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妖孽

此人姓柳名安白,明明是個清清白白的名字,卻長得一副狐仙樣,一雙丹鳳眼,迷人又勾人,終是那輕輕的一眨,於自然間流露嫵媚。更別提那精緻的五官,婀娜的身段。按門主夏真的一句話,此人活脫脫就是個妖孽。

我鬱悶,爲什麼她又來了?!一張臉耷拉下來,如喪考妣。

“喲,小白這是怎麼了?誰給你委屈受了,告訴姐姐,姐姐替你教訓她,定不讓她好過。”柳安白惡狠狠道,酥手拂過我臉頰,癢癢的,只見她又靠近,親暱的依偎在我身旁!

我額上訕訕拉下三條黑線,瞧,這就是我怕她的原因!若我不是女的,我定會很開心,佳人在懷,哪個男子不愛。只是……我倆是同性啊……

僵着身體,就連生火的動作也停下了:“安白姐姐,這個……你這樣靠着我,我沒法生火做飯啊。”雖說不想讓她如此跟我黏在一起,但我說的是實話!

“我不。”她挪動身體,頗有小孩耍賴的味道。雙手順勢環住我的脖頸,整個人已經掛在了我的身上。

囧……

我半推半拒,想要遠遠逃離她身邊,無奈柳安白纏人功夫一流,就像攀緣的凌霄花,一旦被她依附上,就絕不會輕易的離開。而她每回總是挑我做飯或是就寢的時間過來。

“大家還等着吃飯呢!”我告訴自己要淡定些,但是……柳安白胸前的兩顆球球總是向我摩擦着,雖然表情沒什麼迥異,可是臉頰已經燒得快要沸騰了。我一直記着母親的話,那個東西,是不能讓別人碰的,當然夫君除外。問題我現在還未有夫君,所以要好好保護!

安白姐姐怎能把她最重要的東西輕易的就……我實在不好意說出口,只得婉轉地提點她:“安白姐姐,你……請你冷靜些。”

“人家哪裡有錯了,你要人家冷靜什麼呀?”說着一副泫然欲泣的哀怨狀,瞅了我一眼,竟是梨花帶淚了。我霎時覺得有些手足無措,這可真是……

咬咬牙,雙手使勁將她推開,道:“安白姐姐,請你節制些。”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是女女也不應該授受就親的!我抿了抿嘴,堅定自己的這一想法。

“小白……嗚嗚,”柳安白順勢倒向了地上,就這麼柔若無骨的伏在地上,小聲啜泣着,“小白,你嫌棄我……”

那一聲“嫌棄”裡,有說不盡道不明的哀怨,直覺就好似我辜負了她的一片癡心。

我大汗淋漓,冷汗涔涔涔的直冒。這個指控真是讓我……無辜的無處申冤啊,只能眼含淚水向天空……不,屋頂眨眨。一肚子鬱悶只能往肚裡吞。

柳安白是個神秘的人物,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背景,有什麼過去,整個相思門上下對她也知之甚少。但是人人都忌憚她三分。就連夏真也是,對着她,甚少擺門主的架子。

說來我與柳安白的相思也算戲劇化,那裡我將她當成了偷我飯菜的小偷,沒說兩句話就撲上去將她壓倒在地,掄起拳頭就往她身上招呼。

她也並未還手,只是左躲右閃,愣是躲開了我的每一次攻擊,直到我筋疲力盡,再也沒有力氣跟她鬥爲止。

柳安白笑嘻嘻的粘上來,就跟八爪魚似的將我撲倒。此時我倆早就衣衫不整,身上都是灰不說,還有一身的臭汗!我就納悶,她什麼地方都亂,唯獨一張臉沒花,神奇啊神奇~

“我就喜歡你這個性~小白!”

被她措不及防的撲倒已經很讓我心顫了,聽到那“喜歡”兩個字,更是讓我心驚肉跳。是喜歡、喜歡吶~我只覺得小心肝在一下下的抖動,抖動的頻率堪比賽龍舟時的敲鼓聲,重且快!節奏性又是如此的強烈。

在我單純的世界裡,只有男女之間才能說“喜歡”二字的,我鬱悶,心中發憷的緊。只能悄悄的擦一把虛汗,對這女子又畏懼了三分。

尷尬的推了推她緊貼着我的身子道:“你別靠的這麼近誒。”影響多不好!

“那可不行,你越是不讓我靠近,我就越要靠近你。”她開始衝着我耍無賴,粘得愈發的緊,中間不留一絲空隙。她身上的體香伴着臉上胭脂的味道一併竄入我鼻尖。很香,但我不愛。我向來都不是重口味的,只有像大俠那樣,風輕雲淡,淡定自若,纔是我的菜。

“我就喜歡你,小白。我就喜歡靠着你,就喜歡抱你的軟軟的身子,就喜歡看你傻傻的樣子,就喜歡捏你嫩嫩的臉蛋。”她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長串的“就喜歡”。

我紅着臉,爲她露骨的話。

最後,是門主來了才解救我於水火。只是自此以後,我就被柳安白盯上了。所以,時不時的廚房裡會出現她的影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常常選在我生火的時候來嚇我。每每我都會被濃煙嗆到。而她,藉着安撫我之名,行吃豆腐之實。

我對她避之不及,越是這樣,反而她的纏人纏得越緊。有時候,清晨一覺醒來,身邊會突然多出個人來,香甜的抱着我睡覺,睡得香甜。

汗啊,如瀑布那樣的大汗直接從額頭上一瀉而下。

不過,總是安白姐姐對我有很多過分的舉動,如抱抱我、親親我之類的,但我對他沒有多少厭惡之感。只要不演化成斷袖之癖就好!

我看着到底的柳安白,直覺想過去攙扶,但是轉念一想,給她個小小的教訓也好,省得他一天到晚粘着我不肯放,多讓人產生誤解啊。雖然我自詡是江湖人士,不拘泥於這些小細節,但安白姐姐好歹也是清白女子,要是有不好的傳言,將來還怎麼嫁人呢!

瞧,我還是很爲她考慮的。

只是,她完全把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一手撐起身子,一手胡亂抹去掛在臉上的淚水,甚至抹花了她平日裡最注重的妝容。哀怨的指對我道:“小白,難道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麼?小白,你偏心,你對你如卉姐姐,對苡綠姐姐,還有其他女子都是和和氣氣關心杯子,唯獨對我……”看着她隱忍的樣子好似我欠了他八百兩白銀至今未還。

那閃爍的眼神,直接的宣告着:快把白銀還給我,沒有白銀就用你自己來抵!

我微微的向後退了一步,爲了堅定自己,愣是將雙手背到後背,揪在一起以防自己心軟。

“安白姐姐,你我都是女子,就算是親如姐妹,也沒有如此親暱的。”我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她對我的親暱實在是過了頭,着實讓我寒顫,“安白姐姐,你明白麼?”

聰明如她,怎麼可能不明白呢。從她細小的一個白眼就可以看出她對我方纔講得話的不屑。但是沒關係,我不在乎她的態度,我只是想讓她知道我的想法即可。

“都什麼時候了,你倆還在這邊打情罵俏。”門口突然多了一個人,面色不善的苡綠佇在門口,瞪了柳安白一眼,“要鬧找別人去,別來打擾小白。你要餓着肚子請自便,大夥兒還等着吃飯呢。”要說這相思門上下,唯一不給柳安白好顏色的就屬苡綠的。說也奇怪,只要她說話,柳安白就次次乖乖照做,心中有埋怨,口裡就嘀咕幾句,倒也照做了。

“小白,你好好做飯,今天有客人來,拿出你的看家本領來,別丟了咱相思門的客人,讓人覺得咱相思門寒磣,知道不?!”苡綠吼完柳安白,又換上一副慈善的面孔,極其溫和對我道。

我愣愣的點頭,只是不告訴她,我的水平不過如此,她們難道還指望我做一桌滿漢全席出來招待客人麼?不過苡綠姐姐既然如此吩咐了,我自然就多用點心思。就連切割白菜也留心,切得均均勻勻的。

“相思門的客人向來不入流,小白,你別有壓力,管他那麼多呢,最好毒死他們。”柳安白不怕死的詛咒。

遠去的苡綠見柳安白沒有跟上自己,回頭看着她還儲在廚房礙事,怒上心頭,提着嗓門喊道:“柳安白,你這死鬼,再不過來,信不信我把你丟到竈頭裡去。”一句威脅吼得中氣十足。

我突地覺得這架勢像極了一個人,一個我很想念又覺得對不起她的人——此人就是我的二姐。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心中想回家的年頭更甚,不由的一絲慼慼然涌上心頭。

好不容易折騰出十個菜來,苡綠又來了:“小白,別做了,快,隨我去一趟大廳。”

“爲什麼呀?”我都還沒做完呢,這些都不夠相思門上下塞牙縫的。

“去了就知道了,保證你驚喜。”苡綠神秘兮兮道。

我歪頭想想,覺得腦容量不夠,或許還有個原因是不夠聰明,既然如此,何必多想呢。乾脆就帶着忐忑的心情,隨她去了大廳。

一肚子好奇的因子就等着見到“驚喜”的時候。。。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