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李偉說完這番話時,臉上的笑容又加重幾許的肖大官人,輕聲詢問道:“那你希望我該是什麼態度?”
“肖勝……”
一旁的韓朗在肖勝‘不服軟’的反問出這句話時,第一時間制止了他的話語。
而聽到他這話的李偉,臉上的笑容無比僵硬。任誰都看得出,這位在金陵軍需處都有着極高地位的男子,真的動怒了。
想想也是,怎麼說也是一方巨擎。在淮城,算得上他老家的地方,被一個小毛孩硬懟了。任誰誰不生氣?
“年輕人,這個社會不是能打就行的。”
“你的這句話我似曾相識。”
李偉剛說完這話,肖勝就立刻接了上來。而一旁的韓朗,更是拉了他一把。可性子執拗的肖勝,還是堅持說下去道:“以前也有人這樣跟我說,當時一窮二白的我,是這樣回答他的——我肖勝小名‘狗勝’,就是一條狗臨死之前,最少也得咬你一口。這是最壞的結果……如果再退一步,我僥倖還活着。”
“我肖勝絕不乏從頭再來的勇氣。像我這種底子差、沒背景的農村吊絲,生來就是一無所有。除了這條命外,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籌碼。”
說完這話的肖勝,同樣恭謹的向李偉鞠一躬。隨後補充道:“我這人不喜歡說瞎話。上述‘句句屬實’!本來作爲晚輩,我本該‘低調’且‘謙卑’一點。可李叔,之前一窮二白的時候就沒給人低過頭;現在有了你們這些叔叔伯伯做後盾,同輩人我真不虛任何人。”
“如果你看不慣我這態度的話,你打我二叔啊……他罩着我的。”
邊說,肖勝邊指向了身邊的韓坤。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時,旁邊的韓坤一臉懵逼的怔在那裡。瞪大眼睛的望向這廝。手無足措的想要表達什麼,可半天沒說出個鼻子眼來。
而一旁的楊國忠,不知是看到韓坤的窘迫,還是被肖勝這番話給逗樂了。沒忍住的側過頭笑出了聲!
笑聲是會傳染的,待到他笑出口後,就連韓朗都咧開了嘴角。就連剛剛與肖勝對峙的李偉,都沒忍住的低頭微笑且微微搖了搖頭……
“你酒量怎麼樣?”
再擡頭的李偉,突然轉移着話題道。
“馬馬虎虎吧!反正,誰都不服就扶牆……”
待到咧開嘴角的肖勝說完這句話時,拍着樓梯扶手的李偉,同時指向這廝道:“你今天最少得敬我三大碗,記住是碗……”
“三碗不過崗,四碗才顯誠意。在您這,我一斤起步怎麼樣?”
“痛快……”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伴隨着李偉這句‘痛快’之後,瞬即蕩然無存。
而一身狼藉的李志武,望向肖勝的眼神則顯得更加陰鬱。當他準備在與自家父親說些什麼的時候,側過頭的李偉,直接回答道:“你去換身衣服吧。今天你韓爺爺高興。我陪你兄弟喝完一斤,估計都沒酒量再陪你韓爺爺了。你來……淮城畢竟是咱的主場,不能丟了體面!”
很顯然,李偉的這番話是‘話中有話’。作爲‘人精’的他,自然是順着肖勝予以的臺階下來了。可下來歸下來,對於肖勝剛剛所表現出的‘囂張’還是不爽。
自己都這般不爽,那當衆出醜的小兒子,自然也同樣如此。
可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所以他才用了‘淮城主場’這四個字來提醒自家兒子。同時也在提醒肖勝——在淮城,他李家纔是‘東道主’。
一場眼瞅着便無法收場的局面,卻在最後時刻‘草草收尾’。
衆人在長出一口氣的同時,也同樣在爲肖勝的‘機智’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年輕一輩,又有誰能在擺明自己立場的同時,輕描淡寫的化解這份‘蚍蜉撼大樹’的危機?
當他以‘無賴’的口吻,道出‘二叔罩着我’的時候,其實場面已經被他牢牢的掌控。
肖勝的二叔是韓坤,韓坤是韓老的二兒子。而李偉又是韓老的得意門生……
肖大官人,就是以這種近乎無賴的方式,在衆長輩面前‘賣萌’。無論之前,肖勝他做了什麼讓人不爽的事情,如果這個時候李偉再追究下去的話,那就有點‘以大欺小’了。
晚輩是‘劣勢’,也是‘優勢’。作爲長輩的李偉,總不能跟晚輩斤斤計較吧?
繼而,到最後李偉不得不以‘酒水’這個噱頭爲措詞,強行把這件事翻過去。當然,也有在酒桌上讓對方出醜的意思。
三大碗……
若是平常那些酒量不行的年輕人,幹喝下去最起碼也得吐的稀裡糊塗。已經揭過此事的李偉,是準備在這上面找回場子。
同時,在‘諄諄告誡’李志武的同時,也在敲打着肖勝。這事雖然算是揭過去了,但就你的態度,他仍舊不滿意。
至於怎麼彌補……就看你在酒桌上的表現了。
衆人皆爲肖勝捏了一把汗!爲他的莽撞感到‘擔心’的同時,又不僅捫心自問。如果,他沒有這些異於尋常年輕人的‘堅持’,他們幾人還會如此高看他一眼嗎?
淮城,還會有‘淮城勝哥’這一名號嗎?
待地衆人一起折回包間時,已然坐在首位的韓老,不免會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事。衆人‘心照不宣’的都選擇了緘口不談此事。
你一句我一句的也就算是糊弄過去了。隨後便是一幕‘其樂融融’的氣氛!
可這之中,唯有韓亞妮一直‘沉默不語’的坐在圓桌一隅。沒有了之前的活躍,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份‘鬱鬱寡歡’。餘光時不時投向肖勝的她,夾雜着些許的‘歉意’。
作爲其母親的劉芝蓉,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利用上菜的空閒期,拉着葉薇一起去廁所的她,從側面瞭解了下具體情況。
但葉薇很客觀的把整件事,簡明扼要的闡述一遍後,原本沉默不語的劉芝蓉,嘴裡嘀咕道:“傻妮子,找男人就得找能控制的,這樣才能全身而退,飛蛾撲火的愛情不是誰都消受得起的。”
說完這話的劉芝蓉,便沒有再贅言。雖然,她也知曉今天這事韓亞妮確實有故意而爲之的行爲,歸根結底的原因,還是她想試探一下自己在肖勝心中的地位。或者說假借肖勝之手,拒絕這門親事。
可肖勝,是你能說‘算計就能算計’的?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反而,讓自己深陷被動的局面。
這樣的結局只會是讓韓亞妮‘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姨,你這話的意思是……”
“丫頭,有句話我也早就想對你說了——不是每個人,在驀然回首時,都有機會看見燈火闌珊處等候的那個人。於是,只能在回憶裡衆裡尋他千百度。”
說完這話的劉芝蓉,嘴裡再次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情在不能醒,一句於執迷中道破天機。不是不想自拔,而是人在其中,心不由己。人是聰明減福壽,從來薄福送傾城。人若放得開?看起來會不會比較幸福?”
嘀咕完這些的劉芝蓉,苦笑道:“墨守成規,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只是你們現在都不懂罷了……”仙醫小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