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以後,畫全部揭了下來,大小一共是七十二張,這些畫的內容沒有一張是重複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七十二式,在揭畫的過程中,同志們還發現了十幾張反應封建帝王性生活的內容。這應該就是後來人所說的春宮圖吧!
牆上果然鑲嵌着一些石刻,李雲帆數了一下,一共是十二塊。
“一清,這些畫是從哪裡來的?”
一清再次沉默,對一清來講,這可能是一個比較難回答的問題。
“這些畫貼在這裡的時間不會很長,你千萬不要糊弄我們。你在佛門呆久了,恐怕還不知道國法的份量,如果你想以身試法,儘管編故事騙我們。”
“這些畫是我畫的。”
這回該論到同志們詫異了。敢情一清還是一個丹青高手,他的傑作果然不同凡響,特別是十幾幅春宮圖,無論從構圖,還是從着色上看,頗見功力。特別是:女人身體的主要線條——就是現在人們所說的三維,既流暢,又自然,充分體現了女性的特徵;尤其是:女人皮膚機理的顏色和光澤度,幾可亂真。
如果一清所言非虛的話,那麼,一清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一個身懷絕技的丹青高手遁入空門,這裡面恐怕有些名堂。
“這些春宮圖應該是有所參照,”李雲帆道,關於春宮圖,李雲帆以前聽說過,也在一些雜書上見到過,“除了十幾幅春宮圖,其它畫,你是根據什麼畫出來的呢?”
一清再次選擇了沉默,李雲帆的問題應該是觸碰到了一清內心深處最爲陰暗,最爲醜陋的那一部分。
“一清,前面,你一直都比較配合,你在佛門呆了幾十年,看問題應該比普通人深刻和透徹,既然你已經走到這一步,有些事情,已經沒有必要在遮掩了。這時候,你還不能大徹大悟,那我覺得,你在佛門呆的這幾十年算是白呆了。”
有些事情,人能做出來,但要是讓人說出來,確實有一些難度。因爲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擺到桌面上來的。
一清並沒有因爲李雲帆的幾句話而“大徹大悟”。
鄭峰蹲在地上,繼續翻閱那些畫,他挑出其中十幾張小一點的,鋪在地上,然後朝李雲帆和卞一鳴招了招手。
大家圍攏了過去。
李雲帆和卞一鳴很快就明白了鄭峰的意思,鄭峰挑出來的十幾幅畫有幾個共同的特點:第一,這些畫中的女人都一絲不掛;第二,畫中的女人都是男上位——女人全在男人的下面;第三,畫中的女人或仰面向上,或北朝上,或左側臥,或右側臥,只要是能看到的臉,眼睛都是閉着的。因爲眼睛閉着,更顯出女性的嬌媚。
李雲帆站起身:“一清,這些畫,”李雲帆指着鋪在地上的畫,“這些畫是不是你‘送過子’之後現場畫出來的?”
一清點了一下頭。
你畫畫的工具在什麼地方,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些繪畫的工具。
“在——在內院禪房的禪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