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正是那些所謂的‘企業家’們,把這些‘官、員’們慣出了一身的‘傲氣’,才使得他們根本不把前者放在眼。三寸人間
特別是近些年,爲了能拿到相應的優待和補貼,下面的商賈可謂是‘費勁腦汁’的投機取巧。久而久之,官、僚主義盛行。
在某些官、員的思想裡,他們不再是‘人民的公僕’,而成爲了‘人人’。
當然,近些年來的反腐倡廉行動,已然對這類人進行了有效的打擊。然而,長久以來所養成的‘心態’,根深蒂固的思想,短時間內還很難扭轉。
這條路,還任重而道遠着呢!
肖勝不想突出的表現什麼,更沒有因爲自己今時今日的地位,而變得膨脹。打他出道以來,是這樣的‘臭脾氣’。
像他對胡天雲說的那樣——狐假虎威的人,不該在這個舞臺央翩翩起舞!
你平常怎麼做,他問不了。可當你擋着我‘表演’時,那對不起了。我的‘耿直’,你不一定能接受。這像你的‘挾持’,讓我跟吃了一羣蒼蠅屎似得,也特麼的接受不了。
位於機場二樓的貴賓廳內,通過包廂的單面玻璃牆,能把接機口處看的一清二楚。緊挨着這面玻璃牆的圓桌,分別坐着李涯及其弟弟李磊。不遠處的齊宗盛,有些心神不寧的回答着寧淑珍的某些問題。
“橫幅扯了,真特麼的囂張……”
一臉陰沉的李磊,望着樓下肖勝等人的‘表演’,傾吐一口戾氣的惡狠狠說道。
而聽到他這句話的李涯,笑着回答道:“任何事情都有他的兩面性。你可以理解爲囂張,但在我看來這是牌面及影響力。淮城那麼多做企業的,各個都把自己吹天。可關鍵時刻,既能讓管、家低頭,又能全身而退的有幾個呢?”
“小磊啊,把你安排在淮城,並不是讓你‘報仇’的。而是,學習、歷練,最好能學會‘成熟’。”
聽到自家堂哥這話的李磊冷笑道:“成熟?成熟是一羣人屁顛屁顛的跑到機場,去迎接一個原本不對路的大少?哥,可能是我的理解太俠義了,成熟不會是低頭吧?”
待到李磊說完這話,泯然一笑的李涯攪拌着杯咖啡道:“如果低頭,能換來短暫的‘和平’,能爲家族利益帶來惠及話,那麼成熟可以理解爲低頭。”
“李磊啊,目前擺在檯面的籌碼來看,你覺得如果繼續鬥下去誰會贏?”
端起咖啡杯的李涯,笑着望向對面李磊道。
“我不否認以目前的局面來看,繼續鬥下去我們會很被動。但哥,被動不代表着一定會輸!我們還是有機會反敗爲勝的,只要再給我點時間,等我控制了淮城原材料市場。屆時可以釜底抽薪的……”
不等李磊說完,李涯直接當頭一棒的回答道:“我暫且不說你扛着李家的‘金字招牌’能不能控制淮城原材料市場,即便能……你需要多久?需要耗費多少資金和人力及關係?而在這期間裡,火車站擴建項目又會憑空的消耗多少?”
“好,這些我們都不算!按照你說的‘釜底抽薪’成功了,哪又能怎麼樣?最好的結局是‘勢均力敵’,最壞的結局是我們灰頭灰臉的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覺得這場博弈,還有什麼意義?不誇張的講,在我們耗費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及財力的情況下,仍舊在淮被他們摁着頭……我們已經是輸家了。”
“只不過是在用李家這快‘金字招牌’強行拉回點顏面罷了!”
當李涯說到這時,李磊沉默了。隨後又不服輸的強行辯解道:“那是因爲有滬市黃家的插手,如果沒有他們,我們……”
說這時,李磊目光望向對面的李涯。說到一半,自己都辯解不下去的沉默了!他們有黃家和天鴻做後盾,自己這邊不也有李家和衆生嗎?更何況,他們之前還籠絡了胡賀兩家、千姿、錦華、靳大海等等淮城當地的‘地頭蛇’。
單從桌面的籌碼來講,遠遠勝於肖勝他們數倍。可結果呢?硬生生被對方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顛覆了。
靳大海一門基本已是過街老鼠了,受此牽連的胡賀兩家,更是把之間的‘紐帶’胡天雲推出來頂罪。這還不一定把星宏的事情平息。
千姿不僅僅被耗在了火車站擴建項目,後院更是起火。‘海淘’的化妝品,被查出質量問題,而且還被媒體曝光。目前多個部門已經介入,若不是李家在這件事幫千姿‘兜着’,估摸着都熱搜了。
至於淮城另外一個‘地頭蛇’錦華……
無論是李涯,還是寧淑珍他們都不會對其抱有太大的期望。不僅僅是因爲他的姓氏,更多的則是馬磊所表現出的態度。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可現階段千姿想要啃下火車站擴建項目,又不得不與錦華合作。
用賀子明的話說,現如今的錦華,像是掙脫了枷鎖的藏獒,一旦沒有足夠的食物餵養,他會是潛伏在你身邊,咬你最痛的那一個。
所以,錦華於他們而言是一顆棋子,再往大了說是‘合作伙伴’,而且還是那種‘玻璃感情’的合作方。
種種客觀因素的桎梏,亦使得以李涯爲首的這支團隊,沒有任何贏面的與淮城鐵三角‘硬槓’。像李涯剛剛說的那樣,哪怕是李磊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及財力,完成了所謂的‘釜底抽薪’。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勢均力敵’。
而在這期間,所付出的代價要遠遠超過利益。
可這一切,只要李涯選擇低頭,極有可能避免。
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火車站擴建項目共涉及七百八十戶周邊的居民。雖然已經與政府達成協議,由他們出面協調賠償金。可到目前爲止,價值仍舊沒有談攏。而現在千姿實業,已然向政府及鐵道部交納了‘保證金’。你幫我算一算,這一天單利息是多少?”
“如果再加你鋪設下游原材料市場的投入,我們一天的開支有多少!”
當李涯再次‘補刀’的說完這些後,越發沉默的李磊,直接怔在了那裡。
“還有一點,現在這些原材料商之所以願意與你合作,你覺得他們是‘真心實意’的?錯了,他們只是爲了藉助李家的‘金字招牌’把控市場而已。淮城最大的供應商劉升,你應該有印象吧?他現在在藉着李家的招牌‘狐假虎威’的彎着‘大魚吃小魚’的遊戲。”
“玩得很開心,吃的很痛快。只要不聽從他‘指揮’的,他會出手打壓。衆人皆知,他現在的靠山是你或者說李家。對於他的這些行爲‘敢怒不敢言’。在你眼,他是‘忠誠’的代言詞。畢竟,連耿鵬飛伸出的橄欖枝,他都當面拒絕了。”
“可實際呢?他在敗壞着我們李家在淮的名聲。肖勝、耿鵬飛及馬升他們難道看不到嗎?看得到,既然看得到,爲什麼不及時阻止這個劉升的擴張?不需要,因爲他們都知道,劉升越是如此,他們越會相信你們根本控制不了下游的原材料市場。”
待到李涯說到這,李磊眉頭緊皺的擡頭望向自家堂哥。
“民憤,民憤懂嗎?哪裡有壓迫,哪怕有反抗。劉升越是這樣做,越只會把下游的原材料商推到與你對立的位置。因爲全淮城的人都知道,只有他們‘淮城鐵三角’不懼李家。相較於你李磊在淮的威望及信譽,我相信他們更願意選擇‘一諾千金’的淮城勝哥。”
說到這,李涯遞給了李磊一根萬寶路道:“你現在還覺得你的‘釜底抽薪’計劃,能完成嗎?”
接過了自家堂哥遞過來的香菸,李磊表情凝重的詢問道:“你早看到了這一點?”
“嗯!”
“爲什麼不及時提醒我?”
“我爲什麼要提醒你?小磊,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的!李家允許你犯錯誤,可不允許你犯着同樣的錯誤。在一個地方栽倒過兩次,那不是經驗不足了,而是沒記性。”
當李涯夾着香菸,一臉犯狠的說完這些話後,重重點了點頭的李磊,惡狠狠的說道:“我非弄死劉升不可……”
聽到這話李涯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道:“問題不在於他,而在於你自己。是你予以了他這麼大的權利。你在這件事,犯得最大錯誤是‘急功近利’。”
“我知道了哥!”當李磊主動承認錯誤後,李涯面帶微笑的拍了拍他肩膀。
微微側過頭的他,望向了一臉頹廢的齊宗盛道:“齊總,你放心。既然你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我們沒理由在關鍵時刻,把你踢走。待會兒見到黃總後,我會主動張口解釋這件事的。不過,天鴻你是待不了了。衆生有興趣嗎?像個釘子一樣,釘在淮城。”
“我會予以你足夠的權限和財力……”
聽到李涯這話的齊宗盛,雙眸放着精光的重重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的表態道:“李總,我齊宗盛一定……”
起身的李涯不免勉勵了他一番,隨即對其說道:“但在我沒把你要過來之前,你還是天鴻的人。這個時候不該下去迎接下黃總嗎?”
“對,對!那待會兒……”
“我會在合適的時間出現的。”
“好,好!那李總,寧總我先下去了。”
說完這話,一臉諂媚笑容的齊宗盛退出了包廂。待其離開之後,李涯臉虛僞的笑容,逐漸被冷峻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