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不是藏污納垢之地,如果寺中僧人做出有違天理和國法的事情,貧僧絕不不會姑息養奸。敢問是哪一個僧人?”
一清住持倒也爽快。
一清住持也很狡猾,他選擇了正面應對。
“很好,有一清住持這句話,我們的心裡就有底了。我們還聽說寺中的靜悟師傅在出家之前曾經和寨子裡面的張翠珍談過對象,這——您知道嗎?”
“貧僧不知。”
“那張翠珍就是繆智文的老婆,有人說,靜悟到智覺寺出家,和張翠珍嫁給繆智文有直接的關係。”
“貧僧許身佛門,對塵世間的事情,知之甚少。”
“我們在繆智文的耳朵裡面發現了一根棺材釘,無獨有偶,我們還在張有貴的天靈蓋下面發現了一根棺材釘。我們甚至懷疑齊煙翠的男人田大幫也死於這種殺人於無形的兇器。遺憾的是,兇手捷足先登,將田大幫的頭蓋骨換掉了。”
“阿彌陀佛。”
“這三起案子好像都和智覺寺的僧人有關聯,我們想請教一下一清住持。”
“請教不敢當,不知道貧僧能爲同志們做些什麼?”
“我們接觸過很多兇殺案,但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手法,聞所未聞,一清住持以前有沒有聽說過呢?”
“貧僧也是聞所未聞。”
這次談話,卞一鳴沒有往深處問,有的地方只是點到爲止,這也是李雲帆的意思,這次和一清住持正面接觸,李雲帆和卞一鳴有兩個目的:第一,纏住一清住持,爲李雲帆和譚曉飛偵察一清住持的禪房和藏經樓提供足夠的時間和空間;第二,對一清住持進行必要的試探,所以,這一次談話也有那麼一點正面交鋒的意味。
卞一鳴和一清住持的談話內容還涉及到西院和內院禪房。我們都知道,當時,卞一鳴並不知道一清住持的西院禪房有一條密道與內院禪房相連,也不知道這條密道還通向寺外一座不起眼的舍利塔。
讓我們來看看卞一鳴和一清住持是怎麼進行這段對話的:
“一清住持,作爲智覺寺的住持,理所當然,應該住在這裡,您爲什麼要和普通的僧人一起住在西院呢?”
“同志,你有所不知,這裡是歷代住持的居住之所,特別是我的師傅懷真大師,貧僧八歲進寺,在懷真大師的呵護下長大,他視我爲子,貧僧視他爲父,我想讓這裡永遠保持大師在世時的樣子,不希望有絲毫的改變,這樣,我就可以經常到這裡來緬懷他老人家了。”
現在,我們都知道一清住持說的是不是假話了。
可見,看一個人,決不能看他說什麼,關鍵是看他做什麼。
“既然是這樣,您爲什麼要讓我們住在這裡呢?”
我們已經知道一清住持這樣做的目的了。
且看一清住持是怎麼說的。
“懷真大師是一個得道的高僧,他如果還活着的話,也會這麼做的,我們這些僧人只不過是仰仗佛祖的恩德,棲息在此,佛門不分你我,這裡比較清靜,又遠離煙火味和香客的打擾。同志們辦案子,需要一個清靜的地方。休息好了,才能工作好。”
一清住持說的多好,考慮的多周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