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驍一動也不動地躺在牀上,心裡不停地念叨着:“老姑婆,你快顯靈救救我吧!哦,對不起,婆婆,今天早上我有事走得急,忘了給你上香。你顯顯靈,嚇走這可惡的女人吧,以後我保證記着天天早晚給你上香好不好?”
林智驍心裡反覆唸叨的處子婆婆,就是吊死在這間房子裡的溫劍雄母親李婉。
雖然處子婆婆的上吊不是林智驍的責任,但林智驍知道李婉婆婆是爲了免去自己擔憂,證明鄭麗珠生了孩子後可以自由地離開,才心甘情願地上吊自盡的。
說來說去,李婉婆婆的上吊,還是跟林智驍有些許的關聯性。
林智驍雖然不是有神論者,但遇上今天這樣的場面,一個大男人反過來被一個弱女人逼得只能乖乖地躺在牀上,淪落到只能任她胡爲的地步,難怪林智驍不得不臨時抱佛腳,在心裡不停地求起了在這間房子裡上吊自殺的處子婆婆李婉來。
並不是林智驍沒能力強行擺脫許秀卿嫂子的糾纏,他顧慮的是許秀卿若是沒得逞的話,還真的極可能會在他的新房子裡上吊自殺,雖說可防她今日自殺不了,卻防不了她一輩子不自殺在這裡!
心裡唸叨着李婉婆婆快顯靈來救自己,林智驍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大廳供桌後面,供着的李婉婆婆那含着微笑的遺像。
彷彿就跟那天在舊家診所裡微笑着求自己幫溫劍雄一個忙,跟鄭麗珠生個小孩時的笑容一模一樣,不由脫口不停地叫起來:“李婉婆婆,快顯靈救救我吧!”
說也奇怪,就在林智驍滿腦子想着處子婆婆李婉來救他而喊出聲來的時候,突然一陣陰風從臥室門口猛猛地颳了進來,把掛着牆壁上的一件白襯衫給吹得掉下地來了。
許秀卿嫂子只覺一陣陰風吹過,眼角白影子一閃,頓時嚇得跳了起來,極其恐懼地望着掉在地上的白襯衫。
林智驍見有機可趁,立即大聲喊起來:“婆婆快顯靈救我呀!婆婆快救救我!”
許秀卿嫂子也知道,溫劍雄的媽媽去年就是吊死在這間房子裡的。
此時耳聽着林智驍這般大喊,立時便有股陰風吹進來,就把白襯衫吹落地面。
渾身毛孔立即倒立,許秀卿驚懼無比地怪叫一聲,跳下牀去邊奪門而出,嘴裡還邊喊着:“大婆婆,我錯了,我不敢啦,你放過我吧!”
待許秀卿嫂子從大門上的小鐵門中奪命而逃後,林智驍盯着掉在地面上的白襯衫,嘴裡唸唸有詞地道:“原來,婆婆真顯靈救我來了!唉,不對呀,這件白襯衫哪裡來的呢?”
“當然不對了!這件白襯衫是我的嘛!那陣陰風是我手上的電風扇吹進來的。哈哈,老弟也有犯迷糊的時候呀!”盛工手上抱着臺電風扇,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林智驍見了盛工手裡提着的電風扇,頓時明白過來,鬆了口氣,道:“原來是盛工救了我呢!謝謝盛工!”
盛工笑望着林智驍的胯間,調侃着道:“你不把褲子穿上,剛纔那個女人又要回來摧殘你了!”
聽了盛工的話,林智驍這才意識到自己光着身子展示在盛工的面前,頓時一臉尷尬地坐到牀沿,手腳並用着套上內外褲子。
盛工邊嘻嘻笑着看林智驍手忙腳亂地穿褲子,邊調侃他道:“老弟的皮帶,看來需要設置解開的密碼了!不然,老弟這麼個大帥哥,隔三差五的就會引來女人強解老弟的皮帶,那我就不能每次都在旁邊候着救老弟了呀!嘿嘿,我還真是頭一遭看到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子給強行姦污着呢!奇聞啊,真是天下奇聞!”
林智驍穿好褲子跳下牀來,苦笑着道:“盛工,沒奸成好不好?”
盛工樂呵呵地道:“要是沒我及時抱來電風扇,吹進一陣陰風,拋出一件白襯衫,嚇走一個想奸你的女人,你能倖免於難麼?再說,你的不是被那女人強行折磨過了麼?從強姦罪的認定上來看,她已經夠得上強姦罪名了呢!”
林智驍似乎央求着道:“盛工,我的好老哥,最多隻是強姦未遂好不好?求老哥別再提起這事了,好不好?丟死人了!要不是怕她真在我房間裡上吊,難不成我還會真被她給強姦了去麼?”
到衛生間沖洗乾淨,林智驍穿戴整齊出來,見盛工坐在沙發上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林智驍不由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討好地陪着一臉燦爛的笑容,走到盛工身旁挨着坐下,道:“盛工,此事切不可外泄!否則,我的一世英名可就毀於一旦了。”
盛工自然不會將林智驍這不世事蹟外揚,只是想逗逗林智驍而已。
見林智驍如此憂心忡忡,盛工連忙收起調侃的神情,安慰他道:“你放心吧,打死我也不會到處宣揚你這英雄事蹟的。不過,晚飯該你去做才行!”
林智驍苦笑着道:“行行,我現在就去做晚飯,行了吧?”
做好晚餐,林智驍陪着笑容,到大廳上請盛工去吃。
兩人正邊吃邊聊着玉嶼村嫂子們的際遇,突然聽到大門外亂哄哄的,急忙放下飯碗跑出去看看。
只見大門口外邊,聚焦了十幾位年輕的嫂子,大家都在說着許秀卿嫂子上吊死了的事情。
林智驍一聽腦袋頓時一轟,只感覺天在旋轉地在搖晃險些就栽了下去,倒是盛工反應快,急抄手攙在林智驍的腰間,半攙半抱着將林智驍拖回大哥的沙發上坐下。
盛工並不知道許秀卿嫂子是誰,林智驍爲何聽到這消息會發暈栽倒下去,急忙倒了杯開水喂林智驍喝了幾口。
見林智驍神情稍定,盛工才輕聲問:“許秀卿嫂子是誰呀?”
林智驍無力地望着盛工搖了搖頭,弱聲道:“就是剛纔被你的電風扇和白襯衫嚇走的那個女人!”
這一下輪到盛工嚇呆了,手上的口杯都拿不住似的開水傾注而出,溼了林智驍的衣褲一長溜。
連腳步都跟不穩了,矮身扶在沙發扶手上,盛工嘴裡喃喃自語着:“我造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