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薇兒今天怎麼還沒起來?”
“秀秀,該不會昨天玩碟仙被嚇着了吧?咱去看看她?”
二人叩響了陳薇兒的房門,卻是無人應答。慕雅歌幾人走下樓梯便看見白秀秀和陸雲在門口躊躇不前的模樣。
“吱嘎”一聲,叩了幾下的房門開了道裂縫,白秀秀和陸雲疑惑着伸手一推……
“薇兒……”
二人還未進門,一支牛角梳就迎面扔了過來,打斷陸雲的呼喚,換來一聲驚呼:“薇兒,你幹什麼?”
一身紅裙揹人而立,沒了梳子的陳薇兒正用手扒着頭髮,冷冷的語調傳來:“滾出去!”
“薇兒!”白秀秀走上前去,一手搭上了陳薇兒的肩,“你幹什麼?雲兒好心……你你你……”
白秀秀捂嘴驚退,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陳薇兒轉身,露出一張被粉擦得如同死人般的臉,偏偏嘴上又鮮紅似血。
“艾瑪!這大清早的,這妝容怎麼就這麼瘮人呢?小雅,咱這不是殯儀館吧?”王語菲倒是沒往別處想,直覺以爲陳薇兒又發了神經大白天扮鬼,“這是撲了一整盒的粉吧?”
可不就是一整盒麼,梳妝檯上的粉餅早已見底。
殯儀館?這形容的也不差,慕雅歌冷哼一聲,這回不是扮鬼,是真的見鬼了。
“好心?”陳薇兒慢條斯理理了理頭髮,蒼白的臉上隨着勾起的嘴角掉落一些粉塊,這笑容,既詭異又慘不忍睹。陳薇兒卻毫無所覺,低垂的眼眸忽然一擡,射出一道寒光,“你——不知廉恥,見不得我好,專搶人東西!還有你——”
一手又指向了陸雲:“你也缺男人麼?虛僞做作!”
“你你你……”陸雲臉色一僵,虛僞做作?你不也一樣?心下這麼說,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反而上前一步,“你是不是病了?看這臉色蒼白得……”
“噁心的東西,別碰我,我好得很!”陳薇兒打掉陸雲伸來的手,惡狠狠的眼神“嗖嗖”又掃了二人幾眼,“滾開,好狗不擋道!”
哈哈哈哈,主人,被鬼上身的陳薇兒倒是比平時要可愛多了,犀利呀犀利!這算不算是狗咬狗呢?
“小雅,這陳薇兒是不是演得過了頭?”王語菲古怪看了眼凶神惡煞的陳薇兒,又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還是她這裡被門夾了?”
演?慕雅歌輕笑,除非她轉性。
陳薇兒推開二人走了出來,路過慕雅歌身側腳步一停,忽的轉過身來,指着三人說:“都不是好東西,特別是你——小狐狸精!”
這算是句心裡話,因爲陳薇兒確實討厭慕雅歌,儘管被女鬼附身,可心底的怨念就藉機爆發了出來。
主人,我錯了,這不是狗咬狗,是瘋狗,逮誰咬誰。
“你有病吧!”王語菲不幹了,大清早發的什麼瘋,誰惹她了?嘴裡又嘀咕了一句,“好像誰搶了你男人似的……”
似是被這句話給刺激到了,陳薇兒眼色一沉,伸出雙手,身形出奇地快,逼近王語菲:“我掐死你……”
慕雅歌將王語菲往身後一帶,“啪啪”兩聲,左右兩耳光:“不知死活!”
扇得陳薇兒呆若木雞,雙眼圓瞪,緊接着就軟軟倒了下去,脖子上的玉蝴蝶微閃。
慕雅歌這兩下看着只是純粹的耳光,實際卻是動了些手腳,她總不能在人前顯山露水吧,低調!
拍了拍手,跨過倒地的人影,頭也不回地走了。
“威武!”王語菲跟着跨了過去,“小雅等等我。”
李欣茹緊了緊胸前的護身符,看了眼地上的人,渾身一顫,這不像是演戲。同樣跨過人影,腳步一頓,習慣性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慕雅歌,你好神秘!
“雲兒,她……”
“噓,她醒了。”
躺在地上的陳薇兒動了動,睜眼,天花板?冰涼的地面?猛然坐起,回頭:“我怎麼在地上?”
二人貼着牆壁遠遠繞道而行,眼裡閃過一絲鄙夷,更多的是疑惑:“要遲到了,我們先走了。”
陳薇兒莫名其妙摸了摸臉,一手的粉屑,起身回房:“鬼啊——”
——瀟湘首發——
陳薇兒這些時不好受,精神萎靡,夜夜夢魘,好像所有的人都和她疏遠了。
“是,他們都不要你了,朋友不理你了,男朋友也和別人卿卿我我,你不恨嗎?”耳邊細微卻清晰的聲音不斷。
“不不不,不會的,朋友?什麼朋友?我不稀罕!琪俊不會離開我的,他不會的。”黑眼圈的陳薇兒從牀上坐起,拿過手機就打了個電話,“喂?琪俊,你不會不要我的對吧?你說,你說啊!”
“薇兒,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濃濃的睡意,迷糊看了眼表,凌晨2點,“快睡。”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好,你也不要我了?狗男女,你們等着!”男朋友帶着睡意的話語聽在陳薇兒耳裡成了敷衍,睡?她睡得着嗎?
“喂?喂……”發什麼大小姐脾氣?翻身繼續睡覺。
“看,我說得對吧?他不要你了,現在相信了?”紅衣女人抱着陳薇兒,頭枕着陳薇兒的肩頭,在耳邊蠱惑,“要報復他們、報復他們……”
“對,我要報復他們!”陳薇兒喃喃自語,嘴角一勾又躺了回去,“報復、報復……”
渾渾噩噩到天亮,起身看了眼鏡子,這濃重的黑眼圈,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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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薇兒摸了摸消瘦的臉,翠綠的玉蝴蝶在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下顯得越發亮眼。想起近日來詭異的一切,突然想到慕雅歌之前的話,一陣後怕,取下項鍊就丟出了窗外。
“不許纏着我,滾開!”
鬆了一口氣的陳薇兒到了晚上又繃緊了神經,那玉蝴蝶項鍊正安然放在梳妝檯上。
一次次的丟棄,一次次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抹翠綠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這一回陳薇兒抓起項鍊出了屋,丟遠些、再遠些……
“琪俊,我受不了了,我不要再這樣了,明明我們青梅竹馬,你爲什麼要和她在一起?”
走在校園裡的陳薇兒停了腳步,白秀秀?這是白秀秀的聲音!
抓着玉蝴蝶的手一緊,輕手輕腳隱在了大樹後,擡眼望去——
白秀秀正趴在一個面貌俊秀的男生懷裡哭訴,而男生輕輕捧起白秀秀的臉,溫柔抹去淚珠:“秀秀,你再等等,要相信我,我不會辜負你的。”
丁琪俊?竟然是丁琪俊!
“不,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真的受夠了,陳薇兒飛揚跋扈,自以爲是的千金大小姐。這些時還陰晴不定,我不要再看她的臉色了,你回來,別和她在一起了好不好?”
“秀秀,聽話,有了她,我可以少奮鬥十年,你再忍忍。等我出人頭地我一定娶你,乖!”說着將白秀秀往懷裡一摟,低頭吻了下去。
“你、你們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對我?”陳薇兒指甲刺破掌心,一點也覺不出疼,“少奮鬥十年?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丁琪俊,白秀秀!”
“呵呵,看見沒?這就是你的男朋友啊!爲了富貴、爲了前程才和你在一起,背地裡卻和你的好姐妹做些見不得人的事。”紅衣女人笑了,笑過之後眼裡閃過一絲暗芒,“千萬不要讓這對狗男女好過,他們這麼對你,你能忍得下去?聽我的,我來幫你!”
“你幫我?”
“是,來,把項鍊戴上。”女人的手覆上陳薇兒的手,緩緩將項鍊戴回了頸間。
紅影一閃,沒入了陳薇兒體內,撥了撥頭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着!”
轉身回頭,和對面走來的男人擦肩而過。
肖奕腳步一頓,皺了皺眉,這丫頭好像是慕雅歌那班上的,有些不對。
“大師兄!”剛要回頭的肖奕被這一聲呼喚拉回了心神,馬小蘭人影已奔了過來,挽住肖奕的手,“大師兄,這週末跟我回去唄,父親常唸叨你,你現在既然都在這了就抽點時間過去看看他和爺爺吧。”
“也好,是很久沒去看師傅了。”
“嗯嗯,是啊,還以爲你忘了呢。大師兄,送我回宿舍。”
“這是聖風,要叫我肖老師……”
“哎喲,這不沒外人嘛,我知道啦,走啦走啦~”
——瀟湘首發——
“小雅,你有沒有覺得陳薇兒這些時怪里怪氣又陰沉沉的,我怎麼見她就渾身發毛呢?”
慕雅歌看了眼一身陰鬱的陳薇兒,確實陰沉得嚇人,本來靈動的雙眼現在就和死魚眼似的,盯着人、是盯着白秀秀兇光畢露。這女鬼可真會找人,若不是被她找到了契機,又有合適的載體,這女鬼能這麼囂張?
“顧好你自己。”慕雅歌擡頭,盯了王語菲半晌,背手掐了掐手指,王家這些時不順啊,“馬上過生日了吧,不知我有沒有那個福分可以收到你的生日請柬?”
“哎喲,說的什麼話?你這是看不起我王語菲嗎?就這週末,你和小李子都得來。”王語菲說着挽了慕雅歌的胳膊,近前壞笑,“可以帶家屬哦!哎喲,魄哥哥~我們一起去參加王語菲的生日派對好不好嘛~”
“作!”不過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週末前一天,衆人都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陸雲這些時很安分,似乎也受不了龍君魄來接慕雅歌時的氣氛,提前就出了公寓。王語菲和李欣茹順路,二人朝慕雅歌擠眉弄眼揮手作別。唯獨白秀秀心事重重,魂不守舍坐在客廳裡不知在想些什麼,至於陳薇兒到中午就不見了人影。
慕雅歌卻是從白秀秀臉上看到了血光之災,這孩子雖有些心眼,對人其實也不壞,私人的恩怨似乎還不用鬧到這個地步。
“你不走?”慕雅歌也不急,魄一會纔來,說着就走到了白秀秀身邊坐下。
“哦,我一會還有些事。”想起陳薇兒的邀約,會是什麼事呢?禮物?她能送自己什麼禮物?說着看了眼手錶,差不多了。起身朝慕雅歌歉意一笑,“我要出去了,帶了鑰匙,一會你走的時候鎖下門。”
“嗯,去吧!”白秀秀,你可知你這一去將會是條不歸路?
放任那孤魂這麼久,可不是真的要她害人的。這二人受些教訓也就夠了,鬧出人命可不行。既然如此,一會去看看。
“歌兒,可以走了嗎?”龍君魄前來接人,正碰上出門的白秀秀,直接長腿一邁就進了公寓。
白秀秀羨慕看來一眼,轉身露出抹苦笑,要是丁琪俊也能像龍君魄這樣就好了。
“魄哥哥!”慕雅歌起身就跳到了龍君魄身上,看了眼走遠的白秀秀,脣角一勾,“魄哥哥,和歌兒一起去抓鬼好不好?”
“歌兒什麼時候這麼喜歡管別人的閒事了?”感受到慕雅歌之前的視線,和剛纔出門的那女孩有關?
“哎!身爲修行人士,咱不能見死不救啊!”說得義正言辭。
“你這丫頭,說去給小天找口糧不就行了?哥哥又不會來笑你!”大手輕輕一動,拍上了慕雅歌的翹(和諧)臀,“現在去?”
“魄哥哥,我是大姑娘了,你不能老打人屁股的。”
“大?”低頭目光掃向胸前的柔軟,“是挺大的。”
“……”光明正大耍流氓啊這是,“走,咱慢慢跟上去。”
二人手牽手徒步慢慢走在黃葉滿地的校園小道上,不像是去抓鬼,倒像是在散步。
來到教學樓前,慕雅歌擡頭看了一眼,頂空黑氣瀰漫,顯然那幾人正在教學樓的天台頂。嘖嘖,這要摔下來,還真是血光之災了。
“走,咱上去。”
上了天台的二人隱在天台一側的休息區,哦?還有二人!這氣息,不是肖奕和馬小蘭嗎?這下有好戲看了。
話說肖奕和馬小蘭正準備回馬家,半路碰上陳薇兒,那一身的鬼氣似乎更甚了。肖奕當下就拉了馬小蘭悄悄跟在她身後,卻不想陳薇兒直接上到了頂樓天台。
而白秀秀上到天台的時候,看到的人卻是丁琪俊。
“你怎麼在這?”
二人同時開口,緊接着一陣沉默,這絕不是巧合,難道陳薇兒知道了?
正想間,陰測測的女聲起:“你們都來了?”
“薇兒……我……”
“你什麼?吞吞吐吐,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陳薇兒還是一身紅衣,近來特別喜歡穿紅色的衣服。
“我……”人影退了兩步,到了丁琪俊身邊。
“怎麼沒話和我說?”陳薇兒諷刺一笑,食指朝前一指,指向丁琪俊,“她不說你說!”
“薇兒,你要我說什麼?”丁琪俊上前幾步,和白秀秀拉開了距離,上前拉住了陳薇兒的手,“薇兒,風大,你穿這麼少會生病的。乖,和我下去。”
“你還會關心我嗎?”笑着擡頭,摟住了丁琪俊的腰,“你不是不喜歡我了嗎?”
“傻瓜,我怎麼會不喜歡你?你從哪聽的?”
“那你爲什麼和她在一起?”手臂猛然收緊,擡頭眼裡寒意逼人,“你不是和她青梅竹馬嗎?”
“是,我是和秀……和她青梅竹馬,可我們三個不都一起長大的嗎?她是朋友,而你,是我女朋友。”丁琪俊說着將人往懷裡一摟,“乖了,快下去,病了我心疼。”
“呵呵呵呵!”笑聲一停,食指在男人的胸膛前畫圈,悠悠問道,“你還有心嗎?你敢發誓你的心裡只有我一人?”
“是,只有你一人。”
“白秀秀,你聽到了沒有?他的心裡只有我,你什麼也不是!”擡頭看向白秀秀,緊緊貼着丁琪俊,下巴一昂,宣示自己的主權。
“琪、琪俊……”白秀秀囁囁開口,看着二人相擁的畫面淚流滿面,黯然轉身,“是,我什麼也不是!祝你們幸福!”
她早該看清的不是麼?就算之前丁琪俊說要她再忍忍,說以後一定會娶她,那又怎麼樣呢?她得等多久?或許、或許他現在說的纔是心裡話。陳薇兒有才有貌,家境優越,可自己呢?人家是白天鵝,而自己就是醜小鴨,沒有可比性。
“想走?不知羞恥搶了我的男人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你想得真美。”
“陳薇兒,我沒搶、我沒搶!”白秀秀停了腳步,回頭,昂頭和陳薇兒對視,“丁琪俊本來就是我的男朋友,是你、不對,是權勢搶了他。你以爲他爲什麼和你在一起?因爲你的身份地位,你可以幫他,我卻不能……”
“白秀秀,你閉嘴!”丁琪俊臉色漲紅,不知是氣的還是被人說中了心思而覺得羞愧。
“琪俊,她說的是真的嗎?”擡頭,大眼裡閃着無辜的眼淚。
“我當然是喜歡你,喜歡你的人,與其他無關。”
“你發誓!”
“我發誓……”
“哈哈,丁琪俊,你真噁心!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白秀秀擦乾眼淚,嘴角的譏諷看得丁琪俊心底一痛。
“不是我變了,變的是你。你明知道我和薇兒是一對,還硬來糾纏我,我都拒絕你很多次了,你還是……”丁琪俊說着抓了陳薇兒的手,深情款款,“薇兒,我一直沒和你說,就怕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感情,對不起,如果知道她這麼不可理喻,我早就該告訴你了。”
“丁琪俊,你真是虛僞得讓人噁心。我白秀秀至少敢做敢當,我承認我喜歡你,可是你呢?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還倒打一耙往我身上潑髒水,我真是瞎眼才喜歡你。也好,現在這樣很好。陳薇兒,我告訴你,這個男人是我不要的,你要你拿去,我真不稀罕!”
“丁琪俊,她不要你了呢,你說,我堂堂千金大小姐,能撿別人不要的東西當寶嗎?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薇兒!”
“你閉嘴!你這個噁心的男人……”回頭看了眼轉身離開的白秀秀,眼光一閃,“你幹什麼?”
“我不管你們怎麼鬧,這個男人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走。”
“想走?你們揹着我做了那麼多噁心的事現在想一走了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我面前演戲?今天一個都不許走!”說完手一揮,天台的鐵門就“哐當”一聲自動關閉。
“你果然不是陳薇兒!”丁琪俊連連後退,從懷裡掏出一個黃符塞到白秀秀手裡,“秀秀,這些時我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這是我特意求來的護身符,一直沒機會給你,現在你拿着,快走。”
丁琪俊說着把白秀秀往天台門口一推,自己則擋在了陳薇兒面前:“要說也是我對不起你們兩個,是,我是想憑藉陳薇兒的家境爲自己謀出路,我心思不純。我不管你現在是誰,你有氣就發在我身上,不要傷害秀秀。”
“琪俊,你……”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白秀秀又折了回來。
“你怎麼還不走?秀秀,你剛纔的話說得很對,我是被金錢衝昏了頭腦而忘了自己本來的初衷。是,我家裡窮,我想要出人頭地,我知道陳薇兒喜歡我,所以我卑鄙地想要利用她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坦然承認的丁琪俊此刻臉上揚起一抹笑意,說出來的感覺真好。看他多傻,明明有個一心爲自己的青梅竹馬在身後支持,卻硬要攀高枝,傷害了兩個女孩的心,“秀秀,你快走,剛我惡言相向的時候你就該頭也不回地走掉……”
“陳薇兒,你聽到沒有?這對狗男女果然是在演戲,你還心存幻想嗎?”尖細的女生起,並不是陳薇兒的聲音。
“不不不,琪俊不會這麼對我的,他剛明明說喜歡的是我、是我!”陳薇兒抱頭嘶吼。
“快,秀秀,趁現在,我們走。”拉起發愣的人奔向天台的出口。
“我說過,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了!護身符?哄孩子的東西你們也信?笑話!”思想、行動完全被女鬼操控的陳薇兒雙目泛紅,紅裙迎風而擺,長髮四散,身形一動,就到了二人面前,“齊又然,你該死,我對你那麼好,你卻揹着我和我妹妹鬼混,我要讓你們後悔,親眼死在你面前就是讓你記住我。可沒想到你還是和我那賤妹妹風流快活,這麼多年你可曾想過我?沒有,你沒有,我掐死你!”
雙手掐上丁琪俊的脖子,猙獰的面孔佈滿了詭笑。
“放開,你放開琪俊,他不是你嘴裡的那個人。”
“滾開!”手一揮,白秀秀便跌了出去。
“大膽妖孽,膽敢在此害人!”看到這裡的肖奕和馬小蘭跳了出來,肖奕直接虛空甩出一道符打在了陳薇兒身上。
“啊!”被打疼了的人瞬時收了手,丁琪俊咳嗽着忙扶起白秀秀退到了一邊。
“你們是誰?”女鬼十指成爪身形迅速向肖奕襲來。
“不知死活!”肖奕十指結印打向迎面而來的女鬼,“小蘭,我將它打出來,你看準機會就收,明白嗎?”
“我明白,你動手吧。”馬小蘭雙手畫了個圈,取出手上的珠鏈唸咒。
女鬼側身一躲,詭異笑了,一躍而起,上了天台的護欄:“哈哈哈哈,想收我?我死也找個墊背的。”
說完紅衣一揚,人影向外一躍。
肖奕顯然沒料到這女鬼會來這麼一招,就勢收手,躍上高臺想要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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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人影被一圈紅光罩住,紅光上方是16個形色各異圍成一圈的蓮臺。陳薇兒停在半空痛苦扭動着身軀,慢慢又飄回了天台裡。
“肖奕,你太大意了。”慕雅歌和龍君魄自另一側緩緩踱出,二人嘴角掛着淡笑,帶着幾分嘲弄。
“慕雅歌!好大的口氣!”馬小蘭上前一步,看了眼漸漸從陳薇兒身體剝離而出的紅影,“你敢搶?”
“怎麼不服氣?”慕雅歌看了眼光圈裡張牙舞爪的紅影,擡眸,“肖奕,這女鬼本就是自殺而亡,你只看出她附身在陳薇兒身上,功課卻做得太少。難道你不知道她跳樓已成慣例了嗎?不斷找人附身、對付所謂的負心人,目的達成繼續跳樓,這個惡性的循環輪迴你卻一概不知。虧你之前還是警務人員,我都替你臉紅。”
肖奕被慕雅歌這麼一說,慚愧地低了頭,人家說得沒錯,自己只一心想收服了鬼怪,卻連鬼怪的底細都沒查清楚就貿然動手。要是慕雅歌今天不在這裡,勢必又將多出一條冤魂。
“慕雅歌,你敢罵我大師兄?”馬小蘭說着將手中的珠鏈丟了出去,“今日就讓你瞧瞧我們馬家的厲害!”
“馬小蘭!”肖奕厲喝一聲,卻是阻擋不及。
“我說過你還不配讓我動手。”慕雅歌剛要動作,龍君魄卻是朝前一擋,五指一抓,就將珠鏈抓在了手中。
一團金光瞬間消弭無蹤,瞧了眼手上的珠鏈,冷然輕吐一語:“什麼破東西?丟人現眼!”
手指一動,斷了線的佛珠“噼裡啪啦”散落一地,有幾顆滴溜溜滾向遠處。見得此景,龍君魄毫不掩飾自己眼裡的鄙夷,這就斷了?還真是個破東西。
破東西?她馬家的法寶竟然被人給稱作破東西?馬小蘭險些吐血,又見寶貝散落一地,更是怒上心頭,憤怒之下又有些駭然,龍君魄竟然就這麼輕易把東西給弄斷了?
“龍君魄,你到底是什麼人?”
龍君魄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後退一步,和慕雅歌並肩而立,傲然將人往懷裡一摟。
慕雅歌幾乎噴笑,攬着龍君魄腰身輕巧一笑:“我男人!”
馬小蘭正要說話,那光圈裡的紅影恢復了生前正常的樣貌,脣紅齒白,跪在半空中磕頭:“大師,求求你,別收我,求求你了。”
“慕雅歌,將她交給我,我來給她超度。”馬小蘭看了眼光圈裡的女鬼,可惡,還要向人伸手討要。
超度?這可是小天的口糧,還有,這女鬼也值得超度?
“就憑你?你別被她給超度了!”慕雅歌不客氣丟來嘲諷一語,看了眼還在磕頭的女鬼,“這東西就是個惡靈,無心悔改……”
“你怎麼知道她無心悔改?人之初性本善,再是邪惡的東西都有純真的一面,她又不是生來歹毒。她只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而已,你把她交給我,我自然就讓她洗心革面。”
喲?還有這份心?可惜呀,小姑娘你太天真了,沒瞧見人家女鬼聽了你這話眼裡一閃而過的得意嗎?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不知道世間的險惡啊。
“肖奕,既然你的小師妹慈悲爲懷,我不放了她似乎真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是她要超度,你可別插手哦!”慕雅歌瞟了眼一旁默默無語的肖奕,手掌一攤,蓮臺逐漸變小成珠鏈飛回了掌心。
那女鬼連忙從空中飄了下來,落地後對着馬小蘭一跪:“多謝大師。”
“不用謝我,我現在就給你超度,你願意嗎?”馬小蘭揚眉,看了眼慕雅歌,神情很是得意而倨傲。
“我、我不願意!”跪地的紅影陡然一躥,五指還泛着黑氣,一勾,朝着馬小蘭抓了過去。
“孽障!”馬小蘭大驚,虧得反應快,旋身避過,可衣袖還是被抓破了幾道,耷拉的幾縷布條瞬間變黑。
馬小蘭心下一凜,好厲害的女鬼。絲毫不敢大意,十指匆匆結印就打了過去。
“小娃娃,你太嫩了,還是回家多修煉幾年吧。”女鬼掩嘴偷笑,飄在空中從容自若躲閃。
馬小蘭哪裡被一個鬼魂這樣鄙視過,牙根一咬,步步緊逼,連連發招。眼見着女鬼節節後退,以爲是被自己打怕了,剛想笑,那女鬼卻是猛然一個回身朝着白秀秀奔去。
“蠢貨!”慕雅歌冷哼,那女鬼根本是引着馬小蘭往白秀秀二人的方向走,目的就是爲了再次附身。只可惜馬小蘭打紅了眼,反倒中了女鬼的奸計,“確實太嫩了,馬家人若都像你這個樣子,趁早卸甲歸田,別出來貽笑大方!”
馬小蘭沒看出女鬼的心思,慕雅歌又怎會不知?身形一動,擋在白秀秀身前,一手已掐上了女鬼的咽喉:“不錯,夠邪惡,做咱小天的口糧正好,你可算是做了件好事。”
“不——”
慕雅歌豈容這女鬼再掙扎,掐着脖子的手一緊,道了聲“收”,那近一米七的鬼魂瞬間變小。一尺來長的時候,慕雅歌雙手對着一頭一腳就跟揉麪團似地將女鬼給揉成一團,最後往手腕上的珠鏈一推。
只見珠鏈裡立刻躥出一團黑氣,嘴一張就將成團的女鬼給吞了下去,心滿意足舔了舔慕雅歌的手心後乖乖又退回了珠鏈。
“還沒暈啊?”看了眼近乎呆滯的白秀秀,慕雅歌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今日所見給我爛在肚子裡。”
“小、小雅?你、你……”回過神來的白秀秀看着慕雅歌縮了縮,顯然有些後怕,“我、我明白了。”
“嗯,是個聰明的。剛那句這男人是我不要的,你喜歡你拿去還有些氣魄。”不管有多傷心,能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決定的確難能可貴,看了眼將人摟在懷裡的丁琪俊,“算你醒悟得早,還是珍惜眼前人吧。你們倆,有緣!”
這二人面相看就是命定的夫妻,丁琪俊最後捨己爲人還是挺男人。
“肖奕,正事弄砸了,善後總會的吧?這些人就交給你了。”頭也不回瀟灑揮了揮手,摟着龍君魄的腰身嬌聲道,“魄哥哥,咱們回家!”
——瀟湘首發——
“小九,你嫌自己的四條尾巴不夠惹眼嗎?”慕雅歌對着悍馬後座變回真身的狐狸大翻白眼,你變身就算了,開着窗戶招搖是怎麼回事?
“哎喲主人,誰知道啊,人家只當是玩具,您讓我透透氣成不?”
“小九,這些時跟着王語菲那丫頭久了,又開始端你神獸的架子了?”王語菲向來在慕雅歌面前以姐自居,這狐狸還有樣學樣了?
艾瑪主人,您咋看出來的?狐狸心下汗顏,別說,和那丫頭在一起彷彿真覺得自己是個尊貴的寶貝。
“歌兒,莫要和只畜生計較,有失身份!”龍君魄從後視鏡裡瞥了狐狸一眼,這隻狐狸真是太放肆了。
狐狸揹着龍君魄揮舞爪子,臭男人,等本尊法力恢復後,你莫要逃!
車行至鬧市區,直奔S市的禮服專營店,這家店的禮服全是出自名家之手,意大利純手工製作,質地精良,最主要的是服務員的素質一流。
二人下車進店後,店員帶着得體的笑容將人迎了進來,問了二人要去的場合直接將人帶到貴賓區。
“小姐您看看這些,都是當季的新款,很適合參加生日宴會。”
龍君魄從貨架上掃了一圈,直接拿起一件白色的及膝禮服:“歌兒,試試這件。”
“先生眼光真好,簡約大方卻不失典雅高貴,還帶了些俏皮,小姐穿上一定好看。”服務員讚歎的同時偷偷打量了眼龍君魄,這男人自從進了店門,眼裡只有眼前的這個女孩,還親自給人挑選衣服,真是讓人羨慕。
“魄哥哥你不挑一件嗎?”慕雅歌拿着衣服進了試衣間,回頭問。
“哥哥有。”
“那我去試咯!”
“嗯。”
龍君魄耐心坐在沙發上翻看雜誌,直到身邊站了一人,擡頭,眼光卻是再也離不開了。
白色的小禮服上,乳白色的玫瑰刺繡而成,外露的香肩及領口一圈,袖口和裙邊皆是由珍珠點綴,低調的奢華。
“怎麼樣?好看嗎?”說着又轉了一圈,這一轉,讓龍君魄臉色一黑,黑的同時眸光漸暗。
他挑的時候怎麼就沒注意後背呢?本來露個肩已經夠讓他後悔了,可後背……深V至腰的設計,一層薄紗,美背展露無遺,朦朧中的誘惑更讓人血脈噴張。
“不好看嗎?”慕雅歌噘了噘嘴,試穿的時候就看到了後面的設計,現在看到龍君魄這張臉,就知道她的魄又開始YY了,不止是YY還幻想到這樣出場後會引來如狼似虎的目光。
“換了。”雖然他很想看。
“可是好漂亮哦。”
“……”龍君魄起身,又在貨架上掃了幾眼,拿起一條披肩往慕雅歌身上一披,“好看!”
既遮了肩,又掩了背,性感不足可風采猶在,多好。滿意一笑,對着一旁的服務員說:“包起來。”
慕雅歌心底悶笑不已,她的魄實在是太可愛了。
回到家,龍君魄一把將慕雅歌扛上肩頭上了樓,到了臥室往大牀上一扔,人影就覆了上去:“歌兒,剛是在心底笑話哥哥,嗯?”
“沒有!”投降狀。
“不老實!”大手一扯,衣釦砰砰飛濺。
“魄哥哥,這是校服、校服!”
“哥哥知道歌兒不怕冷!”
這都什麼和什麼?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好不好?白眼一翻,身下一涼,胸口緊跟着竄起火熱。
龍君魄你動作也太快了吧?多大會功夫就把她衣服剝光了?不帶這樣玩的!
“魄哥哥!”慕雅歌嚴肅地板下臉,龍君魄自她懷裡擡頭,挑眉,似在說:怎樣?
慕雅歌抓着龍君魄的領口,下一刻邪邪一笑,“撕拉”襯衣的扣子同樣飛濺,露出堅實的胸膛,手一勾,人影翻轉伏在了龍君魄身上:“後果自負。”
說話間低頭吻了上去,龍君魄喉間溢出淺笑,大手往下又是一扯。好了,這下校服的裙子也徹底報廢了。再一翻身,又將慕雅歌壓在了身下:“歌兒今天抓鬼用功過度,還是哥哥來吧。”
“確定?”一手在龍君魄的胸膛上畫圈,媚眼如絲。
龍君魄看了眼不安分的小手,脣角微揚,大手便在身下游移。
呼吸聲漸漸急促,龍君魄一邊製造熱浪,一邊在慕雅歌耳邊低語:“歌兒,別忍着,叫出來!”
“爹爹、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