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委幾個主要領導的公子中,就他一個人會畫油畫。”胡主任也把“文”當成了“畫”,其實他和蔡淑芬並沒有說錯,“文”就是一種形式的“畫”,
“老胡,這可不能隨便亂講啊!說話得有證據。”蔡淑芬說話的時候,眼睛瞥了一下鄭峰和孫局長,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很白。
“鄭局長,胡羽化的身高也是一米七四。”童子強道。
“狡猾的傢伙,危險讓他們滑過去。”鄭峰望着卞一鳴道,“他們可以拔掉死者的牙齒,也可以在死者的身上‘文’胎記,但身高和年齡是無法掩蓋的。他們終於露出馬腳來了。”
“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蒲森林道。
“可是這些衣服,還有皮夾子?”胡羽潔仍有疑問。
“這些都是兇手刻意安排的,他們怕你們認出胡羽化,所以在殺害胡羽化以後,在衣服上做足了文章,我們剛開始也被他們騙了。”卞一鳴道。
“胡主任,現在,我們已經確定,此人就是失蹤了五天之久的胡羽化,兇手挖空心思,處心積慮地在屍體上做了這麼多的手腳,一定是擔心我們確認死者的身份之後,會順藤摸瓜找到他們,所以,請你們務必認真仔細地想一想,這對你們和我們來講都非常重要——你們要好好回憶一下,胡羽化有沒有跟你們透露過什麼?”
“淑芬啊!我們是該好好想一想了。”
“鄭局長,殺害胡羽化的會不會是汪鵬程呢?很可能還有殺害汪鵬程的兇手。”蒲森林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胡羽化是十九號上午失蹤的,汪鵬程是十九號下午住院的。胡羽化的失蹤,跟汪鵬程有關係,這是可以肯定的。”
蔡淑芬仍不死心——或者說,他現在還不願接受兒子遇害的事實:“鄭局長,我跟你們說一件事情。”
“你快說。”
“羽化十五歲的時候,他在打籃球的時候,摔斷了手臂。”
鄭峰明白蔡淑芬的意思了,蔡淑芬想再做最後的確認:“在什麼部位?”
“在這裡——”蔡淑芬走到屍體的右側,蹲下身體指着死者的右臂中部道,“在這裡——”現在,蔡淑芬不再嫌屍體上的味道了。
“我明白了,這樣吧!孫局長,你打一個電話到地區公安局法醫處,讓李局長來的時候,帶一個法醫過來,別忘了,讓法醫把吃飯的傢伙帶過來。”
“行,我這就去。”孫局長走出防空洞。
只要把胡羽化的右手臂切開,檢查一下骨頭就可以定論了。
這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因爲卞一鳴的奇思妙想,案子的偵破工作向前邁了一大步。
四點一刻,一輛汽車駛進縣公安局的大門。汽車剛停穩,便從車上一左一右,跳下來兩個人,一個是李雲帆,一個是一個生面孔——此人戴着一頂鴨舌帽,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緊接又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童子強,一個是王萍:最後又走下來一個人,也是一個生面孔,此人兩鬢斑白,年齡在六十歲左右,他的手上拎着一個黑顏色的皮包。他應該就是牙科專家流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