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帆在三個時間上找到了關鍵點,一個是十一月六號下午五點鐘以後,這是貢明啓自己說的,另外兩個時間是十一月七號凌晨三四點鐘和五點,這兩個時間是貢明啓和邢惠開說的。
“邢惠開,你沒有說實話啊!”
“公安同志,我說的全是實話。”
“小嚴,你來說。”李雲帆望着嚴小格道。
“邢惠開,你聽清楚了,貢明啓在談話記錄裡面是這麼說的,十一月六號的下午五點多鐘,你在糧庫前面的路口等貢明啓,說自己的丈夫出差去了,約他到你家去。你剛纔說十一月六號你上的是二班,既然是在單位上班,你怎麼會出現在糧庫前面的路口呢?”
“貢明啓真是這麼說的嗎?”
“王萍,你把那份談話記錄翻給她看。”
王萍放下手中的鋼筆,從檔案袋裡面拿出幾分談話記錄,抽出其中一份。翻到其中一頁,然後遞給了李雲帆。
李雲帆站起身,走到邢惠開跟前,將談話記錄遞給邢惠開。
邢惠開目轉其睛,接過談話記錄,在上面掃了一下——“掃”只是一種形式,然後將談話記錄還給了李雲帆。
“對此,你將作何解釋?”
邢惠開望了一眼放在長條几上的丈夫的遺像,理了理頭髮,然後慢條斯理道:“八成是貢明啓記錯了時間,要麼就是他沒有說清楚,再就是你們理解錯了,我不是當天下午跟他說那件事情的,應該是前一天,要麼就是再前一天。”
邢惠開的回答還是非常有水平的,這些臺詞一定是她臨時準備的。李雲帆和卞一鳴互相對視了一下,眼前這個女人不可小覷啊!
“記錯了?這份談話記錄的時間是十一月十二號,距離案發時間只有五天,貢明啓不會健忘到如此地步,男人可能會記錯一些事情,但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記錯。”
“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從不說謊。”
李雲帆用鋼筆在邢惠開還給他的談話記錄上畫起了波浪線。所畫的內容是:“她在一家棉紡廠工作,家就住在我們糧庫的附近。十一月六號的夜裡,我到她家去了。其實,自從蕭莉莉跟我好好過日子以後,我就跟她斷了。那天,莉莉回孃家去了,正好邢惠開的男人到外地出差,六號下午,我走的比較遲,我剛走到三叉路口的時候,她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她是特地在路口等我的。”李雲帆還在‘十一月六號’、‘那天’、‘六號下午’下面畫了幾個圓圈。
“貢明啓沒有記錯,我們也沒有理解錯,貢明啓說的非常清楚。你在路口等貢明啓就是在十一月六號下午——貢明啓下班以後——五點多鐘。我們希望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沒法解釋,也許是我記錯了上班的時間。”邢惠開的思維顯然有些混亂。遺憾的是,根據我們剛纔的分析,邢惠開無論上什麼班都無法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