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韻姝時不時的看着手機,每一分每一秒都猶如度日如年,後視鏡中有兩輛亮着車燈的車越開越近,在凱迪拉克後面停下,車上分別下來慕子泉跟白逸寒。
一見兩人下來急忙下車說:“楓順着這條小道一路找去,這輛路虎是擄走亞惜的車,你們在這裡等等,筱筱被對方踢傷我送她去醫院!”
“被踢傷?” 兩人瞥了一眼副駕駛座虛弱的劉筱,兩人點點頭。
江韻姝沒有駕照,車子也沒怎麼開過,開起車子,好幾次都熄火,她懊惱的用力砸向方向盤,白逸寒上前說:“我送你們去吧。”
韻姝點點頭,白逸寒開着凱迪拉克離開。
聖約翰醫院。
江韻姝陪着劉筱做了B超檢查,緊接着在VIP病房掛着葡萄糖。
劉筱臉色依舊蒼白,雙眸緊逼,手搭在小腹上。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沒事了,白逸寒付完錢進來,對着她使了個眼色。
兩人便離開病房,輕輕地關上房門。
“怎麼回事?”白逸寒不解地問,他只是聽說亞惜被擄走,並不知道詳細情況。
江韻姝大致的講了一遍,白逸寒一臉凝重,“你在這沒問題嗎?”
她點點頭,看了一眼病房,“沒問題,還好不嚴重。”
“恩,那我過去看看。”說完,轉身離開,等再到那裡的時候凌亞楓已經回來。
凌亞楓搖搖頭,黑漆漆的一條小路里有一個小村莊,大約有四十多戶人,他不好一家一家的敲門,無奈之下只能報警。
三人圍着這輛路虎車,警惕的看着周圍,慕子泉的手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打着,用一串編程成功潛入交警局中的道路監控錄像,看到熟悉的車,在監控停止放大,司機帶着黑色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樣子,而旁邊的男子臉上沒有任何的遮掩物,“讓人去調查這個人!”
白逸寒將視頻截圖放到手下,他們有一批專門調查的精英團隊。
不久,警車也來了,封鎖了現場調查這輛車,隨即讓警員進入小道中的村子挨家挨戶地詢問。
一陣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長滿青苔的石板地上躺着一個穿着聖塔利學院校服的女生,海藻般的長髮鋪張在地上。
原本白淨的小手有些黑,手指微微彎曲,如扇形的睫毛微微顫抖帶着一點溼露。
身子輕輕一顫,猛的睜開雙眼看向周圍,黑漆漆一片,待瞳孔漸漸適應黑暗才發現這裡是一間倉庫,堆滿皮質木箱的大倉庫。
腦子一陣暈乎,她記得被人帶上車一塊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便沒有了知覺。
撐着自己重重的腦袋,緩緩起身,頭重腳輕的感覺讓亞惜走路有些顫顫巍巍,偌大的倉庫只有牆壁上一個小小的小天窗。
亞惜拉過一個木質箱子,站在上面踮起腳尖拉着滿是鐵鏽的欄杆柱,如被蛇蟄咬般猛地收回手,手心被鋒利的釘子給刺傷,猩紅的血滲出來,還好不深。
她再次踮起腳尖,外面黑漆漆一片,偶有幾聲蛙叫,應該是處於荒郊野嶺的地方,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校服口袋,裡面空空如也,手機已經沒了。
她失落地低下頭,嘆口氣。
“哎喲,那個女的長得真不錯。”
“是啊是啊,不過咱們可是沒口福咯。”
聽到外頭的說話聲,亞惜一個激靈,將木質箱放回原處,她立馬跑回原地躺在地上。
地上重重的青苔味讓亞惜皺眉。
吱嘎——
鐵皮大門被打開,發出響亮的聲音。
亞惜緊張的額頭出冷汗,緊閉着雙眸,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更是緊張的揪在一起,然而臉上卻不能有一點表情。
“奇怪,怎麼還沒醒。”
“管他呢,等她醒了再交給老大。”
老大?
亞惜第一聯想到就是西林餐廳滿臉橫肉的男人。
感受到兩道炙熱的目光,身體緊繃卻不敢有任何動靜。
感覺到一雙粗糙帶着厚繭的手來回摩擦着自己的臉頰脖頸,再往下亞惜就要跳起來狠狠打他一巴掌!
“你小心被老大看見,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有什麼,就摸一下臉而已。”那人嘀咕着,迅速的伸回手,顯然還是很忌憚他們口中的老大。
腳步聲漸遠,鐵皮大門再一次響起,被關上的門杜絕了外來的微弱的光芒。
“臥槽!”亞惜驚坐,用手背厭惡的擦着自己的臉頰,那種噁心的感覺卻怎麼也擦不掉。
盤腿而坐,撐着自己的下巴,想着怎麼逃脫這裡,也不清楚對方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會綁架自己?
感覺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麼好運, 起碼秦海是一個人,而這裡似乎是一羣人。
清澈的雙眸骨碌碌的轉動,將目光放在那些木質箱子中,這裡的箱子起碼有上百個,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如果自己躲在裡面對方一定沒那麼快找到自己。
原本想找一個角落的位置將自己藏起來,可有一句古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選擇一個正中間的木質箱子,打開箱子,驚恐地看着箱子中的東西,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是……手槍!
一把把透着森冷光芒的手槍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拿着蓋子的手都在顫抖,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非法運資手槍還那麼大膽的將她關在這裡,是他們有絕對的信心自己不會發現嗎?
爲了解決心中地疑惑,亞惜又開了幾個箱子,果然全都是手槍,還都是不同類型的手槍,有大有小,有長有短;亞惜對槍不熟知,不知道這些槍是什麼型號分別有着什麼作用。
外面再一次傳來腳步聲,聽聲音不止兩個人,亞惜連忙躲進箱子裡,手槍佔了大多的位置她只能艱難的蜷縮着身子,充分發揮自己身體的柔軟度。
鐵皮大門被打開,傳來一聲渾厚地質問聲:“怎麼可能沒醒?乙醚量又不是很多。”
乙醚?原來剛剛自己吸入乙醚纔會毫無知覺地昏厥。
即使躲在箱子中,聲音也聽得十分真切。
“人呢!”對方大叫,指着剛剛來巡邏的兩個小弟質問:“是不是你們放走了!”
那兩人立馬嚇的跪在地上求饒,“沒有,沒有,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她還沒醒,就躺在那?”
“躺在那?你個混賬東西!”陳建標一腳踢向跪在地上其中一人,“都給勞資去找,要是沒找回來我就蹦了你們!”
“是是是。”
手下的人嚇得立馬出去。
氣急敗壞的陳建標在裡面不停地罵着髒話,跺腳,心疼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女生還沒嚐到滋味就跑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亞惜將耳朵緊緊貼在箱子上。
“喂,老大,是是是,我運貨你決定放心。”
老大?難不成還有一個大BOSS?
“老大你放一百八十個心,既然小弟拿錢一定會幫你好好幹!”陳建標諂媚的說道,這可是一個大金主,幫他運這些物資,佣金高達五千萬,這可是他們放十年的高利貸也賺不回來的。
幹活?
難不成是指這些非法槍支?亞惜心中的疑惑更多,卻又不敢發聲,這裡的空間太小,亞惜漸漸的不舒服起來,空氣稀薄呼吸也變得困難,可她必須忍住!
聽到對方開箱子蓋的聲音,不停地稱讚,“喲喲,真是好槍,老子就沒看過這麼好的貨。”緊接着又是開箱子的聲音。
亞惜緊張地冷汗直冒,手心也全是汗,生怕會開到自己這個箱子,真希望小姝她們能早點找到自己,脫離這個地方。
“老大,老大!”一個小弟急忙跑進來說:“老大,慕子泉他們已經報警了。”
泉?亞惜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陣欣喜,所有的埋怨都咽回肚子,她相信泉一定很快就找到自己的。
“報警又怎麼樣。瞧你那點出息。”陳建標還接了一筆生意,對方給他十萬元錢,讓他糟蹋凌亞惜,雖然金額不高,可對方偏偏是凌亞惜,他對凌亞惜的興趣很大,上次被這麼侮辱,心裡還一直耿耿於懷。
“老大,你說萬一……”
陳建標皺眉,用力打在那小弟的頭上,“沒有萬一,他們報警是因爲找不到凌亞惜!還不是貨的原因。”
“是是是。”小弟聽完頓時鬆口氣,“老大,你說咱們是不是爲了安全起見,要提前做好準備?”
聽了小弟的意見,陳建標深思熟慮一會兒說:“爲了安全起見,明天叫輛大貨車,將這些貨運到更安全的地方,後天就要交貨,不能出一點差錯。”不然他那五千萬也會飛走的。
“是,老大。”
說着兩人一起離開,鐵皮大門再一次被關上。
亞惜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環視周圍,確認沒有一個人才從箱子中爬出來,扭動着脖頸,身上也已經全是冷汗,這樣坐以待斃不是一回事,她必須想到辦法逃出去。
剛剛對方說,明天要運貨?清澈的雙眸亮起光芒,她明天可以趁着運貨的時候逃走!
從箱子中拿出一把手槍放在自己的腰上用外套蓋住,她不懂槍也不會用槍,可她必須有防身的武器,槍往往有着最強的威懾力!
走到一個角落裡頭坐下來,緊繃的神經不敢有一絲的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