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肖勝這種意志堅定的人來講,所謂的‘軟磨硬泡’都是自欺欺人罷了。同樣的,如果他真的鐘意你,就會無所不用其極的不擇手段。他這種男人,亦能從‘亂花漸欲’的感情中,準確無誤的判斷出什麼是友情,什麼是愛情。所以,他對自己已經做出的決定,絕不會回頭。”
站在洗手檯前的劉芝蓉,諄諄教導着旁邊的葉薇。
在用烘乾機吹乾自己雙手的同時,苦笑的補充道:“當他婉拒亞妮時,就應該不會再回頭了。你說亞妮這樣‘不肯放手’是什麼?飛蛾撲火……”
待到兩人並排走出洗手間後,表情很複雜的劉芝蓉對身旁葉薇再次說道:“薇薇啊,當初你父母鬧離婚的事情,讓你有意識的遠離他們。同時呢,也下意識的對‘婚姻’充斥着恐懼。這麼多年,你疏遠異性。其實,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呢?”
說到這,劉芝蓉停下腳步的拉着葉薇手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當然,我還是那句話。寧願等着,也要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千萬別將就,婚姻不比感情,將就只會讓自己以後更痛苦。”
“姨,我聽你這話,怎麼覺得是‘深有體會’啊?我姨夫他……”
不等葉薇說完,劉芝蓉便推了自家外甥女一把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你姨夫。”
“措詞很關鍵啊!你用的是‘幸運’而不是‘幸福’。姨,扎心啦哈……”
www ▪Tтkд n ▪℃O 說完這話的葉薇,自己捂嘴‘咯咯’的笑了起來。而一旁的劉芝蓉,則瞪大眼睛的望向自家外甥女道:“薇薇,你變了。以前,你可從來不開這類玩笑的。”
“有嗎?”
“有,還是沒有?”
被自家小姨這般盯着的葉薇,像是被看穿什麼的變得很不自然。沒有點破什麼的劉芝蓉,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指向了前列道:“走吧,菜該上差不多了。”
待到母女兩人折回包廂時,衆人基本上都已經就位了。此時的肖大官人,拎着酒瓶忙前忙後的爲各位叔叔伯伯倒酒。
輪到李偉時,他單手攥住了肖勝斟酒的手腕道:“娃娃,咱可事先說好的啊?”
不明覺厲的韓老及肖父,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他們這邊。而此時就坐在韓老下手邊的韓坤,連忙解釋道:“剛剛肖勝說了,要敬他李叔三大碗酒水呢。”
聽到這話的韓老太,佯裝生氣道:“你們這些老酒鬼,跟一個娃娃較真什麼?肖勝啊,不要理會他。”
“奶奶,言出必行嗎。今天我李叔風塵僕僕趕來,這三碗酒說什麼我都得敬!李叔,是連着喝呢,還是歇着喝?”
邊說這話,肖勝邊讓服務員要來了兩個空碗。放在桌前的同時,肖勝‘咕嚕嚕’的往裡斟着酒水。
一滿瓶酒水能倒兩碗半,一碗四兩,沒吃飯前海喝下去,換誰都難受啊。
“歇着喝,四兩多呢。一次性幹懵了,下面還怎麼跟韓老碰杯啊?今天我還想跟韓老、肖老哥劃幾拳呢。你們都得當裁判。”
坐在李偉對面的楊國忠,笑着把話題接了過來。
而聽到這話的李偉,也有了臺階下的點了點頭。端起酒碗的他,望向旁邊的肖勝。後者根本就不虛的雙手端碗碰其下壁。
伴隨着‘咣噹’一聲響後,肖勝與李偉仰脖一飲而盡。
“李叔,今天小侄唐突了……”亮了亮碗底的肖勝,面不改色的對李偉說道。
看到肖勝一碗下去,跟沒事人似得。李偉‘哈哈’大笑道:“對嗎,好男兒就該大腕喝酒、大塊吃肉。這是我被老首長叫到家裡時,他對我的‘諄諄教導’。現在都還記得呢。”
李偉的一句話,又把鍋成功甩到了韓老身上。後者撇了撇嘴的拍着身旁肖衛國肩膀道:“想當年,咱們衝敵方陣地前一晚,全連那麼多兄弟。我是一人一杯的碰,老肖這事是真是假?”
“真的,那時候我才十多歲。一口酒就喝噴了!所剩的半杯,還是陳排長替我喝的。邊喝還邊說:別浪費哈,小夥子。滴滴難捨呦……”
當肖衛國憶往昔的道出這番往事時,韓老和肖衛國都紅了眼。
于軍人而言,對待似肖衛國這樣真正上過戰場、爲保衛國家真正拋頭顱灑熱血的老戰士,他們都懷揣着無比崇高的敬意。
李偉即便對於肖勝的態度再不爽。可他對於肖衛國這類人,亦是無比推崇。不僅僅是他,在座的皆是如此。哪怕是權力慾極強的韓坤,在此時臉上都寫滿了複雜的情緒。
“來,讓我們爲那些新華夏建立,而拋頭顱灑熱血的先驅們舉杯。第一杯酒敬他們……”
率先起身的韓老,舉起了酒杯。接踵而至的其他人,紛紛效仿。第一杯散地、第二杯獨飲、第三杯共飲。今天,這三杯酒就連一項滴酒不沾的韓老太,都舉杯、敬酒……
這三杯酒下肚,包間內的氣氛就熱烈起來了。
有人說,真正老軍人聚會就是一部‘近代史書’的回放。他們在追憶中嬉笑怒罵,在淚水中唏噓感慨。在展望中奢望且期許着下一代,亦能恪守着那份信仰。
酒過三巡,當老一輩們在包間內高歌軍歌時,坐在那裡眼眸內泛着淚花的肖大官人,有氣氛的感染,更多的則是無限的感慨……
“老肖,我記得你可是二胡能手啊。當時上戰場前,你還給全隊拉了一曲,那叫什麼……”
“《聽鬆》,也叫《聽宋》……”
“對,對!就是這一曲,知道嗎。我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就讓人準備一臺好的二胡。說你老肖喜歡、肯定喜歡。”
多少有點喝高了的韓老,邊說邊老淚縱橫。
在他說這話時,警衛已經下去把二胡從車裡拿了回來。
比較酸楚的肖衛國,望着那蛇皮純手工製作的二胡,端詳了許久纔開口道:“好,好啊。”
“我想再聽一曲《聽鬆》……”
單手搭在肖衛國肩膀上的韓老,表情淒涼的嘀咕道。這是一曲‘戰歌’,又何嘗不是那一年、那一支連隊,最後的幕曲呢?
“韓爺爺、爸,我來吧……”
一直位於圓桌一隅沉默不語的肖大官人,邊擦拭着眼睛淚水,邊起身道。
聽到他的‘主動請纓’,衆人皆驚愕不已。特別是葉薇及韓亞妮,她們竟然不知道肖勝還有這麼一項技能。
“你會啊?”
“會的不多,但這一曲我閉着眼都能拉出來。我爸每年年二十四好多了,都會拉一次。”
“好,你來!”
邊說韓老,邊把這二胡遞給了起身湊過來的肖勝。
後者接過來之後,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二老不遠處。先是試音,隨後調音,最後才試一試曲音……
而在這個過程中,韓老向不明覺厲的衆人,解釋着爲什麼會拉這一曲。
“宋朝時候,金兀朮給岳飛打得走投無路,狼狽逃至無錫惠泉山下,躺在聽松石上,心驚肉跳地傾聽宋朝兵馬的聲音。這曲便是描寫這個故事,所以也叫做《聽宋》。我們就要把所有反、動派,打得‘草木皆兵’。”
當韓老說完這話之際,肖勝已然拉響了二胡……
那氣魄豪邁、感情奔放的曲風,霎時間,讓二老彷彿夢迴吹響衝鋒號的前一刻。更追憶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崢嶸歲月……仙醫小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