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答應殷權在糖糖面前給他面子,這段時間還真就百依百順、和和氣氣,當然就他跟兩個孩子搶奶吃的這件事,她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後,一切都好。
殷權心情好,做什麼事都積極,首先在程家,就把保姆的角色給擔任了起來,跟丈母孃一起忙活。別人家閨女要是回來坐月子,丈母孃肯定累的不行,可是程家不同,看看人家林老師還有時間出去買菜逛市場,晚上能遛彎呢!
有些命真是羨慕都羨慕不來。要是有人說,人家有錢,僱保姆幹活,還真不是那麼回事,時常有人看到程家姑爺在窗前做飯,要麼鄰居就聽到程家姑爺又在哄孩子幹活了,人跟人不同,有些人就算生得高貴,也能屈尊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大概就是程一笙覺得最感動的地方,這麼尊貴的一個男人,能在她家這總面積還不如他的一個臥室大的地方生活着沒有喊着要回去,還主動承擔家務,如果不是因爲愛,他又何必做這些照顧她父母的感受?這樣的男人,簡直對女人來講就像是神話一樣的存在,居然讓她給碰到了,她不止一次說自己的命好!
殷權做完了早飯,老婆吃過飯喂完奶,全家不忙的時候,他開始去處理公司的事,所謂工作,也就是在這棟樓裡,另一處房子中,聽鍾石或是劉志川彙報情況。
生意都是由劉志川彙報,那麼生意之外的事,以前是lee彙報,後來lee這個倒黴蛋在惹了殷權之後,殷權不待見他,所以都由鍾石來轉述,由此把lee鬱悶的要命。
殷權聽完鍾石的話說:“哦,對了,還有個莫習凜呢!”
鍾石額上流下一滴汗,沒敢擡手擦,莫習凜在醫院好吃好喝地過着日子,別說傷了,人都白胖了一圈,他都納悶殷總怎麼還不動手呢?把人做了還是給趕出去?原來殷總居然給忘了,看樣子殷總的日子過得太愜意。
“殷總,那怎麼處理他?”鍾石觀察殷總臉色還不錯,小心地問:“放他走嗎?”
鍾石是想着如果殷總要莫習凜死,也不會給人治傷一直留在現在,可是就這麼放走,他都替殷總不甘心!
殷權搖了搖頭說:“那怎麼能行?白在我這兒吃喝一個月?這點東西不撈回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想想,然後說:“聯繫一下莫老太太,就說莫習凜槍傷好了,讓她過來接!”
在殷權眼裡,除了莫老太太,莫家還沒人有資格跟他來說話,從這兒也可以看出殷權有多狂了!
殷權說完這句話,還補充一句,“原話轉述!”
鍾石又冒出一滴汗,雖然莫家現在大不如以前,可在t市還是有着非常大的影響,這麼說,簡直就是……
殷權轉過頭,看到鍾石額上的汗,擡了下眉問他:“這麼熱嗎?這倒春寒的天氣還是挺冷的吧!”
“是、不熱不熱!”鍾石趕緊迎合。
殷權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問他:“那你流什麼汗?”然後他一臉恍然地說:“哦,明白了,你肯定是腎虛!這麼年輕輕的腎虛,你也太不節制了,別跟那亂七八糟的女人來往,找個老婆纔是最重要的!”
他拍拍鍾石的肩說:“我可是爲你好!”然後大步走了。
鍾石呆滯地愣在原地,等殷總人都回了程家,他才慢了不知多少拍地說:“謝謝殷總!”
太令人驚訝了,殷總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殷總的心情真是好到爆!
雖然老闆心情好,但是鍾石仍舊沒敢放鬆,馬上去讓lee辦殷總交待的事。他一看lee那鐵黑鐵黑的臉色,怨念無限的樣子,就想笑。
lee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這段時間他真是怨啊!他跟了殷少這麼久,就因爲那麼一點小過錯就不待見他了?心眼也太小了吧!讓他溜鬚拍馬他又做不出來。
說實話這裡面最腹黑的當屬鍾石了,沒人能比過他!
莫家老太太接過口信,當時差點沒背過氣去,槍傷?槍傷?怎麼就會有槍傷了?她這纔想起來,一個多月都沒見到莫習凜了!
莫老太太原本不太過問生意的事,可是莫氏生意一連受挫,不過問是不行了,所以她這陣子光顧着莫氏呢,也沒注意莫習凜。說實話,這兩個孫子裡面,她還是最中意莫習凜,只不過現在這個孫子不那麼聽話,讓她太生氣了。
莫老太太馬上就給莫偉勝打電話,問莫偉勝這是怎麼回事。
莫偉勝也一直沒回來,搜查兒子的消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就像老了十歲一樣,頭髮白了大半。
他一聽兒子還活着,先癱坐在沙發上,心裡都是慶幸。
莫老太太問他:“你在哪兒呢?怎麼也不見你的影?這事兒你是不是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媽,我也不知道,我也找習凜呢,怕您着急沒跟您說,我在n市附近!”莫偉勝哪裡敢跟母親說自己做的事,現在只能瞞着了。
莫老太太手裡的拐仗拄了拄地,哼道:“在n市等着我,我馬上就過去!”
莫老太太安排了私人飛機,立刻飛往n市,中午過後便抵達了n市,她連飯都沒吃多少,見到莫偉勝便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瞧瞧兒子這滿頭花髮,看起來跟自己的歲數都差不多了!
莫老太太問他:“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這副德性,你敢說你不知道?”
“媽,我真不知道,有一天我就聯繫不上他了,我到處找,後來我就想,會不會是程一笙要生了,所以找她來了?我就在n市找人,我擔心殷權對他不利啊,我這是急的!”莫偉勝把事兒都推到了殷權頭上。
“殷權比你都懂事,人還是殷權救的呢!怕我着急,讓習凜養好了才告訴我,不然的話,我看見習凜的樣子,非得也躺下不可!”莫老太太拿起柺杖敲了敲他的頭。
莫偉勝敢怒不敢言,低下頭連連說道:“是、是!”
殷權把莫習凜安排在賓館,莫習凜還以爲殷權要動手開始審訊了呢,他這段時間咬緊牙關一點都沒透露,眼看身體都沒事了也沒人來問他,現在總算要來了!
殷權在賓館的另一個房間裡招待了莫老太太,他對莫家老太太還算給面子,最起碼沒有擺出一副大爺很鄙視你的樣子。
客套的握手後,殷權說道:“我真沒想到,這塞竟然連莫習凜都不認識了,莫習凜爲保護我的妻子受了傷,我很感激他,所以我把他的傷養好了。我還是想提醒莫老,像塞那樣的亡命之徒還是少來往的好,這次塞不知是不是被什麼人催眠了,誰都不認識,竟然連他都殺,如果不是當時他彎腰,子彈會正中心臟,無力迴天!”
莫老太太捂着胸口,差點心臟就要跳出來了,她真是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景。
“幸好,子彈偏了一點點,不過情況仍舊兇險,搶救了很久,我甚至請來了專家團給他手術,這才保住命,我也爲他擔着心!”殷權鬆口氣的樣子。
事實是怎樣的?當時人力都集中在生孩子的程一笙身上,雖然莫習凜的手術由心內科主任手術,但是待遇可不知比程一笙差了多少,什麼專家團,根本就沒見到人影兒!
誰能想到殷權也會使這一套?莫老太太很受用地說:“謝謝、謝謝,費用該是多少,我們莫家一定不能短!”
莫偉勝真是要嘔死了,他費那麼大勁把塞治好去殺程一笙,最後程一笙沒事,把他兒子差點殺死,他莫家還得給兒子掏治病錢。這圈子繞的合着殷權那邊一點傷沒受,全是他這邊倒黴了。
心裡再鬱悶,臉上都不敢露出來,否則殷權知道了,莫家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殷權客氣地說:“莫少是爲了我的妻子受傷,我可不敢要老太太您的錢!”
莫老太太堅持道:“那個塞,本是習凜的朋友,這件事歸根結底也是習凜給帶來的麻煩,否則一笙能夠正常的生產,殷權你別跟我爭了,否則我心裡更難受,錢是一定要給的!”
說實話莫家老太太還是很清楚的一個人,絲毫不護短,殷權就因爲這老太太,也對莫家高看一眼。他惦記着家裡的老婆孩子,所以沒再爭,原本他也沒打算不要這錢,憑什麼?於是站起身說道:“那好吧,我會讓人把發票給您的!”然後看向鍾石說:“你派人帶莫老去接莫少!”
“是!”鍾石應道。
殷權對莫老太太說:“我的妻子剛生產完不久,孩子太小,所以我要回去照顧她們,不能招待您了,請務怪!”
“哪那麼多客套?快去吧快去吧!”莫老太太說。
殷權點下頭,然後大步出門走了。鍾石安排好人之後,跟着他一起走了。
莫老太太看向莫偉勝訓道:“瞧瞧人家殷權,瞧瞧你養出的兒子,真是給我丟臉!”
莫偉勝摸摸鼻子沒敢說話。
兩人被帶着走到了另一個房間,推開門,裡面莫習凜正毫無形象地坐着,見奶奶來了,立刻迅速站起身叫道:“奶奶?”然後又叫:“爸?”
顯然他以爲的審問,在看到自己的親人後有多麼驚訝了。
莫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孫子,比以前白了胖了、臉上泛着紅潤的油光,剛剛起身動作迅速,絲毫看不出有傷的樣子,果真殷權把他照顧的很好!
能不好嗎?沒電視可看、沒手機可玩、沒人聊天,也沒有工作,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要是病房裡見到一隻蒼蠅都覺得像見了朋友一樣新鮮,他比程一笙那坐月子的更無聊,再過這樣的日子,他簡直是要無聊死的!
心寬體胖說的就是他了!
“我問你,塞是怎麼回事?”莫老太太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謀殺跟她孫子有沒有什麼關係?
莫習凜還沒說話,莫偉勝就先說道:“媽,回去再說吧!”
莫老太太想好好問,聽了這話,便嚴厲地說:“走,先回去!”然後轉身先走了。
莫習凜趕緊小跑到父親面前說:“爸,電話借我用用!”
“你幹什麼?”莫偉勝小聲問。
“當然有要緊的事!”莫習凜說。
莫偉勝以爲是有關塞的事,他在上了車才把手機給了莫偉勝,心想着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殷權那兒,兒子安排人解決這事?
莫老太太上的前面的車,父子倆上了後面的車,上車後莫習凜就撥號,第一句話就給莫偉勝氣得半死!
“一笙啊……”
莫偉勝當場就有了斷自己的衝動,這小子第一件事居然打給那個女人?真是氣死他了!他把頭轉向窗外,兒子沒事,他真不想把氣氛鬧僵。
“我出院了!”莫習凜這狀態就跟熱戀中的傻小子一樣。
程一笙說道:“傷都好利索了嗎?”
殷權哪裡想到,這廝臉皮厚的自己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撬自己老婆。
“差不多了吧,就是陰天下雨的時候,心疼啊!”莫習凜一臉痛苦地說。
莫偉勝真是聽不下去了,這是他兒子嗎?這麼沒骨氣地跟一個女人膩歪?氣死他算了!
程一笙聽了這話關心地問:“那怎麼辦啊?這是落下病根了嗎?醫生有沒有說以後能不能好?”
“是啊,你也知道病根一般好不了,不過我一個男人,這點疼也不會死你說是不是?”莫習凜適度地把這個話題點到爲止,然後說道:“對了,你的孩子們怎麼樣?是不是大多了?”
雖然殷權是他敵人,但這倆奶娃他可不能敵對,討好媽必先從娃娃入手。
果真,一提到她的孩子,程一笙臉上就浮現出笑,心情也瞬間大好,說道:“是呀,兩個孩子太能吃了,滿月就到九斤了,現在能吃能睡的,特別可愛……”
媽媽一說到自己的孩子,總是可以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
莫習凜耐心地聽着,她說完他才說:“我聽了都覺得心裡軟軟的,很想看看他們,可惜我現在馬上要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你要回t市了嗎?”程一笙問他。
“是啊!”莫習凜又適時地提出下面的要求,他感慨地說:“一笙,我承認以前對你做過不少壞事,這次塞的事,讓我很震驚,我不得不說,如果不是當初因爲我,你也不會認識塞,更不會給你帶來危險,這次我救你,只是彌補我以前的過錯,以後我也不會再糾纏你,不會讓你爲難,只希望我們能夠成爲朋友,握手言和,行嗎?”
這是換個路線在走!
程一笙心想她的孩子真是福星,兩個寶寶出生了,以前的仇人似乎都要變成朋友了?這真是一個好現象,對於她來講,她當然希望多個朋友多條路,誰沒事願意結怨呢?再說莫習凜救過她,她也沒理由拒絕不是?
於是她點頭說道:“其實你救了我,我已經拿你當朋友看了!”
莫習凜笑,“那可太好了,有事沒事常聯繫!”
他堂堂莫少爺,從來不屑於跟誰聯繫感情,程一笙這個他欲得而得不到的女人,讓他不得不入了這個俗套,說了俗話!
“當然了……”程一笙還沒有說完,殷權就進來問她:“誰的電話?”程一笙堵了聲筒扭頭對他說:“莫習凜,他要走了!”
殷權二話不說便抽出她手裡的電話,毫不客氣地說:“趕緊滾出n市!”然後便掛了電話。
程一笙拿過他手中的手機說:“喂,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好歹人家剛救了我!”
殷權沒打算跟她硬頂,揉了揉她的頭說:“我可容不得別的男人窺視我的女人!”
“他剛剛跟我道歉了呢,說以前是他不對,還說以後當朋友,我就是想着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吧,省得你老是防這個防那個的,再說我們也有糖糖跟糖豆了,降低風險總是好的,我沒有別的意思!”程一笙解釋道。
朋友?男人跟女人閒蛋了才談什麼純潔的友誼,最終的目的都是把那個女人搞上牀,不過殷權可不會惹自己老婆不高興,那不是便宜莫習凜了?他要做的就是淡化莫習凜這個人,於是說道:“我知道!”然後轉言問:“小糖糖吃過奶了嗎?”
程一笙白他一眼說:“吃過了、吃過了,光記着小糖糖,怎麼不見你記着糖豆呢?將來孩子們大了,糖豆心裡會不舒服的!”
“這臭小子沒事,反正他早晚都得娶了老婆忘了我們!”殷權哼道。
程一笙看着他笑,這男人,是在說他自己嗎?
殷權絲毫沒有說他自己的自覺,人家少爺沒覺得自己像倒插門,一心向着老婆這邊。
莫習凜坐上飛機回t市,莫老太太受不了長途奔波,所以沒有問他,先躺下休息。
莫偉勝則把莫習凜叫到了飛機上的餐廳,把人都轟出去低聲問:“你傻瘋了,救程一笙?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莫習凜擡了擡眼皮,看眼他,懶洋洋地說:“爸,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傻子嗎?你也不想想,我對程一笙不撒手,是什麼原因?”
“你就是中了她狐媚子計了,哼!什麼女人你能沒有?偏偏找個結過婚的,這倒好,人家肚裡懷的是別的男人的種兒,你傻乎乎的不要命衝上去替她擋子彈!”莫偉勝說起來都是一肚子氣。
“挺着肚子,那也是能生啊,總比你將來斷子絕子的好!”莫習凜閒閒地說。
“你什麼意思?”莫偉勝不由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
莫習凜別開臉,看向窗外,雖然窗外什麼風景都沒有,全是雲。
“第一次我劫她那次,有了心理障礙,所以對女人沒有反應了!”莫習凜淡淡地說。
雖然他不願意把這等醜事跟自己的父親說,但是爲防止父親再一次對她動殺心,他不得不讓父親知道,如果想要孫子,這世上只有一個叫程一笙的女人能做到。
莫偉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可見此事對他來講多麼的震驚。
莫習凜扭過頭看向他說:“我只對她有反應!”
莫偉勝明白,兒子口中說的“她”就是程一笙。他心裡着急,不過總算能說出話來,脫口而出地問他:“你看過沒有?”
“當然,白斐藍說我是心理問題,我試過很多女人,根本就不行。在泰國那次,我對程一笙起了反應!”莫習凜斂眸說。
跟父親討論這種事,真是彆扭,但是沒辦法,不說不行。
莫偉勝靠在真皮沙發背上倒吸氣,半天也緩不過勁兒來,怎麼着?他莫家的後,就寄託在程一笙這個他恨得要死的女人身上了?
莫習凜品了一口紅酒說:“我這麼鍥而不捨地不讓莫家斷後,纏着程一笙,您還總來壞我的事!”
“我哪知道?”他捂着胸口,要是早知道他就讓塞殺殷權搶程一笙了。
“爸,塞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死了?”莫習凜突然問。
現在莫偉勝也沒必要再隱瞞,於是實話實說了。
莫習凜聽完,譏誚地說:“沒想到您倒是挺下功夫。那他現在人呢?”
當時他聽到塞是中了槍,不過人也跑了,塞能活着挺好,但如果因此程一笙會有危險,他還是不太放心。
莫偉勝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死了!他回來的時候,傷的太重,沒能救過來!他被殷權打死了!”
他這是把責任轉嫁給殷權,明明就是他見死不救。
不過這事兒莫習凜不會算到殷權頭上,因爲塞是去殺程一笙的,殷權的人能不保護?再說當時殷權也沒在。他開口說:“塞能活着,我很開心,畢竟以前他救過我的命,爸,你把塞又拽進來,還給他催眠,他恐怕在地下也會恨您的。您不知道,塞愛着的女人,也是程一笙!”
這句話讓莫偉勝突然爆發,他拍着桌子站起身叫道:“程一笙、程一笙,你們就這點出息,除了她就不能愛個別的女人?”
莫習凜勾了勾脣,聳下肩說:“我們也想,可是像程一笙這樣既美麗還聰明還懂得事故又能有自己原則的女人,簡直太少了。男人嘛,您也知道,就是這樣,程一笙越是對殷權忠貞不二,我們就越不死心,那怎麼辦呢?沒辦法!”
他攤手,表示無奈。
莫偉勝就算是氣死了也沒辦法!
此時,門突然被打開,莫老太太一臉鐵青地站在門口。
莫偉勝大吃一驚,有點結巴地說:“媽?您、您怎麼……”
莫老太太氣的拄着拐仗走了過來,擡起柺杖就往莫偉勝身上砸去,一臉的痛心疾首,“你個逆子,這種事你都乾的出來?你真是氣死我了,我要不是裝睡,我能聽到真相嗎?”
原來老太太是裝睡,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她聽出這事情中的蹊蹺,所以故意聽壁腳來得知真相。
可是真相往往都是殘酷不堪讓人難以承受的。
“媽、媽,您別打啊!”莫偉勝一邊擋着拐仗一邊躲。
莫習凜也不管,他也想打,但那是他老子,他說什麼也打不得,奶奶幫他教訓了人,再好不過。
“我打死你這個逆子,總比讓人斃了好!”莫老太太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媽,我錯了、我錯了!”莫偉勝嚎着。
別看這麼大歲數的男人,別看出門時前呼後擁的,被媽打了照樣像個孩子一樣。
“你還知道錯了?你本事真是大了,都敢教唆殺人,你差點讓我沒了孫子啊!”老太太別看歲數大了,打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臉不紅氣不喘的。
“媽,您就饒了我這次吧!”莫偉勝真是被打怕了,他幾十年都沒被打過了,偏偏被老媽打,還是當着自己兒子的面,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莫老太太也打累了,站在地上把柺杖狠狠地拄了拄地,然後說:“下了飛機就自首去,莫家不會容忍你這個殺人犯!”
“媽!”莫偉勝一聲高叫。
“別叫我!我說到做到,你不自首,我也把你送進去!”莫老太太別開臉。
她能狠心嗎?可是一個大的家族,不狠心,以後子孫們,不定會幹出什麼事情來。她不想莫家人都是無法無天的!
莫偉勝趕緊看莫習凜。
現在不說話不行了,莫習凜說道:“奶奶,塞殺程一笙畢竟沒有得手,殷權那邊也沒有死人,反倒是塞被打死了。要是這事兒捅出來,殷權就算是正當防衛,那有槍也不行吧,倒黴的還是他。程一笙的孩子太小,要是殷權進去了,留下程一笙這個女人,帶倆孩子怎麼過啊?再說這事兒要是讓殷權知道是我爸乾的,以殷權的性格,恐怕滅了莫家都可能,這全是我爸一個人的錯,難道要搭上莫家嗎?現在莫氏已經不是尊晟的對手了!”
一席話,讓莫老太太陷入了沉思,孫子說的沒錯,事情如果真的都那麼容易解決就好了。半晌她才嘆氣說:“好吧,不過這件事不能那麼算了。”她擡頭看向兒子說:“下了飛機你就回我莫宅,自己反省去,沒我的話,不準出來!”
“媽,我都這麼大了,您還搞軟禁那一套啊!”莫偉勝叫。
“這麼大了不懂人事兒,我不管你誰管你?沒教育好你是我的錯!”莫老太太說罷,一手拄着拐,一手負在腰後,步伐沉着地走了。
莫習凜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莫偉勝一臉狼狽,狠狠地瞪了興災樂禍的兒子一眼!
再說n市電視臺,薛岐淵頻頻關注實習生的情況,把電視臺給攪的人心不安,就連程一笙也讓方凝給攛掇的不安了,她的計劃離上班還有四個月多的時間,要是這時候殺出一匹黑馬,她還真難以應付,她當然不希望自己有強勁的對手出現。現在女生都挺生猛的,她不敢小瞧。
於是程一笙不得不給薛岐淵打電話探探他的口風。
她打電話的時候,安初語正坐在薛岐淵的辦公室裡談節目的事,薛岐淵看到來電,說道:“你先出去!”
安初語站起身,沒有出門,反而走到他的身邊,看他手機問:“我是你女朋友,誰來電還不能讓我知道啊?”
薛岐淵冷眼瞥她一眼,說道:“程一笙!這下可以出去了?”
安初語一聽是程一笙,更不能出去了,這可是最大的情敵,她倚在桌旁說:“你們要說什麼限制級嗎?難道不能我在場?”
“安初語,你還有完沒完?別以爲當了我女朋友就能限制我的行爲,趕緊給我出去,現在我是你的上司!”薛岐淵黑着臉,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安初語當然不敢惹怒他了,噘着嘴說:“就會拿身份壓人,晚上一起吃飯啊!”然後就出去了。
薛岐淵呼了口氣,讓他天天面對這個噁心的女人,他覺得自己都瘦了,一起吃飯?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都吃不下去。
這麼一折騰,程一笙的電話也因爲無人接聽而斷了。他反手給她打過去。
程一笙以一個問句問他:“薛臺,在忙嗎?”
“沒有!”薛岐淵低聲說:“是安初語,現在她越來越難纏了,我簡直耐心盡失,一笙,有沒有辦法能夠幫我?”
他倒是真拿她當朋友了,這個都沒有隱瞞。
程一笙默……
她看起來像是知心姐姐嗎?上司跟她說這種話題,她還是不太適應,角色轉變太快,這一下子就成了可以談心的朋友了?
薛岐淵揉着太陽穴說:“我天天還要看她的日記,看了想吐,不看又不行,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噁心的女人?”
程一笙無言以對,纔看出來,早幹什麼呢?
薛岐淵吐槽兩句,纔想起問她:“對了一笙,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事?”
程一笙連忙“哦”了一聲說道:“我就是聽說您最近總關注實習生情況,大家都不安,我也不安,所以我問問最近臺裡是不是有變動?”
薛岐淵都直接了,她也直接,她要問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繞彎子反倒不好。
“這個啊,沒什麼變動,只是覺得臺裡現有主持人都不太優秀,你看你生孩子了,連個像樣的主持人都拿不出來。將來你上班了,我也不能指着你一個人把所有節目都攬下來不是?還有我也想用這個辦法,讓安初語安生些,她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薛岐淵如實說道。
程一笙說他:“我是覺得薛臺您應該做點什麼,比如給她找個條件好的男人,製造些緋聞之類的事,這樣您也好談分手啊,沒人怪得着您是不是?”
薛岐淵一想,這辦法真不錯,他馬上就笑了,說道:“一笙,還是你有辦法,這次要是成功了,我請你吃飯啊!”
“薛臺不用謝,能給您解憂我很開心!”程一笙說道。
這真是各取所需,程一笙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心裡懸着的事又放下了,看樣子她可以繼續照顧寶寶,不用着急去工作了。
薛岐淵那邊就想了,他要找個什麼樣的男人?以前吧,阮無城是優選,畢竟他要是找個比他差的,不說安初語看不上,別人也不信啊,最起碼也是實力相當。
現在阮無城結婚了,肯定不行。
張煥挺好,但是張煥現在跟高家女兒折騰不清呢,哪有功夫幫他?
還能有誰呢?
薛岐淵想了半天都沒能有一個合適的人選,越發煩躁。
這樣到了晚上,安初語重新補了妝,妖妖豔豔的就進來了,“岐淵,下班了,總算可以收起你那張上司臉了吧,咱們吃飯去啊!”
薛岐淵面無表情,站起身。
安初語走上前去挽上他的手臂,暗暗觀察他的表情,這一天她也沒過好,她想着程一笙跟薛岐淵說什麼了?要知道她現在已經把薛岐淵當成了是自己的男人,她的男人還跟程一笙關係密切?要不是殷權,她都要前去罵程一笙是小三了。
薛岐淵目光冷淡,不着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說:“還是在臺裡,注意影響!”
“誰都知道我們在戀愛,還有什麼影響呢?”安初語不情不願嬌滴滴地說:“岐淵,你對我一點都不像是對女朋友!”
薛岐淵冷淡地說:“不願意你可以分手!”
“你看你,動不動就急,人家就是發發牢騷嘛!”安初語嬌聲道。
薛岐淵被噁心壞了,要是剛吃完飯,他肯定會吐出來。他腦子裡努力地想着人選,找誰合適呢?
可惜他還沒想出來,安初語就又出了新的幺蛾子,問他:“岐淵,程一笙跟你說什麼了?她不是在家帶孩子呢?”
她就是想提醒他,人家程一笙有老公有孩子,幸福的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可惜人家薛岐淵已經想通了,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把她解決了。
“工作上的事,你不要打聽!”薛岐淵不想把程一笙給扯進來。
他知道安初語總想着對付程一笙,只不過礙於殷權在,不然恐怕早就動手了。
但是他越這樣袒護,安初語就越疑心。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對自己的態度,分明就是想拖着。還有程一笙和他通話了,會不會給他出什麼主意?反正直覺讓安初語不安,她心想如果不主動出擊,可能他就想到辦法了。
所以在飯桌上,安初語就直接地問他:“岐淵,您什麼時候打算結婚?咱們總這樣拖着也不是辦法!”
“拖着?哪有談一個月戀愛就結婚的?”薛岐淵反問她。
安初語笑,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我這個人是很保守的,既然我的第一次給了你,我是絕對不會分手的,你也別想甩掉我,最後我們還是要結婚!”
薛岐淵把刀叉放到盤子上問她:“你這是威脅我?”
安初語搖頭說:“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趁着我們感情好的時候結婚!”
“我們感情好過?恐怕這段感情都是你強求的!”薛岐淵冷眼看她。
“岐淵,你當初要了我,就說明對我是有意思的,難道你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安初語微微笑着說:“您可不能當那負心之人,否則我要對別人哭訴了!”
薛岐淵把盤子往前一推,說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安初語也沒攔着他,她咬着脣心想,看樣子跟他培養感情是不可能了,只要程一笙一天不死,她就沒有這個希望,反而會把現在的大好機會浪費了。春天正是升職或降職的時候,過完年了,各項工作開始展開,有些任命也是這時候發出來的,所以她要抓住這個機會。
安初語回到家,對父母說:“爸、媽,咱們不能再等了,我總覺得今天薛臺跟程一笙通話沒好事,咱們逼他家同意結婚吧!”
“這樣能行?”安母問。
“他拖下去就是想最後用分手當理由,時間一長,什麼機會找不到啊?”安初語板着臉說。
安父說道:“我早就忍不住了,走,咱們現在就去!”
安父是個爆脾氣,說去就去,一家人又到了薛家。
薛岐淵哪裡想到,自己還沒有動手,安初語倒先動手了,又打他個措手不及,他這邊人選還沒想好呢!
安家就是來攤牌的,你不娶我女兒,我們就大鬧一場。
汪欣跟薛登昆都快被安家給煩死了,兩個人一個按太陽穴一個捏鼻樑的,頭大極了!
薛岐淵趕了回來,衝着安初語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就是想結婚!”安初語抻着脖子說。
安父說他:“你別想對我女兒不負責任!”
薛岐淵也氣壞了,他冷聲說:“當初我跟你就是意外,我也沒打算和你好,你願意鬧就鬧去吧,我不會娶你的,大不了我不幹臺長了!”
他這是破罐子破摔,就這樣吧,愛怎麼着怎麼着!
安父一下子站起身,揪住他的領子說:“你小子,敢始亂終棄?我告你強暴!”
薛岐淵冷笑一把打開他的手說:“我跟她沒發生什麼,記者們拍到的那能是證據嗎?要是她能提供出醫學證明,我也認了!”他指着門口說:“現在,滾出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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