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小靜被黃芸針對了?什麼時候的事?你爲什麼不報警?你……”
不等韓朗說完,肖勝冷笑道:“即便我報了警,或者跟你說了。三寸人間 你能順利取證的抓到她?叔,別跟我說什麼‘惡有惡報’,要相信法律云云之類的大道理。是,我是相信現代越發完善的法律制度。可這一切都建立在我們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
說完這些的肖勝,把趙靜在游泳館裡所發生的一切簡簡單單的轉述了一遍!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韓朗沉默了……
“這個世界分黑白的,但不是每個人都‘黑白分明’。有句話我很喜歡:你嚮往繁華,繁華卻與你無關。你抗拒荒蕪,但荒蕪卻在那裡佔山爲王。如果繁華是白,荒蕪是黑的話。那麼在這件事,有黑也有白。”
說到這的肖勝,長吸一口氣的望向遠處道:“黑與白的界限沒那麼明顯的,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他們彼此都渾濁了。黑既是白,白有的時候也是黑!”
“我無法承諾你太多,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一旦我整合完三元。便會通過內部整頓,實行‘集團化’的發展模式。我也許做不到杜絕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但最少會制定一些新規則。”
“其實我也知道,不管我承不承諾,你都會拿洪山一夥開刀。因爲他們犯下的是‘滔天大罪’。但鍋蓋不好揭,一旦揭開……韓叔,你得罪的也許不是一撮人,而是一部分人。”
聽完肖勝這話的韓朗,笑着回答道:“你的激將法很拙劣知道嗎?”
“但很有用……”
泯然一笑的肖勝單手插兜的站在那裡,望着夕陽西下的遠山。而站在他身前,怔怔望着他的韓朗,滿腦子都是初始他的‘拘謹’生澀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肖勝很‘質樸’,也很‘乾淨’。是韓朗想要關愛的晚輩,而現在的肖勝,已然被這個社會淬鍊成如此‘優秀’。
對,是優秀!優秀到,他需要平視對方了。
‘啪……’
單手拍在了肖勝肩膀的韓朗,臉露出了真摯的笑容。不再似之前那般尖銳,多了幾分慈愛。
“走吧,你劉姨還在家等着我帶魚回去燉魚湯呢。”
聽到這話的肖勝,會心一笑的點了點頭。
一老一少並排沿着陡坡走到了大壩,分別時韓朗不忘說聲:“謝謝……”
“嗯?”有點懵逼的肖勝詫異的望向對方,直至韓朗提起自己的漁道:“你劉姨喜歡吃野生鯽魚,有心了!”
“她最喜歡的其實你釣的鯽魚。因爲也只有這個時候,他纔會全身心的放鬆自己。叔,別太累了。這個世界,好人終究是要壞人多的。否則,不會有現在的太平盛世!”
聽到這話的韓朗面帶微笑的朝着肖勝及下車的陳鵬舉招了招手。隨後鑽進了自己的車裡!
兩輛車,朝着兩個不同的方向緩緩駛去。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肖勝,一直通過倒車鏡望着傳祺的離去。分別的那個階梯口,更像是‘黑白的臨界點’。一個往東背朝着西下的夕陽,一個往西迎着晚霞一片。
“大鵬哥,你說我們算是好人,還是壞人?”
聽到肖勝這話的陳鵬舉‘啊?’了一聲,隨後沉默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我們是那種,好的不純粹、壞的不徹底……”
待到陳鵬舉說完這話後,肖勝咧開了嘴角,笑的如此燦爛……
這邊剛進入市區,肖勝兜裡的手機便突兀的響徹起來。看了這一組陌生號碼,肖勝眉頭不禁緊皺幾分。如果是普通的陌生號碼,肖勝一定視而不見。可這組號碼的末尾處卻是四個同樣的數字。
能用得起這種天價號碼的人,應該是非富即貴吧?而且號碼的歸屬地,還是餘杭……
“哪位?”猶豫之後,肖勝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是肖勝?”
當肖勝聽到對方毫不客氣的質問聲後,眉頭緊皺的更狠了。
“我是,你哪位?”
“我是寧薇薇……”說到這,還怕自己的名頭不夠響亮,又補充了一句:“寧淑珍的女兒。”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後,肖勝先是一愣,隨後回答道:“你打錯電話了吧?”
肖大官人確實意外,按理說寧薇薇的這通電話,怎麼着都不該打到他的手機。
“我沒有打錯,找的是你‘淮城勝哥’。”
待到寧薇薇說完這話後,肖勝沉默了好一會兒。對方在聽到肖勝不出聲後,聲線更加冷冽道:“我現在在島咖啡這裡,你過來一趟。”
當肖勝聽到對方用命令的語氣‘要求’自己過去時,突然冷不丁的笑出聲來了。
聽到肖大官人的笑聲,電話另一頭的寧薇薇,聲線冷冽的回答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的無知又無畏!我爲什麼要過去,貌似我們不熟……”
“你……好,那我們換個話題。葉薇你認識吧?陳寨村的村主任,你的夢"qingren"。準確的說,她是很多人的夢"qingren",也包括馬磊。”
在肖勝聽到對方提及‘葉薇’兩個字時,臉的笑容凝固在了那裡。
“怎麼不說話了?害怕了?害怕過來找我談一談,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你沒到,我不保證這個叫葉薇的,未來一段時間裡會發生什麼事。”
‘嘟嘟……’
當肖勝聽到電話另一頭的忙音後,也掛掉了界面。同時從手機內的一個app內,找到了此次通話的錄音。肖勝對外的號碼,每一次通話都是有錄音記錄的。
這是他養成的自我保護習慣。
“怎麼回事?臉色突然變了?”
扭過頭的陳鵬舉,下意識詢問道。
點開錄音的肖勝,把手機放在了車臺處。同時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機,撥打了王迪的電話。
“最近看着點葉主任……”
“明白!”
通話不過三秒鐘,肖勝便掛了電話。
“吆喝,寧淑珍的女兒這麼狂啊?跟她娘一個尿、性。”聽完錄音的陳鵬舉,冷笑着說道。
而聽到他這番話的肖勝,嘴裡嘀咕道:“無知者無畏!”
說完這話的肖勝,一邊翻找着寧淑珍的對外電話,一邊對陳鵬舉說道:“島咖啡……”
“好的!”
此時,肖大官人也已經找到了寧淑珍的號碼,並且撥通。
電話僅響了兩聲,便被寧淑珍接通。來寧淑珍一頓刺耳的‘冷嘲熱諷’。
“哎呦,能讓淮城勝哥主動打我的電話可不簡單啊。怎麼?有點焦頭爛額了?”
她的話剛說完,肖勝便對着電話播放了寧薇薇剛剛所撥打的那通電話錄音。
“我是寧薇薇,寧淑珍的女兒……”
“如果你沒到,我不保證這個叫葉薇的,未來一段時間裡會發生什麼事……”
待到電話另一頭的寧淑珍,在聽到自家女兒這最後一句話後,直接在千姿駐淮辦公室裡猛然起身!
放完錄音後的肖勝,把電話放在耳邊道:“寧總,我希望這只是個‘惡作劇’。但面對這樣的‘威脅’,我同樣也很生氣。我現在距離貴女兒還有七分鐘的路程!”
“肖勝,你別亂來……”
“是我亂來嗎?還是這個被你寵壞了的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在淮城,她向我這樣的挑釁。鐵頭娃啊?”
面對肖勝的質問,寧淑珍連忙解釋道:“這絕對是個誤會,我馬給她電話。”
“我需要聽到她的當面道歉,並保證不再開這種玩笑。一旦讓我知道,她付出了任何實際行動的話……寧總,我不介意淮城再多一起意外。”
說完這話的肖勝順勢掛了電話。
也在他掛電話的同時,凱迪拉克駛入到了島咖啡的門口。
坐在靠近玻璃牆位置座位的寧薇薇,在看到下車後的肖勝時,臉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可還未等她從這種‘運籌帷幄’的快、感恢復過來,她的手機便已經響起了。
“媽……我……他竟然敢向你告狀?我告訴你媽,這件事我跟他沒完了。”
在寧薇薇接電話時,肖勝已經推門而入。此時,掛掉自家母親電話的寧薇薇,雄赳赳氣昂昂的朝着肖勝這邊走來。
也許是在其他城市跋扈慣了吧,看到肖勝進來後,揚起右臂的她便朝着肖勝側臉扇去。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謾罵道:“我特麼的沒見過你這麼慫的男人……”
‘啪……’
寧薇薇的手伸到半空時,便被肖勝的大掌給握住了手腕。一臉冷峻的他,怒瞪着眼前這個瘋女人。
“你,你鬆開……”
見到自己的話不好使,寧薇薇猛然伸腳的便準備朝着肖勝襠下踢去。原本紋絲不動站在那裡的肖大官人,順勢一記掃腿。
原本直立在那裡的寧薇薇‘噗通’一聲側倒在了地。
“你,你敢踢我?我從小到大……”
在寧薇薇犯狠的說這話時,她的手機再次響起。看了下號碼的她,連忙接通電話的哭喊道:“媽,肖勝這孫子他敢踢我……”
怔怔站在那裡的肖勝,青筋怒暴着。前臺處,把一切都盡收眼底的服務員們,圍集在那裡議論紛紛。
而在寧薇薇掛電話沒多久,肖勝的手機再次響起。不知電話裡寧淑珍說了什麼,肖勝直接暴口道:“我去你媽嘞戈壁的。你們母女倆還特麼的真當這裡是餘杭啊?老子該站在這裡讓她動手動腳是吧?寧淑珍,老子告訴你。我不打女人,但不代表着我不打婊、子。我只給你十五分鐘,趕不到?後果自負。”
‘砰……’
原本立在門前,供等候食客稍作歇息的木凳,這樣被肖勝一腳踢斷了腿。霎時間,現場響起了一陣驚呼聲,緊接着趨於寂靜,而且寂靜的讓人感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