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說錯,我確實經常在母親房間睡覺,但不僅僅是暑假和寒假,小孩子,和母親睡在一起,這有什麼不對嗎?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難道不應該跟母親睡在一起嗎?”
“平時,你很少和母親睡在一起,一到夏天和冬天,你就纏着母親,要和她睡在一起,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這很簡單。”
“很簡單?”
鄭峰沒有想到辜文傑的思路是如此流暢,他就像背臺詞一樣,已經準備好了答案。
“夏天,有蚊子叮我,冬天,我會蹬被子,自然需要母親的照顧了,這很奇怪嗎?母親疼愛我,這有什麼不對嗎?”
辜文傑對臺詞確實爛熟於心。他已經看到了饒鴻達,他更能聽出鄭峰的弦外之音。他也知道鄭峰接下來會說什麼。
“你認識饒鴻達嗎?”
“饒鴻達?饒鴻達是誰?”
“饒鴻達就是出現在你母親生活中的神秘男人,你已經見過他了,你母親辜望弟從歲的時候,就開始了和他的交往,你想不想知道你母親爲什麼要領養孩子嗎?”
“不管你們怎麼說,在我的心中,她是我永遠的母親,生我養我的母親。”
“從你見到饒鴻達時的眼神和表情來看,你是認識饒鴻達的,在我們談話的過程中,你的眼睛始終在迴避饒鴻達的眼神,你的眼睛從來沒有和他的眼睛對視過,這逃不出我們的眼睛。”
“你們不妨想一想,如果我果真人是這個人的話,那我爲什麼非要說不認識呢?我不但應該說過認識,我還應該主動向你們提供他的情況,這樣你們就可以少走彎路,早一天找到你這個人。如果這個男人真和我母親有瓜葛的話,那麼,你們應該把主要精力和時間放在他的身上。”
人嘴兩塊皮,翻過來說,有道理,翻過去說,也有道理。用“巧舌如簧”來形容辜文傑,恰如其分。
“俗話說得好,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你們把我請到這裡來,至少應該有令人信服的理由,僅憑主觀臆斷和想入非非辦案子,這是不是有點太過於草率和簡單化了。我們做任何事情都要遵循一個基本原則,以事實爲依據,以法律爲準繩,我說的對不對?”辜文傑這個主任還真沒有白當,他打起官腔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鄭峰目的達到了,他之所以沒有做出致命一擊,一劍封喉,就是要讓辜文傑充分表演,審訊的過程,其實是人性成分展示的過程,像辜文傑這樣標本式的個性,是很值得認真研究的。
在辜文傑看來,如果鄭峰他們掌握了有力的證據,他就一定會和盤托出,他也太小看和低估鄭峰等人的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