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賈青懟得是一點面子都掛不住的寧淑珍,瞬即站起了身。
居高臨下的瞪向坐在那裡煞氣外漏的賈三爺,後者是真的一點都不慣着眼前這位‘大小姐’。
這種爲了‘利益’,臨時搭建的組合弊端,也在這個時候凸顯出來。
其實,李涯的內心來講。他也覺得賈青的話過於‘危言聳聽’了。把對手吹噓的太過於‘誇大其詞’!不是三個‘小年輕’嗎?
退一萬步說,哪怕是鬧到最後不可開交的狀態。他李涯有信心說服‘衆生基金’的幕後金主,予以最爲強力的支援。可他卻不相信,耿鵬飛也能讓天鴻‘全心全意’的爲己服務。
扯着虎皮作福作威,誰特麼的都會。只要摁住了耿鵬飛的頭,什麼狗屁的淮城勝哥、馬記馬二爺,那都是狗屁!
當然,李涯也聽得出來賈三爺在對寧淑珍一事保有很深的成見。畢竟是江湖人,在他們的思維模式裡是‘禍不及家人’佔據主導地位。
而寧淑珍和他的這一手,觸及到了這位大佬的底線。才顯得如此激進……
“三爺未免有點誇大其詞了吧?講實話,倒不是我‘夜郎自大’。我真不覺得這個所謂的‘淮城鐵三角’能翻出什麼花來。也耿家老幺‘頭硬’點,我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這次才拉着鵬生一起來。這樣,得會我們談,您老在旁邊震住場子行了。”
“不管結果如何,賈家此次在淮城的‘損失’,皆有‘衆生’來承擔。畢竟是我託賈家來淮的。出了事……”
不等李涯說完,看都沒看寧淑珍一眼的賈青,笑着擺了擺手道:“李總客氣了。技不如人是我們賈家人本事沒練到位。再加,我們來淮後也犯了一些‘行規’。有此結果,也算是‘咎由自取’。以後小兒也是要在此發展、學習呢。”
“我也不可能常駐此地!屆時,還需李總安排一下多多提點照顧。至於,生意之外的事,我們賈家不再參與了。”
待到賈青說完這話時,李涯的臉色明顯有所冷色。可這種表情,瞬即又被其很好的掩蓋!畢竟,也算是經過大場面的面子人。
什麼場合,面對什麼人,該有什麼樣的表現,他還是心裡有譜的。
對於這麼一位堪稱一方梟雄級人物,從無到有本身是一種勢力的體現。而從黑到白的質變,更突顯了他身後複雜的關係。
所以,對於這類人能不得罪,別真的弄得彼此太難看。
“你們先喝茶,我去接個電話……”在賈青的‘助手’老虎出現之後,賈青笑着對衆人說完這話,隨即離場。
在其前腳剛離開,硬是被耿鵬生拉坐下的寧淑珍,一臉不屑的嘀咕道:“還入雲龍賈三爺呢。這點膽色,還……”
“嫂子,言多必失的!”
“不是,他這……”
不等寧淑珍開口,擡頭的李涯直接打斷道:“你懂個錘子。他這是明哲保身!像三爺這樣出身的人,最怕的是跟‘兵油子’有過節。再加天鴻本來是江南那邊的基金,所涉及到的關係在江南。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賈家,他都沒必要往前衝吧?”
“再說,他不可能爲了這邊事,置餘杭那邊的生意而不顧吧?屆時,他走了。賈巖還在淮城做生意,如果出了什麼事,寧總你敢保證全心全意的幫忙?賀子明也不會啊。從他的角度來考慮整盤棋局,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少了賈三爺這個助力,淮城本焦灼的局面,更加難以打開了。”
說完這話的李涯拍了下自己的雙腿,隨即站起身道:“我個廁所,那個鵬生啊,可以跟你堂弟聯繫了。提前跟他打聲招呼,我是帶着誠意來的。別讓我失望的走!”
待到李涯離開之後,坐在耿鵬生旁邊的寧淑珍,沒好氣的嘀咕道:“這都算什麼事啊?我來淮,被自家人給欺負了。”
此時,也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的耿鵬生,沒接腔的直接站起身。掏出手機的他,撥打了自家堂弟的號碼。
正在某早餐店吃早餐的耿鵬飛,草草的掛自家二哥的電話。嘴裡嚼着蒸餃的他,冷笑着對旁邊的肖勝說道:“我家二哥開始跟我眼藥水了。”
已經喝第二碗豆漿的馬胖子,把碗放下來的同時,又讓老闆盛了一碗。同時追問道:“怎麼說?”
“說是我家老爺子很生氣,寧家老爺子直接親自乘車去了家裡理論了。還說什麼李涯這次是帶着誠意來淮的,讓我別這麼激進。”
待到耿鵬飛說完這話後,馬胖子笑着打趣道:“雕哥,你不會臨陣脫逃吧?轉過頭,去抱那個李涯的大腿?”
“你會,我都不會!你真以爲天鴻被三言兩語給‘糊弄’了?”
說完這話的雕哥,壓着嗓音嘀咕道:“這次對峙,說白了是‘南派和北派’之間的一場博弈。這些年,以李涯爲首的北方公子哥,那是不斷把手伸到了江南,做法呢也是一點規矩都不講。說白了,是不厚道。橫行霸道,吃相難看。”
“面那羣一線的權貴們,早怨聲一片。淮城的地理位置很‘尷尬’啊,不南不北,不東不西。北邊我不知道,可江南的是想在這裡跟他們掰掰手腕。輸贏是後話,但得打出霸氣來!所以啊,這次你們是撂攤子了,我也得硬着頭皮往抗。沒退路的……”
聽到耿鵬飛這個解釋,一直都沉默不語的肖大官人,臉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這個理由在他聽起來有點‘low’,但足以掩飾‘天鴻’進場的真正目的了。
之前肖勝曾跟楊忠國分析過,面不可能任由‘衆生’這樣胡來的。他們一定會找個合適的人選、合適的切入點入場。
現場看來,八成是雕哥耿鵬飛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心裡有數,是面的代言人呢。還是被他們‘當槍’使了。
不管哪一種結果,肖勝都能預見到寧未來幾年,肯定是會被照坲的。
這也算是面的另一種補償吧……不過,從此‘搭線’的寧,很難在這潭混水獨善其身了。
“喂,狗勝,想什麼呢?”
“啊?沒有,早跟雨涵打電話她沒接。我在他們在渝城是不是有什麼事了!”
聽到這話的雕哥信以爲真的直接回答道:“用我派兩人過去嗎?李涯那孫子,不是什麼好貨。手段歹毒着呢。”
“他要是真敢動我的家人,天入地老子都要弄死他。都不帶喘氣的那種……”
望着肖勝那一臉狠勁,豎起大拇指的胖子,笑着嘀咕道:“霸氣……不過安全第一,派兩人過去。算是把二老接回來了。這都出去快兩週了,玩也該玩的差不多了。”
聽到這話的肖勝,沉默少許的點頭‘嗯’了一聲。也在這個時候,王雨涵把電話打到了肖勝手機。
“得,說曹操曹操到了。”
說完這話的肖勝起身去接電話,而看到這一幕的雕哥從後面給了他一拳道;“有啥話,還不能當着哥幾個的面說?”
“悄悄話!先吃蘿蔔淡操心。”
待到肖勝離開後,收起笑容的雕哥對馬胖子說道:“你那邊動作快一點,二老接回來前,陳寨村不能再有任何‘非議聲’。”
“師爺親自張羅的,華哥親自去辦。沒有最穩,只有更穩。想想陳寨村那哀嚎一片,我不寒而慄啊。”
望着馬胖子那誇張的表情及做作的表演,瞥了他一眼的雕哥,一而再的提醒道:“注意手段。現在陳寨村當家的一個是大鵬哥的爹,一個是狗勝的夢"qingren"。”
“什麼我的夢"qingren"?”
回來的肖勝,只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葉薇嗎!雕哥讓我對她好一點,好一丟丟……”
“滾犢子!”
說完這話的肖勝擡手看了下手錶道:“你不是十點去政、府報道嗎?”
“對啊,現在幾點了?”胖子去摸索自己的手機道。
“九點六十……”
“靠……”
謾罵完這句話的馬胖子,拽着他那肥碩的身軀,健步如飛的衝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的肖勝和雕哥不約而同的開口道:“靈活的胖子啊。”
肖勝和雕哥今天一天,也是午這一樁子事,繼而顯得是慢條斯理。
吃完早餐,還去胖子的茶樓噌了一頓茶水。點名道姓的讓蘇小研親自泡茶,兩人的‘賤’也算是深入骨髓。
這也是蘇小研時隔小半個月後,第一次見到胖子的另外兩個哥們。
不管關於他倆最近的‘事蹟’,蘇小研倒是沒少聽說。見了面,那也是一頓打趣!
“昨天琴姐還來我這,打聽你們的消息來着。”一邊爲兩人斟茶,蘇小研一邊輕聲道。
“我以前的號開了,以後聯繫我還用那個。對了,嫂子。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避着點胖子。我有些悄悄話跟你說。”
“咯咯!我也是這麼想的。”
聊到了琴姐,肖勝自然問及一些關於順子哥的事。雖然胖子大智籠統的跟肖勝說了下,現在三元的事情。可畢竟,陳泰順還是‘資歷太淺’。公司可以用資金‘收購’。但下面的人,不一定好管理。
“洪山也是個明白人!跟下面人也都透過底了。順子的位,雖然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可大多數人還是能接受的。畢竟,之前洪山住院時,都是他在管理。只是極個別的刺頭有點難纏。之前,小升說是要借人給他。可被順子一口拒絕了。”
聽到這話的肖勝微微點頭道:“拒絕對了!不到萬不得已,三元的事還得三元人自己解決。外來的力量,只會適得其反。”
也在肖勝閒聊至此時,耿鵬飛的手機再次響起。
這一次,顯然又是他二哥耿鵬生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