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以後沒事就不要再打電話給我,如果你真的遇到你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讓我來幫助你。”這也是當初答應蘇暖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蘇暖微微一愣,怎麼也不敢相信是慕子泉說出來的話,她猜測的問:“你是不是恢復記憶啦?”
“是。”
“這樣呀,恭喜你,祝你跟凌亞惜過的幸福。”說完,她掛斷電話,眼淚瞬間就落下,沒想到那麼快,那麼是亞惜贏了。這樣的結局對於她來說也許會比之前好,以前的慕子泉根本不搭理自己,現在的他最起碼許下一個承諾。
亞惜站在窗戶邊上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在吃東西,她咬着筷子,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着,如果自己哪一天泉給自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自己一定會傷心難過死。
蘇暖現在應該就是這樣的一個感受吧?
失神中,腰上環上結實的手臂,肩上一重,慕子泉呼吸打在脖頸上,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在想什麼?”
慕子泉略顯慵懶的嗓音響起,帶着一點無法抗拒的魅惑。
“在想……你說話會不會太狠了。”
慕子泉語噎,女人心海底針,還好自己之前廉潔自好,沒有沾染太多的花花草草。
“哎……”亞惜嘆口氣再也沒有心情吃下去,將東西隨手一放,轉過身面對着慕子泉,他的五官近乎無可挑剔比女生還要驚豔幾分。
她伸出手抱住他精瘦的腰,靠在他胸膛上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直到現在她還覺得不真實。
面對着亞惜突如其來的懷抱,他先是一怔隨後也緊緊的抱住她,下巴蹭着她頭頂,溫柔的問:“怎麼了?”
亞惜在他懷中搖頭,她只是想好好感受一下這樣的感覺,那溫暖的體溫有力的心跳告訴她這不是夢,不會夢醒了就煙消雲散。
“以後給我多吃點飯。”慕子泉不滿的說道,抱在手中都有點咯人。
亞惜輕笑,“我一定會好好吃,吃的胖胖的。”自從慕子泉失蹤之後她就變得特別沒有胃口,太瘦臉頰都有點凹陷進去變得比以前難看。
“好了,今天還是先回家吧,易阿姨一定也很想早點見到你。”
慕子泉翻看一眼腕錶上的時間,八點四十五,很早。
看的出他還不想回家,亞惜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先回家吧,易阿姨可也很擔心你。”
“好吧。”
兩人肩並肩走在別墅區內,跟以前一樣慕子泉先送亞惜到家,在她額上輕啄一下,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今天回家好好看個喜劇電影放鬆一下。”
“嗯嗯,我今天一定做夢都會笑醒的。”亞惜微笑着,柔和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將影子拉的長長的。
慕子泉寵溺的在她鼻頭上一刮,“趕緊進去吧,屋內電燈亮着看來你父母都在家裡。”
“她們基本都在家。”亞惜朝着他揮揮手,離開時還不忘交代一句,“基地的傢俱給我全部都換掉!”
“沒必要吧,都畢業了。”他嘟囔着。
“說什麼呢?”
亞惜斜睨他一眼,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表情。
慕子泉乾笑,“我說明天一定全部讓人換掉,然後給你們用。”
“這還差不多。”亞惜這才滿意的走進屋內。
江韻姝跟江母如今已經搬回旁邊的別墅住,凌亞楓又離開家裡比以前空曠許多,回到家裡柳時跟凌宇衡兩人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像是等待着某人。
“我還以爲今天你都不回來了。”這一個月的時間亞惜回家的次數很少,要不是遇上這樣的事恐怕還會住在慕家,對於父母她有點愧疚。
“老母達令,爹地。”
她腦袋垂的低低的,坐到兩人對面。
“你怎麼會跟那樣的人糾纏在一起?”柳時直接問道。
那樣的人?是指鷹吧,亞惜如實回答,她今天被警察已經問的夠多了,不想再回答下去,忙揮揮手,“老母達令,我好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不等對方回答,亞惜立刻拔開腿就跑。
回到房間的時候收到慕子泉發來的短信:我已到家,昨晚你沒睡好今天好好睡一覺,剛剛忘記跟你說晚安。
這個手機是之前慕子泉買外賣的時候順帶一起買的,說是聯繫方便有些。
亞惜回覆:晚安(微笑)。
放下手機拿着睡衣去沖澡,然後躺在牀上沒過一會兒就已經沉沉的睡去。
“嘎嘎嘎~嘎嘎嘎~”
睡夢中的亞惜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怎麼一大早就有一羣鴨子在耳邊叫着,她不耐煩的用被子矇住頭,聲音不絕於耳,叫的很是歡快。
“嘎嘎嘎~嘎嘎嘎~”
亞惜惺忪的睜開眼,發現並不是什麼鴨子叫而是自己的手機鈴聲,這個鈴聲是系統默認的,讓人很是無語。
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劃下接通,“誰?”接電話的時候眼睛都還是閉着的,一副沒有睡夠的模樣。
“是我,昨天剛見面的。”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慵懶至極的聲音,是鷹?!
亞惜頓時一個激靈,瞌睡蟲全部都沒了,她猛地睜開眼睛又看了一眼手機顯示的時間跟日期,沒錯是8月1日早上七點鐘。
“你怎麼打電話來了,不會這麼快就反悔又要把我抓走吧?”一想起昨天的事情還心有餘悸,慶幸慕子泉來得及時。
“呵呵。”那頭傳來溫和的笑聲,“我還是知道什麼叫做君子一諾的。”
他溫和的笑聲如沐春風,不由的讓亞惜回想起以前總是帶着淺淺笑意的靳墨,可惜那個人只不過是他僞裝出來的。
世上根本沒有靳墨也沒有沈阡陌,他們只是鷹一個僞裝的面具而已。
“那你電話打給我幹嘛,我想賭局一結束咱兩也應該沒有任何交集了吧。”
“按理說是這樣的,再跟我見一面吧,我在你家外面的咖啡廳等你。”他的語氣十分的誠懇,還帶着自信,像是十分確定亞惜一定會來一樣。
“要是我拒絕呢?”
“你不會,不要把我當成鷹,當成你鄰家大哥哥。”
亞惜暗暗嘆了口氣,最終答應下來,“好,你等我,我現在就來,也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諾言不要再有帶走我的任何想法。”
“對你我還是會守承諾的。”像是給他一個定心丸,他淡淡的說道。
亞惜換好衣服,走到別墅區外的一家咖啡廳,一進門就能看見咖啡廳內唯一的一個客廳,他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鄰家大哥哥。
今天他穿着一身十分休閒的裝扮,面帶淺笑,就如同第一次見到靳墨的時候,那種給人純淨溫暖的笑容直達心底。
亞惜在他對方坐下,面前是一杯溫度適中的奶茶。
“離我家那麼近,不怕被泉還有慕隱凡看見嗎?”亞惜雙手交疊握着那杯氤氳着熱氣帶着淳淳幽香的奶茶。
“爲什麼要怕。”他說的十分坦然,像是他從未怕過任何人一樣。
亞惜不語,目光落在他右手臂上兩排清晰整齊的牙印,在訴說着昨天發生的事情。
傷口好像還很深,直到今天都還紅腫着,她帶着一點歉意說道:“對不起,你的傷口或許應該消毒一下。”
“這點一點小傷就要消毒,那麼那些……”他沒有再說下去,自己工作的事情實在沒必要透露出來,“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告訴我一些事情,你不會到現在還想着挑撥我跟泉的關係吧?”
亞惜也是淺淺一笑,裝作十分淡定自若的模樣。
“亞惜僞裝並不適合你。”他輕笑毫不客氣的卸掉她的“面具”,緩緩開口說道:“你第一次出現在拾年酒吧被人綁架的事情,是我乾的。”
亞惜睫毛微微一顫,拿着奶茶的手也是一愣,臉上的表情不攻自破,驚詫道:“爲什麼?”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他簡單的回答,有道:“然後買兇的那個人還是蘇暖,她爲了得到泉還是不擇手段,第二次你被陳建標綁架的事情還是蘇暖造成的。”
“又是她?”亞惜驚訝,不知道蘇暖在自己身後搞了多少個小動作。
靳墨點點頭,“只不過第二次還是跟我扯上一點關係,陳建標押的那些貨是我囑託他做的,沒想到會給她搞得一塌糊塗,當然那一次我也揪出警告了一次。”
亞惜深呼吸幾口氣,正在消化着這麼大的信息量,忍不住問:“那麼聖誕晚會上是不是你?還有泉出車禍都跟你有關?”
“沒錯。”他承認,“第三次是跟蘇暖一起的交易,我幫她得到慕子泉,而你會是我的。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對慕子泉竟是那麼的執着。”
只有半年來經歷的綁架,竟然跟鷹和蘇暖都有着聯繫,一條毒蛇一直潛伏在自己的身邊,然,自己一點也不知情將他當成自己的朋友,特別泉失蹤的半年時間更是將他當做知己,許多真心話全部跟他吐露出來。
“你爲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因爲這三件事警察都沒能解決,我也不想你一直都欺騙着,也不要再接近蘇暖她可是一個很狠毒的女人,小心被她咬一口。”鷹提醒道,然後起身,“該說的都說完了,後會無期。”
盯着他離去的背影,看着他邁向停在門口的寶藍色瑪莎拉蒂,思緒不由的被拉回十個月前,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迷路在江北小巷中,他也是開着這輛車載着自己,這麼久以來鷹也不曾傷害過自己。
寶藍色的瑪莎拉蒂緩緩啓動,絕塵而去,腦海中不斷的閃現在聖塔利學院的場景,忽略他是鷹的身份,還是有許多美好的回憶的。
就讓她將這些回憶珍藏在心底,紀念一個“誤入歧途”的鄰家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