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耿鵬飛的妻子饒青了,連黃少的助理,在聽到耿鵬飛這話後,那也是一臉的懵逼。
之前與耿鵬飛單獨見面時,也得到一定‘小恩小惠’的劉助理,對雕哥的印象相當不錯。繼而,在聽到他這番話時,整整沉默或者說消化了近一分鐘,纔開口道:“耿總,這個玩笑可不能亂開啊?黃少的性格,你多少也該有點了解,最討厭那種‘好高騖遠’且浮誇的人。百億?我把這個數字彙報給他,你……”
“劉助理,你這樣說!我是早九點的飛機,十點來鍾到滬市。我只要黃少在十點半的時候,予以我一刻鐘的時間夠了。”
聽到耿鵬飛如此篤定的語氣,劉助理稍顯遲緩的回答道:“耿總,話我肯定原封不動的回報去。但是……”
“明白的劉助理!對了劉助理,聽說令妹九月份去美留學……是吧,剛好我在那邊有一套公寓閒置着呢。在學校的旁邊……”
掛電話的耿鵬飛,連忙轉身往臥室走去。依然聽見些什麼信息的饒青,輕聲道:“我現在安排人去那邊購置房子……”
“好!不需要太大,但一定要舒適。”
說這話時,雕哥褪去家居裝。而饒青已經爲他從衣櫃裡拿出來衣服!
“百億的市場?你也真敢吹啊?”
聽到饒青這話的雕哥,笑着擡頭道:“我這都是往小的說呢。這事要是胖子或者狗勝來說,八成是:我手裡有一個能趕超阿里巴巴市值的生意。”
待到雕哥說完這話,泯然一笑的饒青,下意識追問道:“有把握嗎?”
“五五開吧!狗勝對於市場的敏銳度,你是知道的。但真正讓我敢‘放手一搏’的,還是狗勝對於人性的‘剖析’。花天鴻的錢,爲黃家開拓市場。黃少沒理由拒絕的!而且,還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聽到這話的饒青,一邊爲雕哥收攏着衣服,一邊輕聲道:“你們三兄弟啊,一個敢想,一個真敢幹,還有一個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完美,不是嗎?生活在於折騰。媳婦,我能從狗勝的這一次操作,嗅到他更大的佈局。還記得,我當初帶着你和大春哥來淮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聽到雕哥這話的饒青,泯然一笑道:“記得!有朝一日,我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的回耿家。那時候的耿家,我耿鵬飛說了算……”
“不遠了,真的不遠了!”
說這話時,耿鵬飛低頭親吻着自己老婆的額頭。
“我知道,因爲你答應我的,從來沒有食過言。我跟孩子在家等着你回來吃晚飯……”
“好!對了,胖子和狗勝說是咱爸媽來了,準備約出來一起吃頓飯。你詢問下咱們爸媽的意思!還有,小柯不是‘愛玩’嗎?我準備把他交給胖子去帶。你的有個心理準備……”小柯是耿鵬飛的小舅子,饒青的親弟弟饒柯。
狗勝的年齡還要大,一事無成不說,還被慣的有點不成樣。之前兩邊離得遠,耿鵬飛沒法管也管不了。現在既然他們來淮城了,他這個做姐夫的得問一問了。
聽到這話的饒青,笑着說道:“我也是這意思,不過我心更理想的人選是狗勝。”
“你的心真大!小柯那德行,走的都不會的,還想跟着狗勝往前衝?拖後腿啊?胖子,他手段多。修理小柯這樣的刺頭,他在行。我從滬市回來,安排一場。把人交出去,死活你都不要再問了。”
雖然耿鵬飛在外人眼,是那種‘妻管嚴’‘娘娘腔’的作派。但在一些原則性問題,他向來是說一不二。
……
掛雕哥的電話,同樣褪去家居裝的肖勝,換了身體面的便裝。待他拉開房門時,客廳內的趙綺紅和趙靜,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
“我出去一趟,午回來吃。”
說這話時,肖勝予以兩人一個燦爛的笑容。特地強調着‘午回來吃’,是想給她們娘倆一個‘定心丸’。簡單的來講,他遇到的事情不嚴重。
出了電梯的肖勝掏出手機,撥通了順子哥的電話。
從警局出來之後,肖勝跟順子哥及大鵬哥有過聯繫。那時,肖勝的意思是讓兩人先穩住局面。誰曾想到,短短几天之後,風雲突變。
想要‘橫插一腳’的人,遠要他們想象的精明。
既然局面無法‘按部班’的穩住,那不穩了。把所有的矛盾,都擺在檯面豈不是更簡單明瞭?
“螞蚱在哪個病房……”
“八樓,我現在在醫院。剛剛跟洪山談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
聽到順子哥這話的肖勝,冷笑道:“如蘭是不是出來做老好人了?一直在旁邊‘幫偏架’?”
“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那讓他們繼續自導自演吧。我這過去!”
說這話時,肖勝已經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待到他趕到醫院外時,先是去超市買了點禮品。雖然這東西‘不實在’,可也不能空着手過去嗎。
午這個點,來醫院探望病人的家屬很多。站在電梯前的肖勝,依次排隊等待。
伴隨着電梯‘叮咚’一聲輕響,敞開的電梯裡走出來幾名洪山手下的‘得力干將’。扯着嗓門的他們,罵罵咧咧的討論着陳泰順和螞蚱這事,可當有人從人羣,看到肖勝的面孔時,瞬即捅了捅自己的哥們。
霎時間,這些跟肖勝有過幾面之緣的三元人,全都緊閉了嘴巴。
而此時的肖大官人,拎着禮盒順着人羣走進了電梯。全程未曾與這些人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禮節性的點頭示意,都懶得再去敷衍。
他這陰沉的臉頰,一然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什麼。待到電梯行之後,已經有人把肖勝來醫院的消息,通過電話告訴給了洪山。
自打次‘意外’事件之後,洪山假借那次事故,可着勁的在醫院裡修養。
啥修養啊,是看不清局勢,明哲保身唄?
冷眼旁觀着整個淮城時局的洪山及如蘭,以不變應萬變。甚至爲了‘弱化’自己的存在感,主動讓出了三元的股份。
在他們的意圖裡,是希望肖勝、雕哥及馬胖子三人,正面與寧淑珍他們‘羅對鑼鼓對鼓’。屆時,無論勝敗,他們都能把自己很好的摘出來。
然而,時局的發展,亦要他們想象的‘簡單粗暴’。誰曾想到,雕哥會來一手釜底抽薪。直接從江南拉來了天鴻做後盾?
他的這一手,着實打亂了夫妻兩人所有的計劃。但同時,也讓他們看到了‘商機’。
三元是阻擊千姿入淮的‘前沿陣地’,而這個‘陣地’,雖然從法律來講,歸屬人已經不再是他們夫妻兩人。可實際的掌控權,在他們手!
肖勝等人這邊完成對千姿的第一輪阻擊後,便開始讓陳泰順着手於三元內部的‘整頓’。這樣的行爲,着實觸動了夫妻兩人的核心利益。
公司商業運作的大權可以旁落,但私底下的權利,你不能給我拿走。
說白了,是想花着他們的錢,還想執掌着屬於‘自己’的三元。
再加客觀的時局,對於夫妻二人很‘友好’。繼而,當陳泰順開始着手整頓農貿市場時,在洪山的默許下,他的堂弟洪清,打響了第一槍。
於他們夫妻二人來講,現在是靜等結果了。在二人看來,左右手都有牌面的他們,這一波操作可謂是‘穩賺不賠’。
如果肖勝他們選擇激進的報復,那可以啊。我們倒戈至錦華,要知道現在的錦華可是千姿的‘頭馬’。當然了,如果你們能接受現在的狀況,他們也是可以‘得過且過’的。
病房內的洪山,接到了下面人的電話。回覆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匆匆掛了電話!
站在窗臺前,正在爲盆景澆水的如蘭,扭頭詢問道:“什麼事?”
“淮城勝哥來醫院了!”
聽到這話的如蘭,身體怔在那裡少許,隨即把噴水壺放在花盆旁。折回了房間道:“他選擇第一時間來醫院,意義非凡啊。”
待到如蘭說完這話後,洪山冷笑道:“能有什麼‘意義非凡’的?他能怎麼着我啊?在這個節骨眼,還能跟我撕破臉不成?小不忍則亂大謀的,像肖勝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的。”
“大家相安無事豈不是很好?我都已經讓道三元,騰出空間隨便你們怎麼折騰了。還急不可待的,想要收我的權?他們真當我洪山這些年是白混的?”
說完這話的洪山,對病牀旁邊的如蘭說道:“待會兒,他要是來‘看我’,你說我最近身體不適,睡了!老子,懶得聽他在這給我擺理。”
“你也不能太激進了!我們達到自己的目的夠了。”
說完這話的如蘭,走到門口告訴外面的人,讓他們時刻注意肖勝的動向。
心裡還有點隱隱擔心的她,一籌莫展的坐在牀邊。
“怎麼了?瞧你那神不守舍的樣子。現在是我們佔據主動權。”
“三元啊,按理說,肖勝不該這個時候來醫院。他完全可以以不知情爲藉口,躲開這份‘抉擇’。這樣他既能保得住面子,又有了與我們談判的‘彈性空間’。如果我是他,最理想的作法是繼續讓陳泰順跟我們扯皮。再不濟,讓馬升出面。”
“而今天他親自來,還是第一時間趕過來。態度有點玩味了!他今天的決定,很有可能是他以後的抉擇。”
“該死吊朝,除非他不想用天鴻這筆錢,除非他敢這個時候‘四面樹敵’。否則,他是一頭虎,也都給老子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