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嘞戈壁,這特麼的是誰的車停在路央?”
當馬胖子那洪亮的聲音以及二百來斤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時,如蘭‘噝’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是淮城正兒八經的‘混世魔王’,他跟淮城勝哥號稱最會唱‘二人轉’的組合!
珠聯璧合後,那隻要是個淮城人,特麼的都會膽寒。
單行不認識肖勝,那是因爲後者過了年後不怎麼去雷石了。可馬胖子那是經常在自家場子晃盪的主,他豈能不認識?
在聽到這‘咣噹’一聲撞擊聲後,整個人都面如死灰的單行,手腳都是冰冷的。待到他看到馬升扭着肥碩的身姿,凶神惡煞的朝着他們走來時,那是站都站不穩的往後蹣跚了半步。
若不是有王峰推着,估摸着這廝都一屁股坐在地了。
“你怎麼來了?”
待到馬升湊過來後,面帶微笑的肖勝掏出了他的利羣遞給了胖子一根。曾幾何時,肖勝的這包煙在場部分老同學還都不屑於接。反倒是王峰的九五至尊,他們是抽的一幫歡樂。
而現在,無論是從劉保全的受寵若驚,還是馬升的‘隨意’,皆都看得出,他肖勝的煙價格不貴,可也不是誰都能享用的。
“我媳婦在這呢,我當然得來啊。不是,你怎麼來了?”
接過肖勝香菸的馬升叼着嘴,隨即點着!他這二百多斤的‘噸位’,再加他那滿臉橫肉,往這一站那是一種威懾力。
不少有幸在雷石耍過的‘小夥伴’已經認出了馬升。
當他們在暗地裡竊竊私語,告訴其他人眼前這個胖子是淮城赫赫有名的‘馬閻王’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既視感。
人的名樹的影!
如果說‘淮城勝哥’在淮城貴族圈是一種威懾話,那麼‘馬閻王’在淮城下圈子,都是一種‘恐怖級’存在。
以訛傳訛,把這廝的名聲糟蹋的一塌糊塗。
提及這廝,是‘大流氓’的代言詞。什麼欺男霸女,什麼鮮衣怒馬,什麼作福作威……
一句話說白了,他在衆人心的印象,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而是這個混蛋,現如今跟肖勝‘稱兄道弟’。再加剛剛肖勝所表現出的‘彪悍’,不由的讓人‘懷疑’着肖勝現在的交際圈。
“我幾個嫂子都在這個呢,我當然得來了。是吧小研嫂子,咱倆的事你沒跟胖子說吧?”
調侃馬升時,肖勝不忘調戲着蘇小研。
這位剛剛頗爲‘彪悍’的扇了單行一巴掌的妖嬈女子,在此時笑靨如花發出了‘咯咯’笑聲。
懶得跟肖勝這牲口扯犢子,扭過頭的馬升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盧念。
被這頭肥豬盯的盧念,渾身顯得很不自在。來淮時,也聽說了馬升的‘惡名’。不說無惡不作,那也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從剛剛,他直接讓人開車撞向自己的車,已經看出了這一切。
“你是那個當衆問我兄弟‘你想要多少錢’的盧助理啊?講實話,當我聽到這個梗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牆都不服舅扶你’。蹲那裡撒、尿的時候,照過自己的熊樣嗎?誰特孃的給你的勇氣,讓你在淮城,還在大口鎮的地頭質問肖勝想要‘多少錢’?”
說這話時,凶神惡煞的馬升已然往盧念那邊走去。畢竟是在自己的場子裡,看到盧念連連後退的腳步,如蘭連忙站出來陪着笑臉道:“馬總,給嫂子個面子。單行長和盧助理來這裡,畢竟是來綠色莊園找嫂子談事的。你看,如果鬧的太僵的話……”
“這樣,晚這頓是我的。勝哥今天帶了這麼多老同學和老師來這裡,是我綠色莊園蓬蓽生輝啊。嫂子,爲你們接風洗塵。勝哥,幫忙拉着你這位把兄弟。嫂子膽小,經不起這樣的大場面。”
在如蘭說完這話後,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在肖勝身。任誰都看得出來,整起事件的‘癥結點’都在肖勝身。
如果他想鬧大發的話,這事沒有迴旋餘地。別說單行了,是盧念都不一定直立的走出了綠色莊園。
“嫂子,有人在咱自己的場子裡,讓我滾出去。可我命硬,彎不了腰。更別提這個‘滾’了。”
‘噝……’
當肖勝說完這話後,在場的衆人無不神經一緊。而臉色蠟白的單行,在此時連忙湊前道:“勝哥,誤會,一定是誤會。我之前也不知道您的身份啊。您大人有大量……”
“把你當個屁放了啊?”叼着香菸的馬升冷不丁的接了一句。然後,全場一片鬨笑。
‘啪……’
單手搭在單行肩膀的馬升,一把把這廝拉了過來。此時,嚇得腿都在哆嗦的單行,卑躬屈膝的望着身邊這廝。
“一個叫我兄弟‘滾’的,是陳家兄弟。他們當時很牛逼,一個是村橫,一個是大口鎮的一把手,還有一個在政法委當副書記……結果你猜怎麼樣?前兩個在牢裡混吃等死,還有一個勉強靠着陳老的關係,被下放到了政協。來,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一個好老子?如果沒有,你猜我敢不敢把你的老底給掀翻嘍?”
待到馬升說完這話,在場所有人眼球都快瞪出來的望向站在那裡的肖勝。連盧念都下意識的望向肖大官人!初來乍到的她,並不知曉肖勝的全部底細。聽馬胖子這麼一說,她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肖勝在淮城的真正能量。
“敢,您一定敢。不馬總,這事絕對是個誤會,我……總,總!”
“勝哥,非要嫂子親自給你斟茶道歉嗎?”如蘭苦澀的對肖勝說道。
“那倒不至於!”說完這話的肖勝,拍了拍馬升的肩膀。
隨即說道:“單行長,‘滾’算了。但你的車也成這樣了,肯定是不能開會去了。要不這樣,你跟盧助理一起跑回淮城?走也行得,但絕不能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勝……”
“我是好脾氣,不是沒脾氣。被人指着鼻子‘罵孫子’,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這一次,不等如蘭說完, 肖勝直接懟了回去。
霎時間,連如蘭都‘尷尬’的站在那裡。
“這個法子好!那個保全啊……”
“在的二爺!”
“放話出去,這二十里的路,誰特麼的敢開車接他們,老子扛着煤氣罐堵他家門口。我馬升的話,雖不像勝哥那樣‘一諾千金’,可吐出去的吐沫,我也不會再舔回去的。盧助理穿的高跟鞋啊?我建議你跟總借一雙平底鞋……”
說完這話的馬升,扭過身來。突然又想到什麼的他,扭頭對單行說道:“那個老單啊,你的車明天我會讓人修好給你送過去。”
“不,不用!”
“一碼歸一碼!我馬升除了狗勝和雕哥的,誰都人情都不願欠。”
當馬升說完這話後,肖勝嘀咕了一句:“雕哥說:一碼歸一碼,好兄弟還明算帳呢。你先把前幾天去寧大廈掠奪的香奈兒錢給結了。”
“他是不是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沒,他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胖子。”
說完這話的肖勝,單手搭在了胖子肩膀。並排轉身後,朝着潘澤強走去。
“我二哥,學期間最照顧的那個。這是三哥,得虧他性、取向正常,不然我早菊花不保了。睡我旁邊……四哥黃浩傑,拿了生活費總會偷偷先幫我充一百。美名曰:充錯了!然後,一錯錯了好幾年。還有老五洋仔,午喝多了在牀躺着呢。”
“各位哥哥好,馬升在這有禮了。客套的話我不多說了,狗勝的兄弟是我馬升的兄弟。以後用的着地方,是一句話的事。還有,要去雷石耍的話,無論是報我的名字,還是狗勝的名字都好使。”
有點受寵若驚的哥幾個,連連說着一些客套話。而看到幾人的不自在後,肖勝直接跟潘澤強說道:“二哥,我要是你現在抵張名片給馬總。雷石的馬總是出了名的大氣,只要跟着他混的,不但交社保。每人還有一份商業保險。這可是大單啊……”
經肖勝這麼一點撥,潘澤強慌里慌張的掏出自己名片,雙手遞給了馬升。後者同樣客氣的接了過來,仔細端詳一番後,笑着說道:“潘總,六月份,六月份你去雷石找我。帶着合同,好吧。”
“謝謝馬總……”
“咦,狗勝你這幫哥哥都太假了。”
“這不是見到淮城大人物了嗎?”肖勝笑着打趣道。
“那你當初見着我時,怎麼吹鼻子瞪眼的?”
“如果我跟你搶媳婦,你跟我吹鼻子瞪眼嗎?”
“也對哦,我們當時是情敵!”
待到兩人說完這話後,肖勝把馬胖子引領到鄭國科旁邊。
“我導師鄭國科,鄭老師……”
跟與潘澤強他們說話時不一樣,在知道鄭國科身份後,半弓着身子的馬升,雙手握住了他的手道:“鄭老師好,我叫馬升。我這輩子最欣賞的是讀書人,但客觀來講最討厭的是老師。可您不一樣,感謝您教出來一個和我一樣混蛋的學生。讓我孤獨的人生,也有了狐朋狗友。”
“滾犢子……”
待到肖勝謾罵完這番話後,現場一片鬨笑聲。
“對了,六的那個教導主任你不是熟快嗎?”
“禿頭李嗎?那是我以前的班主任。咋了?需要活動活動?他還欠咱投資公司二十萬呢。不幫忙叫還錢……”邊說,馬升邊朝着肖勝拋着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