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光祿將葉離帶到弟子住處,走入房內,屍體還未挪動,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葉離將多餘弟子叫出了屋內,房間只剩自己,慕鬆和廣祿三人。人多嘴雜反而影響斷案。
葉離觀察到屍體死亡地點是在洗漱臺前,就在這名弟子用帕子擦臉時,賊人趁其不備下的手,從後背天靈蓋處吸乾了這些弟子的精氣。
“這賊人老是喜歡從人家背後動手,肯定是怕人認出,所以不想給所害弟子留任何機會說出是誰,這就更加堅定了我認爲這是三仙山弟子所爲。”葉離托腮分析道。
葉離又問道:“對了,你們發現他時,門是否開着?或者窗戶,房樑有何破壞之處?”
慕鬆回道:“這就是此人功法高深之處,我們進來之時,房門,窗戶,房樑皆完好無損且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所以啊,此案到現在還沒有頭緒呢。”
葉離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就不信我們今晚守在這裡,還抓不到他。”
廣祿道:“你想打草驚蛇嗎?”
葉離嗤笑道:“你上次追趕他時,不是已經驚過了嗎?就看他還有沒有這個膽子再來了。”
慕鬆關心道:“葉離,你大傷未愈,今晚還是我和廣祿守着吧。”
葉離道:“區區小傷不礙事,我一定要看看是誰在山裡興風作浪。不然我怎麼睡得香呢?要是哪天那賊人看上我了怎麼辦?”
廣祿白眼道:“就是你事多!”
慕鬆笑道:“那就晚上見吧,葉離你先回去休息會兒。”
葉離道:“呵呵,我就不了,我精神好着呢,我去看看木頭人練得如何了。哦,對了,此人可能修習邪術,普通功法對她毫無作用,我最近研究了一些道家驅邪符希望能有用吧,先告辭咯。”
葉離轉身離去,廣祿在後面搖頭晃腦嘆道:“哎,我們大師兄又要他被騷擾了。”
隨後,二人瞞着所有人,在各弟子住處都布好了陣法,二人沒有線索,只有聽葉離的話,看是否能瞎貓遇上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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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人,我能進來嗎?”葉離輕叩若塵風的房門,大眼睛在窗戶紙上徘徊着。
“進。”若塵風頓道。
“我聽廣祿說你在進階呀?我沒有打擾到你吧?”葉離試探道。免得一會兒木頭人氣自己來得不是時候,連人帶棒一起扔出去。
“無事,你手臂恢復得如何?”
“哈哈,託你的福,已經不疼了,只是行動變得遲緩許多。”
彷彿觸及若塵風的傷心事,聞言半天不語,貌似還在自責自己沒有早一點趕到救下葉離。
“木頭人,給。”葉離喚出一盒仙丹來。
“這是上乘進階靈丹,別人跪着求我我都不給呢。今日剛好便宜你了。”葉離笑道。
若塵風接下,心想,他怎麼知道我現在需要這個?
葉離看出了他的疑惑,“笨蛋!這麼多天照顧我,哪還有精力來煉氣,活該你不愛惜身體,撞上瓶頸了吧。”
“額...”葉離體內寒氣直衝胸口,忍不住撫胸驚道。
“快坐下。”若塵風剛想運氣爲葉離排毒,但立馬被葉離拒絕了。
“誒!別介,你還在煉氣呢,千萬不能爲了我消耗元氣,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葉離強忍着一陣錐心之痛,推開房門又走了出去。
葉離路上吐了口血唾沫,“纔好了兩天,怎麼又犯了?我還以爲要好了呢。麻煩死了。”
一路走到了東方易的藏經閣,不妨進去看看,反正現在已是半殘之軀了,愛上哪兒去就上哪兒去。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着。
“大哥,來來來,進來坐!”東方易此時正整理手稿,轉頭處,便看見了葉離走了進來。
葉離進門一看,閣內除了東方易就只有兩個小書童,可比自己掌事的煉丹閣清冷多了。
“葉離,你來的剛好,我有個疑問抓破腦袋都想不通。”東方易五官都透露着疑問,看着頗爲好笑。
“說說看。”葉離在一大堆文稿前坐了下來。
“若邪術與正門法術一起休習會怎樣?”
“會功力大增,所向披靡!”
“啊?你,你怎麼會這麼想?難道不是走火入魔,爆體而亡嗎?”東方易驚訝道。
“誰說修士體內只能容納一種氣團的?只要內化得當,不管陰陽兩極,還是正法邪術,都能爲我所用。”葉離一臉傲氣,像是在胡說一通。
“你試過?”東方易試探道。
“沒有!我猜的。”葉離嬉笑道。
“猜的還這麼理直氣壯,根本就說不通嘛。”東方易憋屈道。轉眼葉離就跑不見了,擡頭處,看見他上了二樓。
“我的乖乖誒!”東方易像是看見有人步入了永華君等人規定的雷區,立馬追了上去。
“大哥,不能進去!”推門之際,東方易及時制止了葉離的行爲。
“爲何?”
“因爲這是永華君明令禁止的,外人不能入內。”
“我是外人嗎?”
“不是,可...”
“哎呀,好了,難道你不想知道里面有什麼好東西嗎?”
“好奇啊,還是不行,讓他們知道了我會死無葬身的。走吧走吧,一樓的功法秘籍隨你看。”東方易急忙把人推出了樓閣外。
葉離小心思又涌上頭來,“哼,不讓人進入,不是他心裡有鬼,就是閣內有鬼,有機會一定要進去看看。”
葉離在藏書閣一樓逛了逛,裡面無非是一些他早年間就看過的功法,不過三仙山畢竟是名門仙山,他的藏書閣還是要比自己家的藏書閣要豐富高深得多,有時間就來這裡坐坐讀讀,肯定對自己進階有幫助的。
時辰不早了,葉離打完招呼後,就急忙趕往永華山弟子住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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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置好了嗎?沒被發現吧?”葉離突然冒出,對他們問道。
“放心吧,佈置完畢。”慕鬆回道。
“這麼做有用嗎?我們抓這麼多天都抓不到他。”廣祿懟道。
“放心吧,做符的本事雖然比不上我師父,但是也不賴。我很久都沒做過符了,因爲都沒有怎麼遇到過這些邪祟。現在嘛,就當練練手了。”葉離解釋道。
葉離想到:“還好在天庭的時候,纏着太乙伯伯學過幾招做符驅邪的本事,不然對付這樣的兇手就難了。”
夜已深,三人已躲在暗處,準備隨時出手。就看兇手的動作了。
“過去多久了啊?我快堅持不住了。”葉離小聲懶懶道。
“早知道就不叫你來了,真是麻煩。”廣祿罵道。
“別說話!”葉離看見距離他們兩間屋子處,閃過自己符咒的黃光,有人觸動了它!
“走!”葉離率先從暗處飛出。二人反應過來後,緊跟了上去。
屋子裡燈光暗滅,葉離瞬時引燃燭火,映入眼簾,一名紅眼白衫的小生正撲倒在一名死去的弟子身上吸血,他好像失去意識般朝着死者低頭吮吸最後殘存的精氣,他受驚後轉過頭來,只見他滿臉發黑,皮膚潰爛,一身的泥漿,像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人。
慕鬆、廣祿驚道:“華爍!”
華爍欲從窗口逃走,被葉離兩三招制服了,慕鬆見勢便喚出三仙山特有的捆仙繩,簌得,把他緊緊捆了起來。
“他是誰?”葉離疑道。
“他叫華爍,三日前被人吸乾精氣,也是此案件的受害者。可是我們明明把他埋了,怎麼又會變成這個樣子出來作祟?”
“他只是傀儡,想必被幕後之人施了法。”葉離道。
“這麼說我們的行動還是被他發現了?所以找了個傀儡來混淆視聽!”廣祿看了葉離一眼,嘆道。
傀儡在原地不停地掙扎,企圖擺脫捆仙繩的控制。並且嘴裡還不停的冒着精血。
“定!”葉離撈出一張符,貼於傀儡頭頂,他便聽話地安靜了下來。
“鬧死了。接下來該怎麼做?”葉離轉眼問道。
“師君們近來都去參加西境的太乙法座了,不在山中,無暇他顧。大師兄又處於進階關鍵期,現在只能靠我們查出真相。”慕鬆雙眼透露出堅定道。
葉離聽後出神,“太乙法座?是去太乙伯伯那裡嗎?呵,他居然還請了三仙山的師君們。早知道我就跟着去了。”
“喂,和你說正事呢。”廣祿道。
“哦!我是在想此人功法高深,不在我們之下,所以,我打算縮小範圍,從玄階弟子開始調查。慕鬆,你可以把玄階弟子的名單列給我嗎?”
慕鬆道:“好,明日給你。現在我們先把他安葬好吧。”
聽到打鬥動靜,弟子們紛紛也出來了,走到葉離他們屋外,盯着屋內死相慘烈的屍體,不自覺地瑟瑟發抖。
“大家不要害怕,我們定會早日找出兇手。先回去睡吧。”
事已至此,兇手還在山中,弟子們人人自危起來。
“這這,哪還睡得着啊?我會不會就是下一個啊?”
“對啊,我們一起睡吧。好有個照應。”
那名弟子有些嫌棄,但又無可奈何道:“好吧...”
“委屈大家了!”廣祿遣散道。
四下安靜,葉離道:“兇手沒有出現,而是控制傀儡,以其身養血,是想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修士們的精血,那我們就把他放了,跟着他看能不能找到幕後主使。”
慕鬆點頭道:“嗯,這不失爲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