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哪個女人或者哪個人,能讓我心甘情願的把心中所有的小秘密,都願意這般‘分享’的。以前我是個自閉且自卑的男孩,自然不會與人道說。現在呢,雖然在某些時候‘油腔滑調’一點,可我時刻提醒着自己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說到這,按下車窗玻璃的肖勝,從兜裡摸出了一根香菸‘啪’的一聲點着。猛抽了一口後,往外傾吐着嫋嫋青煙。
用餘光打量着現在的肖勝,剛好能看到他側臉的葉薇,竟從眼前這個小年輕臉上看到了‘滄桑’。
這不是‘褒義詞’,而更像是‘諷刺’。一個二十啷噹歲的小青年,不正該是‘嬉笑怒罵’血氣方剛的時候嗎?
他不能說沒有,但他所走的每一步都要‘左顧右盼’甚至前後遠眺。
生怕前有狼後有虎,生怕左有桎梏右有牽制……
這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最爲真實的生活寫照!
一直都活在‘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裡,不曾真正的像個人一樣自由呼吸着。“我的老師曾告訴過我:無論生活多苦,都不要輕易的與他人道哭。因爲你不知道,一轉身後,他會不會就把你的‘苦’當成了笑談。有多少所謂的知心朋友,以‘你千萬別跟人說’的名義,把之前你同樣許諾他人的話,又渾然忘卻。”
“這就是人心,大衆心態的自然剖析。知道嗎葉薇,打我第一次見到你,認識你的時候。我就對你有着莫名的衝、動。當然,這種衝動是心理上的,絕非生理上的。因爲你尊重我……”
“在那之前,只有過一個異性在高中時期,讓我知道什麼叫做‘尊重’。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把她視爲精神上的珍寶。不會也不敢去褻瀆……”
當肖勝說到這,葉薇張合着嘴角道:“是王雨涵吧!”
“對!”
“所以你在那一刻,把我和她聯繫在了一起?”把車就停在小區內的葉薇,沒有關熱氣的輕聲詢問道。
“你就是你,她就是她。哪怕到現在我都分得清清楚楚。兩種概念,怎麼形容呢。王雨涵是屬於那種,永遠需要被人呵護的領家小妹妹,而你在我心中則是知性範的知心大姐姐。”
聽到肖勝這一番形容,頓時來氣的葉薇,扭頭冷聲道:“我比她大很多嗎?”
“沒有,我絕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就是感覺……雖然你的家境比她更殷實點,經歷比她相對更平坦一些,可就爲人處事而言,你要比她更有主見、更成熟。”
待到肖勝‘急切’的說完這話時,泯然一笑的葉薇,纔沒繼續追究下去。女人,最忌諱的就是一個男人拿自己和別的女人比。而且比的還是讓她們永遠‘不齒’的年齡……
這是‘僞命題’,對於女人來講,永遠是不存在的。她們永遠是年輕的……
“年前我跟我媽說,媽你別再給我安排相親對象了,我有喜歡的姑娘了。”
稍作停滯的肖勝,抽完手中的香菸,輕聲嘀咕道。
而聽到這話的葉薇,心裡咯噔了一下。手腳甚至變得冰冷,就連呼吸都急促幾許!
不敢去看肖勝的‘乾咳’了一聲,撩撥着自己的青絲,把目光瞥向了窗外。可又不知所以然的把餘光望向肖勝這邊。四目相對後,再慌里慌張的躲開……
“她問我誰……我說是‘葉薇’。”
當肖勝用極爲平和的語氣,像是在與知心朋友聊天般闡述出來時,葉薇提起來的心瞬間又放了回去。隨之,油然而生的幸福感,包裹她的全身。
“我媽沉默了足足得有三分鐘,然後說:要麼就是你昨晚喝多了現在沒清醒,要麼就是人家姑娘瞎了眼。反正這事,我看起來,難……”
說到這,連肖勝自己都笑了。隨後伸出右手的他,撓了撓自己的寸發。
“不試咋知道?對吧,葉主任。”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側過頭的葉薇媚眼如絲的瞪了肖勝一眼。沒去接他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三點了,留給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不多了。你看,葉主任啊。你要是覺得我這個人,還馬馬虎虎說得過去的話。要不你吃點虧,咱倆……”
“不行……”
“什麼就不行了?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啊。”
“滿腹髒水的猥、瑣男……”
‘滴滴……’
由小區突然駛進來的傳祺越野,開着大燈影射到了他倆這邊。通過倒車鏡看到這一幕的葉薇,瞬間熄火拉着肖勝就把頭埋了下去。
“什麼情況?”
“我小姨他們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咱倆又沒做什麼。”
“我怕他們誤會……”
“我倒是希望他們誤會……”
埋在手剎位置的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彼此。
伸出右手的葉薇,指向肖勝道:“你要是敢出聲,我……”
“老規矩……”
說完肖勝撅起了嘴角,而就在他做出這個動作時,車外響起了韓亞妮似有似無的聲音。
“爸媽你們慢點,我去按電梯。”
“一、二……”車廂內的肖勝,還在爲葉薇下着最後的通牒。
急的臉紅脖子粗的葉薇,伸出手拉住肖勝的衣角生怕這廝真坐起來大喊一聲。屆時,還真就說不其道不明瞭。
“不按規矩辦事是吧?好……那個韓……”
‘波……’
“沒感受到……”
“你……”
“韓……”
‘波……’
‘唔唔……你流、氓……唔唔……’
在韓朗攙扶着劉芝蓉走進樓梯道時,不遠處的名爵車廂裡,單手搭在葉薇後腦勺的肖大官人,用盡全力的去吸允着對方的脣、角。
不敢用過激動作的葉薇,只得小幅度的推搡對方。可這點動作,對於一個被酒精麻痹了神經的漢子來講,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直至外面不再有任何聲音時,兩人間的‘脣戰’還在繼續着。孜孜不倦的肖大官人,在這期間也是越發的大膽。那雙遊離在其脊背上的大手,也變得越發不老實。直到葉薇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不停,這纔回神的葉薇,猛然推開了對方。
‘呼……’
大口喘着氣的葉薇,整個人慌里慌張的從車臺處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臉色嬌紅的她,對着副駕駛位置上的肖勝,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
並不吃她這一套的肖大官人,在其接通電話的一剎那,單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並微微用力的把其擁入懷中。此時,電話已經接通的葉薇,也不敢太過於悖逆這廝的‘惡行’。
“亞妮啊……”
“姐,你沒回來呢?”
“沒呢,剛到小區。你們回來了?”
“恩啊!我媽止吐了,沒什麼不良反應,我們就回來了。剛到小區,哦我看見你的車了。趕緊回來吧。”
“嗯好……”
草草的掛上電話,從肖勝懷中掙脫出來的葉薇,指向肖勝道:“今天你已經很過分了哈。”
邊說,葉薇邊拉扯着被對方折騰的有些褶皺的衣服。在對方略顯冰冷的大手與自己肌膚相染的一剎那,葉薇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是繃緊的。
這是一種讓她說不出來的‘感覺’。
很害怕,可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興奮感。最少,在此刻她回想起來,內心還是沒有特別‘牴觸’的情緒。
“過分?我覺得這纔是我們倆正確打開心門的開始。薇薇,我能感覺到……”
“你再這樣,我們就不會再有任何一次單獨相處的機會。”
“如果我不這樣,是不是會有很多次這樣那樣獨處的機會?”
面對肖勝近乎‘無賴’的追問,葉薇餘紅未了的瞪向對方。
“我不能再在這裡待太久。亞妮房間的窗戶剛好對着這邊。記住,等我上樓後你再出來。十分鐘後,你再離開。”
“沒必要吧。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咱倆這是在偷、情。我……”
“還說是不是?”
佯裝‘嗔怒’的葉薇瞪了肖勝一眼,隨後再次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裝,緊接着推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沒用電子鎖鎖車門,給肖勝留足了‘逃生’空間。躺在那裡的肖勝,默默的注視着眼前這個女人的離去。在樓道口處,肖大官人看到了她的轉身……
四目相對,又‘絕決’的轉了過去。只留下肖大官人一個人獨守着這車廂。
再次成了‘孤家寡人’,好在中原路處於市區,不想城東路那邊連個出租車都打不到。
與其花百十塊錢在醫院附近租個小旅館,肖勝還不如掏雙倍價錢讓司機送自己回大口鎮呢。
這個點,司機也只敢把人送到大口鎮。再下鄉的話,給他們再多錢估摸着也不敢拉。
跑夜車的司機,最怕的就是抵達什麼‘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那些年,被當地人‘仙人跳’的司機還少嗎?
沒有與其爭論什麼的肖勝付完錢,迎着寒風朝着陳寨村走去。等他到家的時候,都快四點來鍾。
輕手輕腳的打開了自己房門,可還是驚醒了隔壁的二老。
當肖母聽聞是肖勝回來時,不免又一頓責罵。可也心疼自家兒子的讓其趕緊去休息。
一覺至早上十來點鐘。
都睡過晨練點的肖勝,是被匆匆趕回淮城的雕哥所叫醒。
不是電話,是直接叫醒。
這廝和馬胖子一起,直接就殺到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