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耿鵬飛這話的馬胖子,瞪大眼珠子的望着對方。 小一會兒後他嘀咕道:“我去,這裡面還有這麼多道道啊?”
“不止這些……”
胖子剛說完這話,面向前方的耿鵬飛,微微蠕動着脣角的回答道。
“還不止這些?”差點沒當衆喊出聲的馬升,表情顯得極爲誇張。
“對,狗勝說這些更是在表態度!這一屆領導班子,無論是從背景,還是從辦事效率來講,都可以用‘硬’這個字來形容。否則,也不敢去揭胡賀兩家這個蓋子。你以爲他們今天來,僅僅是道賀、捧場嗎?除了想跟黃少取取經之外,也有想看一看我們的態度。”
說到這,側過頭的耿鵬飛補充道:“這是爲什麼要邀請韓朗出席的原因之一。按理說,這樣的簽約儀式他不需要出席的。畢竟,這都不是他的管轄範圍。但我們邀他來,是希望通過他之口,表達出我們未來發展的規劃。”
“簡單的來講,我們跟晶宮不一樣!晶宮他們只會無休止的割淮城市場的‘韭菜’。甚至有時候連根拔起,破壞了整個市場的‘生態鏈’。從而導致淮城發展了那麼多年,一家像樣的企業都沒出現。”
待到耿鵬飛說完這些後,馬胖子笑着打趣道:“寧不算啊?”
“那是因爲姓耿!我家老爺子還健在,否則也是被玩得‘體無完膚’。知道我這些年,爲什麼一直玩‘現金流’不敢盲目擴張嗎?怕他們在背後捅我一刀,這其實也是無奈之舉。只有手裡握着現金,才能抵禦風險。這算是一種‘防禦措施’吧。”
說到這,揉了揉鼻尖的耿鵬飛,挪動下腳步繼續補充道:“淮城保有我這樣心思的企業人不在少數。這種情況會讓市場出現一種‘畸形’——大量現金掌握在極少數企業人手,而這些企業人又害怕晶宮哪天抄了自己的後道不敢亂用。長此以往下去,淮城市場失去了活躍性,變得死氣沉沉。”
“這是惡循環的開始!一個失去活躍性的市場,是被各大投資公司定義爲‘c類市場’。齊宗盛的報告所述,並非無生有。這類市場通常都不會被各大知名企業所青睞的。也正是因爲市場的死氣沉沉,導致諸多民工只能背井離鄉。”
“什麼是市場的根本?沒了人的市場,還叫市場嗎?雙重打擊下,這些年的淮城市場‘死寂’一般。”
聽到這話的馬胖子,望向身邊的雕哥。這些道理,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或者說,之前‘小富則安’的念頭,讓他根本沒有考慮這麼深入。以至於,當他聽完雕哥這話後,一臉的震驚。
“不是,這樣做對晶宮有什麼好處?如果市場這樣毀掉的話,長久以往下去,他們不是也沒了割韭菜的機會了嗎?”
待到馬升說完這話,冷笑一聲的耿鵬飛,嘴裡嘀咕道:“這纔是符合他理想的‘市場’。”
更深入的問題,耿鵬飛沒有在這跟馬胖子說的太透徹。這樣死氣沉沉的市場,才能鞏固‘晶宮’或者說胡賀兩家在淮城的地位。因爲只有他‘注入’了新鮮血液,才能維繫市場的正常運營。
而與此同時,他的每一次‘注血’都是一次大清洗。摒棄不聽話的,留下可用的。不僅如此,他們用來運作市場的資金,也都是見不得光的。
幾番運作,消耗的資金是‘介費’。而通過星宏轉出去的資金,徹底漂白了。晶宮涉及的市場越是多元化,對於淮城市場的把控越是深遠。
最終形成了之前,晶宮一家獨大的場面。
正如耿鵬飛所說的,如果不是他還有點背景,寧也是被收割的對象。其他幾家健在的集團,也同樣如此。要麼是緊跟着晶宮的步伐走,要麼是面有點人。
肖勝能夠崛起,與他的自身能力息息相關的同時,也是有官方的專業人士在運作的結果。
拔掉了陳斌之後,zhèng fǔ接二連三的利用各種機會,拔掉了晶宮在淮城的‘保護傘’。也正是基於這種客觀因素下,肖勝等人的出手,纔會‘事半功倍’。
當然,這也跟下行市場一片哀嚎有關。那些個被‘割韭菜’的企業,又有哪個是心甘情願的?他們的默不吭聲,甚至在暗處拉着晶宮的後腿,才讓肖勝等人走的這麼穩健嗎。
一個人的崛起有方方面面的因素,能力是一方面,氣運更是一方面。要麼怎麼說‘時勢造英雄’呢?
“已經死氣沉沉的淮城市場,再經不起任何形式的折騰了。下面哪幾位學金融出身的市領導,也怕驅狼迎虎。好不容易把晶宮給趕走了,又來了個擁有天鴻及黃少這樣背景的寧、錦升和百勝。那他們的努力,豈不是爲他人做嫁衣了?”
待到耿鵬飛補充完這句話後,馬胖子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所以狗勝的這句話,是直接表明了我們的態度。”
馬升輕聲詢問着耿鵬飛。
“對,不僅僅是表明了我們的態度,也表現出了我們的誠意。”
“嗯?”耿鵬飛說完這話後,馬升望向對方。
“咱們跟晶宮那邊達成‘南北對峙’這種事情,你覺得能瞞得住面嗎?”
聽到這話的馬升,笑着回答道:“大街小巷都傳得沸沸揚揚了。”
“對嗎!晶宮站隊李家,亦使得麪人短時間內沒法動他們。可只要晶宮還在,始終都是顆‘*’。怎麼辦?最簡單的辦法,是再培養一個與其‘旗鼓相當’的勢力嗎。淮城誰最合適啊?我們嗎!說到這,迴歸到剛剛那個問題了。”
“我們很適合不假,可一切的大前提是,都是與他們發展思路相吻合的情況下。他們是想着把淮城市場做活、做好、做大。不管是真的爲民着想,還是爲了自己的‘履歷’,皆是如此。正因爲有着共同的‘追求’,這界領導班子才空前的團結,亦使得胡賀兩家連‘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
說到這,輕嘆了一口氣的耿鵬飛笑着補充道:“這是麪人的高明瞭。官、場‘厚黑學’啊……”
“明白了,明白了。這次是徹底明白了!”
聽懂了耿鵬飛這番解釋的馬升,顯得無興奮。同時,也爲狗勝的這番演講暗暗稱讚。
“這事本來狗勝是讓我旁敲側擊的說出來的。但是,知道是什麼深意,和怎麼說出來那是兩碼事。像這種場合,讓我用‘漂亮’的官方話表態……我是真的詞窮啊!私下裡再接觸後表明,沒這個來的影響甚遠吧?所以啊,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讓狗勝表述最爲乾淨利索。”
“這不慫恿着你跟順子拉着黃總,在關鍵時刻‘擺了狗勝一道’嗎。”
當耿鵬飛說完這話後,笑嘻嘻的馬胖子輕聲道:“這一道我覺得擺的好啊。狗勝自己不都說了嗎,術業有專攻。咱兄弟三人各幹自己熟悉的領域!自己說的話,都當放屁了?”
“這小子是想‘韜光養晦’。把自己的曝光度降到最低,爲咱們‘劍指餘杭’做足鋪墊。江南那邊,他會親自帶隊的。我做好資金保障,你把dàn yào給他備好嘍。一旦淮城穩了,咱們‘擴張’的腳步會加快。兵分兩路,一路肖勝,另一路是順子了。沛縣那邊順子‘熟’!然後打着百勝的名義,李志儒也不敢不給狗勝面子。”
“一舉兩得!”
聽到這話的馬胖子,那是熱血沸騰啊。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
“我這腦子跟不你們的思路,反正你倆讓我幹啥,我幹啥。關鍵時刻dàn yào補不了,我這二百斤扔給狗勝。”
待到馬胖子說完這話,泯然一笑的耿鵬飛笑着回答道:“不至於!按照狗勝的意思,還是希望‘鬥’。畢竟,拉着黃少這面大旗,好狐假虎威。可如果對方真的想要‘武鬥’的話,咱們dàn yào跟得行了。再說,狗勝那生猛的樣,一般人還真不敢輕易武鬥呢。”
“對了,狗勝跟你說了嗎。他準備把綠色莊園給騰出來……”
“說了!我已經讓師爺在挑選合適的人選了。這兩天把人給大春哥他們送過去。爭取在狗勝去餘杭前,頭批人能‘出欄’。”
聽到這話的耿鵬飛,立刻回答道:“不是爭取是一定。必須在狗勝赴餘杭前,要把這些人撒出去。最少,以嘉興那個項目爲心的區域範圍裡,得有咱們的眼睛。僅靠賈家人,你放心啊?”
“明白了,下午送過去。嗎蛋的,誰敢給老子掉鏈子,我第一個弄死他。”
待到馬升說完這話後,耿鵬飛白了他一眼道:“馬總,請注意自己的形象。你現在是知名企業家!”
“對,對,不能再輕易暴粗口了。如果他們要掉鏈子的話,我用小錘錘捶他們的胸口。”
聽着馬胖子這‘矯情’的話,望着他那一臉讓人作嘔的表情。耿鵬飛差點沒當衆暴粗口。
也在兩人在‘幕後’暢聊之際,站在前臺已經致詞完畢的肖大官人,贏得了滿堂喝彩。這一次,連前排的市政人員都笑的如此‘肺腑’。
當然了,他們也不可能只聽肖勝的這一番話表態,確定了‘人選’。光用嘴說是不值得信任的,還得看肖勝他們以後的所作所爲。但肖勝今天的態度,絕對是值得肯定的!
最少在大方向和價值觀,彼此雙方已經達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