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舒阿姨再三叮囑我讓我別跟你提起,舒然,你可別告訴阿姨是我說的!”林雪靜嘀咕了幾句,心裡卻在嘆息,這兩母女真是的,有時候她真在想,舒然到底是不是舒童婭的女兒呢?若不是有着五分相似的容貌,她一定會覺得舒然的媽不是舒女士。
但兩人的脾氣倒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口是心非,卻有在內心深處都擔憂着對方,生怕自己成了對方的拖累。
林雪靜不能體會這種感受,因爲她自小就生活在一個健全完整的幸福家庭裡,所以舒然的這種矛盾情緒,她是不能深刻體會的。
舒然掛了電話,腦海裡的思緒卻有些不太平靜,半響之後她的臉色也依然不見好轉。
世人有句話,母女連心,但是她卻悲哀地發現,她和舒女士除了有一張相似的臉能證明她們是母女之外,她卻找不到一點的親情感,針鋒相對,冷嘲熱諷就是她們這十年來的相處方式,這就像戒不掉的習慣,只是舒然特別反感的就是,很多她應該知道的卻是從第三方別人嘴裡來得知。
要知道這種感受就像所有的人都遺棄了你,他們在看着你像傻子一樣的被生活所戲弄着。
就如當年她是從別人嘴裡得知父母離婚了,父母其實貌合神離,父母其實都有外遇。
都離婚半年了她才知道,他們瞞得辛苦,而她,呵,居然還傻傻的不知道!
車繞過一道荊棘路,望見前方顯露出來的水庫堤壩,舒然停下車,一開車門,下車時被風吹得頭髮都飛了起來,她急忙返回車裡把帽子戴好,又從後車座上取出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抱在懷裡,不同於之前的裝束,舒然換上了舒適的羽絨服和保暖的平底雪地靴,全身武裝地抱着懷裡的衣服往水庫堤壩那邊跑。
這座水庫很大很長,中間還有幾座小島,不同於市內那些已經掉了葉子的大樹枝椏,從這裡看去,一派綠油油的青山。
舒然對這裡很熟悉了,她輕車熟路地踩着鵝卵石的石渣小路往前走,從側面上刮過來的寒風吹得她臉頰發僵,一陣風颳過她眯了眯眼睛,再睜眼時見到了橫過水麪吹得水面滿是水波的場景,一人正迎風坐在江邊的那塊大石頭上,戴着一頂東北爺們的大帽子,手裡拿着長長的魚竿,鵝黃色的漂浮早就淹沒在了那一陣陣的水波之中。
舒然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臉上的愁容一掃而光,小心翼翼靠近了卻緩下了步子,慢慢地靠近了些然後蹲下身去,見坐在小凳子上人依然沒動,她輕手輕腳地蹲着再慢慢靠近,就要靠近了就聽見有人“咳咳咳咳--”緊接着蒼老的聲音順着風吹了過來,“魚兒要上鉤囉!”
蹲在地上的舒然一陣懊惱,但卻俏皮地笑出了聲,“啊,是嗎是嗎,冉太公釣到大魚了嗎?”
老人轉過臉來,大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冒出來的胡樁是白色的,被風吹着乾燥的臉皮子跟水面上的波浪似的,皺了皺,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後的人,笑,“丫頭,你不就是那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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