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家兄長離開的身影,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的賈茹,嘴裡嘟囔了一句:“真髒!”
很顯然,她的這句話在爲肖勝‘鳴不平’。
連她這個丫頭片子都知道‘禍不及家人’這樣的道理。而那幫人爲了達到目的也太‘不擇手段’了吧?
不過潛心裡,賈茹還是不相信那晚‘心思縝密’、對人對事都如此強硬的淮城勝哥,會這樣灰溜溜的逃之夭夭。
她總覺得整件事,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
消失了整整一天的肖勝了無音訊。彷彿真的從淮城‘蒸發’了一般!
肖勝可能接觸的人及落腳的地方,衆人都已經第一時間尋遍。然而,仍舊一無所獲!
像肖勝之前所說的那樣: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Www●t t k a n●¢O
同理,你永遠找不到一個躲着你的淮城勝哥。要知道,他可是熟讀《偵查和反偵查》等一系列刑偵、犯罪書籍的人,並在之前也都已經熟練的運用在了實戰。
這樣一個具有‘偵查和反偵查’意識的狠角色,你想找到難加難。
除非,他會主動來見你!
已經是晚十點多鐘……
坐在書桌前的馬升,雙指夾着香菸的怔怔望着窗外那淅淅瀝瀝的細雨。特別是有車經過,大燈的映照下,急促的雨點是那般清晰。
半掩着的房門被蘇小研從門外推開。
聽到推門聲的馬升,下意識回過神。掐滅手即將燃燒殆盡的菸蒂!
“不是讓你先休息的嗎?”
面對微笑的馬升,站起身的接過蘇小研端來的夜宵。而聽到他這話的後者,泯然一笑道:“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休息的了?”
聽到這話的馬升擠出了一個笑容,拿起筷子埋頭狼吞虎嚥的吃着蘇小研下的陽春麪。這是他最鍾愛的夜宵,但今天吃起來如此的‘無味’。
“還沒狗勝的消息?”
沒有擡頭的馬升,一邊吃一邊搖了搖頭。
“聽說王雨涵也不見了?”
面對蘇小研的詢問,稍作停滯的馬升看了他一眼後,邊吃邊回答道:“肖叔的腿還沒好透。身邊需要一個懂護理的人看護。還有是……肖勝身邊那麼多人,也王雨涵最不讓他放心。她跟誰都走的不近,家世又平平。狗勝那牲口,把能想到的最壞結果,都已經想到了。”
說到這‘啪’的一聲把筷子摔在碗的馬升,無緣無故的發飆道:“他要幹什麼?逞個人英雄啊?是不是淮城數他最牛、逼啊?”
面對胖子的‘咆哮’,蘇小研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疼着身前這個男人。
自打馬王爺‘暴斃’之後,馬升生活在‘爾虞我詐’和‘不信任’的人際關係裡。
肖勝今時今日的‘落魄’,他都一一體會過,甚至他更要刻骨銘心。換而言之,這個胖子是目前最懂肖勝,也是最能與他產生共鳴的人。
而把這段感情看的極重的他,自然也慌了神……
“一吭不響的這麼走了,或者說他藏在我們眼皮底下。你有什麼想法,兄弟坐在一起不能商量嗎?走這一步算什麼?”
待到馬升說完這些,蘇小研單手緊握住他的手面道:“他怕牽累我們……”
“我知道,正因爲我知道,我這心才堵得……那畜生什麼脾性,你該瞭解的。當他把家人統統送走,把跟我們幾個人的關係‘徹底’撇清後,他要做的是‘瘋狂’。他看出了那雙無形之手,想要淮城快速進入穩定期。而他,偏偏不讓淮城消停下來。甚至把簍子捅的更大……”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當馬升說完這話後,蹲在他身前的蘇小研,輕聲道:“你今天不是山了嗎?老太太怎麼說?”
“能怎麼說?靜觀其變。所有不慌的人,都在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包括我那個目前‘進可攻退可守’的大哥,也包括我的馬家。”
當馬升‘自嘲’的說出這話後,冷笑的扭過頭,繼續埋頭吃麪。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現如今馬磊及馬家的態度,是最爲‘得當’的。這些馬胖子都懂得,可從個人感情來講,他接受不了。
而在此時,放在他桌面的手機突兀的響起。看了下號碼的馬胖子,連忙抓起電話直接接通。
“有狗勝的消息了?”
待到馬胖子說完這話,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師爺的聲音。
‘砰……’
“你說什麼?他讓王迪幫他在黑市收了什麼?大爺的……狗勝找不到,王迪還找不到?找不到,你給我滾回陳寨村種地。”
說完這話的馬升,立刻掛電話。他這邊剛掛,雕哥那邊已經打過來了……
“聽說了?肖勝讓王迪在黑市給他收了把‘黑星’及一百發子彈。”當雕哥聲線冷峻的說出這話時,胖子立刻‘嗯’了一聲。
隨即追問道:“一百發子彈?他想幹什麼?搶銀、行啊……”
待到馬升說完這些後,雕哥立刻回答道:“現在甭管他準備幹啥,先把這個王迪找到。我的人鋪出去了,你讓你的人全程搜索。”
“已經安排了!去王燕和小五那裡……”
“我已經在路了。”
掛電話的馬升把手機裝進兜裡,急匆匆的準備離開。而已經從他和雕哥的對話,得知信息的蘇小研,也是一臉着急。
“你別急,也許……”
“沒有也許的!他肖勝做的出來。”
說完這話的馬升,朝着客房喊道:“華哥,華哥……”
今晚在馬家守着的李春華,在聽到馬升呼喊後,第一時間竄了出來。緊接着兩人急忙出門……
……
下了班回到家的韓朗,便被劉芝蓉母女三人三堂會審。
肖勝爲什麼會突然帶着二老離開淮城這個問題,展開了狂轟亂炸。
其實今天葉薇已經罕有的直奔警局找過韓朗一次了,可後者以正在班爲由,強行搪塞了過去。
而現在,他顯然有些無力招架。
“你們都來問我,我哪知道他出了什麼事?”
這是韓朗予以母女三人的‘答案’,任誰都聽得出他仍舊在敷衍。
“你不跟我們說實話是嗎?好,我打電話告訴爺爺。告訴他,你把他的兵給弄沒了。”
帶着哭腔的韓亞妮,說完這話便掏出了手機。可界面還沒滑開,便被韓朗一把奪了過來。
“他把自己父母送走,是不想讓老韓家爲難。沒了這層關係,他做什麼都肆無忌憚了。”
“你不是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麼事嗎?”再次面對韓亞妮的質問,長嘆一口氣的韓朗‘噗通’一聲癱坐在了沙發。
很少在家抽菸的他,今晚也破例的點着了一根。
“他在淮城的一系列舉措及部署,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而這些人聯手想要把他攆出局!事情本來不復雜的,只要他懂得‘退讓’,這件事本可以很順利的過去。但他選擇了玩消失……”
待到韓朗說完這話時,韓亞妮下意識反問道:“選擇了玩消失是什麼意思?是他把父母送走,他一個人留下來繼續戰鬥?”
“我和你們一樣也在期待着他的消息。他走沒走,現在還在不在淮城。我心裡也打一個打打的問號。我倒是希望,他走了。”
當韓朗說完這話後,差點沒站穩的韓亞妮,往後蹣跚了數步。一旁的葉薇,單手扶住沙發靠背才勉強站穩。
而在此時,韓朗的手機突然響徹起來。
掏出手機的他,在看了下號碼後,連忙站起了身。大步流星的走進了自己臥室。
再出來時,一臉凝重的他急急忙忙的換着皮鞋。
“你們不要胡亂想了!肖勝帶着他父母出去散心去了。鐵道局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們一家子去了川省。”
“肖勝也買票了?”
“對……局裡面有案子,我去看看。還有,他之所以不跟家裡人聯繫,是有些接受不了這種情況。想散散心……”
說完這話的韓朗,推開家門迅速離開。
而當他下了電梯後,再次撥通了楊忠國的手機。
“你走的好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肖勝讓他人在黑市收了一把‘黑星’以及一百發子彈。”
說完這話的韓朗隨即掛了電話。而此時,在科技大廈王軍公寓裡的楊忠國,望向坐在那裡一臉‘無辜’的王軍。
“首長,我說的都是實話。錄音你也聽了!是,他確實給我聯繫了。讓我篡改了他們父母等人的出行路線。他也說過,要發給我新號碼及主動給我聯繫。可自打那以後,他壓根沒跟我聯繫。對他的手機進行定位,始終都在徐市,未有出城啊。”
聽完這些的楊忠國,望向了坐在本該屬於王軍位置的小武。扭過頭的他,微微朝着楊忠國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出現這種情況有幾種可能?”
“這種可能性大了。扣卡、恢復出廠設置、刷機等等,我之所以能定位他的具體位置,是根據‘無線熱點’、‘gps’以及三大通信商接收信號的基站。當然,也有之前按照你的吩咐,在他手機裡安裝的跟總系統。可這一切的大前提,是他得用這張卡或者這臺手機。”
聽完這些的楊忠國眉頭緊皺道:“這些防追蹤的手段,你教過他?”
“貌似,是您讓我教他的……”說完這話的王軍,便不再吭聲。
聽完這話的楊忠國,拍了拍王軍的肩膀道:“有他的消息隨時給我聯繫。這是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