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肖勝的當衆‘呵斥’,小年輕頓時臉有些掛不住了!
立刻站起身道:“你朝我吼什麼?”
看到這一幕的老大爺,連忙尷尬的說道:“倆娃娃別吵了,我火車站下了。沒幾站了,謝謝哈!”
邊說老人,邊下意識的拉了坐在外面小年輕一下。他的本意是,兩人別起了衝突!
可他這麼一拉,小年輕又‘嫌髒’的直接甩開老人的右臂道:“別碰我!”
“我去你媽嘞戈壁,都特麼的是農村戶口,你在我們面前裝什麼城裡人啊?嫌這裡髒啊,嫌這裡氣味難聞啊?你咋不去坐火箭啊,天的空氣質量老好了。”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排座的衆人頓時鬨堂大笑。
而原本還凶神惡煞的肖大官人,在迎老大爺時,立刻換了一副和煦的面孔。連聲線都溫柔很多道:“大爺,到火車站還有七站呢。能歇幾站是幾站嗎。馬不還得擠火車嗎?”
說完這話的肖大官人,一把把小年輕拉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是側着身子走了出來。
把最外面的位置留給大爺,而肖勝自己則站起來的單手抓住了車頂處沿。
扭頭看了一眼靠窗戶位置的小年輕,大爺一臉窘迫的落座。但屁股只礙着板凳的一個角,生怕往裡坐太深又讓對方‘鄙夷’。
冷眼看着那名小年輕的肖勝,臉寫滿了厭惡。
現在的社會出現了一種‘畸形’現狀,真正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大多還都注重素質教育。可唯有那些‘一瓶子不相伴瓶子咣噹’的僞壕,把孩子慣的不像話。
這些個自我覺得‘優越感十足’的孩子,各個沒有當王公貴族的命,卻一個個眼高於頂的活成了皇親國戚的‘範’。
穿着阿迪耐克高人一等?拿着腎x傲視羣雄?也不想想,你穿這些、用這些的時候,你爹媽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人有三六九等,每一個階級有每個階級的活法。如果,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話。那他踏入社會,八成是被人玩死的料。
身體倚在車後座的肖大官人,身那價格不菲的商務休閒裝‘充分’的與大爺衣服接觸。之初,大爺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挪一挪身子,可隨着肖勝健談的與他聊開了之後,也沒那麼多道道了。
“小夥子你是大口鎮哪兒的人啊?”
“大爺,我是陳寨村的……”
聽到肖勝提及‘陳寨村’,原本車後排座的衆人紛紛露出了‘高人一等’的目光。
“陳寨村?陳寨村好啊。現在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陳寨村的人過的最舒坦啊。”待到大爺說完這話,旁邊的人也符合起來。
“是啊!你們村出了個大能人肖勝。認識吧?”
聽到這話的肖勝揉了揉鼻子道:“認識,都是一個村的怎麼不認識。”
“哎呦,那叫一個有能耐啊。有礦場,有工程,我聽說他還開了砂石廠,優先考慮陳寨村村民的業。”
“對,對!我聽俺一個親戚說,說這個勝哥很大氣,把自己賺的錢、分紅全都均分給了陳寨村的老人。說什麼,讓他們老有所依、老有所養!還說什麼,三年內讓陳寨村沒有留守兒童和老人。能近業的,絕不出門。”
“還有,還有!鎮裡的幼兒園專門開了一條校車專線,是直抵陳寨村的。司機的工資都是這個叫勝哥的出,每學期每個適齡的村裡孩子,他還額外補助五百塊錢。說是什麼營養費……”
剛剛聽到這的一些其他鄉鎮村民,瞪大眼睛說道:“都是自掏腰包嗎?”
“你說呢?這個肖家是外姓人,他爸是老兵。來大口鎮是爲自己的戰友‘守墓’的。之前他家貧瘠,村裡人呢相互都幫襯着。現在肖勝混出來了,每個月沒多有少的回饋村民。哎對了,他最近在搞什麼試驗田。是,我把你的地包了,再以高出市場勞務價的工資,把你返聘回來。”
“還有這等好事啊!”
“可不是嗎!現在十里八鄉的姑娘都打聽着陳寨村的單身漢呢。在他們村福利待遇好啊,而且現在啊還很抱團!”
聽着衆人此起彼伏的讚譽聲,肖勝那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充斥着他的‘虛榮心’。
也許之前他的出發點有點‘自私’,只是想讓哥幾個在外拼累了,回家能有個韜光養晦的安逸地方。可現在看來,這些的‘自私’真正惠及了陳寨村村民的日常生活。
這正是肖勝想要的結果!如同他對韓朗所說的那樣:華夏的百姓最愚昧,吃飽穿暖是福。
只要他們有‘歸屬感’,不乏幸福感。鄰里之間的關係自然也和諧了很多,若是有人想要打破這份‘歸屬感’,陳寨村的村民們自然是不願意。
火車站的抵達,讓公交車清空了三分之二。下去的民工,也帶走了原本佔道的行李箱。以至於讓整個車廂都變得鬆閒起來。
並沒有再坐回原位置的肖勝,在旁邊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玩弄着手機的他,不知在給誰發着信息。臉露出了乾淨的笑容!
終點站的抵達,讓本所剩無幾的幾名小青年紛紛下車!
出站口處的小吃羣,是之前肖勝最爲嚮往的區域之一。早沒吃什麼東西的他,去了一家曾經自己經常光顧的煎餅灘,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樣不敢讓攤主加雞蛋了……
對於曾經的肖勝,是一塊錢掰成兩半花。吃飯的目的,是爲了填飽肚子,然後期待明天更好的活着!
那個時候的肖勝曾暗暗發誓:以後有錢了吃煎餅,雞蛋要加倆,再加一根火腿腸。
而今天,這個‘願望’實現了。
一手拿着煎餅,另一隻手端着一杯豆漿的肖大官人,滿足於此時此刻的願望達成。
肖勝是個習慣了‘未雨綢繆’的人,但他也絕對是個會爲生活的小驚喜而歡呼雀躍的人。正是這份‘豁達’,才能讓他在百舸爭流的淮城圈內,爭得一席之位。
‘滴滴……’
沿着副道正往前走的肖勝,突然看到旁邊一輛大衆朝着他這邊靠近。同時,響起的喇叭聲,讓嘴裡還塞着煎餅的肖勝,下意識的往了過去。
“老幺?哈哈……”
伴隨着車廂內傳來一道粗狂的聲響,低下頭的肖勝,這纔看清駕車的到底是哪路深陷。
“哎呦我去,這不是三哥嗎?可以啊,小轎都混了?”
肖勝的宿舍總共六人,他當年入學的年齡最小,排行老幺。眼前這位乍一看,混得相當不錯的老三任曉峰,住在肖勝牀鋪的前面。
兩人的牀鋪緊挨着,所以老三畢業時喝多了還說:“老幺,我是聞着你腳臭味,勉強活過這幾年啊。”
如果農校裡還有什麼值得肖勝去追憶的話,那是與老三間的同窗之情!
他是地地道道的城裡人,不過卻是鄰市的。家境只能算是資產家庭,但獨子,而且是三代單傳自然是受寵。
任曉峰是寢室裡活得‘最舒坦’的一個!學那會兒,你很少能看到他在本校亂竄。五百米開外的護校,你總能捕捉到他那稍顯肥碩的身姿。
用他的話說,來農校是爲了混個憑。還真回家種地啊?再說,像他這種‘城裡人’,老家也沒地可種了嗎。
大大咧咧的性格與當時稍顯孤僻的肖勝,形成了鮮明對。可這廝卻是與肖勝走的最近的那位!肖勝會抽菸這個陋習,是在他的教唆下嘗試的。
“靠,還吃着劉大嬸煎餅啊?學那會兒,你沒吃吐嗎?”
一邊擺手示意肖勝車,老三一邊埋汰道。
“以前吃的不帶雞蛋,現在加倆。吃着那叫一個香哈!”
“哈哈!你還是這麼悶賤、悶賤的……”
坐副駕駛位置後的肖勝,聽到老三這話後,笑着咧開了嘴角。
“看你這一身行頭,混的真不錯哈。”
邊說,肖勝邊指了指他的這輛嶄新的座駕。
聽到這話的任曉峰,一臉神氣的回答道:“那是,畢業這一兩年。我是拼命的工作啊。是一刻也不敢停歇。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今年過年前。我爸媽一手給我拿了十五萬,買了這輛九萬七的轎車。”
‘噗……’
神轉折,讓喝豆漿的肖勝直接笑噴了。
任曉峰還是那個任曉峰,在他身永遠不乏笑點。
“可以!買個車還有幾萬塊的油水啊?”
撇了撇嘴的任曉峰,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又打量了今天同樣着裝不錯的肖勝道:“你也可以啊。這一身利郎,攢了幾個月的工資,才下狠心買的?”
“啊?”低頭看了下這身趙綺紅爲自己置辦的衣服,半天才反應過來的肖勝,伸出了剪刀手。
“可以的,這波操作很‘308’。寧願月末吃白飯,也要月初裝大款。咱們308那幫牲口,各個都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主。你瞧好了,今天來的這幾個,說不定信用卡都有刷爆了的。”
308是肖勝曾經宿舍的門牌號!那時候,只要誰領了‘月錢’,那叫一個豪邁啊。門口的小吃攤隨便點……當然,肖勝和寢室長王峰除外!
前者是勤工儉學,生活費都是自己掙。其他室友都不會讓他出,當然,肖勝因爲下了課要工作,也很少參加這樣的酒場。至於後者……
逼、格更高的王峰,有點不屑於308衆牲口爲伍。
作爲學生會副主席和系草的他,有着更高的追求——他是那個,財大的導師教出來的,農校畢業的金融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