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工作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沒有一點耐性,沒有一點磨功,那就別幹這個。
“我說什麼了?”
“你當時喝得酩酊大醉,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說謝什麼?酒後吐真言,你平時如果不耿耿於懷,絕不會在喝醉酒的時候說出來。說吧!別遮遮掩掩了。”
“我說的是一種現象,並沒有針對哪一個人。”
“胡主任,你跟我們說說看,你說的是一種什麼現象?”
“根據我這一年多來的觀察,咱們水漣縣縣委領導班子中有一股潛在的勢力,他們拉幫結派,彼此關係盤根錯節,不管誰到咱們縣來做第一把手,都幹部了多久。在潘書記的前面,五年時間就換了三個縣委書記,每個人來,都想殺一殺這股歪風邪氣,但最後是鎩羽而歸。”
“這股勢力的核心人物是誰呢?”
“問題就在這裡,局外人,誰都不知道核心人物是誰。你們說說看,這是不是很奇怪呢?縣委領導班子運轉正常,上級交給的工作也能完成,表面上,一團和氣。只要觸及到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形成一種合力——這股力量可不能小覷啊!”
“這種情況我們還是第一次聽說,常言道:‘邪不壓正’,難道他們能左右水漣縣領導班子和地區領導班子的意志嗎?”
“他們不能左右上級領導的意志,但他們能左右上級領導的耳朵和思想啊!”
“此話怎麼講?”
“人無完人,金無赤足,不管是誰,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吧,上級派人來調查的時候,衆口一詞,是是非非,真真假假,誰能說的清呢?”
“這衆口一詞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關鍵是誰也不知道的他們是誰。他們躲在暗處。”
“潘書記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誰嗎?”
“我看他不知道,——也可以這麼說,衆口一詞的是所有的人。他這個人行事比較穩重謹慎,不是那麼過激,要不然,他早就呆不下去了。如果邱紫韻所說的幾個神秘男人是這些人的公子的話,這說明,他們比自己的老子隱藏的還要深。”
“胡羽化,我始終沒有聽明白,總要有人想他們傳達一些信息吧!他們是根據什麼說話的呢?”
“這很簡單,只要地區調查組的人一到,大家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一年多年前,地區調查組到咱們水漣縣調查馬書記的時候,宣傳部的趙部長,不明就裡,說了幾句公道話,後來——工作走後不久,馬書記就調走了,不久,趙部長也調走。”
“他們一手遮天嗎?”
“我看差不多。”
胡主任越說越玄乎,除了邪乎以外,還有那麼一點詭異。但沒有一句說在點子上。卞一鳴只得另闢蹊徑。
“那麼,你在這班人之中,還是在之外呢?”
“說我在這班人之中吧!可我不知道這班人是誰?說我不在這般人之中吧!我就和他們沆瀣一氣。總是有這麼一股風推着你往前走,有時候,我總感覺自己身處一個飛速旋轉的漩渦,不跟着轉,那就得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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