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淮城,還真有點亂成一鍋粥的感覺。不過最近……一直都很低調的靳大海開始跳了起來,據聽說爲了耿四海這事,他跟洪老七直接鬧翻臉了。靳小海更是跟洪光開打了!韓局也是強硬,涉事的人直接被摁在了局子裡,不予以保釋。”
聽完這些的肖勝,一邊搖曳着杯中茶水,一邊笑着嘀咕道:“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東西了,怎麼還這麼浮躁。大局都不穩,便已經站隊了?看來也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中攥着呢。”
抿着茶水的肖勝,細嗅着撲鼻而來的茶香。而一旁的陳鵬舉,再次補充道:“袁尚出來了。繼續擔任星宏集團的董事長。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刀闊斧的集團內部進行改制。不少‘元勳’級的老人,都被毫不留情面的辭退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現在的袁尚是驚弓之鳥,情願啓用新人效率慢一點,也不願再依仗那些‘馬王爺’時期的的功臣了。因爲他不知道,這裡面還有哪個會是第二個‘縱火犯’。”
說完這些的肖大官人,放下茶杯的伸展着全身。
‘咔嚓嚓’的聲音,予以旁人一種爆發力極強的既視感。
“我有小一個月沒去淮城了吧?是時候出去溜溜了。幫我跟洪哥說一聲,針對耿四海的‘調查’不要停。”
聽到這話的陳泰順及陳鵬舉,一臉鄙夷笑容。前者笑着回了一句:“明白。”“最近迷上人、妻了……這個耿四海,是越老口味越重啊。順子哥,你就留家裡陪高興吧!那個關於高興的戶籍,雕哥那邊也打來電話了。說在辦了,應該就這段時間的事!需要你提供一些資料,都在這呢。”
邊說,邊起身的肖勝從自己辦公室抽屜裡拿出了一個資料袋遞給了陳泰順。
“有些話,不是我這個當兄弟該說的。處理好跟孩子他娘之間的關係,現在這個節骨眼不能感情用事。爲你翻案的事,已經由葉薇提交了一份詳細的資料至鎮政府。流程這兩天就會走完。”
“我懂……”
“對了,小壯送過來的五萬塊錢是怎麼回事?”
拉抽屜時,肖勝看到了裡面用報紙包裹的五疊嶄新鈔票。這纔想起來,中午的時候小壯來過一趟。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砂石廠盈利了。什麼都去掉之後,這一個月應該有七萬塊錢的利潤!錦華那邊沒有爲難咱這邊,結賬很迅速。知道你這邊包地正用錢,就抽出來五萬送過來了。”
聽到陳鵬舉這話,肖勝笑着嘀咕道:“這都幹啥,我就包這一點地。貸款也下來了,昨天李春華也從礦上的賬目支了十萬塊送過來。美名曰,哥幾個的茶錢勞務費……我看好了,哥幾個就我最窮。”
“可不是,年後我才知道,現在我是掛在項目組後勤部。每個月五千,還交了五險一金。工資卡都給我送過來了。順子哥現在一邊籌備着火車站擴建項目,一邊幫洪哥管理者農貿市場。一個月也有幾千吧?”
聽到陳鵬舉這話的陳泰順,笑着回答道:“這個月發上個月工資,連獎金一萬五。我拿出來一萬請哥幾個在聚仙樓搓了一頓,飯後又去捧了馬胖子的場。”
“你那是捧的琴姐場吧?你的口味也不輕。”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陳泰順笑着回答道:“什麼跟什麼嗎。我們那是神交,就是一種精神上的的依託。”
“拉倒吧,現在是神交,以後就是深交了。悠着點,她知道你跟高小琴有個孩子沒?”
“狗勝,我倆還沒發展到那一步哈!不過高興的事,她是知道的。另外,最近胖子爲了要孩子,減肥很成功啊。最少瘦了十斤。”
“他那是自己願意的?那是生生被蘇小研‘榨’成那樣的。昨天,昨天馬胖子給我電話的時候,都快哭了。男女歡愛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他倒好,真成種豬了。而且還只能跟蘇小研配種的種豬。”
“哈哈……”
待到三人在辦公室閒聊了一會兒後,回去換了身乾淨衣服的肖勝,與陳鵬舉一起朝着淮城趕去。而陳泰順,則留在家裡陪着他的兒子。
金盃車剛駛出村口,就看到一輛白色奧迪a4迎面朝其駛來。錯車的時候,按下車窗波瀾的肖大官人,望向同樣落窗的黃林琴。
而且,還是那種盛裝打扮一番的模樣。
“不是琴姐,這條道只能去陳寨村。你別告訴我,你找我。我沒時間……”
聽到肖勝調侃的黃林琴,笑靨如花的回答道:“德行,順子沒在車裡?”
“他在家洗白白呢。”
“沒個正經了哈!從這拐?”
“對,到了村口。有家小賣部,他現在應該陪他兒子在那跳皮筋呢。”
“咯咯!那我先過去啦。”
“這麼快嗎琴姐?以後是不是要改口叫嫂子了?”
面對肖勝的調侃,黃林琴一臉落寞的回答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呦呦!不耽誤你去會情郎了。再見……”
錯車離開後,肖勝把車窗搖了上去。而駕車的陳鵬舉,笑着對肖勝說道:“看來順子哥很矜持啊。”
“如果沒有高興,你看他還矜不矜持?以前他是破罐子破摔,無所謂的態度。現在不同嗎了,他想讓孩子有個家,有個真疼他的媽。”
待到肖勝說完這後,陳鵬舉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王迪妹妹的那個餐館,還知道路吧?”
“嗯,知道!”
“晚飯在那吃。”
“好!”
說完這話的肖勝,從車臺裡掏出了那用報紙包裹的五疊百元大鈔。塞進了黑色塑料袋內!
金盃車四平八穩的駛入淮城後直奔北區駛去。在臨近餐館時,因爲道路施工的原因,兩人不車停在了外圍。下車徒步的朝着餐館走去。
正值晚飯的高峰期,下了工的民工三兩成羣的圍在一張桌面上。一人一海碗的淡麪條或者炒麪,奢侈的還會加一個煎蛋。
這就是民工每天晚餐最真實的寫照!掙得不算少,但總想着攢下來寄回家去。
單從着裝上來講,肖勝、陳鵬舉便與這些人有着很大詫異。看到兩人拎着黑袋子進來後,原本忙碌的王迪妹妹,連忙停下手中的活,收拾了一張乾淨的小桌子。
“老闆,你看吃點啥。豬頭肉、豬蹄子都是剛滷出來的。”
“給我來個葷拼和素拼,花生米、黃瓜段,三到四個人的量!”
“好嘞……”
待到肖勝落座之後,陳鵬舉壓着聲音道:“還有誰?”
“給胖子發了微信,他是秒回。馬上就該到了!估摸着憋壞了,蘇小研不讓他喝酒、抽菸。心心念唸的就等着我來淮城,救他出苦海呢。”
“也夠奇葩的。我要蛋子的時候,沒這麼多忌諱啊。”
“是貧窮限制了我們的矯情。”
當肖勝說完這話後,兩兄弟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咣噹……’
原本擺在門口的廣告牌,被兩三個社會小青年隨手推倒。
看到這一幕的王迪妹妹及妹夫,趕緊放下手中的活。一個從抽屜了去翻香菸,一個去後面數了幾張還沾有油漬的百元大鈔。
“坤哥,這個月的物業管理費。”
“坤哥抽菸……”
“漲價了知道嗎?八百……”從王迪妹妹手中接過鈔票的社會小青年,數了數後塞進兜裡隨即說道。
“不是坤哥,你看我這……”
就在夫妻倆跟門口的男子交涉之際,坐在那裡的肖勝,抿着香菸輕聲道:“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這了吧?王迪昨天託人捎話給我,說他妹妹前幾天去探監的時候,眼角有淤青。他還誤認爲是他這個妹夫乾的。現在看來,是另有其人啊。”
肖勝這話剛說完,門口幾個小青年就開始推搡着這對小夫妻。迅速起身的肖大官人,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門口。
看到肖勝和陳鵬舉出來,小夫妻二人以爲‘老闆’要走。趕緊解釋道:“我們馬上就給你上菜。”
“坤哥,你看……”
四處張望一番的肖大官人,笑着詢問道:“你是哪個物業公司的,來這裡收物業管理費。詞用的挺好的,直接說保護費不就行了嗎。”
三四名社會小青年,在看到氣宇軒昂的肖勝及陳鵬舉站出來後,多少有些小意外道:“哎呦,還有出頭的?兄弟,我不管你在哪混,這裡是‘喪標哥’的地盤。沒事別找事,ok?”
待到爲首的男子說完這話後,王迪的妹妹連忙上前拉着肖勝道:“老闆,你進去坐,馬上就給你上菜。”
“你這個眼角也是他們打的啊?”依稀還能看到淤青狀的肖勝,輕聲詢問着女子。
不等王迪妹妹開口,爲首男子倒是先喊道:“你特麼的是不是先吃蘿蔔淡操心啊。是老子打的,你……”
‘噗……’
男子話沒說完,肖勝旁邊的陳鵬舉已經把拳頭砸在了男子側臉上。與此同時,伸出雙手臂的肖大官人,一手掐着一名馬仔的脖頸,怒目瞪向對方。
霎時間,不敢再動彈的兩人的怔怔的站在那裡。
“站在這裡別動,或者你現在打電話叫人。對了,我叫肖勝,大口鎮陳寨村的肖勝。”
當馬仔及王迪妹妹,在聽到肖勝自報家門後,表情都顯得極爲震驚。
前者自然是聯想到了‘淮城勝哥’,而就是小王莊閨女的王迪妹妹,自然也知道陳寨村就跟小王莊緊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