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旋瓷想不明白,姐姐去北齊是要替皇帝殺了父親嗎?她怎麼下的了手?
突然之間,一道吵雜的聲音漸漸傳來,楚旋瓷察覺有人過來了忙步履匆匆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中。
第二日,天色不是很好,一大清早天邊的幾朵烏雲便高高掛在天際,似乎隨時都會下起一場瓢潑大雨一般。
楚旋瓷換了一襲男裝還故意把臉上塗黑了不少,這樣她相信就沒人能認得出來了。
一人似乎有目地性的在王府門前轉悠,正想着如何打探消息的她見到那出府的女人眼睛一亮,有了。
王府門口,一襲粉色衣裙的知否和丫鬟帶着籃子不知道要去哪裡,倆人站在那裡和侍衛說了好一些話語侍衛才放她們出來,楚旋瓷不由的蹙眉,以往的王府不會如此戒備,梟雲楚果然是長聰明瞭不少。
知否和丫鬟走出王府幾步,丫鬟擡起頭看着天上黑壓壓一片,“夫人,我們還是改日再去算了,您瞧這天黑的……”
知否擡起頭看了一眼天際柳眉輕蹙,“今日是初八難得的好日子,爲何天空不作美……”
楚旋瓷從一旁順勢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叫,“小偷,站住……”
她故意撞了知否一下知否差點身子不穩跌倒,“哎呀,夫人你怎麼樣?”
丫鬟急忙扶住知否隨後對着跑過去的楚旋瓷大罵,“你瞎眼了嗎,竟然撞到夫人?”
楚旋瓷停下步子跑了回來不停的道歉,“哎呀夫人不好意思,我在追前面的小偷……”
她故意低垂下頭怕被知否發現,這個女人她知道沒那麼簡單,還是小心點爲好。
“你這醜八怪,要是把夫人撞到了,給你十條命你都不夠賠……”
“是,是,姑娘教訓的是……”
楚旋瓷不停的道歉,眼光卻不時的瞟向知否,“不知陪這個給夫人夫人能否滿意?”
楚旋瓷從懷中掏出一張白色的手絹遞給知否,知否狐疑的接過後大驚失色,“你?”
“噓……”
“夫人還請這邊說話……”
知否神色複雜的瞧了王府門口一眼而後小心翼翼的點頭,“請……”
三人走到一處人跡罕少的地方停下,知否幾乎脫口而出,“王妃,怎麼是您?”
楚旋瓷卻對着知否微微一拜,“夫人,我沒辦法了纔會想求你幫我……”
“我有什麼事情能幫王妃的?”
知否知道她又活了過來她一直想不通,爲什麼楚旋瓷的命那麼的大,她都掉下懸崖了還能活下來?
“夫人,王爺抓了我的一朋友,我想求夫人幫我救他……”
知否淡然一笑,“王妃真是說笑,你是王妃都無能爲力,我一介小小不被王爺寵愛的夫人還能如何?”
楚旋瓷微微低垂下頭,“我知道你會幫我的,不然剛纔你就該大喊讓王府的人抓我了……”
“你……”
知否被說中了心事不快,“你說的可是那被王爺抓回來叫獨孤無淚的男人?”
楚旋瓷點頭,“正是他……”
“王妃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你該知道王爺一直深愛着你,爲什麼要做那麼多事情他傷心?”
楚旋瓷苦澀一笑,“我和王爺的結合只是一場政治交易,我並不愛他……”
“可是王爺愛你……”
知否咄咄逼人。
“夫人,就當楚旋瓷求你了,我不能讓肚子裡的孩子沒父親……”
楚旋瓷跪地對着知否跪下,知否和丫鬟相互對望一眼一臉的詫異之色,“你說什麼?”
“是的,我懷了獨孤無淚的孩子,只要能救出他,我保證消失在梟雲楚面
前一輩子,這也不是夫人所希望的嗎?”
“你……”
知否狐疑的看了她平坦的肚子一眼,想不到楚旋瓷膽子這麼大,偷漢子不說還懷了孽種,這要是讓王爺知道的話他會如何對她?
“王爺已經知道了,所以我不可能再回王府了,算我求你……”
知否這才明白爲何那日王爺回府後便把自己關在房間中,她沉默數秒微微躬身,“你先起來……”
“我答應你……”
“謝謝你……”
楚旋瓷躬身含謝。
知否神色複雜的看着眼前的她,好好的王妃不當非要當山野村婦,她實在是想不通,王爺是人中之龍儀表堂堂身份高貴,爲什麼她寧願選一個商人也不選他?
她的心裡漸漸有些得意之色,楚旋瓷已經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王爺也該死心了,只要她再努力一些,王爺的心還是會再回來的,不是嗎?
“你先回去等消息,我去打探一下,有什麼消息我會讓桃竹通知你……”
“如此便多謝夫人了……”
楚旋瓷把知否的神色全都看在眼中,她知道這女人打的什麼主意,如今利用一下她也未嘗不可,這個女人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兩個女人各有各的算計,只是不知道誰會笑到最後。
“好,一言爲定,我在城中的百雀樓等着夫人的好消息……”
楚旋瓷轉身便要離去,知否卻在身後叫住她,“楚旋瓷,救了你的男人你就要永遠消失在王爺的面前,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遵命……”
楚旋瓷微微一笑而後快速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夫人,你真的要答應她嗎?”
桃竹一臉的擔憂之色,她很明白夫人在府中的地位,要是被王爺知道了,那後果不勘設想。
“本夫人自有打算,走吧,回去……”
豆大的雨滴漸漸落下,雨霧朦朧中整個丹陽城籠罩在一片大雨磅礴中。
王府大門口,一襲玄色衣袍的梟雲楚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他雙手環胸迎風而立,那雙犀利的雙眸透過豆大的雨滴似乎看向了很遠的地方。
知否和丫鬟差點全身溼透,她們跨進王府便見到梟雲楚站在那裡,知否的臉色煞白一片,王爺站在這裡多久了,他會不會發現了什麼?
“妾身給王爺請安……”
知否對着他微微一拜,梟雲楚瞟了她一眼,“去哪了?身上都溼透了……”
“妾身本想去城外的廣華寺給王爺祈福,哪知……”
知否說的一臉委屈之色。
“進府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吧……”
梟雲楚難得的細心。
“妾身告退……”
知否心底的擔憂暫時放下,王爺沒有發現什麼?
王府裡面,一襲黑衣的夜鷹匆匆而來走過知否的身旁,知否有意識的停下步子想窺探些什麼。
“王爺,那獨孤無淚在死牢中不吃不喝,怎麼辦?”
“哼,堂堂一個大男人還玩絕食的戲碼嗎?”
“王爺,這是獨孤大人送來的信箋,他想替獨孤無淚求情……”
“本王沒空,獨孤雄這個老匹夫,以爲就憑一封信就能換他侄子的命嗎,做夢……”
梟雲楚俊逸的臉上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已經整整三天了,她都沒有出現?
他在期冀着什麼,那個女人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他卻還在不清醒的想着可以見到她,梟雲楚,你可真是個笑話……
梟雲楚自嘲一笑,既然你不來,那本王只好逼你現身了……
“夜鷹,傳令下去,明日午時本王要在菜市口親
自監斬府中的刺客,派侍衛守住東西南北的城門,一隻蚊子也不要放過……”
梟雲楚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嗜殺的神色,得罪他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夜鷹一雙漆黑的臉上劃過一抹詫異之色,“王爺,真的要殺獨孤無淚嗎?”
好歹獨孤無淚也是獨孤大人的侄子,王爺這樣公然處決獨孤無淚,會不會招來非議?
“滾……”
梟雲楚冷冷一聲吩咐,夜鷹只好灰溜溜的離去,梟雲楚緩緩走出王府走入瓢潑大雨裡面,他張開雙臂揚起高傲的頭顱迎接着雨水的洗禮。
豆大的雨水打溼了他的衣袍,他站在雨裡神色痛苦,用力的大掌漸漸緊握,此時他的腦子中都是那女人絕情的話,她滿眼幸福的對着自己說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哈哈哈,多麼諷刺啊,梟雲楚,枉你自認聰慧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卻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中。
無盡的失望和悲憤讓他幾乎痛死過去,“啊……”
他站在雨霧中撕心裂肺的叫喊着發泄心底的不滿。
無情的雨水打溼他的全身,他卻遲遲不肯回來。
“王爺,王爺你這是做什麼?”
知否顧不得大雨傾盆衝入大雨中抱住他的背部,“王爺,忘了她吧,她不值得你愛……”
“滾開……”
梟雲楚用力一把推開知否朝着遠處走去,知否身子跌落在雨裡她努力的爬了起來看着他失魂落魄的離去,“王爺,爲什麼她都那樣對你你還是忘不掉她,爲什麼?”
她的情緒似乎有些奔潰,手中的拳頭漸漸攥緊,被雨水打溼的污穢臉上劃過一抹陰狠之色,“楚旋瓷,你該死,該死……”
月黑風高,一輪冷月高掛。
下了一天的雨水在夜裡漸漸停歇,青瓦上不時的還滴着殘留的雨滴,滴答滴答在地面上濺起了一些小水坑。
尚楚軒書房中燈火明亮,一襲淡紫色衣袍的梟雲楚正在書桌上研究着什麼?
他時而冥思,時而用手中的筆墨勾畫幾處,那張充血的眼睛充滿了血絲格外惹人心疼。
“王爺,不好了……”
屋外響起了夜鷹那焦急的聲音和敲門聲音。
梟雲楚劍眉緊蹙不悅道,“何事?”
夜鷹推門而入雙手恭敬抱拳,“王爺,死牢傳來消息,那獨孤無淚已經死了……”
“什麼?”
梟雲楚放下手中的筆墨走到夜鷹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面色猙獰,“怎麼死的?”
“回稟王爺,大夫診斷中毒身亡……”
“中毒?”
“該死的,有誰接近過死牢?”
梟雲楚有些惱火,獨孤無淚被毒死了,那他還有什麼籌碼能抓到那個女人?
“屬下已經查到當夜值班的侍衛,可是屬下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自殺身亡了……”
“一羣廢物……”
梟雲楚幾乎大發雷霆,他用力一把把桌面上的東西都掀翻在地,“讓獨孤無淚這樣死真是太便宜他了,敢動本王的女人……”
“王爺息怒,那明日的行刑怎麼辦?”
夜鷹不禁擔憂起來,人已經都部署完畢了,如今這獨孤無淚卻被毒死了,那明日?
“行刑照舊……”
梟雲楚冷冷吩咐,“獨孤無淚身後一定有很多秘密,也許明日會收穫不少東西……”
“屬下知道如何辦了……”
夜鷹不敢在多說什麼忙轉身離去,在門外的時候他碰到了端茶過來的知否,“夫人……”
他對着知否微微施禮,知否淡淡點頭眼光卻不時的瞟向那書房中,“夜統領,王爺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