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巨響,書房的大門被人用力的推開。
“鷹!”還沒走到跟前麥就迫不及待的開口,“慕隱凡那邊的人已經查到咱們的地盤上,咱們必須轉移,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鷹坐在轉椅上一語不發,銀色面具遮擋住他大半張臉,看不出他的表情。
嘴角勾起一抹不自覺的笑,慕隱凡看來自己高估他了。
看着鷹深不可測的笑容,麥只感覺後背涼颼颼的一陣涼風,他耐不住性子問道:“鷹,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現在不需要知道。”
鷹的語氣很淡,聽不出任何的起伏,他起身朝着亞惜房間的方向走去,聽小葵說自從上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房間。
“哎,鷹。”
麥忍不住在身後叫道,無知的撓着自己的後腦勺。
鷹沒有停下腳步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書房離亞惜的房間有三百米左右的距離,他不疾不徐緩慢的走着,看着房間門口的小葵筆挺的站在外面,見鷹朝着這邊過來,禮貌恭敬的打着招呼,“少爺。”
聲音不大,在安靜的室內也能輕易聽見。
驟然,亞惜瞳孔緊縮,心下意識的停跳一拍,整個人莫名的緊張起來……
坐在梳妝檯上的亞惜惶恐不安的望向門口處,見到穿着黑白女僕裝的小葵離開,只剩下鷹一人站在門外的時候,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房間內的光線陰暗,門外照進的亮光打在鷹身上,落下一個欣長的黑色身影,見那影子不斷的靠近自己,直到繞過自己。
窗簾布被鷹拉開,房間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一直處於陰暗光線的亞惜,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如此強烈的光線,下意識的用手擋着自己的雙眸,待適應之後她這才放下手臂。
目光放在地板上,看着那一團黑色欣長的影子,她知道鷹就站在身後盯着自己。
亞惜不敢回頭,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由的滲出一層薄汗。
房間內寂靜一片,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不斷加快的心跳聲。
“怕了?”
許久,鷹打破這一份寂靜,他繞到亞惜的面前在她身前站定。
亞惜沉默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你不想問我爲什麼綁走你嗎?”低沉的嗓音帶着一股魅惑,緊緊的抓住亞惜心中的困惑。
亞惜怔了一下,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跟傳聞中有點不同,不像那種冷血之人卻也不是那種容易接近的人。
漸漸地,緊繃的神經也得到放鬆,也沒剛剛那麼害怕。
“問了你會告訴我嗎?”亞惜反問。
鷹嗤笑,平靜的回答:“看我心情。”
出人意料的答案,亞惜如扇形的睫毛輕顫,一時語噎。
鷹幽黑的眼眸定在亞惜小臉上,越來越尖的下巴讓他皺眉。
“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欸?
冷不丁的一句話,眸底掠過驚訝,詫異的擡眸看向他。
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自己吃飯他也要管嗎。
意識到自己失態,他也沒有去找理由掩飾自己。
目光盯着亞惜邁出兩步,在她面前站定,伸出手捏緊她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那雙清澈澄亮的雙眸中映着自己的身影,嘴角邪肆一勾,“想不想離開?”
亞惜身體一顫,舌尖呼之欲出的答案又給她生生嚥了下去,秀氣的眉頭微蹙,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一下子問有沒有好好吃飯一下子又問想想不離開,前後問題不呼應呀!
一雙杏眸在日漸消瘦的臉上顯得格外大,圓溜溜的眸子快速的轉動着,沒有回答他任何一個問題,反而話鋒一轉問:“你有沒有抓靳墨。”
這一下,鷹的身軀不自覺的一顫,只不過動作非常的細微亞惜根本就沒有發覺。
鷹的目光像是躲避,他鬆開手負手而立背對着亞惜不說話。
鷹似乎完全拋起棄不能將背影留給敵人的想法,也許他從未將亞惜當做敵人看待吧,眼中有着淡淡落寞神情。
緊緊盯着他挺直的背影,眼底有着隱隱的擔憂,難不成……亞惜不敢再想下去,微垂着腦袋輕咬着下脣再一次問道:“爲什麼不回答?”
“那個叫靳墨跟你是什麼關係?”鷹倏地轉身,目光緊逼。
亞惜心中一顫,要不是之前經歷那麼多,她此刻一定會嚇的連話也說不出來,壯着膽子嚥了一口口水,神經緊繃的她都能聽見口水嚥下去的聲音。
她開口回答:“亦師亦友的朋友。”
“亦師亦友。”鷹重複一遍,脣畔泛着冷笑,那笑意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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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惜盯着他脣畔泛起的冷笑,感覺屋內的溫度也陡然降了好幾度,一直緊繃的神經也讓自己開始緊張起來。
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不停的打顫已經出賣她此刻的心裡。
鷹匆匆一瞥,“你怕我?”
“有點。”亞惜很誠實的回答,她不是小說裡那種不卑不亢也不怕死的女主,她只想回家過平凡的日子……
鷹拿過一旁的座椅在她面前坐下,敲着二郎腿從腰間拔出一把黑色泛着冷意的手槍,手輕輕的撫摸着那把槍漫不經心的問道:“說出理由說服我放你離開。”
“咕咚”看着那把槍,亞惜又咽了一口口水,傳到鷹的耳中,他不由好笑的一揚,將手中的手槍拆了裝起來,接着又拆一直反覆。
“如果我什麼讓你不滿的地方你會不會一槍把我解決了?”很明顯的,她的聲音帶着抖音,一張小臉早已在鷹拿出槍的時候變得煞白。
“不會。”
對方毫不猶豫的回答像是一顆定心藥丸讓亞惜不再那麼害怕。
亞惜斂眸思索,手還有模有樣的輕捏着自己的下巴,看上去想的可是十分的認真,鷹不由的好奇會從她嘴裡說出什麼樣的理由。
殊不知,亞惜後背上的冷汗越來越多,手心裡也全是冷汗,即使有了鷹那句話她也不能完全的放心,人嘛,都喜歡別人拍馬屁,馬屁拍的響了,對方也就高興了。
“你神秘嚴峻帥氣,挺拔的身姿深深印刻在我腦海中,讓我久久不能遺忘……”亞惜說的是實話,自從那天鷹就縈繞在自己的心裡,當然是害怕的。
鷹沉默!
亞惜又賣力的拍着馬屁,“你一定是帥的人神共憤又有那麼好的身手跟頭腦,想要嫁給你的女生一定都從這裡排到太平洋裡去了。”
“還有,你特別的貼心,我在這裡你還能想到讓小葵讓照顧我,一般貼心的人也一定會很浪漫。”說不定人家用玫瑰,你用槍求婚!亞惜在心中腹誹。
銀色面具之下太陽穴的青筋早已凸起。
“說點實在的。”鷹終於忍不住開口。
亞惜說的眉飛色舞,被他冷聲澆滅了心中所有的想法,哪還有什麼所謂實在的理由。
她無奈的聳肩嘆氣,“要不你問我問題我回答就是。”
“我要的是你理由而不是回答我的問題。”鷹的語氣透露着不滿。
亞惜聞聲聽出他心中的不滿,隨即又馬上思考着,實在的,他心中對待實在是什麼概念呢?許久,亞惜纔開口,“你很酷也很冷,容易讓人產生畏懼的心理。”這夠實在了吧,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說出來了。
“所以,你也畏懼我?”
亞惜不可否認的點頭,國際刑警都奈何不了的人她怎麼可能不畏懼。
“你沒有沉默就說明這個理由你是滿意的,所以你現在應該放了我。”亞惜壯着膽子說的一副理直氣壯、冠冕堂皇。
鷹再一次沉默,這是什麼邏輯?
亞惜時不時的瞄他一眼,觀察着他的表情,然而,他臉上戴着的面具遮擋他四分之三的臉,完全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就連猜測也不行。
這麼熱的天氣帶着面具難道不熱嗎?
鷹正好擡頭,目光在半空中對視,幽黑的眸中有着一些不捨的目光,亞惜以爲自己看錯,忙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再看的時候,鷹已經低下頭繼續把玩着手槍。
黑色的槍身在太陽光下泛着幽幽的寒意,頓時長起雞皮疙瘩,後背一陣涼颼颼的。
“那個理由不算,繼續!”
語氣十分的平淡聽不出喜怒。
亞惜頓時焉了,她能想到的都已經說出口,現在只能胡扯實在的理由,一雙杏眸不停的上下打量着他,又說:“你坐在那裡巍然挺立,不說一語不做動作都能散發出你高貴優雅的氣質……”話還沒說完,她便再也說不下去。
這才懊惱以前怎麼不多看一些書,發現自己已經詞窮無法再用華麗的辭藻來描述他。
鷹似乎也不吃這一套,冷冷開口,“我要聽的是理由,而不是作文一樣的語句,況且你又沒有那種文采。”他在貶低。
亞惜被氣的嘟着雙脣,怒瞪他卻不敢發作。
“告訴我,你想聽什麼範圍的?”
鷹微愣,看着對方已經有點不耐煩的神情,無奈一笑,難道她被氣到的時候就可以不怕自己手中的槍了嗎?
“暫時想不到,你繼續說,說到我滿意爲止。”鷹的話像是小孩子一樣帶着一些任性的語氣,一副我有槍你必須說的氣勢。
亞惜咬牙切齒的瞪着他,完全忽視他手中還有槍,目光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盯着他,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吃驚……
她這才發現,鷹的身形很像一個人。
一想到這個猜測她也是嚇了一跳,緊咬着下脣向後退了幾步,伸出一根手指比劃着鷹的比例,亞惜是學畫畫的在畫人物的時候,最注重的就是身形跟神態方面。
比較之後,幾乎是一致的,想到自己這個猜測,她的心跳比平時加快兩倍,一下又一下就連額頭上也滲出豆大的汗珠。
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被嚇的。
見亞惜站立在那裡,一張小臉比剛纔還要蒼白,他問:“你怎麼了?”
聲音不像!鷹的聲音更加的低沉沙啞,像是鋼琴的低音部分一樣。
而是,聲音是能改變的,現在科技越來越發達人可以通過變身器來改變自身聲音,也有專業的配音演員能夠模仿明星們的聲音。
但是體態是無法改變的。
心中的想法越來越明瞭,亞惜囁嚅着,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鷹,你就是靳墨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