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見兩人落水,從窗子跳出來,快速跑過來。
程一笙本能地踩了身下的莫習凜一腳,向水面衝去,她露出頭來了。而莫習凜被她踹得又向下沉了些許,他氣壞了,心想關鍵時刻你拿我當踏板呢?你就不怕我被水淹死?他不知道現在程一笙巴不得他被水淹死,竟然敢對她做這樣齷齪下流之事!
在程一笙眼裡,莫習凜跟公車上那種色狼沒什麼區別!
塞覺得她就像破水而出的水妖,那長長的黑髮散落開來,飄在水中,她白皙透亮的臉浮出水面,妖得讓人窒息。
清澈的水中,塞看到她那細白的兩條腿,衝擊着他男人的心。
莫習凜迅速躥上來,也露出頭,他並沒有及時將她救出去,而是從後面抱住她姿勢曖昧地將她往水下拖。開始程一笙以爲他要害死自己,可是她感受到他在後面蹭自己,手也不老實地去掀她的裙子,她這才明白,原來他要在水中都不放過她、侵犯她!
果真是變態!程一笙去掰他的手,但是在水中,她的力氣依舊敵不過他。莫習凜不是不想挑場合,而是他被她折騰得快要瘋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她,一刻也等不了,甚至等不及撕掉她的衣服。
程一笙的頭又重新被拖下水面,她使勁兒揮着手要往上使力出水面,她胡亂地掰他的手,水中那種窒息感,讓她顧不得身後頂着的灼熱,可是她在前,他在後,她根本就無法掙脫開。
塞認爲莫習凜就是不舉了,他哪裡知道莫習凜這麼把她往水裡拖是想在水裡歡愛呢!他以爲莫習凜氣瘋了想殺掉她。雖然他不反對莫習凜殺人,可是殺這個女人,那不行!他也是爲了好兄弟信着想,信這麼喜歡這女人,殺掉肯定會後悔的。
塞也承認一點,他的確捨不得她死!
所以塞也跳進了水中,他是爲了阻止莫習凜,救她的。
程一笙透過清澈的水,看到有人向她遊了過來,她覺得自己快死了,肺裡身體裡全是水,她伸開手,要求救,將游過來的人,當成了救命稻草。
她的行爲,讓塞理解成需要他,是一種與信賴掛鉤的那種感情,塞心底升起一股異樣,更加堅定了要救她的想法。
他自然不會傻到從前面抱住她,那樣誰也活不了,他從前面游過去,游到側面,他一手拽開莫習凜,另一隻手從後面將程一笙抱到自己懷中,他的腳踢向莫習凜,就像程一笙剛落水時的動作一樣,依靠莫習凜給他的阻力,他帶着她迅速向案邊游去。
反正信那傢伙水性好,肯定能自己游上來。
莫習凜真想破口大罵,可是在水裡,他也張不開嘴,他眼裡已經充滿了殺氣,瞪着離他遠去的塞,如果可以,他要殺了塞,竟然敢撬他牆角,他甚至懷疑,他沒趕來的時候,兩人是不是已經發生什麼讓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惜他眼中的殺氣透過這麼多的水,根本無法讓前面的人感受到。
程一笙被塞帶走,已經有了一種安全的感覺,她覺得肺要炸了,她難受得很,她根本就不會憋氣,此時她眼前一陣陣地發黑,還沒撐到岸邊,她就歪在塞懷裡,沒有知覺了。
塞感受到她身體的異樣,他側過頭看她,看到她緊緊地閉着雙眼,痛苦而又無力的樣子,他深知她受不了這水,他心底暗罵莫習凜沒有理智,自己喜歡成這樣的女人都能下得去手。
塞也是習水好手,別看他帶着程一笙速度依舊不減,他先莫習凜一步將她帶上岸,他先將她放到木橋上,讓她平躺好,給她做心臟按壓,幫她排出水來。
莫習凜怒氣衝衝地走上岸,衝他吼道:“你幹什麼?”
“殺了她,你會後悔的!”塞低着頭,幫她按胸口。
莫習凜眼睛都綠了,他大叫地走過來,“你別碰她!”
“你沒看她要死了?”塞擡起頭,大聲地吼他。
莫習凜一把將塞推開,由他來給昏迷的她來按胸口,這一刻程一笙無力地躺在木板上,散開的黑髮像開了一朵絢爛的花,她的臉色很白,不知是被水浸染的還是因爲虛弱,她沒了往日的鮮活,這一幕雖然看起來很是讓人疼惜,卻同樣令人懷念她熠熠生輝的時刻。
莫習凜規範地按向她的胸口,急救這種行爲,他與塞做得同樣規矩出色。剛纔塞已經努力一會兒了,此刻莫習凜再一按,程一笙嘴裡吐出一口水來,這水吐得很急,直直噴在了莫習凜臉上,使得本來就像落湯雞的莫習凜,更加狼狽幾分。
塞見狀大笑起來,說道:“看吧,以後她可恨上你了!”
程一笙轉頭不斷往外吐水,不斷咳嗽,莫習凜轉過頭對他怒道:“我警告過你,離她遠點!”
他還記得,她與塞遙遙對視含笑的樣子。
程一笙剛聽到莫習凜的聲音,便立刻瞪大眼睛,看到自己上面是莫習凜那張可惡的臉,她以最快速度,在莫習凜與塞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爬起來跑到了塞的身後。
這下,莫習凜與塞都愣住了。
莫習凜的臉一點點由白變黑,塞的內心裡卻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往上涌着。一個柔弱的、他所心儀的女人,如此行爲,大大取悅了他。
更何況,在以往的經歷中,兩人同時出現,一向都是莫習凜比他受女人歡迎。雖然兩個人模樣都不差,但是女人更喜歡像王子的莫習凜,而少言的塞,則被女人們看成是木訥。然而現在,形勢逆轉,這個女人,還是莫習凜喜歡的,花那麼大力氣弄來的女人!
塞別提心裡多滿足了。
莫習凜因爲憤怒雙目赤紅,一股戾氣迅速席捲過來,他命令地大聲叫道:“程一笙你給我過來!”
程一笙此時過去那就是傻子,由他擺弄嗎?他還瞥見,都這個時候了,他那身下居然還有反應。她都要死了,他還沒忘記那事。程一笙更加確定,什麼喜歡都是蒙人的,他就是爲了給自己治病來的。
塞的注意力都在程一笙身上,自然沒有發現好友的身體變化。此刻程一笙就是不出來,在他身後躲着,他覺得如果讓好友將她搶走,那也顯得他太不男人了。我不跟你搶女人,可你也要紳士一些,遵從女人的意願吧!
於是塞說道:“信,你說過,對女人要溫柔!”
莫習凜快要氣炸了,哪裡還顧上什麼溫柔?他大步走過來,怒氣衝衝,殺氣濃濃,他伸手要去捉她。
程一笙努力將自己的身子都藏在塞身後,她甚至小聲哀求他:“救救我!”
美人兒相求,塞自然不會拒絕,在莫習凜的手伸來之時,他擡手,捉住了莫習凜的拳頭。
莫習凜犀利鋒銳的目光立刻看向塞,質問他:“你是想跟我作對了麼?”
“信,我只是不想你的粗魯嚇到女士!”一向粗魯的塞,此時竟然紳士起來。
塞的這種異常變化,更讓莫習凜生氣,他自然明白塞因何而變,他另一隻手迅速擡起,向塞揮了過去,吼道:“她是我的女人,我怎麼對她,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塞擋住莫習凜的拳頭,轉過頭對程一笙說:“你去那邊等着,別傷到你!”
雖然塞的聲音是命令的,可是程一笙仍舊能夠聽出那隱藏其內的溫柔,她聽話地跑到一邊,雖然身上很冷,但是她仍舊想看到塞與莫習凜打架。最好兩人鬧掰纔好!
最瞭解塞的人是莫習凜,他聽到塞的溫柔,心裡更加生氣,這小子居然當真了,果真朋友是最不可靠的,居然跟他搶女人。
塞的鷹眸看向莫習凜說:“恐怕你只是一廂情願,人家可不願意呢!我覺得還是讓她自由選擇吧!”
能夠在這方面贏莫習凜一次,塞覺得很有成就感。
莫習凜還說什麼,先打完再說吧!他憤恨地將拳頭再一次揮出去,塞擋住了,塞警告他道:“你再跟我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莫習凜氣道:“你現在跟我客氣了嗎?我的女人你都敢搶!”
“我說過,她還不是你的女人!你別忘了,她是我費那麼大勁搶來的!”塞覺得自己這個理由很充分。
然而這句話,的確是表明了塞的態度,莫習凜只覺得一股血衝上大腦,這股子衝勁兒足以讓他失去一切理智。這種事兒總是讓男人很難容忍,是拼命也要出氣的事兒,所以莫習凜下了狠手。
塞一直都是個狠辣的人,既然對方不留情,他也不再留情,於是兩個人都動了殺招。
不過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也這樣打過,回回都是不相上下,也不知道這次,誰會贏。
程一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兩人,真希望他們兩敗俱傷,然後沒人管她,她可以跑掉了,回到殷權的身邊,這是最完美的結局。
只不過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奢望,有點難。不太現實,就算放她一個人自由行動,她沒錢沒電話,很難逃出這裡。她估摸着這個地方,是個無人經過的地方,沒準方圓幾百裡之內也不會有個人,萬一碰上個壞人,她更欲哭無淚了。
兩人的實力是旗鼓相當的,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弱點,也知道對方的優勢,所以就算兩個人情緒都十分激動,並且手下不留情,誰也沒能把誰傷到。程一笙算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心裡還是有數的,這種感情可能不是她能夠離間了的。
有一種兄弟情是生死之交,或許他們就是這樣的感情。
程一笙心裡有些着急了,她沒有別的辦法,好不容易她從塞眼中看出自己有些不同,能夠利用這個優勢來想辦法,除此之外……
就在程一笙發愁的時候,塞與莫習凜都打累了,同時跌坐在地上。
莫習凜轉過頭,看到程一笙抱着手臂可憐兮兮地站在一邊,目光落寞,旗袍的領口被他給弄壞了,有一種凌亂之美,可惜了他精心給她準備的衣服。再看她的頭髮,散落在肩上,估計他給她削的髮簪也沉落進湖底了。莫習凜別提多氣,他突然站起身,向她走過去。
程一笙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求助地看向塞。
就算塞不想管這事兒,有了她這麼個目光,他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也站起身向她走去。
莫習凜轉過着瞪他,警告道:“你別管我們的事兒!”
塞強行擠到他前面說:“你要好好的跟她說,我不管!”
程一笙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往塞那邊挪動,莫習凜眼尖地看到她的動作,大聲喝道:“你給我站住!”
程一笙不敢看莫習凜,眼巴巴地看着塞,那可憐的小樣兒啊,水漣漣的眸帶着恰到好處的驚懼,時隱時現,看起來很是不安,很是能讓人酸到心裡去。
塞本就是大男子主義,程一笙給了他與這裡女人不同的霸氣一面,此時又給了他展現男人的一面,他未免覺得會激動,衝動之下擋在她身前說:“放心,在這裡,誰也傷不到你,趕緊回去換衣服,別凍着!我讓人給你準備好乾淨的衣裳!”
莫習凜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塞這傢伙還搶他臺詞,關心的話,原本他想說的。沒想到塞比他更快一步。他大步跨上前,塞及時地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他與程一笙。
莫習凜氣道:“你就是打算跟我對着幹了是不是?”
這句話,是用泰文講的。
塞卻用英文回答他,“如果你不欺負她,心平氣和地談,我不阻攔什麼。你不能不顧她的意願。”
可笑啊,塞是最不講規則的男人,他現在裝什麼紳士?塞就是個野人,現在居然裝起了文明人!
程一笙此刻最想聽的就是這個,眼巴巴地連連點頭,將莫習凜氣得不輕。
塞一個口哨聲吹響,幾個人跑了過來,他用泰文命令着,過不多時,最開始的年輕女孩兒與後來的二十多歲女人都來了,年輕女孩兒捧着一套衣服。
塞對程一笙說道:“你去洗澡,她們在屋裡守着!外面還有我的人守着,不會有人對你做什麼的,放心!”
程一笙感激極了,連連對他說謝謝,滿眼的崇拜目光。
這目光令塞享受極了,一時間飄飄欲仙起來,覺得他這樣做非常的男人!
莫習凜面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幾乎要氣炸了一般,眼睜睜地看着程一笙進了屋子,一羣人在屋前站着,他一個人也不可能打過塞手下那麼多人,這不是作繭自縛是什麼?
塞得意地看向莫習凜,陰陽怪氣地說:“你是不是也該去洗個澡什麼的?”
這陰陽怪氣兒完全是得瑟!別看是好朋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迅速贏得好感,贏了對手,這是一件非常讓男人感到驕傲的事!
莫習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塞身上也是水溼的,不過此時他的心情真是不錯,哼着小曲兒也去洗澡了。
程一笙此時是來這裡後最有安全感的時候,她進了浴室,舒舒服服地洗澡,經過剛纔的試探,她已經取得很大的收穫,可以確定,就照現在這個方向努力便能夠成功。塞比她想得要入戲啊!她猜得果真沒錯,塞這樣衝動的男人,一般都是英雄主義類型的人。
說實話,塞這樣在這個相對單純的地方,憑腦子算計,真是比不過程一笙。
莫習凜現在已經想到這一點,但是他能有什麼辦法?他一邊洗澡,一邊生氣,這個狡猾的程一笙,難道他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莫習凜自然不肯甘心,剛纔他身體的反應已經讓他決定不管什麼辦法都要得到程一笙,如果沒有程一笙,他莫習凜就斷子絕孫了!他有些回味剛纔的感覺,男人激動的時候,那種感覺真好。
再這樣下去,他都要變態了,所以得儘快解決自己的需求!
洗過澡,莫習凜走出房間,正好看到塞也一邊擦頭一邊走出來,他換了件迷彩長褲,上身照例赤着,脖子上與手上戴着泰國民族飾品,野性十足。
塞出來這麼快,自然也是怕莫習凜趁他不在,去騷擾程一笙。
莫習凜猜透他的想法,心裡很是不高興,他按捺下波濤翻涌的怒火,佯裝平靜地說:“塞,我們都被程一笙給騙了!”
塞擡擡眉,問他:“怎麼講?”
莫習凜說道:“你不瞭解她,她是一個十分狡猾的女人,咱倆被她給利用了。她故意迷惑你,讓你向着她對付我。她不可能喜歡你的,她對她老公感情很深。她是在讓我們自相殘殺!”
莫習凜的話,帶了自己的情緒,他要是實事求是,興許塞就相信了。偏偏他那句“她不可能喜歡你的”,讓塞大爲不爽。他不瞭解殷權,他覺得自己比那小白臉強多了,女人不都喜歡有力量的男人嗎?所以塞就覺得莫習凜是故意抹黑程一笙,目的是讓自己別管這件事。
於是塞故作驚訝地問:“哦?她有那麼深的心機?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自然不如我瞭解她,她就是那麼一個滑不丟手的女人。你千萬不要中她的計!”莫習凜說道。
塞突然轉言問:“對了,你剛纔爲什麼不把她救上來,反而把她往水下拖,你想殺她?”
“自然不是,我想要她!”莫習凜說得很坦然,言語間已經表明,她是他的女人。
然而塞卻瞪大眼睛問他:“你想要她?你行嗎?你不是不行?”
這句話大大刺激了莫習凜,他有些激動地說:“我怎麼不行?我沒問題,難道你剛纔沒看到?”
真是一氣之下失言了,他想着他上岸的時候,還是激動的。男人最忌諱別人說不行,一說就要瘋狂。
塞怪異地看着他說:“我沒那種嗜好!”
讓他盯着信下身看?想想就噁心,他只對女人有興趣。
莫習凜此時才注意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他的臉一黑,有些不自然地說:“反正我告訴你,她利用咱們,千萬別上當了!”
塞對他說道:“她畢竟是個弱女子,我想你還是不要亂來,不然你瞧,多可憐?”
莫習凜有些沒有耐心了,他強壓下心底的怒火問他:“塞,一早我就說過,她是我的女人,現在你想跟我爭她嗎?你的女人,可是不少!”
塞想了想說:“我覺得她挺好,不然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莫習凜眼睛瞪得老大,他狂魅的目光掃視着塞,他身子繃了起來,肌理分明的雙臂,也悄然用上了力氣,他沉聲問:“我們還是兄弟嗎?”
塞很認真地說:“是兄弟我纔要跟你公平競爭。如果不是兄弟,你根本就搶不過我!”
意思是說,這裡是他的地盤,你要不是我兄弟,好的是把你趕走,壞的……那就不必說了吧,你懂得!
莫習凜看得出來,塞是動了心思,他怎麼當初就沒防着點呢?他應該知道程一笙的魅力,他沒想到,程一笙魅力竟然如此之大,就連這麼短的接觸時間,都能把塞給吸引住。
莫習凜怎麼就沒有想到,他當初可是一眼就迷到現在,拔都拔不出來的。塞比他的意志力堅強許多,經過這些事,撐到現在才漸入佳境!
莫習凜還想再說,塞及時打斷說道:“你不用再說了,我去看看她!”
塞纔不相信,一個女人,能有多深的心機。
此時程一笙已經沐浴完,一上午洗兩次澡,真是讓她鬱悶。更鬱悶的是,她穿上的是泰國的裙子,一點都不如旗袍保守,上面類似抹胸似的東西,下面是緊身的裙子。泰國女人都是這麼穿的,可是程一笙不適應啊,她真不習慣把腰露出來。
她用英文與這兩個女人交談,想換件衣服,可是她們聽不懂,比劃半天讓程一笙感覺雞同鴨講,挫敗感極強。
此時塞與莫習凜一同進來了,兩人誰都想第一個進門,結果都不約而同往前跨上一大步,結果就是兩個人共同擠在門口,擠住了。
程一笙擡起頭,對於此景,很想笑。兩個大男人,這樣顯得有些滑稽!兩個人一起向前用力,結果一起進了門,兩人都往前栽了一下,所幸兩人身手不錯,沒給摔個狗啃泥。
兩個男人一起擡起頭,一起呆住了!
莫習凜眼中的程一笙,她從來沒穿過這樣暴露的衣服,而她穿着泰國的傳統服裝,給他一種異國的感覺。她微微地笑着,散落的長髮憑添一絲女人的味道,多了分性感。
再說塞,他從來沒見過像程一笙這樣雍容的女人,泰國是個崇尚佛教的國家,從那大大小小諸多的寺廟就能夠看出來。而程一笙這樣的華貴安然感覺,不是每一個女人所能具有的,對於塞來講,程一笙給他呈現出的東西,又多了一面。
程一笙察覺到兩人的目光,她的笑漸漸收了起來,不是說反感別人這樣失神地看着她,而是她穿着這種露腰的衣服,再觸碰到男人這種目光,總覺得很難受,彆扭得緊。
她略顯不悅地說:“有沒有別的衣服?我穿不慣這樣的!”
莫習凜回過神來,轉頭對塞說:“你給她找件別的,一笙很保守!”
“這個不是很好看?我們泰國女人都是這樣穿!”塞說道。顯然他不太願意讓她換掉他們泰國的衣服。
“可是我們中國女人不是這樣穿,我還是習慣了旗袍!”程一笙的態度很堅決,她跟兩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時常接觸,穿得再這麼暴露,不是自找倒黴是什麼?
莫習凜這回有點得意,對塞說道:“快去拿吧!”
他準備的旗袍不止一件,塞哪裡能找到旗袍?現在不還是得穿他準備的衣服?
塞本是一個強硬的男人,他說讓女人怎樣就得怎樣,對於程一笙的要求,他很想強制否決,但是有莫習凜這個強敵在,他又剛說了跟莫習凜公平競爭的,所以他便聽從了程一笙的要求,命人去準備衣服了。
程一笙心底暗暗鬆口氣,她作爲人質還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待遇已經非常不錯。
莫習凜適時地說:“中國與泰國兩地文化不一樣,審美眼光也不同!”
這也是在提醒程一笙,你跟塞的距離太遠,是不可能的。
塞自然也聽出來了,他立刻保證說:“沒關係,你覺得怎麼舒服就怎麼來,我一向不喜歡強求別人!”
莫習凜目光微動,說道:“一笙啊,你的脖子還疼嗎?”
別好了傷疤忘了疼,想想當初是誰想掐死你的?
塞不甘示弱,也跟着問:“剛纔肺裡嗆了水,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趁早說!”
剛纔莫習凜想殺你,還是我救的你!
兩個男人的關心,真是讓程一笙既不習慣又有些高興,他們總算快成敵人了,她的目的也快要達到了。
莫習凜與塞互相瞪了一眼,塞決定公開他與莫習凜的約定,他本就是個直脾氣的人,現在更不喜歡藏着掖着,他還想讓程一笙知道他的心思,於是一句讓程一笙驚訝的話就扔了出來,“我們決定公平競爭,供你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