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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禁一邊熱烈的鼓掌,一邊對林平之問道:“師兄,你剛纔是說宋師兄麼,難道你看穿了向師兄的策略?”
林平之則是有氣無力的拍着手,微微側頭對白禁答道:“向大年那個傢伙示敵以弱做的很好,不着痕跡的留下了破綻,我都沒看出來他那個破綻是自己留的。但他的長劍的位置卻很有說道,阿禁你想想,他的長劍是不是若有若無的總放在腹前。”
白禁回憶着向大年的招數,發現向大年的長劍確實總不離腹前左右,每招下來都是將長劍從腹前拖過,而腹前正是‘舉火燎天’的起手位置。
白禁想到這不禁大聲道:“對啊師兄,向師兄確實很早就在準備‘舉火燎天’這一招了。所以師兄你說向師兄的破綻是個陷阱,明白了,明白了。”旁邊的師兄弟聽了,都在心裡‘哦’的一聲明白過來,就連劉正風門下弟子也都側耳傾聽。
林平之呵呵一笑,說道:“咱們是在場下旁觀,才能分析的透徹。要是上了場,是很少有人能注意到向大年劍法中這個細節的。”這話說的衆人都點頭表示同意,尤其是向大年的那幫師弟們更是大力點頭,表示十分同意。
林平之看着諸人的反應,嘿嘿一笑道:“不過宋金師兄在這場比劍中還是沒有太動腦子,向大年那個傢伙都把自己的脖子送到宋師兄劍下了,可宋師兄愣是推開了他,反而把自己的腦袋送上去了。”嘆了口氣,好像在表示沒法理解,這對師兄弟居然可以謙讓成這樣。
旁邊的女弟子聽林平之說的有趣,都呵呵笑了起來。向大年的師弟們則是對林平之怒目而視,都在等林平之的說法。掌門一脈的弟子是想笑又不敢笑,看着林平之等着下文。
林平之瞟了一眼他們,就繼續對白禁道:“你說說,你宋師兄和向師兄他倆誰的水平高,誰的實力強。”
白禁撓撓頭,不確定的說:“應該是差不多吧,聽說兩位師兄之前的比劍結果都是輸贏對半的。”
林平之笑道:“着啊,二人的功夫本就相差不大。而向大年那傢伙又不傻又不彪的,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近兩,會以爲自己能把宋師兄強打下來麼,不能吧。那他沒事閒得,上來就大量消耗內力,這合理麼,所以說這肯定有陰謀啊。”
“還有阿禁我跟你說過的,咱們要正經比試時,就是以贏爲第一,贏了就一切都好,不用管過程好不好看。像剛纔宋金師兄,就算沒看出來向大年的陰謀,可他明明是佔了不小的優勢的,他的內力消耗可是遠比向大年少得多,他大可以跟向大年耗着,把他內力耗幹了,不就垂手而勝了麼。”
旁邊的衆人聽的如癡如醉,這才知道自己和人家真的差了好多,不光是劍法的差距,就連認知上都有境界的差別,都心悅誠服的點頭。不說林平之給自己的武功境界開了扇大門吧,至少是開了個窗。
向大年的師弟們則都有些羞愧,沒想到師兄花了大力氣想出的計謀被人家一眼就看穿了。劉門弟子相互看了幾眼,不禁感嘆到,真是剋星啊。
“這和以後的江湖爭鬥道理是一樣的,別老想着一劍弄死對方,人死之前都會來個臨死一擊的,不說把你搞個缺胳膊斷腿的,就是給你劃上個口子那也划不來啊。所以說把對方耗死,或是等對方倒地時,遠遠的用板磚拍死纔是王道。”
“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臺上的那些長輩們,他們哪個不是一身的傷,那都是教訓,知道不。以傷搏命那是英雄,大意受傷那是傻蛋,被人家臨死一擊先給搞死的那種人,嘿嘿,嘿嘿。”林平之繼續對白禁教育道。
白禁和周圍聽到林平之話的衡山弟子都明白的點點頭,雖然林平之沒說最後一種人是什麼人,但大家都知道那樣的人,是入土了也不能爲安,死了也不能瞑目的。
說話間,第二組比劍已經開始了,上場的是莫大的五師弟王磷和八師弟彌海的徒弟,上場的二人都不是首徒,功夫實在有限,林平之撇了幾眼就轉頭他處了。
林平之掃視着場上的主位,發現莫大身後的曉峰,和已經回到劉正風身後的向大年,也都在四處亂瞄。微微一笑,繼續向旁邊看去,猛然間對上一對毫不掩飾敵意的眸子。
眼神一定,林平之看到的正是與自己在新年演武上比試過的趙景,他正站在他師傅魯連榮的身後。
說起魯連榮,他還在原著中亮過相,就是和華山劍宗一起去華山搗過亂的那人。江湖人稱‘金眼雕’,背後則說他是‘金眼烏鴉’。就是因爲他多嘴多舌,所以不被大家所喜,在衡山上也沒太高地位。不過他的功夫還行,要不然也不會被左冷禪收買,派去華山鬧事。
他爲人愛財愛虛榮,想要改善自己在衡山的地位,但在他自己身上是沒什麼招好使了,他被莫大和劉正風壓的死死的。所以他的希望就寄託在了他徒弟趙景身上,他的徒弟趙景入門之早,僅僅比曉峰和宋金晚上幾個月而已,險些成了衡山二代首徒,可見魯連榮的目標和野心。
這趙景從小就跟着魯連榮習劍,去年才二十二三歲,但就已經學了芙蓉劍法、石廩劍法和天柱劍法,連衡山五劍神都學了半劍。可以說魯連榮根本不顧什麼衡山的傳劍規矩,他是可着威力大的教,讓趙景怎麼厲害怎麼來。
趙景長相頗爲清秀,家世也不差,可以說這趙景是少年得意,驕傲異常。甚至在去年的新年演武和年中較劍上連續的挑戰曉峰。雖然他兩次比試都敗在了曉峰劍下,但他在連續兩次較劍中,都有意識的挑戰曉峰,這很顯然是在的挑戰掌門一脈的地位。他與曉峰交手,輸了有面子,贏了就更是能確立威信。
要知道新年演武和年中較劍這種盛大的比試,不僅是弟子們之間的較量,也是各個長輩在展示門下弟子的實力。就像曉峰和宋金二人的實力都是二代弟子的佼佼者,每次較劍都有上佳的表現,不僅捍衛了莫大的面子,也是在樹立他倆的威信。
但如果要是向大年天縱英才,每次都能橫掃二代弟子,不說向大年有沒有話說,就是宋金和曉峰二人也不好意思賴着掌門弟子的名頭。
所以較劍大典中,各個對手的選擇都是大有說道的。就像宋金每次都負責擋住向大年,不說向大年有沒有爭奪掌門弟子的念頭,但就衝他已經有和曉峰過招資格這一點,宋金就必須當在曉峰之前挑掉向大年。當然對於白禁這樣的小菜鳥,還是以學習爲主的。
而今年年初的比劍中,就是林平之接下了趙景,沒有讓他第三次的挑戰曉峰,讓他知道掌門一脈並不好惹。所以趙景對林平之很是怨恨。
感覺到了趙景的異樣,在他身前坐着的魯連榮順着趙景的目光看到了林平之。魯連榮用眼角吊了林平之一眼,就冷哼一聲,提醒趙景不要失態。趙景向林平之挑釁的揚了揚手中的寶劍,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林平之只是冷冷的看着這對師徒,對這二人的爲人十分鄙視,要不是趙景總跟在魯連榮身後,他老早就整治他了。心裡冷笑道:“等着吧,這次一定讓你們好看。”
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弟子們中間的宋金,就站在林平之身後,看到了魯連榮和趙景的表qing動作,當然知道林平之想教訓趙景,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說道:“平之,魯師叔總是護着趙景,而且師叔他一點也不顧長輩的顏面,咱們要是傷了趙景,說不定他真的會對咱們出手。要我說,你就別範倔了,師傅肯定知道魯師叔的做法,咱們去和師傅說說,只要師傅讓魯師叔別出手,就一個趙景還是翻不出大浪的。”
林平之緩緩的搖了搖頭,低聲道:“等這次比劍完事再說吧。”
比劍已經又進行了幾組,這幾組的比試都沒什麼出彩的地方,連白禁都能對有些招數大搖其頭。
正好一場比劍結束,卻沒有人下場了。莫大身後的曉峰朗聲說道:“阿禁,這場你來吧,向師兄們學習學習,檢測下自己的劍法,回去才能改正自己劍法的錯誤。”
白禁先是一愣,就下意識的向林平之看去。林平之則是淡淡的道:“去吧,就你的半吊子劍法,確實應該好好的學學。輸了也沒事,誰敢贏你,師兄我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白禁聽着林平之的強盜邏輯,雖然還是有點緊張,但也使勁握了握佩劍,大步向演武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