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玄只後悔,當初,沒有早點告訴那幾個帝皇忍刀候選人,
帝皇刀又如何?
別膨脹。
最重要的是,絕對別去惹人皇。
可惜。
因爲面子等種種問題,包括天皇在內,三名老人都決定,將那恥辱埋在心裡,沒給後人提及。
可......
有些恐懼,一輩子無法抹除。
他這出刀。
要考慮前前後後。
一旦失敗,楚人皇震怒,殺公主,再次找上天皇......
那他羽生玄,就是當之無愧的萬古罪人,釘在四島恥辱柱上鞭打數百年。
因此,
楚楓越是不露氣機,
他越沒敢出手。
然而。
羽生玄一席話,那新晉皇袍,臉上卻是掛不住了。
上一代前輩什麼意思?
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志氣?
“前輩!”他怒聲開口:“此人藐視我四島,該殺,請即刻下令。”
眼見着老一輩不動,他轉身看向公主:“公主,請下令!!”
公主雖說疑惑,聞言,也皺眉開口:“本公主有......唔......”
話沒說完,被羽生玄捂住嘴。
“公主,別亂說話!”
旁邊,別名‘櫻花刀’的帝皇老忍宮崎蓮二,也皺眉,緩緩躬身:“我等確實無意冒犯,且容先行告退......”
轟!
無意冒犯。
四個大字,如千鈞重錘,猛地將在場所有人砸醒。
究竟是什麼存在,能讓帝國最強的兩人,說出‘冒犯’二字?
難不成,楚楓的地位,比他們還高??
楚楓揮了揮手:“別礙眼,我與這地殿,有恩怨要處理,等處理完了,再去找武庫那位喝茶。”
羽生玄心底微微一顫,點點頭。
正要帶着公主離開,
誰想,公主好死不巧,掙脫他手心。
“要走可以,我要帶織田走!”
織田樹。
她的幕僚。
既然,你的身份高到兩位叔叔都不好招惹,那......我不惹你,帶一個人走,總可以?
聞言,織田樹心猛地提起。
隨後咬牙:“公主先走,我輩武人,當身先士卒!這匹夫,別人不敢宰,我來宰!”
看似莽。
實則別有用心。
說實話,
沒人相信,兩位王牌,打不過這人皇。
最多,可能是人皇在中原,有着什麼特殊身份,要是下手,很可能引起中原和四島紛爭,
所以兩位王牌纔會忌憚。
織田樹,不過是想用幾句話,刺激兩位老忍刀,讓他們出手。
“走。”
然而,面對他這找死的話語,羽生玄似乎更加着急,一把拍暈公主,下一刻,扛着公主遠去。
整個地殿。
皇室一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甚至,連那位帝皇忍的屍體,都沒敢收拾?
大殿沉寂。
楚人皇環視織田樹,咧了咧嘴。
織田樹,嚇得後退兩步,早已沒了開始的淡定和隱忍,眼中有的,是止不住的一絲恐懼。
“人,人皇,你別得意!”
他聲音乾澀,近乎帶着一絲瘋狂:“你不過是早些習武而已,有什麼好驕傲的!!”
“如果,如果我和你同時代,那人皇必將是我!哪裡還有你的位置??”
楚楓笑意更甚:“我問你,你多大?”
“十,十八。”織田樹聲音顫抖。
“十八,”
楚楓呵呵一笑:“我十八歲的時候,已經是這個層次。”
說話之際,身上一絲絲金色氣流旋繞,下一刻,一股金龍之氣,沖天而起。
四境,五境,六境!!
整個大殿,開始轟鳴和顫抖。
織田樹的雙目,瞪得斗大,感受着那氣息,猛地搖頭:“不,不可能,不可能......”
地縛大圓滿??
十八歲的地縛六境,從來沒聽說過!!
要知道,那兩位新晉帝皇忍刀,堪稱四島如今年輕一輩佼佼者,
三十歲,也不過才五境!
人皇......十八歲,就已經踏足六境?
“你覺得你到這個層次,要多久?”楚楓笑容緩緩隱沒。
凡王之血,必以劍終?
莫欺少年窮?
舊時代人皇的終結?
當織田樹咬牙之際。
楚楓手上動作未停,再踏一步。
身邊,
那道嬌弱身影,忽然雙目呆滯,不自覺地雙腿彎曲,有想要臣服之意。
所幸,有楚人皇攙扶。
然而其餘人,就不是那般幸運了。
轟!
身上氣勢,再度節節攀升,彷彿無窮無盡,那道金龍之影,怒吼之際,直衝雲霄。
整個地殿,開始劇烈震顫,方圓百里,石壁開始出現列橫。
織田樹嗓子乾澀,手中的干將劍,下意識被拋棄在地。
他心中被恐懼充滿。
天照七境!
八境!
那股壓力,似乎無窮無盡般......無不摧殘他的身心。
終焉。
楚人皇一步邁出,雙目豎瞳赤金如虹,一步邁出。
下一刻,全場人員,無不雙腿發軟,跪倒在地!
“我早你三年。”楚楓低頭凝視:“但別說給你三年,三十年,三百年又如何?你敢不敢,追上本皇?”
不問能不能。
問你還敢不敢。
織田樹早已五體投地,眼中不甘緩緩消失,被恐懼所取代。
恐怖?
不,已經不是恐怖。
正當壓力愈發大時,
楚楓身邊,忽然一陣異樣。
低頭,眼看着臉上已經鋪上些許風霜的小妮子,抱住自己,擋住去路,楚楓稍稍一愣,隨後微微一嘆。
不否認。
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有優先權。
面對一位足足九十分,日後絕對能上九五的小美人,
楚楓也有些留手。
“你還要保他?”他徐徐道。
女子咬了咬牙。
十二歲,便被許下婚約,如今年紀十八,她甚至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便已經被強行嫁至織田家。
甚至,有開始那一出後,她本能,已經完全不願站出來。
可......
再如何。
這人,與她有夫妻之實。
她已改姓織田。
“我答應你,跟你去中原,你放他一命。”
“不......”趴在地上如死狗的織田樹,一口口鮮血吐出,屈辱之感,從心底升起。
楚楓看了看小妮子。
搖搖頭:“不夠。”
小娘子沉默小會兒,忽地上前,細嫩紅脣,在他耳邊輕輕一貼。
“夠了麼?”
“我考慮考慮。”
楚楓沉默小許,搖搖頭:“還是不夠,不過可以先欠着,以後還。”
隨即,
將傘扔給小娘子:“給我撐傘。”
可憐這玉人,連千機傘,都得用雙手用力托起,跟在楚楓身後,只能咬牙,扭扭歪歪,緩緩前行。
日暮漸沉。
一縷夕陽,從地堡大門射入。
殘陽似血。
楚人皇撿起地上的干將劍,一絲絲因果線,抽絲剝繭,朝着四面八方滲透而去。
轟。
轟。
一道道匍匐身影,隔三差五的身影,炸開成血霧。
死的都是......徐家二十年血債牽連者。
血債當血償。
只是苦了小娘子。
受盡無數驚嚇,直至走出地殿大門,
一雙媚眼,早已嚇得通紅,儘管很想忍住,但眼淚依舊不爭氣,止不住吧嗒吧嗒落下。
衣冠禽獸。
殺人魔!
夜暮將至。
小娘子忽然呆住。
“花要開了啊,”眼前楚人皇,面對似血殘陽,佇立許久。
春至。
中原百花,四島櫻花,無不此時節開放。
以至於,他丹田丹湖之下,七枚金色花骨,含苞欲放!
許久,楚人皇說了句,小娘子完全聽不懂的話語:“百花開時我不開,我花開後......”
“百花殺。”
話音落時,身後,那些無數如花般的血霧,化作塵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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