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寧淑珍而言,現在的寧是‘亂成一鍋粥’。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下面人及部分高層對於自己的‘強硬’位,會有如此大的反彈。
能把千姿發展成如今的規模,寧淑珍也不是酒囊飯袋。她自然清楚問題出在哪裡……
自己的態度及快刀斬亂麻的一系列措施,讓不少老人感到了恐慌了。而耿鵬飛一手提拔來的那些嫡系,利用對方這種‘恐慌’的情緒大做章。
不過,無所謂!
寧淑珍本是想要藉助寧這個‘外殼’,爲自己做嫁衣的完成更重要的一筆生意。至於事後寧‘是生是死’,不說不在意吧。最起碼與那筆生意相,是‘小巫見大巫’了。
距離下午的股東及高層會議,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身邊連個趁手的人都沒有,這對於寧淑珍來講本是一種侮辱。
事前,她還特地的給幾名已經選擇站隊的股東打去了電話。一來是安撫他們不安的情緒,畢竟早的競標大會及對寧的掌控力度,都讓她出現了信任危機;二來,是強調自己主政寧後,他們這些‘從龍之臣’,將會得到什麼樣的實惠。
千姿在國內的發展,主要集在長三角經濟帶。這是很多商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資源及區域!簡單的來形容,是一個鎮裡的暴發戶,想要去城裡發展。需要在城裡找個靠譜的‘合作方’或者說靠山。
有錢是一方面,資源更是一方面。
正是這方面的‘誘惑’,才讓這些股東們摒棄了他們原來的‘戰友’,選擇在關鍵時刻擁簇自己位。
女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爲受到的引誘不夠;而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爲籌碼太低。
在寧淑珍看來,只要自己位,只要自己得到耿鵬飛的那筆資金。稍加施恩,寧內部所謂的‘動亂’,會隨之煙消雲散。
正因如此,她才如此看重馬要召開的股東及高層會意。
距離大會開始還有不到五分鐘時間!習慣了有助理‘邀請’的寧淑珍,到了這個點才後知後覺的站起身。於她來講,這樣的‘悲涼’是一種侮辱。
正是這種‘侮辱’,讓寧淑珍恨透了姜宏偉這個人。
只要自己‘名正言順’的位,寧淑珍不管處於何種目的,都一定要把這個姜宏偉往死裡整。
收拾着內心複雜的心情,緩緩起身的她,慢條斯理的收拾着桌面的資料。
即便內心還隱隱有些不爽,可寧淑珍強迫着自己表面最少看起來要‘淡定’。
從容的拉開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忘了一眼這身後屋內的‘陳舊設施’,冷笑一聲的嘀咕道:“什麼品味?我一定把這裡都扒了重新裝修。”
這句話,不僅僅是一種‘宣戰’,更是寧淑珍自我安慰的一種誓言。
待其嘀咕完這句話後,大步流星的朝着會議室走去。在她看來,屬於寧的新篇章,也將從今天開始!
守在門口的公司高級助理,對於寧淑珍的到來還算是‘畢恭畢敬’。主動爲其推開了緊關的房門,這會兒‘強顏歡笑’的寧淑珍,還朝其友善的點了點頭。
當她的身影出現在偌大的會議室裡時,原本略顯雜鬧的會場稍稍安靜了些許。也只是稍稍……
位於主座右手邊落座的饒青,身邊圍集了不少寧的‘重臣’。這些人,都是當年隨着耿鵬飛一起打江山的老人,也正是有了他們,現在的寧才能成爲淮城乃至淮河流域堪稱‘巨無霸’的商業集團。
他們在看到寧淑珍進來後,並沒有任何表示,仍舊在饒青旁邊不知在嘀咕着什麼。倒是集團的幾個股東們,紛紛起身此起彼伏的喊着:“寧總……”
聽到這些的寧淑珍,一一朝着他們點頭致意。待到她大步流星的走到主位時,瞪了一眼那羣‘沒規矩’的重臣後,開口說道:“饒總監,馬要開會了你知道嗎?”
“我來了近半個小時了,態度而言我你更端正。所以,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待到饒青說完這話後,寧淑珍眼角抽動幾下的回答道:“知道你身邊爲什麼還有這麼多人?”
“這不還沒開始的嗎?再說,主持會議的耿董事長還沒到,有問題嗎?”
面對饒青的反嗆,寧淑珍冷笑的重複道:“耿董事長?”
在說完這話後,把自己帶領來的資料,隨手扔給了饒青。然後開口道:“看清授權書,你得習慣誰纔是寧的話事人。”
隨意翻了幾眼的饒青,笑着回答道:“有股份不代表有話語權啊。馬、雲在阿里巴巴的股份還不到百分之十五,你敢說他不是阿里巴巴的執行董事長?”
說完這些的饒青,摁着桌面隨即站起身道:“在董事會沒有最終決定,由誰擔任董事長時,寧默許的話事人只有一個,那是我男人——耿鵬飛。”
聽到這話的寧淑珍,臉的肉繃緊了些許,隨後‘哈哈’大笑道:“你男人,耿鵬飛?拖延時間嗎?你覺得這樣浪費彼此的時間,真的好嗎?”
捏着手的股權授權書,寧淑珍囂張的掃視着在場所有人道:“我目前所擁有的股權,完全可以任免寧集團每一個人……這裡的每一個人,也包括你的男人——耿鵬飛。”
瞪大眼睛的寧淑珍,惡狠狠的望向饒青。而聽到這話的她,笑着反問道:“真的嗎?我記得集團股權書寫的清清楚楚,只有股份達到百分之五十以,纔有任免、豁免的權利。寧總,你手的股份真有這麼多嗎?”
這纔是寧淑珍不得不召開此次股東大會的根本原因。她手雖然掌握了百分之四十多的股份,可還遠遠沒有達到獨斷專權的地位。
也正是如此,才讓姜宏偉等一干寧老人,在她面前如此的囂張。
“呵呵!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來,誰能告訴我。還有誰的股份我手的多?”
待到寧淑珍霸氣側露的吼完這番話時,是與其‘硬懟’的饒青都臉色鐵青的沉默在了那裡。很多時候,在資本面前,任何‘情誼’和情懷都成了笑談。
像國內連鎖超市大潤發那樣,數十年的經營,趕超了國內所有的超市對手,包括世界巨無霸沃爾瑪、家樂福,可最終卻抵不過馬爸爸的收購。
借用他的話說:我贏得了所有的對手,卻輸給了資本。
掃視着衆人,看到那些寧老人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內心無通暢的寧淑珍,俯下身子詢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坐在這個位置了嗎?最少目前而言,我在寧掌握了絕對主動權。”
說完這話的寧淑珍,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之。
“好,如果再沒有什麼異議的話,麻煩這些所謂的寧老人們各做各位了。這不是在友好的提醒你們,而是在警告……”
一臉犯狠的寧淑珍,一字一句的對姜宏偉他們說着。
看到這些人不得不‘乖乖老實’的離身,一種油然而生的勝利感,充斥着寧淑珍的全身。
她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在座的所有人,需要仰望她的存在。
“下面,寧股東大會……”
不等寧淑珍把開場白說完,原本緊關的會議室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聽到了開門聲,無論是寧淑珍,還是其餘的衆人,紛紛把目光投了過去。
只見汗流浹背的耿鵬飛,揹着個單肩包,手裡捧着一疊資料出現在衆人面前。當他踏入會議室,裡面過半的人員,紛紛站起身喊道:“耿總……”
“不好意思哈!緊趕慢趕終於趕了,飛機延遲了。路又堵了會兒!那個老薑啊,讓人幫我把這份資料分發給各位股東和董事會成員。我先歇一歇,那個小陳啊,我的茶杯和茶水……”
“是……”
“這去給你泡茶……”
迎衆人的目光,面帶微笑的耿鵬飛,笑着開口道:“這份資料三十多頁呢,等你們看完了,咱們再開這個股東會議也不遲。”
“講實話,我習慣了坐在主位。真要我在下面坐,我還不樂意呢。都先看看,看好了咱們再開會!”
邊說這話的耿鵬飛,邊繞過會議臺湊到了自家媳婦身旁。
“你不是說昨天回來嗎?”測過身的饒青,一改剛纔強勢的態度,溫柔似水的詢問道。
“去了趟北邊,趁着看了看我的老丈人及小舅子。”說這話時,耿鵬飛意味深長的瞥了寧淑珍一眼。
也是這一眼,亦使得寧淑珍心裡‘咯噔’一下。
“鵬飛啊,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正開會呢,你不會讓我們在這看你們秀恩愛吧?”
在資料還沒發到手時,寧淑珍強顏歡笑的質問道。
“你倒是想秀,秀給誰看呢?”
‘砰……’
拍案而起的寧淑珍,瞪向耿鵬飛。
“別怪我說話毒,跟寧總您的部署,我特麼的是個好人。是不是覺得全天下數你最聰明啊?還是你忘了,我們老耿家是怎麼起家的?給我玩手段,老子都不屑問你。你問問你背後的那個李涯李大少,他夠資格嗎?我在家後院的靶場用實彈打靶時,他還在冀省玩最低級的私、募呢。”
在耿鵬飛說完這話時,姜宏偉已經把這份複印好的資料‘扔’到了寧淑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