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哥剛剛給我電話了,說是馬有個會。開完去找咱們!”
了車的陳鵬舉,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對身邊的肖勝說道。
“跟一羣地痞流、氓開什麼會啊?三元公司的核心管理層他接觸不到,只能跟下面想趁這個時候‘翻花’的頭馬們扯犢子。客觀的來講,跟這羣流裡流氣的牲口們開會,還不如拉着他們找個地攤,猛罐兩斤白酒來的實在。以德服人啊?”
笑着嘀咕完這些話的肖勝,側躺在車後座。而聽到這話的陳鵬舉,輕聲詢問道:“明知是那對夫婦下的套,咱們還鑽?”
“任何一件事都有他的兩面性。這次順子哥被推出去了,乍一看深陷‘衆矢之的’。可扛過去了,有自己的話語權了。怎麼說呢……順子哥跟我們是兄弟不假,可他也是個有家有室的男人。”
聽到這話的陳鵬舉頓時不樂意的質問道:“搞的跟我沒有似得?”
“那能一樣嗎?房敏嫂子現在把你供的跟大爺似得,大柱叔說現在洗腳水都端到你牀頭啦?可順子哥呢?特別是準備跟琴姐領證後,更需要自己的話語權了。女強男弱……當然,琴姐可能不在意這些。但順子哥不一定不在乎。甚至都覺得,這一事件他都有所察覺。之所以還硬着頭皮往衝,是想贏得這個話語權。”
說到這的肖勝,扭頭望向陳鵬舉繼續補充道:“咱們做兄弟的,去門口幫他把着門行了。鎮得住,咱們權當等他下班了。鎮不住……特麼的不管今天誰來,也要把這塊硬骨頭吃下去。”
“明白了!哎,需要把小壯他們叫過來嗎?”
“那到沒必要!又不是打羣架,一幫子平常看起來人五人六的孫子,真動起手來。特喵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不吹牛逼,我能打十個……”
聽到這話的陳鵬舉‘冷哼’道:“打十個小朋友啊?我在養老院也能打十個呢。”
“你去打啊?訛的你傾家蕩產都不夠。還債還的菊花都往外翻着……”
一路,兄弟兩人除了鬥嘴是扯犢子。於他們而言,雖然外面暗潮涌動,可無論淮城如何亂,只要他們累了回家夠了。
這是肖勝爲什麼一直強調‘家’這個概念的緣故。
最少,讓身心疲憊的他們,有個落腳地……
兩人趕到陳泰順所在的農貿市場時已經是下午近六點鐘。初春的這股寒流雖然逐漸散去,可仍舊白短晝長!
這個點,天已經暗了下來。
農貿市場,大都是凌晨那會兒熱鬧。到了晚,大都是貨車進出。商戶爲明早開始囤貨!
凱迪拉克穩穩的停靠在了市場物業辦公室前!此時,屋裡屋外蹲着的、站着的近三十號流裡流氣的小年輕。
一個所謂的‘頭馬’帶兩三馬仔,十來個頭馬湊夠了這二三十號人。
他們誰都知道今天的這次‘會議’不簡單,甚至有人是衝着搗亂來的。自然也多帶了幾人!
“我去,這是要打羣架的節奏啊。還分了幾波……”下了車的肖勝掃視一眼這麼多人,隨即笑着對同樣下車的陳鵬舉說道。
後者撇了撇嘴的同時,提了提褲子。同時,彎下身把鞋帶繫緊了。
哥三個,哪都是以一敵五的狠角色。跟榮帥那夥人鬥得時候,若不是陳鵬舉忌憚他們的背景,怕給肖勝惹麻煩,估摸着能起來的沒幾個。真要是那樣的話,他也不會吃這麼大的虧!
肖勝更不用說了,一般小青年三五個都近不了他的身。至於陳泰順,那更不用提了。偵察兵出身,在號子裡都是‘獄霸’級的人物。
有實力自然有底氣!
所以下了車的肖勝,那叫一個談笑風生!
下面人大多都不認識肖勝。或者說只聽過其名,未有真正見過其人!在聽到肖勝這話後,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得昂首挺胸的瞪向兩人。
直至一名小管理在認出了肖勝,屁顛屁顛的從辦公室裡跑出來,當衆諂媚的喊了聲:“勝哥!”後,這羣剛剛還‘煞氣沖天’的小青年,頓時焉了不少。
人的名,樹的影!
淮城勝哥是怎麼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衆人都在‘以訛傳訛’,聽了不止十個版本了。
不管版本的過程怎麼變,可結果都是一樣的。那是‘勝哥’是淮城絕對的狠角色!
客觀的來講,人家可是真正見過血,要過命的狠人。是連職業殺手,都沒能怎麼滴的‘悍匪’。
面對這樣的大佬,下面的社會青年,未戰在氣勢都已經屈了三分。
“陳經理在裡面開會呢?”
“對,對勝哥!要不我進去通報一下?”次在常靜家裡要高利貸的那個小頭目,在認出肖勝後,那叫一個亢奮啊。
亢奮的不僅僅是能跟勝哥說話了,更是因爲有他坐鎮,心裡更有底氣了。要知道,這廝可是跟陳泰順的。
“那倒不用,讓他開吧!約好了晚一起吃飯呢。我在這等他……”
“好,好!來,勝哥坐,大鵬哥坐。”
“別客氣!怎麼回事?開個會,至於各個都帶着小弟兄們來嗎?”落座的肖勝,一邊說話,一邊遞給了對方一根香菸。
後者惶恐的接過香菸後,頗爲尷尬的笑着說道:“洪哥出事之後,火車站和農貿市場暫時交給順子哥打理了。可是吧……”
“可是有人不服氣是嗎?”泯然一笑的肖勝替他說完了這句話。
對方沒接腔,站在那裡望了一眼左側的那羣人。順着他的目光,肖勝扭頭望去。也是這一眼,原本圍集在一起的那四五名小青年心裡‘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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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醫院回來,跟洪哥碰了個面。你們三元的家務事,我沒打算問,也不想去問。但陳泰順是你哥,也是我哥。你懂得……”
“懂,懂得勝哥……”
“不服氣?呵呵,不服氣!大鵬哥,剛出道時沒幾個人服氣咱吧?”
“屈指可數!”玩弄着鑰匙扣的陳鵬舉笑着回答道。
“我喜歡不服氣的這些人!有個性……”
在肖勝剛說完這話,原本緊關的會議室內突然傳來了一陣‘砰’的拍桌聲。
緊接着衆人便隱約聽到有人大吼道:“陳泰順,你纔來幾天啊?論資排輩什麼時候輪到你做這個位置?”
這話剛說完,陳鵬舉連忙起身。而坐在那裡的肖勝順勢拉着他道:“人家家裡開會,有意見、不服氣,那是人家的家務事。不摻合……”
“再怎麼說,你都是個外人。能在這待多久?所以啊,你說的不是我們不聽,而是不能聽。萬一你居心叵測呢?”隨之響起的另一道聲音,從裡面再次傳了出來。
坐在那裡的肖勝搓擦着雙手,一臉陰沉的沉默不語。可人任在場的衆人,誰都能看得出他的憤怒。
“我明告訴你陳泰順,滾回你的陳寨村,滾到你家婆娘肚皮去繼續當你的小白臉。江湖險惡,不適合你的。”
說完這話,會議室內一片鬨笑聲。
而外廳的肖勝,抿着香菸仍舊紋絲不動。在猛抽了一口嘴裡的香菸後,歪着頭的肖勝朝着陳鵬舉伸出了手指道:“三個……”
‘砰,砰……’
‘啊……’
重物砸頭的聲音瞬即從會議室裡傳了出來,緊接着最後一個發音的大漢,在此時吼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吱啦……’
“陳泰順你……”
在此時,原本紋絲不動的肖大官人,箭步衝到了會議室門前,一腳踹開了原本緊關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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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原本會議室裡都有所異動的衆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門口。只有摁着那廝頭的陳泰順,還在一下下的往下面狠砸着。
“滾回陳寨村?”
‘砰……’
“滾回婆娘的肚皮……”
‘砰……’
在陳泰順單方面毆打那廝時,站在門口的肖勝身處右臂,指向那些站起來的頭馬。食指下浮動了一番,示意他們都坐下。
一臉冷峻的肖大官人,點到哪個,哪個人五人六的漢子下意識落座。
而站在肖勝背後的陳鵬舉,推着幾名準備衝進去的馬仔,面目猙獰的瞪向對方。
‘咣噹……’
隨手扔掉了還沾有血跡的香爐,從兜裡掏出一個手帕的陳泰順,一邊擦拭着右手,一邊把目光投向了肖勝。面帶微笑的說道:“狗勝來了?在門口等着,我這馬結束了。”
“火大傷肝,氣大傷身!能用手解決的別嗶嗶了,嗶嗶個啥啊。還滾回陳寨村?特麼的,問一問你們爹媽,他們敢不敢這樣說。”
說完這話的肖勝,伸出雙手重新把會議室的門被陳泰順拉。
再轉過身時,剛好迎那幾名與陳鵬舉對峙的小青年。
“沒死過是嗎?公墓的錢攢夠了嗎?”
當肖勝‘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時,原本圍集在那裡的衆人紛紛散開。有的甚至連外廳都不敢待的退了出去!
‘咣噹……’把椅凳拉到會議室門口的肖大官人,敲着二郎腿的身體倚在靠背。
也不再說什麼廢話,也不再扯什麼狠話。從他往這一坐開始,其立場已經表明。
特麼的再膽敢有人越雷半步,那別怪老子不客氣。
“我剛剛提出來的建議……誰同意,誰反對?”
當陳泰順高亢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時,原本閉目養神的肖大官人,臉露出了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