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我順子哥今晚有一個幾億的項目,想跟你徹夜深談一番。 而且,他還撂下話了,只要你誠意十足。他可以在追加個‘十幾億’。我想問你——他猛不猛!”
聽到這話的黃林琴捂着嘴角‘咯咯’的笑了起來。這花枝招展的笑容,着實讓遠處的一幫牲口們看呆了。而此時,數王峰的臉色最爲尷尬。
剛剛自己還大言不慚的嘀咕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語,現在肖勝用‘勢力’回擊着自己。
“王主任,要不咱再追加一萬?”
人羣的潘澤強,冷不丁的補刀說道。
“潘澤強,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找茬啊?我爲了這次聚會,忙前忙後的沒少掏力吧?你這一次又一次的……”
“哎,王同學。你別這樣說,你掏力了不假,可我們308掏錢了啊。我一次又一次的幹啥了?是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冷嘲熱諷着老幺?學的時候,我在間和稀泥。尋思着這重聚後,怎麼着也改有所改觀了吧?可事實呢?”
“你混的好,大夥都知道。能來這裡享受一番,也是沾了你王主任的光。這些我們都記在心裡!可大家同學一場,真沒必要靠貶低他人來擡高自己的形象。”
待到潘澤強說完這些後,不少人出面連忙和着稀泥道:“幹什麼啊?聚在一起不圖個高興嗎?鄭老師都在呢。”
這邊是亂成一鍋粥,而肖勝那邊則聊的極爲開心。
特別是當肖勝一再追問自家順子哥‘猛不猛’時,連黃林琴都臉紅的回答道:“猛,猛裡狠……這樣你高興了吧?”
“他猛的狠,我高興什麼啊?你不會懷疑我們倆有姦情吧?”
“哎,你說對啦。咯咯……”
笑過後,黃林琴不忘打趣道:“怎麼着也是淮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淮城勝哥還這麼幼稚,玩‘扮豬吃老虎’啊?”
“我這叫童心未泯!哎,你是不知道我在學的時候,被那個叫王峰的孫子‘調戲’成什麼樣。如果我真亮出‘淮城勝哥’的身份,再動手的話顯得我沒氣量了。這多好,從早到現在,從葉薇到你,我逮着他一個人薅羊毛。未來一個月回家吃泡麪吧!”
聽到這話的黃林琴,笑着回答道:“瞧你那肚量!”
“哎,我這人是有仇必報,優恩必還的主。”
“都說淮城勝哥‘一言九鼎’,那今天我這樣配合你演出,你是不是也該配合我演出一次?”
待到黃林琴剛說完這話,肖勝瞪大眼睛道:“調戲順子哥啊?他肯定不信,他知道我的口味較淡。”
“你什麼意思?”佯裝嗔怒的黃林琴瞪向肖勝。
“偷偷的告訴你,我順子哥最近在喝匯源牌腎寶。悠着點,你倆別太瘋狂。”
“你……我……”
“開玩笑的!說,啥事?讓我猜猜哈,是不是有什麼招人厭的蒼蠅?不該啊,現在道混的有頭有臉的,大多數人都知道你琴姐‘名花有主’了啊。”
“不是我,是如蘭姐!”
說到這,黃林琴把情況簡明扼要的給肖勝闡述了一遍。
“讓我過去唱白臉啊?”
“大概是這個意思……”黃林琴以爲肖勝會很爽快的答應,可不曾想到這廝在沉默一會兒後搖了搖頭。
“我不會去的!或者說,我不會刻意與他們接觸。”
“爲什麼?”
“態度!三元公司如果爲了農商行貸款,都讓如蘭難做的話。我相信,千姿集團以後會給他們一個更大的蛋糕。屆時,我被涼在一邊了!可如果她態度扔出去了,兩邊交惡了。我一定不會隔岸觀火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後知後覺的黃林琴這才點了點頭。
“還有,嫂子,你是陳寨村的媳婦。無論是你,還是順子哥,在三元都只是個過度。我們三兄弟分工看似很模糊,其實你應該有所察覺!對外是我順子哥,家裡有我大鵬哥。我負責人際關係的處理!三元這個平臺,是讓淮城人知曉我順子哥的。而不是他大展拳腳的地方。”
“而你,作爲他未來的賢內助……這裡,也不過是一家歇腳的‘客棧’。都不是外人,我也不怕透給你一些。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年下半年沛縣的舊城改造項目,我們應該能拿得下來。淮城這麼大一點地方,經不起俺們兄弟幾人的折騰。”
肖勝之所以敢這麼說,完全是因爲舊縣李家又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舊縣那麼大一個爛攤子和窟窿,我們幫你補了,憑啥?而且,我們在這個過程‘冒了多大風險’,遭了多少罪?
本來約定在今晚與李家人‘攤牌’。可肖勝一直在拖着,再加雕哥那邊‘使着勁’。現在該慌的不是他們,而是‘言而無信’的李家人。
想拿他們當磨刀石,替你們李家人磨一磨那兩個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廢物?
你們的如意算盤打的也太‘啪啪’響了吧?無論是李志彬,還是李志禮,哪怕是李志武,在肖勝看來都是羣被慣壞了的二世祖。
大家都是生意人,沒時間幫你教育‘熊孩子’。
“那你跟洪哥合作共同抵禦千姿這事……”
“我肖勝能有今天,靠的是‘誠信’兩字。只要他出十分力,我肖勝絕不出九分。可像他最近幾年把部分資金轉到阜市那樣,我也不會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這些本該都是順子哥跟你說的事情。也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可我看他,一心只撲在了你這妖嬈的身段,渾然忘卻了一個男人的使命——養家餬口。再加,你今天這樣說。我直接把老底都撂給你了。記住,如蘭給我們不是一路人。但他們也不至於‘坑’我們!”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黃林琴沉默了許久,才重重點了點頭。
“別急着走哈,聊了這麼久,咱得先握握手,然後來一個禮節性的擁抱……”
“你怎麼那麼多道道?”
“對了,包間給我留一間。”
“知道了!c12,已經安排好了。等着你前‘搭訕’時,助你一臂之力。”
“漂亮,明早我給順子哥批發一箱匯源牌腎寶。保你一晚能談個百八十億的生意……”
“地球有多遠,你滾多遠……”
“渣……”
說完這話的肖大官人,轉過身屁顛屁顛的離開了。而看到這一幕的黃林琴,捂嘴輕笑了幾聲。轉過身的她,回味着肖勝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尋思着,他現在把這些‘核心內容’告訴自己,是在試探呢,還是真的開誠佈公。亦或者,他是想借自己的嘴透點信息給如蘭。
想不清的她,從包裡掏出了手機,撥打了陳泰順的號碼。
當黃林琴小心翼翼的把肖勝所說的話,轉述給陳泰順,同時又把自己的顧慮說給他後,電話裡她聽到了自家男人那洪亮的笑聲。
本無依無靠的黃林琴,在找到了陳泰順這個‘真愛’後,從頭到尾全身心的投入。過了耳聽愛情的年齡,又歷盡鉛華,特殊的人生經歷,讓第一次打開心門的黃林琴變得不再似之前那般‘獨立’。
特別是在對待順子這幫兄弟,她都顯得很是小心。
“想多了,你想太多了!如果他真想對如蘭轉達什麼的話,蘇小研不更合適、更有說服力?時間久了,你會知道,狗勝對自家人沒私心的。”
聽到‘自家人’這三個字,黃林琴心裡暖意洋洋的。長出一口氣的她,又想到什麼的嘀咕道:“我可能今天有點多嘴了。”
“嗯?”
當黃林琴把趙綺紅一事闡述給陳泰順時,後者笑着回答道:“我們兄弟三個學歷最高的是狗勝。我初畢業去當兵,大鵬更是初沒完輟學。雖然,最近他是埋頭惡補財務方面的知識,可那也屬於初學者。但我們這個小團體的賬務和對外的合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絕不是大鵬這種初學者能整的出來的。”
“趙姐會被推到臺前是遲早的事。只是現在小靜馬高考,狗勝不願讓她分心,纔沒讓她出山。有些事,提前打了預防針也好。沒事,即便有事你也是他嫂子。他該受着!”
“不過,以後咱倆的枕邊話別亂說了。禍從口出,特別是現在,對於狗勝而言是‘敏感期’。選擇沛縣是爲咱們自己留個退腳步。記住,大口鎮是咱們這個團隊的堡壘,陳寨村是我們的底線。而我們身後的沛縣,是避難所了。”
“這些我本來準備等到過段時間再給你說呢!狗勝既然說了,我給你說清楚。這次千姿入淮,於狗勝及我們這個團體而言是個機會。用狗勝的話說:夏珂來是攪局的,千姿來是洗牌的,而賀子明想做那個發牌的。胡賀兩家都發了那麼多年了,是時候換東家了。”
“明白嗎?”
聽到這話的黃林琴不僅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回答道:“但現在肖勝手裡的資源,還不足以讓他坐……”
“誰說他要一家獨大了?他沒想過要做馬王爺,他是陳寨村一個種地的農民,偶爾兼職‘淮城勝哥’。說白點是:只要是淮城人,誰都能可以坐這頭把交椅。但淮城只可能有一個‘勝哥’!”
“記住這六個字:永不做出頭鳥!”
‘噝……’
直至這個時候黃林琴才恍然大悟,那個年輕人的野心——我不做攪局的、我不做洗牌的、我不做發牌的,我只做‘持牌’的。
無論誰來發這副牌,都得問問‘淮城勝哥’願不願意鬆手。
這纔是最大的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