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路小跑至門口的賈茹,氣喘吁吁的望向這一羣大老爺們時。在場所有的‘雄性生物’,都被她那起伏不定的峰巒給吸引。
穿衣打扮來講,賈茹乍一看是個‘壞壞女’。再加身材有料,總是予以他人一種很‘浪’的既視感。像這天,針織衫包裹的t恤都是‘v’字領的。
深溝那是絕對見不得底!
可衣着打扮較‘奔放’,行爲準則卻儼然一副‘乖乖女’的作派。餘杭圈子裡,不少人對她的評價是‘放、浪’,但絕不會有人形容她‘放、蕩’。
飈車、吸菸、酗酒乃至羣架,這妮子哪個沒‘嚐鮮’過?如果不是她老子賈青一直幫襯着‘打點’着,估摸着案底都能裝訂一本‘青少年犯罪’百科了。
然而在男女關係及對異性的尺度把握,她也是出了名的‘保守’。
這是賈茹,壞的不純粹,好的也不徹底!
可是這個在餘杭還沒人摘下來的‘帶刺玫瑰花’,到了淮城卻遭遇滑鐵盧!這事要是傳到了餘杭圈子裡,還不炸開鍋啊?
“虎叔,宮叔,我爸說請他們到後院!”
既然賈三爺都開口了,王志虎沒必要‘強撐’下去了。
雖然他們來淮沒多久,可卻是真真正正的見識過了‘淮城鐵三角’的手段了。
他們三人,也耿鵬飛做起事情來更爲‘斯’一些。可這種‘斯’也只是表象!在淮城還真沒人懷疑‘雕哥’發飆起來,會讓你‘善始善終’的。
耿鵬飛是屬於那種,平常都是好好人,可一旦動手絕對‘連根拔起’的典範。
至於馬胖子和肖狗勝,那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前者縱橫淮城紈絝圈那麼多年,唯一的敗績還是他現在的兄弟狗勝。後者更是‘勵志’,全憑腦子和拳頭,硬生生把淮城時局攪合的天翻地覆。
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一個個還硬的跟‘腳趾蓋’似得,在圈子裡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尊老愛幼’。
在他們面前,沒有‘論資排輩’這一說。要麼是拳頭,要麼是能耐。否則,連天王老子他們都敢懟……
這三個瘋起來,連他們自己都怕的狠角色,外人心裡豈能不‘突突’?很多人,只是假裝很淡定罷了。
像現在的賈巖一樣,被二百來斤的馬胖子單臂搭在肩膀,走路都有點‘飄’。
晚估摸着沒少陪酒的胖子,往那一站酒氣熏天。更不用說滔滔不絕的張口說話了,那味道是真特麼的‘衝’。
當然,這些的話是個男人也都能理解和忍受。主要是現在這氣氛、這時局,着實讓馬胖子的‘親密’,顯得不那麼單純。
即便有着他爹等人做靠山,被這麼一尊龐然大物如此近距離的勾肩搭背,賈巖的心裡也‘慌’啊。
“賈少,以後咱們是‘鄰居’了。平常得多走動走動!俗話怎麼說的來着……嘖,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狗勝,別跟我裝不認識。”
搭在賈巖肩膀的馬胖子,朝着前面的肖勝是一腳。而肖大官人像是背後面長眼了似得,瞬間輕巧的躲開。隨後沒好氣的回答道:“遠親不如近鄰……”
“對,對!賈少,遠親不如近鄰。你想啊,餘杭這麼大一爛攤子,你爹得回去處理吧?你四叔、五叔又突生意外,跟個廢物沒啥區別……”
這個死胖子還真是‘口無遮攔’,什麼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那完全變了味道了。
“馬老二啊,注意措詞。”停下腳步的宮丙全扭頭瞪向馬升道。
“三弟,這老妖精瞪我。他竟然敢瞪我……”
“你……”
“宮老前輩,玩笑而已!小輩之間的交際,你這老前輩的還非要橫插一腳啊?”
被肖勝這麼和稀泥般打岔過後,反倒顯得宮丙全有點‘多管閒事’了。
站在那裡的賈茹,趕緊挽住了自家宮叔的胳膊,爲衆人打着哈哈。可眉目之間的餘光,一直都瞥向肖大官人。
“咱哥倆接着說!我爹在的時候,最討厭的是長輩插手晚輩的事情。被從小呵護到大的溫室裡花朵,在性格肯定是有缺陷的。別看我,這麼專業的話肯定不是我說的。狗勝,對,是這個長得醜無的男人說的。他的原話還有下面一句:你爹想把你扔到淮城打怪升級,是想磨礪你的性格缺陷——優柔寡斷、沒擔當、沒主見。”
“不是,這真是肖狗勝的原話。你們都看我做什麼!我這個兄弟,最讓我佩服的是他對人性的解剖。他下面一句更有意思,想聽嗎?”
待到馬胖子說完這話,原本行走的‘大部隊’,皆停下了腳步。
“差不多行了胖子!”雕哥笑着提醒道。
“有什麼不能說的?如果這點接受能力都沒有,別說在淮城打怪升級了,一個小boss都能把賈少玩廢。初來乍到時,他不給夏珂當槍使了嗎?孰不知,這些都是賀子明提前安排好的。目的嗎,無非是讓優越感十足的賈家人感到‘羞辱’,從而帶人來淮。”
“這叫‘借刀殺人’!通過你賈巖,借賈家的刀,扼殺我們兄弟三人。能殺自然是好,不能殺必定會交惡。現在的發展趨勢,屬於後者。不是嗎?”
被胖子如此‘直白’的把‘陰謀詭計’講出來,着實讓不少人感到尷尬。特別是‘當事人’賈巖,更顯得羞愧和懊惱。
看到了自家少爺的尷尬,王志虎連忙接道:“那照你這麼說,賀子明在小巖來的時候,已經料定會被‘羞辱’了?我還真不信,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多方出手,你們肯‘鋌而走險’呢。”
王志虎的言外之意,他們三人能有現在的‘成’,與當初多方施壓,他們被迫‘破釜沉舟’有關。同樣,話裡還是表現出了濃厚的優越感。
“你是瞎活了半輩子啊三虎……”
“你……”
“一座陌生的城市,一片陌生的區域,一羣靠父輩的關係才勉強撐起來的關係……然後,他來淮後牽頭組建江南商會,又把會所開在雷石旁邊。這都不算啥,大晚的再一起組團去雷石耍威風、擺譜……我馬升是混得再瞎,也不會一而再的慣着他吧?”
“你覺得寧淑珍讓賈少出頭組建江南商會是個偶然?還是你覺得新世界開到我家門口是個巧合?亦或者還是你覺得,夏珂帶着他倆去我那耍,只是爲了唱唱歌、喝花酒?”
“我去,你們到現在不會還認爲,被淮城人‘衆星捧月’般擁護着,是因爲你們是賈家人吧?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叫‘捧殺’。江南商會那些會員,哪個不是淮城商會的?又有哪個不是混成了人精?槍打出頭鳥,坐山觀虎鬥,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他們是雙重身份,不需要雪送炭,只需要錦添花能落於不敗之地。”
待到馬胖子直截了當的道出這番話後,被懟的啞口無言的王志虎,半天愣是沒接出一句話來。
“你們這種情況,在雷石用行話叫做‘宰凱子’、‘殺生’。沒有這更確切的了!是吧狗勝,我這番轉述你的分析,是不是條理很清晰?”
聽到馬升這話的肖勝,伸出右手點向胖子道:“專業拉仇恨二十年啊。”
“別鬧,我這是真心想跟賈少做朋友,才說的肺腑之言。總不能看着他被稀裡糊塗坑的血本無歸,還把矛頭指向我這個‘近鄰’吧?”
說完這話,佯裝微醉的馬升拍着賈巖的胸口道:“任何一個圈子,不管是鳳頭還是雞、頭,都必然有其過人之處。能混到一個座城市金字塔頂層的那一撮人,沒一個是傻子的。而能被這些人當作對手的,也都不是任人宰割、任意欺凌的羔羊。”
“這是你爹明知道你在犯錯誤,還放任其自流的原因。有些話,長輩的諄諄教導不好使。自己栽跟頭了,纔會記憶猶新。”
馬胖子這話剛說完,賈茹下意識詢問道:“這也是肖勝說的?”
脫口說出這句話後,賈茹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多嘴’。表情倍顯羞澀和尷尬的低下頭,特別是在與肖勝對視後!
“對!你爹的出發點是好的,可你的這些叔叔伯伯太‘護犢子’了。用善意的謊言,爲他編制出了一塊優渥的環境。哪怕是錯了,也是人家的不對。可是江湖險惡卻不是這樣的,總有那麼三五個頭鐵的人,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哥,指鹿爲馬不是馬……”
‘啪……’
說完這些後,馬升又拍了賈巖一巴掌,隨即咧開嘴角的說道:“怎麼樣?我這個近鄰不錯吧?這樣,你也別謝我了。待會兒呢,你把你的場子剛召來的那兩頭‘大洋馬’,給我牽出來。下午到的那兩個,一個叫露絲,一個叫瑪麗。”
“別跟我說沒有哈。身高、三圍包括照片,我那都有的。是她們現在在哪個房間,只要你攔我我都能跟你牽出來嘍。”
馬胖子這簡簡單單的一番話裡,所透露出來的信息,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同時,亦讓負責新世界安保的王志虎感到‘後怕’。
幾個他‘想方設法’隱藏蹤跡的‘驚喜’,這樣被眼前這個胖子輕而易舉的獲知。要知道,這期間他可都是親力親爲,並沒有找一個外人啊。
看到賈少默不吭聲後,臉還掛着笑容的馬胖子,緩緩擡起頭的望向王志虎道:“我馬升既然敢在東區立規矩,一定有立規矩的本錢。希望你別壞了我的規矩……”
說完這話,馬升隨即‘哈哈’大笑的擁簇着賈少往前走,邊走邊說道:“大洋馬捨不得,那幾個嫩、模,總得叫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