勝的所作所爲及態度,更有說服力的證明天鴻‘去魏化’的決心。
也正是他上任第一天的態度,亦使得整個天鴻變得更加‘純粹’。
“小雅,你還記得之前我叮囑你的那些嗎?”
情緒平復後的魏雅,親自爲自家父親泡了杯茶水。在她聽到自家父親這句話後,微微點頭道:“你曾對我們說過:所謂的魏家不是魏家人的魏家,而是華夏的魏家。”
說完這句話時,突然想到什麼的魏雅腦袋‘嗡’了一下。
直至這個時候,她才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