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宿着實不好熬,被賀天勒着的我在料定他不會再有所動作之後,十分苦逼的卻還是睡着了。當然睡的很不踏實,一向睡眠質量超好的我居然噩夢連連,這一點都不稀奇。
直到天快亮,我被一股很大的作用力叫醒,果然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賀天此時滿臉陰鬱的看着我,卻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他轉身要走,我上前去,“你昨天喝醉了,我只是去接你的。”
“噢。”他單字音的迴應道。似乎是想起了昨天的事。
我也並不想和他多說什麼,剛要走,就聽到他的聲音,“昨天我有事。”
“噢。我也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此時我不想再問他針對我的原因,因爲昨天他給了我四個字,信息量很大的四個字——清清,別走。
機智如我,有了這個信息,先去找賀天的校友伊傑打探一下再說。而被我拉到角落的伊傑表情顯得十分意外。
“清清?沒聽說過……”伊傑驚訝之後是這麼回答我的。如此簡單明瞭不裝比讓我覺得似乎不太像是他的風格。但是看着他坦然誠懇的表情我相信了。
於是我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會知道情況的人,那就是昨天夜裡的那個叼煙網管。第二天,我趁着午休的時候去到了地球村,值班的人換了,但是很幸運那個網管還的在角落裡打網遊。
我一進去他就認出了我,“你不是昨天的……”
“呵呵~”我先笑了笑,跟他打招呼,“我叫小白,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沈清遠,你和賀天是同學,可以和他一樣叫我清哥。”他把菸頭一掐,對我笑笑,“專程來找我?什麼事?”
“……”我一下子就被噎到了,到嘴邊的話也問不出口了。
清哥清哥清哥……我腦海中魔音繞樑一般重複着這兩個字。不過清哥應該不是清清吧……
“額,那個,昨天我的手機好像落在這裡,有木有人看到啊?”我隨便找了個藉口。
前臺值班的是個妹子,一聽這話從臺子下面端出一個紙箱子,裡面躺着一箱子的手機,“都在這了,你看看哪個是你的。”
“……”這妹子長得秀氣,聲音動作卻都十分豪邁。我作勢扒拉了幾下,“哎呀,沒有呢,可能掉在別處了,我去別處找找,麻煩你們了哈~”
我想我不該去的,現在好像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原本在我的意識裡還覺得賀天醉酒時叫的“清清”或許是他的前女友什麼的,現在事情似乎變得有點大條了。跑到網吧就問問人家的名字,還裝手機丟了,想想覺得自己這事做得有些蠢……
下午我沒去上課,在地球村這邊的市場上轉了一圈,買了點吃的,纔回去。回到學校已經是傍晚時分,逛了一下午,本想回到宿舍好好休息下,誰知我一進門就接到了一個爆炸的消息。
“週一開始軍訓。”金明一臉平靜的對我說道。
軍訓!!早就聽說大學裡要軍訓,但是一般都是開課之前軍訓,很少有上了十來天課才軍訓了。本以爲ac大學與衆不同,不做那些形式化的東西坑學生,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說實話,我很怕曬,小學的時候有次軍訓在太陽底下被曬暈,之後初高中的軍訓我就能不去就不去找各種藉口。我心想這又要開始找藉口了,金明就開始號召大家開個小會,選個宿舍長出來。
陳小濤急着出去打籃球就應付到,“這還開什麼會啊,就你唄!”
小黑失去了陳小濤這個紙牌殺兄弟,正拉着賀天和伊傑一起打鬥地主。三人一聽也都表示沒意見。
“就金明最勤快,宿舍衛生都是他在打掃,除了金明還有誰有這資格啊~”伊傑說出的話讓金明十分滿意。
我也是無所謂,點頭同意,這件事算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沒一會兒,伊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伊傑掛了電話,換上衣服,抓抓髮型就出去了。
鬥地主二缺一!小黑馬上把魔爪伸向了沒事可做的我。於是我也加入了鬥地主的隊伍。不一會兒,有人來敲宿舍門,叫金明去領大家軍訓的衣服。金明本來就孱弱,打掃打掃衛生還行,別的體力活兒着實費勁。所以體力充沛的小黑十分體諒的和金明一起出去了。
這偌大的宿舍裡就剩下我和賀天大眼瞪小眼了。突然意識到這點的我十分後悔,我應該和金明去領衣服纔對的!現在可好,宿舍裡溫度驟降,感覺身上都要結冰了。最近賀天並沒有找我事,這樣的話,我還是找點什麼話來說吧……
“那個……”
“12點半麼?”
幾乎和我同時出聲。12點半?賀天是要和我玩撲克啊!12點半就是大家平時玩的最簡單的紙牌遊戲,最少兩個人就能玩兒,每人發一張牌,自己看點數,決定還要不要牌。直到沒人要牌大家拼點數,最接近12點半的人贏。超過的算是爆炸,輸給點數小的人。
居然還主動邀請我,看來是要好好相處了呀……
“好啊。”我回應道。
“輸的人要被贏的人打一拳,怎樣?”賀天說的語氣清淡。
“……”噎死我算了,我說這傢伙怎麼會好好跟我玩耍呢。
“不玩了。”我說完起身要走,卻被一把按到椅子上。
“你剛纔說了要玩的,不許走。”
“那我現在不想玩了不行啊!”我有點氣憤。
“不行。”
“……”噎死,這般霸道總裁範兒是要鬧哪樣,“你要是想打我就直接來,別轉彎抹角!”
“那我直接動手??”賀天面露驚喜。
“……還是12點半吧……”不爭氣的我還是妥協了……“不過這之前,我要問你個問題。”
賀天看起來心情很好,開始洗牌,嘴上隨意迴應着我,“問。”
“清清是誰?”
原本以爲這個問題會觸及到他的靈魂,沒想到人家很淡然的回答,“前女友。”
“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對我那莫名其妙的態度是不是和清清有關?”
“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