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任接着道:“都怪我的兒子不爭氣,讓他們掐住了我的喉嚨,使我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們擺佈。現在,我總算明白了,他們用我的兒子做擋箭牌,做遮羞布。現在,我兒子這塊擋箭牌和遮羞布的存在對他們構成了威脅,所以——”
“老胡啊!你千萬別嚇我。”蔡淑芬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其實,大家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只不過是沒有說出口罷了!
“淑芬,不是我嚇你,羽化很可能已經出事了——我們都要有這方面的思想準備。話說回來,這都怪我啊——誰叫咱有私心呢?”胡主任做起了深刻檢討,從表情上看,還是比較真誠的。
大家都知道胡主任的話是什麼意思。
“爸爸,有一次,我在下班的路上遇到弟弟。”胡羽潔突然道。
“你快說,你在什麼地方遇到羽化了。”蔡淑芬道。
“在湖濱公園那條路上。”
十八號的晚上,邱紫韻就是在湖濱公園的大門口等胡羽化的。難道胡羽化和邱紫韻去的地方就在湖濱公園的附近。但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邱紫韻說,胡羽化用自行車帶着她繞了很多條街巷,如果他們去的地方在湖濱公園附近的話,這又該怎麼解釋呢?
“你遇到胡羽化是在什麼時候?”卞一鳴道。
“是在一個月前。”
“我問的是什麼時間?”
“那一天,我門市市部的賬出了一點問題,我留下加了一個小時的班,離開門市部的時間是六點半鐘,我遇到弟弟的時候,是在六點五十左右,天已經黑下來了。”
“他是騎車子,還是步行?”
“騎自行車。”
“車子後面有沒有其他人?”卞一鳴的意思是胡羽化的車子後面有沒有女孩子。
“就弟弟一個人。我剛想喊他,可他已經騎過去了——騎的很快,好像是有什麼急事,他沒有看見我。”
“他往什麼方向去了?”胡主任道。
卞一鳴剛到水漣縣來,對湖濱公園附近的路況一無所知。
“他從水井街出來,然後往九玄塔方向去了。”
“往九玄塔方向去了?”胡主任沉思良久。
卞一鳴似乎讀出了話中的潛臺詞:“胡主任,縣委哪位領導住在九玄塔一帶?”
“張主任家住在水漣書院的東邊,那裡緊靠濱湖。那裡有一些老宅,環境很好。”
“水漣書院是什麼地方?”
“現在是文化館,明清時期是書院,就是讀書人考取功名的地方,書院的一部分成了文化館,其它部分變成了住宅。”
“張主任是什麼人,在縣委擔任什麼職務?”
“他是書記辦公室主任,是水漣縣有名的筆桿子。”
大家還記得吧!一月十九號,卞一鳴見過這個人,當時,就是這個張主任接待孫局長和卞一鳴的,也是他把胡主任請到潘書記辦公室的。
“有名的筆桿子——此話何意?”
“他經常在省報上發表文章,不管哪一個領導調到水漣縣來,都需要這樣的人,他現在雖然已經是書記辦公室的主任,但每次開會,潘書記的講話稿都是張主任給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